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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先抱紧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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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擎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孙子，像揣着个刚出土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挪到红木太师椅上。坐定后，他调整了下姿势，确保小悦安坐得舒服，这才清了清嗓子，摆出家主该有的威严架势。
“林秘书，小陈，都坐。”他朝林安和陈铭挥挥手，语气比刚才柔和了八个度，“站着像什么话。”
林安和陈铭如蒙大赦，赶紧找了离风暴中心最远的两把椅子坐下，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标准得能直接拍证件照。
沈其川依旧站着，身姿挺拔得像棵雪松，仿佛接下来不是家庭审问而是年度述职。
“说吧，”沈正擎用下巴点了点儿子，眼神在“看孙子”的慈爱和“看儿子”的严厉之间反复横跳，“到底怎么回事。长话短说，别整那些虚的。”
沈其川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用最精简的语言概括：“昨天下午，这孩子突然出现在公司，叫林安‘妈咪’，叫我‘爸爸’。长相您看见了。他说自己叫沈悦安，从未来来的，是我和林安的儿子。已安排亲子鉴定，明天出结果。”
言简意赅，一字废话没有。
客厅里安静了三秒。
沈正擎眨眨眼，消化着这几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他低头看看怀里正玩他袖扣的小团子，抬头看看面瘫脸的儿子，再扭头看看旁边耳朵通红的林安，最后视线扫过角落里假装自己是盆栽的陈铭。
“……就这？”沈正擎眉头拧成麻花，“没了？”
“基本事实如此。”沈其川点头。
“不是，”沈正擎把孙子往怀里搂了搂，身体前倾，“你的意思是，这孩子，”他指指沈悦安，“从未来，穿越时空，来找你们俩？”他又指指沈其川和林安，“因为他是你们未来生的儿子？”
“基于他的陈述，是的。”
沈正擎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最后挤出一句：“……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从现有科学理论角度，说不通。”沈其川答得坦然，“但从目前所有证据链看，这是唯一能解释所有异常点的假设。”
沈正擎被这严谨又离谱的逻辑绕晕了，他转向妻子：“慧珍，你听听，这像话吗？”
沈夫人正拿着块手帕给孙子擦口水，闻言抬头，一脸“我早就懵了”的表情：“我觉得吧……比电视剧还离谱。”
“何止是离谱！”沈正擎终于找回了声音，音量不自觉提高，“这简直是——”
“爷爷凶。”怀里的沈悦安突然瘪嘴，大眼睛里瞬间蓄起两泡泪。
“哎哟不凶不凶！”沈正擎立刻刹车，脸上的怒气秒变赔笑，声音软得能滴出水，“爷爷没凶，爷爷就是……就是有点激动。”他笨拙地颠了颠孩子，“宝宝不怕啊。”
林安和陈铭在下面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董这变脸技艺，绝对能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等把孙子哄好了，沈正擎才重新看向儿子，这次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俩……”他在沈其川和林安之间比划了一下，“未来是一对儿？”
林安的脸“唰”地红透了，低头研究自己的鞋尖，仿佛上面突然开出一朵花。
沈其川倒是面不改色：“孩子是这么说的。”
“那现在呢？”沈夫人忍不住插话，眼睛亮晶晶的，“现在你们……”
“现在是上下级关系。”沈其川截断母亲的话，语气公事公办，“林安是我的首席秘书，工作表现优秀。”
“哦——”沈夫人这声“哦”拖得百转千回，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明显没信。
沈正擎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十级地震：“就算……就算这孩子真是从未来来的，那他怎么来的？时光机？任意门？还是你们未来搞出了什么黑科技？”
这个问题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一直安静当背景板的陈铭弱弱举手：“那个……沈董，孩子说，是因为未来的沈总后悔和……和林秘书太晚在一起，许了愿，然后孩子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更玄幻了。
沈正擎表情空白了两秒，然后看向沈其川：“你未来……还挺浪漫？”
沈其川：“……”
林安的头更低了，红晕蔓延到脖颈。
“咳咳，”沈正擎也意识到这话题跑偏了，强行拉回，“那现在怎么办？等鉴定结果？”
“是。”沈其川点头，“在结果出来前，孩子暂时由我和林安照顾。此事需要严格保密，避免外界过度解读。”
“行吧，”沈正擎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那就等明天。不过……”他盯着沈其川，眼神警告，“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林秘书，或者不负责任——”
沈悦安突然接话，举起小拳头挥舞，“爷爷说，爸爸不乖就打屁屁！”
客厅里又是一静。
“噗——”陈铭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林安肩膀微微抖动，把脸埋得更低。
沈夫人笑出声，搂过孙子亲了一口：“哎哟我的乖宝，说得对！”
沈正擎老脸有点挂不住，但看着孙子天真可爱的小脸，又绷不住笑了，最后只好瞪了儿子一眼：“听见没？连你儿子都知道要听话！”
沈其川看着这一屋子突然变得和谐且离谱的氛围，难得地感受到一丝名为“无奈”的情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儿子“预言”要被打的某个部位，又看了看偷笑的林安和幸灾乐祸的父母。
突然觉得，等鉴定结果的这二十四小时，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漫长。
“对了，”沈正擎忽然想起什么，对厨房方向喊道，“王婶！今晚加几个菜！林秘书喜欢吃什么？孩子爱吃什么？多做点！”
态度自然得仿佛林安已经是常来常往的自家人。
林安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沈董，不用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沈夫人笑眯眯地拉他坐下，“以后常来啊，你看宝宝多喜欢你。”
沈悦安适时伸出小手：“妈咪抱！”
林安只好接过孩子，动作已经比昨天熟练不少。
沈正擎看着这一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沈夫人撞撞他胳膊，小声说：“挺般配的哈？”
“我也这么觉得。”沈正擎小声回应
沈其川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父母已经自动进入“公婆看儿婿”模式，看着林安红着脸哄孩子，看着陈铭在角落里努力缩小存在感。
突然觉得，如果鉴定结果真的是那样……
好像……也不算太坏
而窝在林安怀里的沈悦安，偷偷抬头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咪，小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甜甜的笑容。
计划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