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画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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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我问陈瓷谦那画展还开着不，他说还开着，我跟他说明天上午来我家接一下我，他说好，末了还打趣一句：“难怪你不考驾照呢。”
出奇的，虞慎今没有一大早就出门，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客厅里坐着，问我出去做什么。我没理。干什么要给他报备行踪。
上了副驾驶。陈瓷谦问我吃没吃早饭，我点头，今天早上是虞慎今做的鸡蛋面，我喜欢。
“我认识这个画展的主人，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再说吧，还不知道水平怎么样呢。”
陈瓷谦笑：“我估计不会让你失望，这展不赖。”
“哦？怎么不赖？”
“赚的钱不赖。”
“还有你的支持啊。开画展的是哪家的？”
“你肯定不认识，姓来。当初是他主动找到我合作的。你也知道，我喜欢画展的名声已经全城都知道了。”
提起这个我就想笑，很早就听说过这件事情了：“当初听说你一个毫无艺术细胞的家伙喜欢看画展，我觉着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确实是赚到钱了。而且我明明也尝试培养艺术细胞了。”
“怎么培养的？”
“看画展啊。”
“噗，光看画展就想艺术脑子凭空长出来，你倒是想的美。”
“是啊，没有人给我讲解，盯着画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在别人来问我的时候还得故作高深地回答‘你不能问我，我们看到的画是不一样的’。”
“噗哈哈哈，你这话术绝对百试百灵！”
……
人多，但还好不挤。我挨个看这些画。
我对这些画的评价是好，但没那么好。画家一定是一个相当浮夸的人，这浮夸中又多了几分矫揉造作——刻意理智，实则浮夸。风格创新，但还没有稳定下来，导致画整体的观感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不可否认，我对这个画家有些感兴趣了。
“把我介绍给他？我想认识认识。”
“行。他叫来听行，到时候介绍给你。”
我跑去欣赏下一幅画，陈瓷谦跟着，这时听到一道很大的声音：“陈大哥！”
我扭头，是一个男人正跑过来，应该认识陈瓷谦。
陈瓷谦这朋友怎么这么没礼貌？
跑来的那个人拉住了陈瓷谦的胳膊，高兴地说：“陈大哥，我就知道，在画展上守株待兔肯定等得到你！”
陈瓷谦赶紧挣脱他，不好意思地让我先自己看画展，然后脸色不善地把那个男人带到一边去。
我转头继续看画，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向左看——是一个陌生人，穿着皮衣皮裤，笑嘻嘻地看着我。
“嘿，你是陈老板的朋友吗？”
“你是……”
“我是来听行，嗯，是这些画的创作者—— 你知道我吗？”
我来了兴趣：“你好，虞欢朝，是你陈老板的朋友，他跟我提到过你。”
他笑，指了指陈瓷谦那边，换来陈瓷谦一个警告的眼神：“陈老板被他男朋友找到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就让我来陪你吧？”
男朋友？
我点头，“那就麻烦你给我讲解讲解这副画吧。”
“哈哈，你说笑了，你其实相当懂行吧，哪里轮得着我来讲——反倒是我想听听你作为观众的意见呢。”
我不做评论，既然他只是陪着，那我继续看我的就行了。
面前的这一幅画上，两个人正往对方眼眶里塞眼珠。略微带着怪异，猩红背景上有无数只眼睛。又血腥又圣洁不可侵犯，像是祭祀的现场。但由于两位主角的动作过于夸张，这副画带给人的第一冲击反而是让人笑一下的冲动。
来听行突然笑出了声：“这个的灵感来源于我两个舍友穿错袜子的窘态，是我大学时候的老作品了，更好笑的是我之后才知道他们俩原来早背着我搞到一块去了！”
我觉着有趣：“那你这副画现在再看能再看出些什么？”
“嗯……让我想想……看对方眼中的视线的那种感觉？但这太浪漫了，实际可没那么美好。”
“而且画风不对板。这怎么看都只是一幅想要逗人笑的画而已，创作者当初肯定是满心想着一定要让人觉得滑稽，因为它相当有灵魂，而且它也确实做到了。目前看下来，我觉得这副画最有意思。”
来听行愣了愣，随后大笑，我皱眉想让他小声点，他却忽然抓住我的手：“虞欢朝，我觉得你真的非常厉害，厉害的我想听你把我的画全部猜一遍！你肯定在艺术方面相当有造诣，至少很会看画！我喜欢你，加个微信吧？”
哇，真的相当浮夸。不过既然我已经认可了他的实力，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且，“你声音小点，太吵了。”
几句话的功夫，陈瓷谦那里也解决好了，结局是那男人哭着跑走。来听行这个时候溜走，走之前还嘱咐我不要把他跟我说的话告诉陈瓷谦。
什么话，是男朋友那一句么，这有什么好瞒着的。不过瞒着也不是不可以。
我继续看画。
“欢朝，你跟他已经说过话了？怎么样？”
“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喜欢。”
“嗯，喜欢就好……刚刚那个人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他在画展没礼貌地大喊大叫，我跟他说了几句。”
我还在看面前的画，下意识脱口而出：“和男朋友说话不用向我解释。”意识到说了些什么，我回头看他，他的脸僵住了已经，我赶紧：“抱歉，我误会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用道歉，你没说错，他确实是我男朋友，不过是前男朋友。”
我“哦”了一声，来听行没跟我说是前男友。真尴尬啊哈哈。
“欢朝，嗯，对，我是个同性恋，你会觉得别扭吗？”
我摇头：“不至于很严重。不过听说男同性恋患病风险挺大的，你注意一点。”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好。”
我听他这么说。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提议：“中午一起去吃火锅？”
我点头。
这时来听行发过来了消息。
来来来啦：【我终于想通了！】
来来来啦：【我之前就好奇陈老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画展！】
来来来啦：【他明明什么都不懂！】
来来来啦：【原来是你喜欢！】
来来来啦：【哈哈，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来来来啦：【还有今天我说错了原来已经是前男友了！】
我瞬间表情怪异。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呢。
其实我是不觉得我和陈瓷谦关系有多么多么好。小时候是一起玩的，但长大后逐渐也不熟了，偶尔见一面也没什么交集。还是上次我把他叫出来吃饭才又熟悉起来。喜欢我？看玩笑吧。我们看起来关系那么好吗？
虞欢朝：【你脑洞真够大。】
虞欢朝：【难怪能画出这种画。】
来来来啦：【［骄傲］】
来来来啦：【哈哈，谢谢夸奖。】
虞欢朝：【［点赞］】
中午喝酒是真的很奇怪的一回事。我因为酒味皱了一下眉头。我一皱眉头他就注意到了，倒酒的手悬停，还是没继续喝，叫人来把这瓶没喝多少的酒扔了。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也没说什么。
虽然他才喝了一点酒，但感觉他已经有些醉了，从头到尾自己一个人闷着吃，我看他魂不守舍的也没再多说话。
啊，这家伙怎么了啊。
一顿饭吃的也不尽兴，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撑起心情要把我送回家，我笑他：“你刚喝酒了，叫个代驾吧，我自己回家。”
“哦，对，我喝酒了不能送你。我会记得叫代驾的。你怎么回去？”
“叫出租车吧。我先走了。”
“慢走，我再缓一下酒劲。”
分开后我没有回家，转头去了家里的公司——走过去的，距离不远。已经跟爸说了退出公司的事，来都来了干脆现在就开始安排。但等我到公司刷脸进去后才猛然想起来周日不仅我放假，其他员工也放假。虽然也有不少加班的人就是了。
我去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只是出去接一杯水的功夫再回来时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虞慎今坐在接客用的沙发上，朝我点了点头，我坐在了他对面，问他来干什么。
“当哥哥的好奇弟弟周日来公司的原因而已。你会告诉我吗？”
“原本打算来辞职，没人。”
他挑眉：“又是退婚又是辞职，”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水，“你又要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
“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大概就是家里人都很担心你，你的心却终日游离在外面的位置。这情况直到你来公司之后才好很多。现在你又打算出去旅游。唉，哥哥真的很担心你。”
“哪里游离，每天晚上不还是回去吃饭吗？而且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换了一个话题：“旅游回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反正公司里的分红就够我衣食无忧了，到时候混吃等死也不错？”
他抬眼看着我，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后悔了吗？”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当初因为某些你不肯告诉我们的原因而割腕，现在没有办法从事与绘画相关的工作，你后悔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画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