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每天都在看我的微博》晨前

12、第 12 章

　　那枚男款戒指，璩经声没一起带过来。

　　上周末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摇带去学校，戒指就被他锁在了自己家里的抽屉里。

　　虞雯翊看出了是情侣对戒，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问他的那枚在哪里？

　　幸好戒指盒里是空的。

　　璩经声本来是想找一个新的节点送给虞雯翊的。

　　和那条手链一样，买的时候觉得漂漂漂亮的首饰很配虞雯翊，但戒指他存了一点私心，买的情侣对戒，霍承锐的出现正好被他利用住。

　　效果还不错，这枚戒指成功地帮她挡掉了那朵自以为是的烂桃花。

　　回学校之前，璩经声把自己的这枚戒指重新放回抽屉里锁上。

　　他告诉自己，也告诉它，再等一等。

　　第八周结束的时候，再不用被锁起来了。

　　不是由他把它戴上，而是虞雯翊。

　　今天是第四周了，这周要进行本学期第一次月考，考试是全县统一的，考试成绩十几所学校会进行排名，老师们也有平均分排名。

　　考试时间本来是周五、周六两天，考虑到临着国庆节假期，阅卷加后续工作时间上会比较紧，提前到了周三和周四。

　　缩短到今明两天复习时间，考试完每个年级会开质量分析会，每个实习老师所带的班级成绩关乎实习评价。

　　虞雯翊最近一直忙于带学生复习各种题型做题技巧，按题目分值制定了每天的计划，课间还要辅导学习好的学生。璩经声知道安排被打乱会让人很难受，这两天他没太高频次地找她。

　　周三早上，教务科的老师才把监考表发出来。

　　第一场是语文，主科考试时间比较长。监考要一直站着，不允许坐太久，还要关注学生答题情况。

　　虞雯翊从宿舍里拿了几块巧克力揣在身上。翻到第十多页才找到自己的名字，监考交换了年级，她是八十五班的副监考。

　　璩经声跟她是斜对门，他在八十三班。

　　所有老师听着广播提前进班组织学生，八年级的学生比七年级的新生有阅历，有一部分会“看人下菜碟”。

　　比如她一看就是实习老师，会觉得有可以打小抄、作弊的机会。

　　主监考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身形魁梧的男老师，她站到讲台上的时候，还有间断地说话声，男老师才进门，仿佛都没了声息。

　　虞雯翊听广播把答题卡分发下去，主副监考要一前一后站。

　　挨个看完他们的信息填写，确认完整无误，虞雯翊走到后面的黑板处站着。

　　从监考老师视角看，她发现学生的种种小动作真的超级明显。

　　伸着脑袋前后左右地偷瞄，和虞雯翊对视后若无其事地转回去。

　　就是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无限被拉长。

　　教室里角角落落都被她看了无数遍，墙面上学习栏里贴着的学生的成长目标，她都快记下了。

　　主监考老师下来转着看作文书写，虞雯翊往讲台上走去，她快速地瞥了一眼斜对门的八十三班。

　　璩经声站在前门位置在看一号学生的答题卡，趁着抬头的功夫仿若不经意地和虞雯翊目光交汇上。

　　两个人都短促地只看了一眼。

　　一号学生在写右半面作文，用手能遮挡多少就遮挡了多少，也奇怪璩经声怎么在他这里停留了一分钟之久。

　　这次考试答题卡没采用条形码，考完要集中手改，二十多个班级，不知道每个人要改多少套试卷。

　　语文考试学生表现还好，都能写出来、做出了一些题目。

　　到了后面的数学和英语考试惨不忍睹，一个是不会做，一个是看不懂。

　　数学选择题没有英语选择题多，学生凭感觉随意地蒙完答案，便等着看有没有机会抄别人一两道分高的主观题。

　　英语考试时，选择题都没填写，作文没背范文，直接抄阅读理解文章过来，然后等着成绩好的学生传选择题答案。

　　参与监考的人数只能保证每个老师休息一场，虞雯翊和璩经声是最后一场不需要监考。

　　群里教务主任说已经结束监考的老师，现在就可以去综合楼阅卷。

　　学生考完按通知去吃饭，晚自习取消，回到宿舍里休息。

　　主科都在大会议室里，一摞摞卷子的左侧用订书机封好了学生的信息，一个考场为一套。

　　虞雯翊分到的题型是补全对话，五个选择题比语法填空题要好改一些。

　　英语组在左半边区域，她接过来组长裁好的答案，拿出红笔开始改，至少明天还要过来再阅。

　　为了进度统一，组长给他们安排好了今天要批改加合分的套数。

　　过了二十多分钟，老师们先后都进入状态里，此起彼伏的喊话声。

　　“老师们，谁那里有三十六题没改的，给我几套。”

　　“哪位老师改的第十到十五题，有两份试卷漏掉了，翻仔细点哈。”

　　“老师们，分数在旁边写清楚，不然合分的时候多浪费时间。”

　　虞雯翊想找蓝牙耳机出来戴，才发现她忘在了床头柜上。

　　璩经声在她右半边区域，她给他发信息借。

　　虞雯翊坐在走道，她起身去第二排找他拿，回来打开耳机盒发现只有一只，璩经声的右耳戴着另一只，蓝牙也连着他的手机。

　　璩经声给她发消息说可以连她的手机，那就断开了，耳机不支持非同设备多点连接，再跑一趟没必要。

　　人坐的满满的，她老往数学组跑也不像话。

　　虞雯翊让他按他的歌单播放就好，音量小一点就可以。

　　几首听下来，有纯音乐也有抒情歌，节奏都比较舒缓，也不噪。

　　周晓玚拿湿纸巾擦手指上的红笔墨，她看着自己的右手中指：“小时候还没双减政策，每科作业哇啦啦一大堆，看我的中指都写出茧子来了。这一会儿功夫，手都快改出火花了。”

　　虞雯翊把改完的每一套都登记了下来，明天方便直接找没改过的场次：“我来的时候，遇见我的几个课代表，她们要找我核对答案，还问我改完了没有。”

　　在改了，在改了。改完你的，改你的。

　　“马上改完了，不多了，还有个十几套而已，哈哈。”周晓玚看着她左手中指上的银戒指，“还挺好看的，你手也好看，那货之前看见也没再有动静了，挺好。”

　　“是啊，挺好的。”虞雯翊含糊道。

　　耳机里歌曲播放到下一首，前奏刚起了五六秒就被璩经声切换到另一首。

　　不是她最近听的熟悉的歌，她一时回忆不起是哪首歌的前奏。

　　虞雯翊发微信问璩经声怎么换掉了，是什么歌。

　　璩经声长舒一口气，没听出来就好，这首歌他最近有个新的巧思。

　　【那首歌要单独付费，就换了。】

　　其实现在的会员就能听，头一回同虞雯翊“说谎”，好在没有面对面，不然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晓玚被分到的题目是读写题，这个题型判分也比较费时间，因而她们合分的试卷套数相对要少。

　　虞雯翊还有四五套合完，她没让周晓玚帮自己。周晓玚最后一场监考完直接过来了，都挺累的，虞雯翊催她回去休息。

　　周晓玚没再坚持，把卷子整理好放到固定位置回去了。

　　璩经声问她要不要帮忙，不需要他就等着她。

　　虞雯翊打量了下其他老师的进度，让他回去他不肯，他干坐在那里等着，免不了被塞试卷帮别人改。

　　她借着去放卷子的路上，抽出两套递给他。

　　有位老师去到了那边坐着改英语试卷，实在面生，虞雯翊不确定地问他：“老师，你这里有三十五到四十题没改的吗？”

　　不知道哪里有问题，那位老师莫名迟疑了：“都改了。”

　　教重点班的陈老师看出她的疑惑，笑着道：“不认识是吧，那是我先生，他来接我，我就叫来帮我改剩下的一点。”

　　“我说呢，好像没见过。”虞雯翊弯弯眼眸回去继续合分。

　　七点四十分，虞雯翊合完了所有的分数，她和璩经声去洗手间洗手。

　　洗手池是中间共用的，虞雯翊用了些力把小拇指处的一层红笔墨搓去。

　　她看向璩经声的手，本身是想看他手上沾染上的红笔墨的痕迹。

　　虞雯翊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右手食指破皮了，创面不算小。

　　自己给他的两套试卷是五十四份。

　　也没有创口贴，握着笔写字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觉吗。

　　“你的手什么时候伤的？”她如果没发现，这件事是不是就过去了。

　　璩经声慌忙地澄清：“不是刚才破的，是昨天划……”

　　说着说着，他感觉说错了话：“刚才合完才破的。”

　　这里不适合说话，虞雯翊和他往回走：“哪一个听起来，都不好。”

　　昨天划伤了，改完自己的，还再坚持改她的。

　　刚才破皮的，如果不是合自己的那两套，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了。

　　璩经声踌躇道：“不要紧，只是一个小伤口。”

　　虞雯翊不是要怪他：“我会觉得，有时候接不好你对我的喜欢，不是接不住，是接不好。”

　　这无关配得感高低，她成长的性格使然，相处越久，虞雯翊越发现他对自己的喜欢，远比自己对他要来得多。

　　他是她喜欢的人，她也很在乎他的感受。

　　他的声音低下去：“是不是被我搞砸了。”

　　“没有，我觉得你告诉我手伤了，少合一点表示一下心意就好了。不要觉得这点小伤口‘小题大做’。”

　　她以前也磕碰过，体会过有伤口握着笔坚持写字的痛感。

　　“也多在乎自己一点可以吗？”虞雯翊不忍再看他纠结的模样，茫然极了。

　　璩经声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可以。”

　　进门之前，璩经声还在留意她的情绪：“没有接不好，真的。”

　　虞雯翊眼里的异色早已消融，把耳机还给他：“好，你快回去处理下伤口吧。”

　　璩经声看着耳机，他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八点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吗？”

　　“可以。”虞雯翊没深思。

　　回了房间，虞雯翊把手机插上充电。

　　十五分钟左右过去，虞雯翊连上自己的蓝牙耳机给他打微信电话。

　　璩经声换了新的通话铃声，是周杰伦的可爱女人。

　　第一句是“我每天……想着你”。

　　虞雯翊耐心听着等他接电话，第三句“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唱完，铃声又回到第一句开始唱。

　　后知后觉，这是他特意截过的，只截到了这里。

　　因为下一句是“坏坏的……可爱女人”。

　　“这不是接到了，”璩经声接通了电话，“很好地接到了，接得很好，虞雯翊。”

　　依旧在侧重关心她，虞雯翊没招了：“你真是，过分可爱。”

　　她把这六句歌词截图发在了微博上。

　　【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