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猴子被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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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寂静了很久都没人说话。
“你是个人？”还是主播先开口问。
“不明显吗，我……”镜头里猴头指着自己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毛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无奈摊手，“我这确实不像常人。”
弹幕被[……]和[？？？]刷屏，有人质疑：[主播报假警，大变活猴！]
“怎么了警察叔叔？我睡得有点蒙，”那猴问，“我犯事了？还是你犯事了？超速？”猴看向JK小姐姐。
“你看到的金丝猴是他？”旁边警察没理猴子，问主播，“还有没有别的猴？”
“应该没有了……”主播声音发虚。
“这哪有猴？”猴头扫视了一圈车厢，眼神慢慢清醒，“我也不是个猴呀？这打扮是不像个人，但我真是个人呀警察叔叔。”
弹幕刷了一波[哈哈哈]，还有对猴头好奇的：[知道你不是猴，但你是真不像人。主播快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装猴？]
“你先下来，”警察招手，“知道你是个人，为什么扮成猴躲后面？”
猴头蹲着揉了揉小腿，他膝行前爬，屁股下的小垫子移位。
“不用跪！”警察忙说。
“腿睡麻了，”猴头一脸无奈，小声嘀咕：“就白跪了，谁给我发个红包？”
“他怎么好意思问警察要压岁钱？”姚夏看了半天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实时发表评论。
弹幕也在说：[第一次见问警察要钱的，孙悟空都不敢这么干。]
[叔叔快告诉他，压岁钱没有，玫瑰金手铐可以给你戴两对！]
猴子挪到车沿，换腿想下车，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差点栽下车，跟前的警察去扶他，他结结实实砸在人家肩膀上。
“投怀送抱，不讲男德。”服装小妹小声嘀咕。
猴子睡姿不对窝得全身麻疼，枕着叔叔肩膀缓慢起身，手里的东西顶到警察前胸，警察一把将他按在车壁上，“老实点！”
“我腿麻了，手脚也不利索，头晕眼花，真不是故意的！”邹北轻声急说。
警察放开他，“赶紧下来！到旁边蹲着！”
猴子慢慢坐直，“谢谢警察叔叔。”
“自己手铐都准备好了？”警察问他手里的铁圈。
“这是金箍啊金箍啊这是！”猴子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铁圈套头上。
警察点点头，“都一样，都是为了限制人身自由。”
[猴身自由吧，警察叔叔！]
[总结的很到位，限制自由，防猴作乱。]
猴子溜边往下，踉跄一下蛙跳下去，没勾鞋跟的帆布鞋落在车上。
他不好意思地捂脸，捞到鞋套脚上，到旁边乖乖抱头蹲下。
警察一脸忍笑追问：“你是去商演还是在哪个游乐园上班？”
另一个辅警上车检查。
“猜对了一半，警察叔叔。”猴子乖乖抱头说：“我这是演电视呢。”
“演电视？”警察看了看车，又看后面主播，“摄像呢？导演呢？你们是不是自导自演报假警？！”
“绝对没有！”主播举起三根手指在镜头前，“我真以为这是个真猴被绑架了，我们不认识。”
另一个辅警从车上跳下来，“检查完了，没有别的猴子，也没有别的野生动物，车上都是面粉、牛奶、酸奶和水果。”
“您误会了，”猴子双手合十，“我是一个剧组的演员，我家里有急事就没卸妆，往回赶这又打不到车，这位朋友捎我一程。”
“你们什么关系？”警察问。
“粉丝，我是他粉丝，他叫邹北，是个很好的演员。”JK小姐姐抢答。
弹幕问：[周北是谁？有名吗？哪个游乐场的演员？]
[是邹北，我刚查了，一个十八线男演员，25岁。]
[都25了还不火想靠这个搏出位吧。]
“他为什么在你车厢后面？”警察问。
主播把手机举着对准蹲着的邹北，“不会是私生饭绑架明星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真是打不着车，遇着她了捎带我一下。”猴子举手发誓。
“我在附近村子买水果和面粉，我开面包店的，警察叔叔，绝对不是私生饭！”JK小姐姐忙澄清，“我还有刚开的发票，您看看吗？”
“那也涉嫌非法营运吧？”主播小声嘀咕。
“你不要为了撇清自己报假警的嫌疑乱扣罪名啊？”JK小姐姐急了，“我没收钱，不是盈利目的。”
弹幕有人科普：[非法营运3-10万]
[这么多？哪里蹲点？哪里举报？]
“怎么不让人坐前面？”警察问JK小姐姐。
JK小姐姐无奈道：“前几天车窗没关好，有野猫跑进去，在副驾又拉又尿。清理了还有味儿，就把副驾垫子拆了，我也不想我们北鼻窝后面的。”
“咳，别这么叫。”猴子摸摸耳朵，“我的锅，主要是赶时间，她又顺路。”
辅警打量他们，“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真是粉丝，我们粉丝叫他北鼻，因为他名字不是邹北嘛，这是爱称。”JK小姐姐回答。
猴子捂脸缩成一团。
“这位演员，你拍的什么剧？”主播好奇地把镜头对准邹北。
“《秦岭迷踪》！”猴子举起手说，蹲直凑到主播镜头前，“根据超人气漫画《山中男子奇遇记》改编的，导演、编、演员、服化道都很用心。”
猴子薅起衣领，“从我这身打扮就能看出来吧，和真猴差不离，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秦岭迷踪》！”
他蹲着伸长脖子仰着脸，眼睫毛茸茸的，长圆眼看起来无辜又热忱。
摄影哈哈笑道：“顺便打广告了哇！”
“这小孩不错，顺势而为。”特效化妆的瞿老师也点头。
“《秦岭迷踪》搜不到？”猴头凑得很近盯着弹幕，舒啸能看到他脸上浅蓝色的妆有些花了。
“搜不到就对了，才试妆呢，过几天开机，开机了就很快，嗖一下就能播，大家可以先去看漫画，漫画快完结了。”
猴子肩膀搭上一只手，“警情处置还没完，这位演员，请您先不要打广告了。”
“对不住，”猴子扭头，“还有什么要了解的？您尽管问。”
“麻烦您和我们去警局一趟，你们这情况比较复杂，各位需要和我们回去做进一步调查。”辅警说。
“这怎么还要进去？”JK小姐姐问，“不是说清楚了吗？”
“我们要调查你们是不是自导自演浪费警力，还有是否涉嫌非法营运。”警察解释。
“他要是坐在副驾驶也没啥，不管是不是非法营运，”警察转向猴子，“在后车厢睡觉是很危险的。”
“我错了。”猴子伸出手，“不用拷吧？”
“暂时不用，全国人民都看着呢，你们老实点。小王你和那位小姐坐她车，你们两个跟我走。”
猴子蹲着举手，“我能站起来了吗？”
“你要是想蹲着走也行。”
“那不能，我又不是真猴。”猴子嗖地站直了，挺长一条。
主播对准猴子，“长得还挺高？站直了确实不像猴，没这么大的猴，蹲着看起来小小的。”
弹幕附和：[这身高得有185吧？]
“直播掐断，别拍了，上车！”警察喊主播。
“走了家人们，后续等我消息。”
直播黑屏。
飘过去最后一条评论：[这场追逐战，直播间的各位都有责任。]
黑屏上映着舒啸睁大眼睛的脸和后面一堆围着他的人。
舒啸看清那个猴头是另一位男主时，就觉得荒谬。
到后面邹北的每一个反应，都让他觉得这个演员，怎么那样？
不像人但真不是猴？问人要红包？爱称北鼻？
跪着，蹲着，捡鞋，打广告，念弹幕……
他是怎么自然地做这些的？不会尴尬吗？
直播间黑屏舒啸也没反应过来，盯着屏幕发愣。
作为演员，他观察收集过很多样本，但从来没有见过邹北这样的。
和所谓全面的资料不同，也和初见一瞥不同。
邹北在镜头前的那份随性、急智、有点没心没肺的诙谐，是他从没见过的鲜活。
他对与邹北这位对手戏演员的合作，有点期待了。
化妆间也热闹了很多，人群散开。
宣传联系在外面勘景的导演准备上一波预热，摄像也紧急修图，服装师去准备衣服让他们多拍几套，连揪着他小辫子的发型师也去确认妆造了。
舒啸松口气，放下一直举着的手机。
助理姚夏把小风扇放在他旁边，“舒老师，风扇就在旁边桌子上，刚才没看到你发微信。”
舒啸又想起助理背后和人蛐蛐他的尴尬，“帮我看看服装，不要……太显身材的。”
姚夏有些疑惑，“服装大部分都是复原款，包裹得很严实啊。”
舒啸也不好多说，暗暗咬牙，“总之，盯一下。”
“是有一套天马纹本来在卫辰禹的设计草图里，我已经找秋姐确认……”姚夏以为有什么内情，一脸严肃地离开。
这时，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舒啸到走廊接。
“舒啸，”秋柏丽声音有些急躁，“你这对手戏演员，有点东西，你注意点。”
“不像演的，”舒啸摇头，“应该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他演猴发挥的空间，原本没有你一人分饰两角大。”秋柏丽嗤笑。
舒啸在这部戏里演两个人物，哥哥卫星禹和弟弟卫辰禹，两个人性格差距较大，演好会很出彩。
“直播在短视频APP热度冲到前三，手速快的剪刀手已经搞出二创了。还没开拍戏的焦点全在他，导演很可能给他加戏。”秋柏丽看着各项数据。
“圈子里不择手段的你不是没见过，反正你个人精灵点儿。”
舒啸捏着手机，“我知道。”
“也不怕，”秋柏丽提高音量，“咱们虽然不是顶流，但粉丝比他多几倍，作品零头也比他多，他个哈醒搞个锤子嘞！”
“说话注意点，秋姐。”舒啸抿嘴。
秋柏丽翻白眼，“行了，我一小时后的高铁，早知道这部戏这么多波折就跟你一起进组。让姚夏盯好你的服装，可不能让他们看那位有爆点又欺负你。”
舒啸想着那个在夕阳下蹦蹦跳跳的身影，摇了摇头。
作为演员，他只想全力以赴完成自己该完成的角色，剩下的就不是他可控的了。
但是他相信走过的路没有白走的，那些为角色做的准备，吃的苦，调动的情绪，都活在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养分。
如果有机会，他会在影史留下姓名。
如果没有，如果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看见不会大火，但是那些角色总有人看见，总有人为他们欢喜或流泪，就足够。
“舒老师，来拍哥哥的这套贴里吧！”
“好！”舒啸丢下手机，拿出哥哥角色的狠绝去试衣服。
过了一会，勘景的冯导不知是接到消息提前回来，还是赶路回来的，和舒啸打个照面，就叫了几个人去开会。
舒啸还是照旧换衣服、化妆、拍照片，甚至总能根据角色和场景需要，给出准确的情绪。
拍了两个造型后，门口一阵闹哄哄的，服装小妹高分贝的声音喊道：“邹老师，警察放你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猴子被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