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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全公司都知道我们“同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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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安是在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中醒来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柔和地照亮了房间。映入眼帘的第一幕，让他瞬间清醒——
沈其川侧身躺着，一只手搭在沈悦安的小身子上，另一只手……居然搭在他的腰上。
而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脸几乎要埋进沈其川的颈窝里。
林安整个人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他能闻到沈其川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等等，不是说好了不提信息素吗？不对，这好像是沐浴露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属于成熟男性的温热体香。这个距离近得过分，近到他甚至能看清沈其川颈侧微微跳动的脉搏。
沈其川还在睡，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时冷硬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那张总是抿着的薄唇，此刻放松地微张着……
林安猛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以拆弹般的谨慎，一点点往后挪。
就在他快要成功脱离“危险区域”时——
“唔……”沈其川低哼一声，眉头微蹙，搭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林安瞬间不敢动了。
他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沈其川又睡沉了，才继续他的“逃生大计”。这次他学聪明了，先轻轻抬起沈其川的手腕，然后像只螃蟹一样横向移动，终于成功滚到了床边。
他长舒一口气，转头去看中间的小家伙。
沈悦安睡得四仰八叉，一只脚丫踹在沈其川肚子上，一只小手抓着林安的睡衣衣角。小嘴微微张着，睡得香甜极了。
林安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柔软的情绪。
如果鉴定结果是真的……
他摇摇头，不敢深想，轻手轻脚下床，溜进浴室洗漱。
等他收拾整齐出来时，沈其川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穿衬衫。晨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线，扣纽扣的手指修长有力。
林安下意识移开视线，耳朵有点热：“沈总早。”
“早。”沈其川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他看了眼还在睡的沈悦安，压低声音，“让他再睡会儿。”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在走廊里碰上早就起床的沈夫人。
“哎呀，起来啦？”沈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睡得还好吗？”
林安尴尬地点头：“很好，谢谢沈夫人。”
“客气什么！”沈夫人摆摆手，“早餐准备好了，快来吃。悦安就交给我，你们安心去上班。”
早餐桌上气氛微妙。沈正擎一边看报纸一边偷瞄两个年轻人，沈夫人则热情地给两人夹菜，那架势仿佛在喂新婚小夫妻。
吃完饭，沈其川和林安准备去公司。
沈夫人牵着刚睡醒、还揉着眼睛的沈悦安送到门口。
“爸爸妈咪要去上班啦！”沈夫人对孙子说，“跟爸爸妈妈说再见！”
沈悦安立刻清醒了，张开小手：“爸爸抱！妈咪抱！”
沈其川弯腰抱起他，小家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早点回来！”
然后又转向林安，林安赶紧也抱了抱他，结果被小家伙结结实实亲在脸颊上：“妈咪也要早点回来！宝宝和爷爷奶奶等你们！”
沈夫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笑弯了：“路上小心啊！晚上要是加班就打个电话，我让司机去接！”
这画面，这对话，活脱脱就是一对夫妻出门上班，长辈带着孩子送别的标准家庭场景。
林安坐进车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沈其川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车子驶出沈家老宅的庭院，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车内一片寂静。
林安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脑子里乱糟糟的。昨晚的晚安吻（未遂）、今早的意外相拥、刚才的送别场景……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偷偷瞄了眼开车的沈其川。
沈其川目视前方，侧脸线条依旧冷峻，但林安注意到，他的耳根……好像还有点红？
是因为早上的事吗？
林安不敢问。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车子驶入沈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进电梯，上楼。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忽略电梯里其他员工看到他们同时出现时，那瞬间瞪大的眼睛和拼命压抑的激动表情的话。
电梯到达总裁办楼层，“叮”一声开门。
然后——
林安终于知道什么叫“目光如炬”。
从电梯口到总裁办公室，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他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的员工，无论原本在做什么——打字的、接电话的、打印文件的——此刻全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好奇、兴奋、探究、恍然大悟……以及“我就知道”的微妙表情。
林安甚至能听到压抑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
“真的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从同一个电梯下来的……”
“沈总的领带是不是有点歪？”
“林秘书的脖子……有没有什么痕迹？”
“你看他们的黑眼圈！昨晚肯定没睡好！”
“废话，带孩子能睡好吗！”
林安：“……”
他想解释，他真的想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单纯地陪孩子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不能。
他只能维持着职业秘书的镇定表情，目不斜视地跟在沈其川身后，感觉自己像走在聚光灯下，每一步都备受瞩目。
沈其川倒是很淡定，面无表情地穿过办公区，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但林安注意到，他的步伐比平时快了一些。
终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林安听到外面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完了。
他想。
这下全公司都知道了。
沈其川把西装外套挂好，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安站在办公桌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沈总，外面那些传言……”
“不用管。”沈其川头也不抬，“等鉴定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定论。”
话是这么说，但……
林安想起刚才那些目光，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秘书处的小王，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兴奋：“林秘书，需要咖啡吗？我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谢谢。”林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办公室门被敲响。
行政部的小李抱着一摞文件进来：“林秘书，这些需要您过目！”放下文件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眼神飘忽地在林安脸上扫来扫去，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林安：“……还有事吗？”
“没、没有！”小李赶紧摇头，但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小声说，“林秘书，您今天气色真好！”
林安：“……”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好吗！哪里气色好了！
接下来的一上午，林安的办公室简直成了观光胜地。各种借口来找他签字、汇报、送文件的同事络绎不绝，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X光，恨不得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一遍。
中午去员工餐厅吃饭时更夸张。
林安一进门，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讨论声。他硬着头皮打好饭，找了个角落坐下，结果不到五分钟，周围就坐满了“恰好”也来吃饭的同事。
“林秘书，听说沈总今天心情很好？”
“林秘书，您儿子……不是，那孩子多大了？”
“林秘书，沈夫人是不是特别和蔼？”
“林秘书……”
林安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而总裁办公室里的沈其川，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铭上午请假了——据说是“身体不适”，但沈其川怀疑他是没脸来上班。
而其他高管来汇报工作时，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两个胆子大的，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沈总，听说您家里……添新成员了？”
沈其川一律用冰冷的目光怼回去：“工作谈完了吗？”
但堵得住嘴，堵不住群聊。
沈其川的手机一直在震，都是各种朋友发来的“慰问”：
【兄弟，你可以啊！闷声干大事！】
【沈总，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其川，孩子妈妈是……林秘书？我就说你们俩不对劲！】
沈其川烦不胜烦，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下午三点，鉴定中心打来电话。
“沈先生，您委托的加急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请问是您亲自来取，还是我们派人送过去？”
沈其川握紧了听筒：“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他起身走出办公室。
外面办公区瞬间安静，所有目光又聚焦过来。
沈其川走到林安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林安抬头，看到是他，愣了一下：“沈总？”
“跟我出去一趟。”沈其川说。
林安立刻明白过来——结果出来了。
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着沈其川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压抑的惊呼：
“一起出去了！”
“肯定是去领证！”
“不对，是去接孩子放学吧？”
“也可能是去产检……不对，孩子都有了还产检什么……”
林安走进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终于离开这个八卦中心了。
电梯下行。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并肩站着，气氛有些凝重。
“紧张吗？”沈其川突然问。
林安诚实点头：“有一点。”
“我也是。”沈其川说。
林安惊讶地看向他——沈其川居然会承认自己紧张？
沈其川看着电梯镜面里两人的倒影，缓缓说：“不管结果如何，生活都会改变。”
林安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知道。”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两人走向车子，步伐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那份薄薄的鉴定报告，将决定太多事情。
孩子的去留。
他们的关系。
以及……那个被描述的“未来”，是否会成为现实。
沈其川拉开车门，看向林安：“上车吧。”
林安点点头，坐进副驾驶。
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向着鉴定中心的方向驶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沈氏集团的各个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实锤了！沈总和林秘书一起提前下班了！】
【肯定是去办重要的事！】
【我赌五毛，是去民政局！】
【我赌一块，是去给孩子上户口！】
【开盘了开盘了！下注了下注了！】
而在沈家老宅，沈夫人抱着沈悦安，笑眯眯地看着手机里佣人发来的“前线报道”，对孙子说：
“悦安啊，你爸爸妈妈去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了。等他们回来……”
她亲了亲孙子的小脸，眼里满是期待。
“咱们家，可能就要真的团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