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凰》阅心山人

8、第八章 毒茶暗害，巧破危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书院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苏明轩并未再明目张胆地找慕容彦的麻烦，却时常在暗中使绊子 —— 比如故意打翻慕容彦的书卷，在他的饭菜里加杂物，或是在同窗面前散布他的谣言。
　　慕容彦始终保持着怯懦隐忍的模样，对这一切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也从不抱怨，仿佛真的是个任人欺凌的弱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苏明轩的这些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影狼军的哨探早已将苏明轩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私下与北狄奸细接触的事情。他的每一次 “不小心” 打翻饭菜，每一次 “怯懦” 地避开挑衅，都是刻意为之。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苏明轩致命一击。
　　萧灵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她发现，慕容彦看似懦弱，却总能在不经意间避开苏明轩的陷阱 —— 饭菜里的杂物，他总能 “不小心” 打翻；散布的谣言，他从不辩解，却总能让真相不攻自破。这让她更加确定，慕容彦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她的目光时常会不自觉地落在慕容彦身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不经意的神态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模样。
　　与此同时，萧灵也在暗中收集苏明轩的罪证。她知道，苏明轩是苏敬之的软肋，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就能给苏家带来不小的麻烦。绿萼也在暗中帮忙，利用出入书院的机会，打探苏明轩的动向。
　　这日，书院组织学子们在藏书阁整理典籍。藏书阁是书院的重地，藏书丰富，环境清幽，一排排书架高耸入云，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纸张的陈旧气息。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书架上，尘埃在光柱中飞舞，营造出一种静谧而肃穆的氛围。
　　萧灵正站在书架前，整理着一堆散乱的古籍。她穿着月白色的学子服，身形纤细，指尖灵巧地翻阅着泛黄的书页，动作轻柔，生怕损坏了珍贵的典籍。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而认真。绿萼在一旁帮忙，将整理好的书籍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郡主，您歇会儿吧，这些活儿让奴婢来做就好。” 绿萼看着萧灵额角渗出的薄汗，心疼地说道。
　　“没事，很快就整理完了。” 萧灵笑着说道，声音轻柔，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肌肤上，更显得娇弱动人。她的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角落里，苏明轩正鬼鬼祟祟地对着一个随从吩咐着什么。那随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藏书阁。
　　萧灵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继续整理书籍，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苏明轩的动向。
　　没过多久，那个随从便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盏茶水。他将茶水递给苏明轩和他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最后端着一盏茶水，走向了正在角落里整理书籍的慕容彦。
　　“慕容质子，辛苦了，喝杯茶歇会儿吧。” 随从的语气看似恭敬，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诡异。
　　慕容彦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却带着怯懦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垂落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此刻抬起来，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一片平静，毫无波澜。他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接过茶杯时，指尖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 他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有些紧张。
　　萧灵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苏明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中带着期待与狠毒。
　　不好！这茶里有毒！
　　她依稀记得，前世，苏明轩就是用毒茶暗害慕容彦，虽然剂量不大，却让慕容彦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而她，当时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觉得慕容彦是 “自作自受”。
　　这一世，她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几乎是下意识地，萧灵快步走上前，假装脚下一滑，身体顺势撞向慕容彦。“哎呀！” 她惊呼一声，手中的古籍散落一地，同时，慕容彦手中的茶杯也被撞得脱手而出，“哗啦” 一声，茶水洒了一地，茶杯摔得粉碎。
　　她的身体跌向地面，手臂下意识地撑住，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却顾不上顾及。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去捡散落的古籍，眼角的余光却快速扫过地面的茶水痕迹。只见茶水渗入地面，原本干燥的地面竟泛起一丝淡淡的黑色，显然是有毒。
　　慕容彦也顺势蹲下身，帮忙捡古籍。他的动作轻柔，似乎生怕碰到萧灵，眼神却快速与萧灵对视了一眼。那一眼里，有感激，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没关系。” 他的声音依旧怯懦，指尖却在捡起一本书时，悄悄碰了碰萧灵的手背，传递出一丝安抚的意味。
　　萧灵的手背微微一麻，心中莫名一暖，却也更加确定，慕容彦早已察觉了毒茶的事情。
　　苏明轩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愤怒。他没想到，萧灵会突然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泛白，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灵溪郡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眼神却有些闪烁。
　　萧灵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眼眶依旧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都怪我，走路太急了。苏公子，实在对不住，也连累了慕容质子。”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黑色痕迹上，故意露出一丝疑惑，眉头微微蹙起，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咦？这茶水怎么是黑色的？难道是茶水放久了变色了？”
　　苏明轩心中一慌，连忙说道：“可能是吧。看来这茶水不能喝了，来人，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他生怕萧灵发现什么，连忙让随从清理现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萧灵心中冷笑，却并未点破，只是装作懵懂的样子，继续捡古籍。她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地上的茶水痕迹，沾了一点在指尖，然后悄悄抹在了随身携带的丝帕上。这丝帕是母亲给她的，质地柔软，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此刻却成了她收集证据的工具。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攥紧丝帕，心中暗暗发誓：苏明轩，这笔账，我记下了。
　　慕容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愈发笃定：萧灵不仅在帮他，还在暗中收集苏明轩的罪证。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手段高明，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又迅速淡去。在捡起最后一本书时，他的手指再次轻轻碰了碰萧灵的手腕，像是无意之举，却带着一丝隐晦的提醒。
　　很快，随从便将地面打扫干净，看不出任何痕迹。苏明轩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离开了藏书阁，离开时，他回头看了萧灵一眼，眼神阴鸷，带着一丝威胁。
　　藏书阁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萧灵、绿萼和慕容彦三人。
　　“多谢郡主刚才出手相助。” 慕容彦站起身，对着萧灵行了一礼，语气依旧怯懦，却比之前多了一丝真诚。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紧张，脸颊微微泛红，更显得青涩。
　　“不用谢，” 萧灵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梨涡浅浅，“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差点害了你。” 她顿了顿，故意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慕容质子，以后喝水吃东西都要多加小心，这书院里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了之前的伪装。
　　慕容彦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多谢郡主提醒。” 他的目光落在萧灵手中的丝帕上，看到丝帕上沾着一点淡淡的黑色，心中了然。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是感激，是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在意。
　　绿萼也看出了不对劲，低声对萧灵说道：“郡主，刚才那茶水肯定有问题！苏明轩太过分了，竟然想下毒害人！”
　　萧灵示意她不要多言，对着慕容彦说道：“慕容质子，你也别太担心，只要多加小心，就不会有事的。我们继续整理古籍吧。”
　　“好。” 慕容彦应道，重新蹲下身，帮忙整理古籍。
　　三人默契地不再提及刚才的事情，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萧灵能感觉到慕容彦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与好奇。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个神秘的男人带给她的莫名感觉。
　　整理完古籍，萧灵带着绿萼离开了藏书阁。走到无人之处，绿萼忍不住说道：“郡主，苏明轩太恶毒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知道。” 萧灵握紧手中的丝帕，眼神冰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丝帕上沾着毒茶的痕迹，是苏明轩暗害慕容质子的铁证。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一击致命。” 她知道，苏明轩背后有苏敬之和苏凝脂撑腰，仅凭这一点证据，根本无法撼动他。她必须耐心等待，收集更多的罪证，才能给苏家以痛击。
　　而此刻，慕容彦的房间里，影狼军的哨探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主上，刚才藏书阁的茶水，经检验，含有‘牵机引’，虽剂量不大，却能让人慢性中毒，日渐衰弱而死。” 哨探恭敬地说道。
　　慕容彦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如同寒潭。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却依旧难掩其骨子里的贵气。“苏明轩，好大的胆子。” 他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没想到，苏明轩竟然敢在书院里下毒，而且还是如此阴毒的毒药。
　　“主上，要不要属下现在就去处理了苏明轩？” 哨探问道。
　　慕容彦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不必。现在还不是时候。苏明轩是苏敬之的嫡子，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不过，他既然敢对我下手，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想起萧灵刚才的举动，想起她悄悄收起的丝帕，心中有了主意。
　　“你立刻去查，苏明轩的毒是从哪里来的。另外，将‘苏明轩私□□草’的线索，匿名送到端王府的暗线手中。” 慕容彦吩咐道，“记住，做得干净利落，不要暴露任何痕迹。”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主上。” 哨探恭敬地应道，转身离去。
　　慕容彦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萧灵的院落。阳光正好，海棠花开得正艳，那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少女身影隐约可见。他知道，萧灵收集了毒茶的证据，定然会想办法对付苏明轩。他帮她一把，既可以借端王府的力量打压苏家，又可以卖萧灵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而他更想看看，萧灵拿到他提供的线索后，会如何行动。这个女人，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夜色渐浓，书院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