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黑料应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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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北早上看见经纪人何解发的热搜词条和风向总结，才知道刚开始是正向安利视频。
有人剪辑了邹北演过的“猫妖”、“哮天犬”、现在的“生化猴”，甚至《绿荫律所》的“小天鹅”，说他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动物园。
所以开始的词条是“邹北动物园”。
凌晨五点后，出现大规模水军造谣邹北炒作。
水军引导网民逐帧分析邹北每一个动作，从“假装熟睡”到“懵逼下车”，再到“趁机宣传”，都是剧组另辟蹊径的宣传手段。
还造谣他曾在剧组虐猫虐狗，又很快删除，制造出“被捂嘴”的假象。
七点后，他的广场被“邹北法制咖”、“邹北滚出娱乐圈”、“请官方封杀劣质艺人邹北”占据。
后来，几年前的陈年黑料也被打包成“累犯铁证”。
当然，另一男主舒啸的黑热搜经纪人也提了一嘴，传播最广的是十几秒的视频，舒啸拿竹条抽人。
对方说了一句：“好朋友也不要开这种玩笑，好疼的。”
邹北能看出来那应该是和武替试戏，但被带节奏后理智的声音被淹没。
再有同学匿名“爆料”，说高中时期有次在外面，碰到舒啸一起打球，舒啸打球小动作很多。
演员有点名气后总有各种同学朋友冒出来，说点演员的学生时期的八卦，满足大众的窥探欲。
邹北觉得这种爆料很狡诈，直接黑舒啸“霸凌”别人，很好澄清和求证。
但说球风有问题，即使求证，也不能说是造谣，可以归于爆料人主观感受。
但演员给大众的观感一下会直线下降，毕竟公众人物在国内道德要求还是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的。
经纪人何解最后说：“你先别上网，公司一会发澄清。舆论过热当地官方也会发调查声明，你昨天应该留了警官电话？注意手机。”
“还是得有助理，你看看资料，挑一个。”
邹北看完经纪人的信息，随意擦干脸，抹了点水乳，看助理的资料。
他近一年都没有助理，之前在剧组都是自己沟通。
“下部戏再说。”
回完消息，邹北出发去吃早饭。
附近订餐不方便，剧组请了厨子利用大学食堂开火，伙食还不错。
一打开门，邹北对上舒啸阴沉的脸，想来对方也看到了热搜，也算是难兄难弟。
“一起去食堂吗，舒老师？”邹北笑着主动问，“今天早上有豆腐脑、胡辣汤、包子、油条豆浆。”
舒啸长直的眼睫闪了下，捏紧手腕，声音嘶哑，“好。”
他几乎一夜没睡，照常说，深夜一般人都睡熟了，不会有心声和情绪激动的对话。
没想到前半夜一直有人说梦话，天快亮时有人起床工作激烈争吵。
好不容易睡着，秋柏丽又打电话说有黑热搜，让他暂时别上社媒。
舒啸看到邹北的第一眼，耳道里的噪音像一群被惊扰的毒蜂尖鸣冲撞，弄得他耳痛头晕。
“解药”就在眼前，把这个人拽进屋子，锁上门，紧紧抱着，就能得到安宁。
他终于理解病入膏肓的人，为何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健康。
而他，只能克制。
“这样像不像重新上大学？”邹北玩笑道。
舒啸盯着他的嘴唇，保持笑脸，“学校这个点，早功练完，都上第一节课了。”
“也是。”邹北赞同，但也不多说自己学生时期，“舒老师还不熟悉这个学校吧？”
舒啸无意打探，说“是”。
邹北随性给舒啸介绍两个大食堂，还有学校各个地方的位置与剧组用途。
舒啸刻意保持一人的社交距离，认真搭话。
两人看起来平淡和谐，其实舒啸的耳道里塞满了忽远忽近的杂音。
[宣传方案改了三版，领导再不满意我要猝死了，开完会一定要睡十小时！两个男主怎么这么招黑，看来要红。]
[邹老师腰太细，这个腰带得打孔，我打孔器放哪了？]
[这个发型配的网巾有点小吧，舒老师头围多少来着？我昨天装gay他怎么没反应，是不是不像？]
……
舒啸无声叹气，大家工作都不容易。
“咋啦？我讲得太无聊了？”邹北停下来问。
两人距离自然拉近，杂音变得遥远而模糊。
“没有，”舒啸咽下一个哈欠，“我自己没睡好。”
邹北还想说什么，手机振动，他晃晃手机，到一边接电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舒啸看到邹北笑得很灿烂，隐约听到他说：“林主任威武！哪个仓库？带空调的？我一会让他看看。”
又说了几句，邹北一脸笑意地挂断电话，面向舒啸，“有点事儿，不能一起吃饭了，舒老师自己去？”
两人刚走过草坪，站在一棵结满黑果子的女贞树下，蝉鸣伴随早上的烘热笼着人。
邹北离远后，杂音越发聒噪，舒啸有点没听清，“什么？”
邹北靠近一点，“我说，送你到食堂吧，不能一块儿吃饭了。”
清新的橙花须后水味道丝缕入鼻，杂音变小，舒啸笑说：“我认路，你想吃什么，给你带？”
“那我就不客气啦，茄子和地软包子。”
“行，会议室见。”
舒啸饭吃一半，经纪人秋柏丽打电话说对于黑热搜工作室已经澄清。
麻烦的是铁木投资可能又要插手这个剧组，有消息说会通过邹北经纪公司背后的总公司追加投资。
最好的结果是给邹北加戏、资源倾斜，最坏的结果是舒啸走人。
秋柏丽气得狠了，一直在用乡音骂人。
舒啸没受什么影响，慢条斯理吃完饭，“往好处想，这部剧有火的潜质，他们能投资，我也能。”
“……你说真的？”秋柏丽沉默了几秒，“现在行业不景气，投资风险这么大，题材不主流还有敏感点，另一位男主也……”
“尽快找人评估。”舒啸果断地说。
舒啸给邹北带了包子，一码归一码，他和邹北明面上没有什么矛盾，也不会把背后的博弈放到这种小事上。
到会议室只有宣传小赵坐在一边改方案，舒啸没打扰她。
离开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舒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整栋楼的杂音都钻到他耳朵里，他抱臂微微蹙眉，呼吸冥想。
过了一会，身旁窸窸窣窣的，他下意识抓住靠近的手。
世界在刹那间被抽成真空，过度喧嚣后的绝对寂静，让他舒服得几乎喟叹。
过了几瞬，听到身旁人轻浅的呼吸。
“吵醒你了？”邹北低暖的声音在耳边拂过，“我拿吃的。”
舒啸睁开眼睛，对上邹北歉意的笑脸，“你睡，我出去吃。”
“没睡，”舒啸摇头，看他额头上有细汗，想着走廊没空调，“就在这吃。”
邹北往回抽手，“舒老师要是干便衣，没有小偷能在你的地界存活一秒。”
“哦。”舒啸缓慢放开邹北，杂音灌耳。
“我出去吃，有味儿。”邹北拿着袋子出去。
舒啸目送他走出门，转过头对上宣传小赵炯炯目光，“两位老师关系挺好哈。”
除却那些背调资料和抢车抢装的小事，邹北本人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不像有些人自我意识过剩总想指挥别人，也不像有些人镜头前表现亲近镜头后爱答不理。
还心思细腻，会主动找话题破冰。
超过舒啸遇到的百分之八十的共事者。
“还行。”舒啸回答。
“邹老师！”门外传来激动的喊声，“听说是您亲手装的车门？太感谢了！车上的空调键我也找着了，以后干活再不用遭罪。谢谢邹老师！以后有啥事找小黄我绝不推辞！”
“顺手就干了，”邹北低暖的声音带着笑意，“车门放假前补发放在仓库没安装。”
他说的轻描淡写，司机还是连声感谢。
舒啸以为邹北昨天随口应承司机，原来经过这么多杂事，他也没忘，还这么快就解决了巡逻车的问题。
“小邹，聊什么这么热闹？”听着导演也到了，小黄又对导演说了一遍。
几人围着邹北夸。
“是不到点了？我先扔垃圾。”邹北转身进来，扎在舒啸旁边椅子上，手里团着塑料袋没扔。
从侧面看，他脸颊绯晕，耳朵都红透，脖子也粉粉的。
舒啸把他手里的袋子抽走丢在后面垃圾桶，又塞了纸巾给他。
“谢谢。”邹北转过脸小声说，揉搓着湿巾擦手。
他的正脸红得更明显，嘴巴也润红，连圆翘鼻尖的小痣似乎都红了。
揉弄纸巾的小动作，像还在读书的好学生。
世情通达，却也会害羞无措。
人很快到齐，会议开始。
秋柏丽赶过来坐镇，舒啸几乎全程放空。
和邹北离了半身距离，耳道里的杂音变小很多，比呼吸冥想有用得多。
舒啸无意识朝邹北偏头，眼角余光觑着邹北，目光开始涣散。
邹北看了舒啸一眼，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好学生某样的舒啸，竟在会议上打盹，有点好笑。
他一心两用记录着会议内容，时而看一眼舒啸，想如果导演点到舒啸能及时叫醒，不让对方丢人。
不过会议结束，导演都没让他俩发表意见。
两人又拍了几套定妆照，吃完午饭养养精神就该开机直播了。
舒啸和邹北都没回宿舍，并排睡在躺椅上，摄影在拍花絮。
没一会，舒啸手机振动，秋柏丽发的消息：[我就知道另一男主不安好心！]
他捏捏手腕，回道：[又怎么了？]
秋柏丽：[毙掉的视频被放出去了，那个掀盖头视频！开会他绿眉绿眼地看你，我就晓得他要耍板眼儿，你还不长心。]
舒啸：[掀盖头？]
秋柏丽甩过来两个视频，[网上都传疯喽，说你一直不温不火，现在也要卖腐搏关注了。]
舒啸摸出耳机，打开链接。
看起来是手机拍的，光线一般，经过调色显出胶片感，配着古风歌曲。
两人错身而过，金毛猴子突然停下，身旁的人贴墙让开，带黄色流苏的三角公布从天而降，盖在靠墙人头上。
两人相对而立，歌曲娓娓道来，金毛猴子徐徐掀开红布，轻声了句什么。
靠墙的人能看清了，是舒啸。
他看着自己闭闭眼，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摇头。
猴子又问了句什么，举着红布，头缓慢凑近。
角度问题，两人似乎鼻尖相触，配合着渲染氛围的情歌，好像下一秒就会深情热吻。
弹幕全是[啊啊啊啊啊啊]，[嗑到了]和[卖腐请都按这个颜值来]。
还有部分[确定是官微？为了流量不择手段]，[卖腐可耻！]，[剧情是没有的，热搜是买断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黑料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