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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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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宁重新开始上课,谢文远也就不必时时在家里陪着他,而是跟着霍承宇一起去了铺子里,最近霍承宇的生意格外的忙,据说都是他家那位二叔的手笔。
谢文远沏好茶,端了一杯放在霍承宇的手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忙碌。
霍承宇恰巧盘完了一本账册,看向他笑了笑:
“是不是在这太无聊了?”
“没有。”
谢文远摇摇头,接着说:
“我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虽然不会别的,能在这里帮你打打下手也好。”
霍承宇听了他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那不如再帮夫君一个忙,你来把这些货据单子拿去誊抄成一式两份,肯定没问题的,对不对?”
谢文远很乐意能为他做些什么,他这段时间已经识字识得差不多了,之前在家里的空闲时间也都只用来陪伴霍允宁,现在还是他第一次做点“正经事”。
霍承宇看着专心致志誊抄的谢文远,不由得也笑了笑。
两个人一个誊抄,一个盘账,安安静静的便度过了大半个时辰。
谢文远本来只需要照葫芦画瓢的抄写就好,可写着写着,却又觉得手里的单子不对劲。
和账册里前两个月的记录相比,霍承宇手下的各个铺子营收都有了很大程度的缩水,照理来说会有很多旧货的积压,可霍承宇不仅没有减少购入,反而比以前买入更多的货存,同时以更低廉接近无利润的方式抛售,这让他很不解。
“小远,出了什么问题吗?”
霍承宇的余光里,他已经皱着眉头看着单子看了有一会儿了。
谢文远一面相信霍承宇肯定比自己有远见,一面又实在想不明白,终于还是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霍承宇听了他的话倒是很欣慰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引导着他思考。
“夫人不妨猜猜,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谢文远对比了下这几个月的客源,不太自信地问道:
“是因为客人少了,所以才低价抛售。”
“那我抛售之后,客源变化如何?”
“有些增长,但是不多。”
霍承宇追问:
“既然我已经卖的这么便宜了,如果你是客人,那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来我这里买东西呢?”
谢文远抿着嘴巴想了想,说:
“夫君的货物从不偷工减料,如果不是质量问题,那就是……有人卖的比夫君更便宜。”
“没错。”
霍承宇打了个响指,肯定了他的说法。
“可谁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呢?”
谢文远有点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叩了两声,进来了一个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伙计,他先是问了好,随后走到霍承宇身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耳语过后,霍承宇点了点头,伙计便退了出去。
他看谢文远还疑惑在刚才的问题里,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霍延君低价挤兑其他商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少散户无力支撑关门大吉,按说这样的恶意竞争是会有官府出面处理的,可知州收了他二叔的贿赂,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以同样压低价格的方式同霍延君抢生意,每一天的经营都和烧钱无异,霍延君的家底本不比他厚实,却也同样撑了这么久。
在此之前,霍承宇只是猜测他利用漕运做了些什么,知道刚刚的伙计报信,他才终于确定下来。
霍延君的确是钻了漕运的空子,而他做的竟然是贩卖私盐的勾当。
依据当朝律法,咸盐统归朝廷部门把控,凡售私盐者,轻则流放,重则问斩。
看霍延君如今这挥金如土的架势,只怕是已经在其中谋得了不菲的私利。
听了这话,谢文远无不担忧。
“那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霍承宇揉了揉他的头发,自信道:
“放心,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毕竟他可是生意人,走南闯北,总要结交些朝廷里的朋友才好提前知道风向。
官府。
“大人,之前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五五分账,如今你骤然停了我漕运的生意,这叫我名下其他的产业可怎么维持?”
“霍老板,不日按察使可就要来了,你做的可都是掉脑袋的生意,总不能让我陪你要钱不要命吧。”
比起眉头紧蹙的霍延君,知州显得悠闲不少,他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将不小心喝到嘴里的茶叶‘噗’的侧脸吐在一边。
“我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这样一来,岂非前功尽弃,白白损耗了家产?”
“嗐,急什么,等按察使走了,漕运的便利我自然还会给你。”
“可是……”
“行了,本官累了,霍老板还是回去休息吧。”
知州已然冷下了脸,霍延君即便心里再不满,他一个商人也不能违背了当官的意思,只好悻悻离开。
如今他的铺子压价全靠贩卖私盐的暴利填账,现在正是最胶着的时候,资金一断,那之前花的银子可就真像流水一般再也回不来了,霍承宇时刻都在盯着他,说不定会被那小子反压一头。
他出了官府,深吸了一口气,先忍过这些天,如果霍承宇当真反扑不肯给他留出活路,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阿嚏!”
“阿嚏!”
还在忙着的霍承宇忽然连打两个喷嚏。
谢文远听见这动静,立刻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怎么忽然打喷嚏,是不是着凉了?”
“说不定是我二叔又在哪咒我呢。”
霍承宇把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牵到胸口前。
“你夫君强壮着呢,没这么容易生病,不信你摸摸我这肌肉。”
谢文远手下的触感鼓囊囊的,他顺势轻推了霍承宇一把。
“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