《一梦三十年》十二恨

23、第十九章 新年

　　康熙四十五年的冬天，京城又飞雪了，转眼间我来已经快两年了，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想起去年的冬天，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搞的不得了。
　　“笑什么？”十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笑你啊。”这个十三现在也没个正型的。
　　“我有什么好让你笑的么？”
　　“哟，十三爷可乐的事多了去了，比如去年的大婚啊。”老康在四十四年的年尾给十三赐了婚，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婉玉，这是我早就知道了的，可是老康竟然在四十五年的年头上把婚事给办了，而且让我主管，正事我倒是推给下人了，反正都是有特定规矩的。
　　“你还敢提，你也不想想你干了什么好事。”十三每次提起这件事就莫名的火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好像改该火大的人是我吧。
　　“胤祥，都一年了你还生气，不会太超过了啊。”这人也真是的，有生一年的气的么，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只是很热心很热心的撮合他们而已。
　　“不过你和四哥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啊。”十三你提这件事我会脸红的啦，每次我把婉玉拉街上去会十三，十三都要拉上四四，所以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和四四凑成一对，不当灯泡。
　　“你还说呢，真不知道是我们撮合你们还是你们撮合我们。”这事还真不好说了。
　　“好了，我还有事，改天带婉玉来见你。”十三冲我挥挥手就走了。
　　我继续站着院子里发呆，年关了他们都很忙，每天早上跟例行公事一样，三三两两的来我这喝杯茶，喝完就走，一点也不含糊，我就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了，看我忙前忙后的暗爽啊。
　　想着去年为了十三的大婚还真有很多话要说。
　　那天是年初五，老康把我招进乾清宫，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已经很久没进乾清宫了，因为过年嘛大家都很忙。
　　“丫头啊，朕年前给十三赐婚了，想来想去这事还是早点办了好。”办就办呗，和我啥关系啊。
　　“皇上说的是。”
　　“朕想让你去操办，你看怎么样？”什么，我就长的那么像有媒婆痣的人么。
　　“皇上是什么意思啊？”我抖抖的问了一句。
　　“就是十三这大婚的事给你管了。”老康说话到底经不经过大脑的啊。
　　“皇上奴婢没什么经验，怕给坏事了。”我不要啊我不要，谁有那个闲工夫啊，人家以后可恩爱了，都不用别人操心。
　　“朕相信你能行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圣旨已经下了，收拾收拾去十三府上吧。”啥，连圣旨都下了才跟我说，我说不愿意就是抗旨啊，刚才可真是危险。
　　“奴婢遵旨。”这老康就是先斩后奏，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点也不人性化。
　　我回到竹院的，丫的十三已经再等了，这圣旨是下给我的还是下给他的啊。
　　“十三爷，您可真迅猛。”我都这么郁闷了，你还不让我逞逞口舌之快，直接去午门得了。
　　“皇阿玛刚下的旨我就来了，赶紧跟我走。”十三和老康完全就是一丘之貉，没的说。
　　“十三爷，就这么走了啊，不用告别一下的么？”这么走了我是没什么，别人找不到我会抓狂的。
　　“不用，皇阿玛是在早朝后说的，大家都知道。”非要挑了这么一个敏感的时间点说么。
　　“好吧，小李子去收拾下，我们去十三爷的府上干活去。”这个小李子就是我的头一号行李，不带换洗衣服也不能不带他啊，有了他这衣服不就有人去买了么。
　　我跟着十三到了他们家，虽说不能和四四七七的比吧，倒也还凑合。
　　进了门，这十三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就迎了出来，“爷回来了。”她看见我的时候还白了我一眼，我说这有啥好白的啊，我的地位可比她高多了。
　　“这位是皇阿玛御封的大婚管事，以后这些就她来管了，你就不用操心了。”看来她还真不得宠。
　　“奴婢妍竹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这请安还是要的，不然以后可很难混下去。
　　“妍竹姑姑，里面请吧。”这谄媚劲儿可摆的真足。
　　十三把我安排在了离他房间很近的一个院子，用他的话就是能时常知晓进度方便交流，我说这话说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真不会摆谱。
　　其实吧，我去的时候还带了一群人去，这些都是有经验的老嬷嬷，她们可参与过很多阿哥的婚礼策划呢，牛的不得了。所以嘛我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权力完全下放，当然了该装样子时候装装就成。
　　第二天我就上了尚书府，美名其曰给新娘子量尺寸做嫁衣，其实我就是去刺探敌情的。
　　尚书福晋很友好的把我带去了婉玉的院子，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敢不给面子试试。婉玉是马尔汉的第七女，最小的女儿，可宝贝了，而且老康赐婚给十三，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我进了婉玉的院子就看见她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估计有人通风报信了。
　　尚书福晋介绍，“婉玉，这位是皇上委派的大婚管事，妍竹姑姑。”
　　“别叫我姑姑，愣是把我叫老了好几圈，还是叫我妍竹的好。”被婉玉叫成姑姑，这感觉也忒奇怪了。
　　“妍竹。”婉玉长的很水灵，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淑，笑起来很甜美，她很有礼貌的向我行了一礼。
　　“格格别，可折煞我了。”十三一定会喜欢的，不是，是会很喜欢。
　　给婉玉量完尺寸，我找了个理由把福晋赶走了，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我可以叫你婉玉么？”我怕我的神经大条到吓着她，还是先打预防针保险。
　　“可以啊，我看我们差不多大。”婉玉轻声细语的，声音柔柔的。
　　“婉玉，你见过胤祥么？”这个问题比较实在，我可不想他们进了洞房还才见到。
　　“你怎么叫十三爷的名讳呢？”果然还是被婉玉发现破绽了。
　　“这个么……我叫习惯了。”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不能叫名字了。
　　“习惯了？”婉玉狐疑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想什么，无非是我和十三的关系么。
　　“婉玉，你听我说啊，我跟你想象中的肯定不一样，我不是和你一样的人，我也说不清楚，以后久了你就会明白了，至于我和胤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个解释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区别还是很有难度的。
　　“你们是朋友？”在她眼里只有等级没有朋友的吧。
　　“我没把他当主子，他也没把我当下人，就这样而已。”头痛头痛真头痛。
　　“哦。”看样子婉玉还是明白不了，算了，还是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你想见胤祥么？”看来我还是有做媒婆的热情的。
　　“你在说什么呀。”婉玉脸红了，好像是不符合规矩，不过碰到了我这规矩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跟你说真的，你肯定想知道你要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吧。”我不遗余力的说服婉玉，这走出第一步后面的都会走利落了。
　　“什么怎么样，还不就是这样。”
　　“什么叫就是这样，你连他是高矮胖瘦圆的扁的都不知道。”我一说完，婉玉就掩唇笑起来了。
　　“你笑了吧，这人还是要见见的，两个人在一起感情很重要啊，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拍胸这保证就下了。
　　回到十三家，我还要去探探十三的口风不是。
　　十三站在书房门口玩深沉，“十三爷。”我用无比和善可亲的语气叫了他一声，然后就看到他抖了三抖。
　　“麻烦正常一点。”十三回头瞪着我。
　　“好啊，十三爷你见过婉玉么？”立马我就回归本色。
　　“没，干嘛？”十三用眼角防备的看着我。
　　“你就不感兴趣她是怎么样一个人？”我拿肩撞撞十三，站在他背后。
　　“不感兴趣，迟早要进门的。”呀，这口气还很大。
　　“可是你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能能……那个……”这话还不好说了。
　　“能什么？”
　　“没什么，这夫妻吧还是要感情基础的，不然那个你不会觉得很别扭？”没过面就那啥也太神奇了吧。
　　“都这样的。”十三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什么叫都这样的啊，明显就是不把女人当回事。
　　“不行，在我面前绝对不行，我会安排你们先见个面，最好恋爱先谈起来。”我本来还想问问十三的意见，现在直接我做主了。
　　“你说什么？”十三是没明白我意思。
　　“就是先见见呗，省的进错洞房。”我扔下一脸怒气的十三回了自己的屋子，可真累死我了。
　　第二天我去找了婉玉，用选料子的名义带她出了府，然后在九九的店里换了男装，这九九我当然事先沟通好的。然后我让人去通知了十三，让他去茶楼汇合，他敢不来试试，以后别来见我。
　　我和婉玉等来等去也不见他来，这十三不会真不来吧，我开始有点担心了，婉玉也心神不宁起来。还好最后四四还是把他拽来了，落座后，婉玉就要请安行礼，我一把拉住她，告诉她我们是男的，她才回了座。
　　“十三爷，怎么样说句话呗。”这么干坐着干嘛啊，能看出花来啊。
　　“是四哥非要我来的。”
　　“我说你还不乐意了，人家姑娘都为你牺牲了，你有什么损失啊。”丫的十三你是逼我骂你。
　　“妍儿。”四四出生喝止了我出手的冲动。
　　“婉玉，怎么样看清十三爷的本性了吧，你以后就要跟这种人过一辈子了。”我看也不看十三，他完全自己找抽。
　　“妍竹，少说一句吧，十三爷四爷我们先走了。”婉玉拉起我就要走，我还不乐意了。
　　“别拽我，我不走，胤祥你就没话跟我说？”我站在十三面前，顿时居高临下壮了我的声势。
　　“我的错行了吧。”十三是拗不过我的。
　　“这还差不多，天还早，我们去看戏吧。”我的这个提议引来了六只眼睛的注视，“干嘛啊，没看过戏还是没看过我啊。”
　　“妍竹。”婉玉又在下面拉我。
　　“谁敢不去试试，这辈子别见我。”这人啊就是欠抽，一放狠话全坐在戏院的雅间里了，我还特别把婉玉安排在十三旁边，我坐四四旁边。戏演的是武松打虎，我顿时就后悔了，这谁不知道啊，要看也要看梁祝的么，煽情啊。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四四及时解救了我，把我带出了戏院，而十三和婉玉还在那呢。
　　“四爷，你觉得婉玉怎么样？”我问四四，他也是男人看的比较准吧。
　　“不错，性子很好。”四四想了一会儿说。
　　“就是这性子太好了，我怕她占不了十三的便宜啊。”婉玉和我不一样，她没那个胆子跟十三对着干。
　　“什么？”四四停住了脚步，看着我如同看怪兽。
　　“不是，是十三会欺负婉玉，一定是这样的。”我干笑两声。
　　“十三弟不会的。”他是你兄弟你当然维护他了，婉玉是我姐妹我也当然维护她了。
　　“那可说不准，看他对我就知道了。”十三对我简直就是不把我当女的，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你在担心十三弟么？”
　　“我哪有功夫担心他啊，我担心婉玉。”十三有四四你罩着他，他还能吃亏不成。
　　“你担心的多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这戏快散场了，我们回去吧。”四四笑着看着我，他根本了解不了我的心情啊。
　　“哦。”我跟着四四往回走去。
　　一到戏院，只看见十三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我走过去拽着他问，“婉玉呢？”
　　“人太多，怕是走散了。”十三也明显很着急。
　　“你一个大活人还能把她弄丢，真是气死我了。”我踹了十三一脚，不是四四拉开我，我还要多踹几脚呢。
　　“妍儿，找人要紧，十三弟我们分头找。”我和四四一起，十三一个人，我们往出来的人中间挤，回戏院找婉玉。
　　“婉玉，婉玉……”我叫她的名字，可是人实在太多了，根本看不见。
　　突然我被人一撞，失去平衡，撞到四四身上，他伸手护着我，然后他竟然牵着我的手往里走，我觉得我真是快乐的不得了。
　　找了一圈，没看见婉玉，连后台我们都去了，那些戏子看见我和四四牵着手，眼神中露出讶异，那是的清朝还不流行同志么。
　　回到门口汇合十三，他也没找到，这下完蛋，婉玉没出过几次门，而且还是个姑娘，遇到危险不止她的命我的小命也没了。
　　十三和我们分开找，四四招过侍卫让他们一起找，我们沿着街道一路寻去，我心里越来越远着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胤禛，她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我拉着四四的手问。
　　“妍儿，她不会有事的，不要着急。”四四安慰我。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么，她都没出过几次门。”我急的都快哭了。
　　四四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柔声说：“会没事的，十三弟一定能找到她的。”我轻轻的点点头。
　　“找到了找到了，十三爷在前面的路口找到了。”一个侍卫来回禀。我真的觉得这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宛如天籁啊，我高兴的忘乎所以，于是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竟然一把抱着四四又蹦又跳，完全无视旁边讶异的目光，和四四呆滞的脸，关键是我还没意识到，抱完之后还没事人一样往前奔去，四四留在原地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事情摆平之后，我跟着十三回到家里，十三嘲笑我了好久，我都抬不起头做人了，所以我在十三家躲了几天，四四来我都不敢见他。四四我是躲掉了，可是婉玉怎么办呢，我只能重出江湖去找婉玉。
　　“婉玉，你见过胤祥了，觉得怎么样，靠谱不？”我坐在婉玉的屋子里，磕着瓜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和我在宫里那是不能比的。
　　“很好啊。”婉玉轻声说着，好了，这好感就这么有了。
　　“那我再安排你们见见。”我揶揄她。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婉玉不依，不知道她心里多乐。
　　“就这么说定了。”我扔进嘴巴最后一颗瓜子，拍拍屁股走人。
　　“十三爷，明天我约了婉玉，我们一起去上香吧。”我直奔十三的书房而去。
　　“不去。”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去。”十三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拒绝了我。
　　“为什么？”我还真有点不明白。
　　“妍竹，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了，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十三一扔手里的毛笔，溅起了几滴墨汁。
　　“你什么意思啊，我是为你好诶……”我完全懵了。
　　“我不要你为我好，行了吧。”十三很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你说我多管闲事么？”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十三，好心当驴肝肺。
　　“是，是你多管闲事，麻烦你以后别再管了。”十三冲我大吼大叫，他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管了，不会再管你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在十三的面前我忍的很辛苦，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就这静静的看着他。
　　十三见我哭了有点始料未及，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妍儿，我……”
　　“十三爷，奴婢回去了。”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十三的书房，这算什么事嘛，这个死十三，我不骂死你。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划拉开拦着我的小李子，直接进门躺床上，真是气死我了，刚才我就应该和十三吵个昏天黑地的，这样我太吃亏了。
　　我愤愤不平中，有人敲门，“我死了。”敲门声还在继续，“我说我死了，你没听见么。”
　　“妍儿，是我。”四四的声音，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
　　我过去开了门之后还是回了床上，四四关上门坐到我身边。
　　“我替十三弟道歉，别难过了。”原来是来当说客的。
　　“不用你替他说，我不领情。”我还在生气，什么都听不进去。
　　“妍儿，我知道你是为十三弟好，可是他……”
　　“你也知道我是为他好，可是他为什么就不知道，我不赞成没有感情的婚姻，我希望他能真的幸福，我知道你们是不爱自己的福晋的，因为那大多数是有某种目的的，你们我改变不了，可是我不希望胤祥也这样，我希望他能和婉玉相亲相爱，我不想又看到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这样对婉玉是种伤害，对胤祥也不公平，你明不明白？”我激动的又哭了起来，四四把我收进他的怀里，轻抚着我的背，给了我一种无比的安心。
　　“我明白，你是为我们好，你一直就是为我们好的，十三弟会明白的。”四四的话现在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我好贪恋他的怀抱，我想永远在他的怀抱里不要起来。
　　“胤禛，你真好。”我把头靠在四四的肩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往他身上蹭。
　　“没事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啜泣几下点点头。
　　“傻瓜。”四四又刮了我的鼻子。我带着泪花笑了起来，样子估计很丑。
　　“天晚了，睡吧。”四四给我铺好被子，看着躺下，才起身离开，他也是要回去的。我很安心的睡去了。
　　四四走出门，对着门外的身影说：“都听到了，明天去道歉吧。”
　　“四哥，我……”门外除了十三还能有谁。
　　“嘘，去书房谈。”四四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向十三的书房走去。
　　“十三弟，不是四哥说你，这件事是你不对。”四四负手站着窗前。
　　“我知道四哥，我也很后悔。”十三现在知道后悔晚了。
　　“她一直是为我们好的，这两年你还不明白么。”
　　“我明白，可是我……”
　　“她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每一件都是那么真心。”
　　“四哥，我……”
　　“十三弟，你好好想想吧。”四四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后悔的十三，四四刚才一句话也没让他说，已经让他很憋屈了，现在的局面还是这么棘手，四四摆明了让十三自己解决，可是十三哪有那个把握能解决这件事，真是大条了。
　　我一觉醒来，心情无限好，暂时忘了十三的破事，主要是昨晚四四的安慰起了作用，让我美滋滋啊美滋滋。
　　打开门，一片白茫茫啊，昨晚又下雪了么，四四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在我担心四四的时候，十三藏头露尾的出现了，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他的罪状。
　　“你来干什么？”我恶狠狠的说。
　　“妍儿，我这不是来赔礼道歉了么。”十三还真一脸懊悔，可是在我这懊悔没用。
　　“奴婢受不起，十三爷就不必纡尊降贵了，奴婢还有事，先走了。”十三你就待这吹冷风培养懊悔吧。
　　“妍儿……”十三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不是不愿原谅他，可是这气也好歹让我多生几天啊，趁此机会好好治治十三。
　　我没出十三的府，正儿八经的恪尽职守去了，我事无巨细的查问大婚进度，还视察了府里的布置和采买来的东西，十三不让我管他，我管管我该管的事总没错吧。
　　一连好几天，我都忙着这事，说白了也就摆摆谱给别人看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去操心啊，而十三每天都会在我面前故意出现几次，无非就是道歉啊原谅他之类的，我全当背景忽视了，十三府的下人们对我客气的不得了，因为他们的主子把我当主子的供着，指不定得罪我比得罪他们主子后果还严重呢。
　　突然有一天早上，我打开门来看见的不是十三而是婉玉，这让我有点摸不清路数，可看见从婉玉身后出来的十三，我就明白了，大门一关完事。
　　婉玉在门外喊啊叫啊，我全当听不见，人家婉玉还没出阁呢，不能在十三府里待太久了，过了一会也就回去了，这时候就是我的放风时间了，敢情这婉玉是来当我牢头来了。
　　之后每天早上婉玉都准时出现，这也养成了我睡懒觉的习惯，反正起早了也出不了门。
　　有一次在我巡查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下人们议论的事，让我不禁有了新的主意，下人们说这新福晋来了肯定不会受冷落，这没过门呢就天天往府里跑，爷还对她好的不得了，看来以后要好好巴结她。
　　这是多好的事啊，我阴差阳错成就了十三和婉玉的坚实感情，于是在第二天婉玉来的时候，我就开了门，果然外面除了婉玉还有十三。
　　“婉玉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坐着，让我和十三好好算算这笔账啊。”婉玉看看我再看看十三，还真形容不出她的表情。
　　“十三，我告诉你，不是看着婉玉的面上，我今天也不见你。”我摆谱。
　　“是是是……”十三承认的爽快非常。
　　“这件事我就揭过去了，你下次再犯我就把你拉进我的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我继续摆谱。
　　“是是是……”不管我说什么十三说是总没错。
　　“以后呢对婉玉好的，她可是你要过一辈子的人，你过的不好我也操心不是。”
　　“是是是……”
　　“我的话呢你敢说不试试，我不灭了你。”
　　“是是是……”
　　“我说十三，你是不是喜欢婉玉啊？”
　　“是是是……”
　　大功告成，然后我看见了一脸娇羞的婉玉和悔不当初的十三，这表白吧还要我来，真是不像话。
　　自此之后，我们又在一起玩了，可能十三觉得他和婉玉在一起把我落下不太好吧，每次都拉上四四，这让我很为难好不好。
　　我们去了香山看了雪景，我就不明白了人人都说香山红叶好啊，就没人大冬天跑去看雪景的，为啥我要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去啊。
　　还去了景山赏梅，这倒还说的过去，可是每次十三和婉玉都弃我而去，剩下我和四四小情人逛马路似的，不知道我很尴尬啊。
　　还去了郊外骑马，我说这大冬天骑马倒是项很好的热身运动，可是这骑马吧为啥四四要出现在我的后面的，一人一匹不好么，再说我的骑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不会出事的好不好。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简直就是举不胜举，最后十三和婉玉的感情好了的同时，我和四四的感情也突飞猛进，除了说那句话其它也差不了多少了，我都说了我不能跟着他们任何一个的，还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看我死高兴啊。
　　在我郁闷的抓狂的时候，总算是熬出头了，十三终于把婉玉娶进了门，之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不是，人家爱生几个生几个，没事给我玩玩就成。

　　这些破事都过去了一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的，婉玉现在都有孩子了，明年春天就要出生了，我记得婉玉第一个孩子是女的，我喜欢的，改明儿借来玩几天。
　　至于四十六年还有件值得期待的事，就是老康的第六次南巡，反正不管死皮赖脸死乞白赖我也要去，公费游江南啊，不去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