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能让人听见动物的心声》我想享受生活

11、第11章：团伙偷盗案（2）

　　第二次惊退偷狗贼后的那个星期，小区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傍晚时分，遛狗的人明显增多，且大多三两成群。业主们见面时的话题，总绕不开“最近小心点”、“你家狗没乱跑吧”。一种无形的警惕网络正在形成，而林暖是这张网络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她不敢掉以轻心。每天早上六点半，她会准时带着小花在小区里“巡逻”一圈。这不是普通散步，而是一场无声的信息收集。她将感知像一张轻柔的网撒开，半径二百米内，所有动物的存在都成为网上的节点。

　　麻雀们在枝头梳理羽毛，互相叽喳着昨夜听来的八卦：“三号楼那家的鹦鹉又学会骂人了！”“池塘里的鲤鱼说最近水有点浑。”流浪猫们则在分享地盘信息：“东边垃圾站这两天食物多。”“西边车棚那窝小崽子快能出窝了，得看着点。”

　　这些日常的“对话”构成了一张生动的小区生态地图。林暖用心记住每只动物的活动范围和习性——哪只猫负责哪段围墙，哪群鸟习惯在哪几棵树上栖息，哪只流浪狗把哪个角落视为自己的领地。

　　“记住它们，”她对怀里的小花说，“它们是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小花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我们保护它们。”

　　除了观察，林暖开始有意识地“测试”自己的能力边界。她发现自己能同时传递心声的目标数稳定在四个，这像是某种天然的限制。传递的距离也有限——太远了，信息会变得模糊，而且消耗的精神力呈几何级数增长。

　　“像用对讲机，”她在日记本上记录，“有距离限制，频道也有限。”

　　最让她困扰的是信息的选择。动物的心声往往是原始而情绪化的。“坏人来了！”和“东墙第三棵树下有两个拿网子的人”，这完全是两个级别的信息。她必须从那些充满恐惧的呐喊中，筛选出最有用、指向性最明确的那些。

　　这天下午，她正在阳台给花草浇水，突然听到一阵细碎而慌乱的“对话”，来自楼下灌木丛里的麻雀一家。

　　“那两个人在那边转悠第三天了。”
　　“他们不看人，光盯着狗看，还用个小本子记东西。”
　　“今天换了件衣服，但味道没变，就是上次开灰色车的人。”

　　踩点！林暖心中一凛。她轻轻放下水壶，走到栏杆边向下望去。果然，两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正在儿童乐园附近慢悠悠地走着，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掠过每一只经过的宠物狗。其中一人偶尔会掏出手机，看似在发信息，实则镜头对准了那些品相优良的犬只。

　　林暖立刻在核心巡逻队的微信群里发出文字警示：“东区儿童乐园附近，两个陌生男子疑似踩点，注意。”她没有贸然使用能力，对方人数超过她能同时影响的上限，且距离较远，强行传递可能会打草惊蛇。

　　当晚，林暖召集了巡逻队的几位主力在她家碰头。小小的客厅里坐着五六个人，都是近期最积极参与防范的业主。

　　“他们是在收集信息，”养金毛的赵叔沉声道，“找值钱的、容易得手的狗。”

　　“而且肯定有内应或者观察了很久，”年轻的程序员小陈推了推眼镜，“他们很清楚哪些时间点哪些地方狗多，主人又容易分心。”

　　“我们不能被动等着，”林暖说，“但也不能硬来。他们人不少，而且...”她顿了顿，“很专业。”

　　几人决定，从明天起，巡逻队实行两班倒，重点时段覆盖从傍晚六点到晚上十点。同时，请物业协助，务必让所有监控摄像头保持正常工作状态。林暖则以她有“对动物行为特别敏感”的天赋为由，通过观察流浪动物的异常来预警。

　　然而，偷狗团伙的行动比他们预想的更快、更狠。

　　三天后的深夜，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笼罩了城市。晚上十一点，大多数人都已睡下。林暖是被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和几乎同时炸响的惊雷吵醒的。紧接着，她感知到一片强烈到刺目的恐慌情绪，像海啸般从小区后门方向涌来。

　　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动物的集体惊惧！

　　“车！好几辆车！”
　　“他们从后面翻进来了！拿着大网子！”
　　“快跑！往树林里跑！”

　　林暖瞬间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她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雨幕中，隐约可见几道车灯的光柱在小区后门外的僻静道路上晃动，几个黑影正利落地翻越围栏。

　　大规模行动！而且选在这种恶劣天气的深夜，显然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利用雨声掩盖动静！

　　她一把抓过手机，手指颤抖着在核心群里连发三条：“111！后门！多人！带网具！”这是他们约定的最高级别警报代码。然后她套上外套，抓起玄关处备好的强光手电和便携警报器，看了一眼在猫窝里警觉抬头的小花：“乖乖在家，锁好门。”随即冲入黑暗的楼道。

　　雨很大，砸在身上生疼。林暖绕开可能被监视的正门，从侧面的消防通道跑向骚乱的源头——小区最深处那片平时流浪猫狗栖息的废弃苗圃。她的感知全力张开，捕捉着混乱中的信息碎片：

　　“他们在抓大黄！还有它的孩子！”
　　“窝被抄了！往南边跑了！”
　　“有两个人往别墅区去了！那边有只被拴着的哈士奇！”

　　太多了！对方至少兵分两路，同时扑向多个预定的高价值目标。而她一次最多只能影响四个人！

　　林暖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只有四个“频道”，而眼前至少有两处需要预警。苗圃的母狗情况最紧急，但别墅区那边一旦得手，损失可能更大——那边养的狗价值不菲。

　　“赵叔，你去苗圃！母狗和孩子有危险！”她快速做出决定，将母狗那声“不要动我的孩子”的凄厉哀鸣，传递给了赵叔。

　　赵叔浑身一震，脚步猛地加快，几乎是跑了起来。

　　接着，她锁定了两位正在别墅区附近遛狗的业主。她选择了别墅区围墙上那只总在巡逻的黑猫的警报——那猫正对着某个特定方向发出尖锐的、充满威胁的嘶叫：“从我的地盘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这声警告被同时送入了两位业主的脑海。

　　其中一位业主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黑猫嘶叫的方向——那里正是陈老师家的后院围墙！他立刻掏出手机给陈老师打电话：“陈老师！你家后院好像有人！”

　　做完这两次传递，林暖感到一阵明显的疲惫，但她顾不上休息，跟着张哥继续朝苗圃赶去。

　　当他们赶到时，看到的是令人心碎的一幕：一个巨大的捕网罩住了母狗和两只幼崽，一个男人正试图将挣扎的网兜拖向围墙缺口。先赶到的两名队员正与另一个望风的偷狗贼扭打在一起。

　　“住手！”林暖用尽全力大喊，同时按响了手中的便携警报器。刺耳的高频噪音在雨夜中撕裂空气。她将手电调到最强档，雪亮的光柱直射那个拖网的男人眼睛。

　　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看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两个偷狗贼对视一眼，突然松开捕网，转身翻过围墙消失了。捕网中的母狗挣扎着钻出来，带着幼崽踉跄逃进灌木丛深处。

　　另外两名收到警示的队员此时也赶到，四人合力，很快制伏了那两个偷狗贼。但更多的人影在雨幕中朝围墙缺口退去，跳上等候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现场一片狼藉。被制伏的两个嫌疑人蜷缩在地上，巡逻队员们喘着粗气，脸上混合着雨水和愤怒。苗圃里几个简陋的动物窝棚被捣毁，食物和水被打翻。

　　另一边，陈老师接到电话后立刻打开了后院所有灯光，并启动了一套简单的报警装置。刺耳的警铃声在别墅区响起，惊动了附近的居民。等巡逻队员赶到时，只看到被剪断的铁丝网和地上凌乱的脚印——人已经跑了。

　　这一次，他们成功阻止了偷盗，但没能抓住人。更让人不安的是，在偷狗贼逃跑时，其中一个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冰冷而怨恨，死死盯了林暖和赵叔几秒钟。

　　“他们记住我们了。”赵叔沉着脸说。

　　林暖点点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她知道，这场较量已经升级了。从偷偷摸摸的盗窃，变成了明火执仗的对抗，甚至带上了复仇的意味。

　　警方很快赶到，带走了两名嫌疑人，并对现场进行了勘查。王警官把林暖叫到一边，表情严肃：“林小姐，你们小区的案子，和我们正在追的另一个系列宠物盗窃案并案了。这是个流窜作案的团伙，行事越来越大胆。你们最近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你，”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对方可能已经注意到带头抵抗的人了。”

　　这一晚，许多人无眠。

　　林暖回到家，换下湿透的衣服，抱着微微发抖的小花坐在沙发上。过度使用能力后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头痛欲裂，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她反复回想那个冰冷的眼神，回想雨夜中那些绝望的求救。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他们不会罢休。下一次，要么我们彻底阻止他们，要么...”

　　她没有写完，但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