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发财小姐打红中

12、逗我很有趣吗？许叔叔

　　姜柔直到落座，望着眼前一桌子陌生或半熟的面孔，姜柔都觉得恍惚——自己怎么就真的坐下了呢？
　　好好的第一次约会怎么就变成聚餐了呢？
　　唯一的一丝安慰，许稚远坐在她旁边。
　　可是，显然他的座位是论资排辈顺下来的，恰巧挨在她身边的，并非有意为之，突然扬起的心又轻轻落回了原处。
　　服务员端来茶水，姜柔下意识礼貌结果，准备给长辈斟上。
　　“我来。”
　　许稚远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手已经自然的接过了茶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温热热，“你坐着就好。”
　　姜柔低低的“嗯”了一声，坐回去，把手藏在桌子下面，摩挲着刚刚被他触碰的手背。

　　“诶，你们发现没？”对面一位面生的叔叔忽然笑着开口，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许稚远，你今天这身打扮，和人家姑娘站一块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啊。”
　　姜柔耳根“轰”地一热，整张脸霎时红透。
　　桌边响起霎时响起几声善意的哄笑。
　　许稚远却没有回避，只是侧过脸，目光轻而稳的落在她泛起绯红的脸颊边，随即坦然一笑：
　　“是吗？”声音温柔又认真。
　　那我挺荣幸的。”
　　“呦——”桌上顿时哄起一片起哄声，“许稚远你今天开窍了啊？”

　　许稚远将菜单轻轻推至姜柔手边，指尖在指页上扣了扣，声音低而清晰：“想吃什么？你点你喜欢的。”
　　她抬头看他，他却已转想众人，神情自若地报了几个菜名，“他家焖鱼不错，排骨也很嫩，再来个芋头……领导，我就不客气了自作主张先点几道，剩下的各位来，今天这顿我请。”
　　黄叔叔笑盈盈地没意见，其他人自是不反对了。
　　姜柔垂着眸刚刚还觉得他这样贸然点一堆会不会有点失礼啊，还好……他们好像更在意谁请客。
　　他侧身靠近，只有两人之间能听的音量，“多吃点。要是觉得不自在，等吃好了，找个机会送你回去，”
　　“好。”
　　两人之间偷偷的暗语。

　　转盘转动，姜柔刚想盛一勺蒸蛋，微微抬手，看着蒸蛋在眼前转走，悻悻的放下了手，装作看手机掩饰下尴尬。
　　再抬头，蒸蛋颤巍巍地停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许稚远纤细的手指停住了转盘，“夹得到吗？”
　　姜柔“嗯”了一声，伸手去舀，眼神不自觉落在了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上，洁白的皮肤上肌肉线条与血管清晰可见。
　　桌上的热闹喧嚣继续，没有人注意到这一隅的欢喜。

　　整顿饭，许稚远没喝一口酒，旁人来劝，他也只是笑着婉拒，“吃了感冒药，喝不了。”
　　话说的平常。
　　他生病了？不是今天一起吃饭的吗？也没提过生病的事呀。
　　姜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许稚远，看不出端倪又匆匆的收回了眼神。
　　“这么喜欢偷偷看我吖？”他似笑非笑的压低声音逗她
　　“咳咳！”姜柔正在喝汤，猛得呛了一下，低头轻轻咳嗽了起来。
　　许稚远的手在她背上克制的拍了拍，很快收回，旁人看来只是绅士行为。

　　酒局正酣，趁一个说话的间隙姜柔和黄叔叔打了个招呼打算离席。
　　“你们慢慢喝，我去送她。”许稚远几乎同时起身。
　　黄叔叔从酒杯上抬了抬眼，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随即笑着摆了摆手：“该送该送，夜深了，女孩家不安全。快去快回。”
　　“不用的，我打车了就在楼下。”
　　“走啦。”
　　许稚远走在前面帮姜柔抵着门。
　　“小情侣要走啦？”桌边不知道哪位叔叔带着醉意和笑意起哄衣服。
　　姜柔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脸红了几回了，摆了摆手，发丝擦着许稚远的胸膛逃出了门外。
　　许稚远被她这副急于逃离的可爱模样逗得眼底漾开笑意，他回头对屋内说了句“你们先喝”，便带上了门，将那一片哄笑声关在了身后
　　“车停在哪了？”
　　这一带饭店林立，又毗邻淮南大学，每逢周末便堵得水泄不通。姜柔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正在等待司机接单”。她轻轻吸了口气，坦白道：“还没有接单的……我其实可以坐地铁回去，就两站路，很方便。”
　　“行，”他没有半分犹豫，“我陪你走过去。”
　　“稚远哥，你先回去吧，他们还在等你呢。”
　　“没事，本来今天就挺不好意思的，说是请你吃饭没想到……”
　　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大帮人。
　　姜柔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只是跟着他的步伐。夜晚的街道褪去了白日的繁忙，梧桐树影在路灯下摇曳，偶尔有车辆安静地驶过。
　　“能再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吗？”许稚远和她见并着肩，走在路上，试探性的询问。
　　“姜柔的心轻轻一颤。她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过段时间我要期末了，可能不太有时间出来。” 拒绝是委婉的，可她立刻又怕他误会，连忙补充，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稚远哥你平时也忙，其实……不是一定要请我吃饭的。”
　　声音似风中摇烛。
　　“刚刚他们开玩笑，”许稚远顿了顿，借着路灯端详着她的眉眼，“让你不舒服了。”许稚远补了一句“这是我的第29个问题。”
　　“没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认识，开个玩笑而已。”回答问题必须说实话，但是没说一定要说完全啊，她将后半句话藏了起来，她更在意为什么许稚远不解释两人的关系任由他们开着玩笑。
　　“我挺开心的。”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姜柔的心湖，让她脚步蓦地停住。
　　许稚远也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她。夜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他脸上带着一种很浅、却很真实的笑意，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怔然的脸上。
　　“只有在他们的玩笑里，我才有机会和你是一对儿。”
　　这是？
　　这算是表白吗？
　　一对儿什么意思？
　　夜风好像停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褪去，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他那双映着细碎灯光的眼睛。
　　姜柔不理解的抬头看他，“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许稚远也停了下来，现在她对面，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有感而发。”
　　他走退缩了。
　　“只是……有感而发。”这句话像一根小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姜柔心里那片刚刚因他话语而泛起涟漪的湖面。那种不上不下、暧昧不明的感觉再次攫住了她，混杂着先前被起哄的羞窘、对他沉默的不解，还有一点点说不清的委屈。
　　“那你就不要再逗我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声音中裹挟着未被她察觉的嗔意，像是为了强调这份怒意，姜柔特意往回走了两步，站得理他更近了，音量微微提高，“听到了吗？许！叔叔！”
　　一字一句。
　　叔叔？
　　望着姜柔的背影，许稚远又气又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赶忙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总会问我怎么了，我不开心，看出来了吗？”
　　许稚远反而笑了起来，姜柔生气的模样有点可爱，夜晚凉风吹的她鼻子微微泛红，许稚远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我说的那句话让小不点这么不开心啊？”
　　“别叫我小不点。”她声音小小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这样，姜柔总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只是个小孩，发脾气也是无理取闹。
　　“好，那姜柔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她委屈巴巴，憋了半天，才开了口，“我不想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那如果我一点点推理出来，就不算你说的，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这样可以吗？”
　　姜柔眼睛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他们的游戏又多了一条新规定。
　　许稚远问，姜柔回答是与不是。
　　第30个问题。
　　“是我的反应让你不开心吗？”许稚远有些手足无措竭尽所能的试探着。
　　“是。”姜柔低下头，轻轻的说。
　　“你不喜欢听他们开咱们俩的玩笑是吗？”
　　“是。”
　　“怪我没有制止他们。”
　　姜柔愣了一下，玩笑并没有让她不开心，是不喜欢只是被当作玩笑谈起。
　　如果……这不只是玩笑就好了。
　　见姜柔犹豫了。
　　“33个问题，是因为被当作玩笑谈起，所以让让不开心对吗？”
　　他猜中了她的心意，但只猜中了一半
　　姜柔没有回答，反过来仰起头，“稚远哥你别多想，我就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有点情绪化，没事的，我先回学校了。”
　　她摆了摆手消失在地铁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