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正的神王》刘13

11、暗流汹涌，初试锋芒

　　黑岩城西区，忘忧居那间简陋的客房里，气氛凝重。油灯如豆，映照着陆鸣沉静而坚毅的脸庞。张山躺在临时铺就的地铺上，伤势在陆鸣用灵力辅助和上好金疮药的处理下，已稳定下来，沉沉睡去。赵莽坐在桌旁，擦拭着染血的钢刀，眉头紧锁。

　　“陆小哥，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赵莽放下刀，声音低沉，“刀疤刘和秃鹫（那秃头壮汉）在黑煞帮地位不低，我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还折了两个头目，黑煞帮绝不会咽下这口气。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陆鸣盘膝坐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头领，黑煞帮的实力，究竟如何？”他需要更准确的情报。

　　赵莽深吸一口气：“黑煞帮是西区最大的地头蛇，帮主‘黑心虎’雷彪，据说是淬体九重的高手，甚至可能半只脚踏入了开元境！手下还有四大长老，都是淬体八重的狠角色。再往下，就是像刀疤刘这样的头目，淬体七重居多。帮众数百，势力盘根错节，据说和城内某些大家族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淬体九重，甚至可能触摸到开元境！陆鸣心中微凛。他现在是淬体六重巅峰，凭借《万化衍天诀》和强大的灵觉、肉身，越级挑战淬体七重甚至八重初期或许有机会，但对上淬体九重，差距还是太大了。开元境与淬体境更是质的飞跃，灵力外放，威力无穷。

　　“看来，必须尽快提升实力。”陆鸣暗道。他摸了摸怀中那个从刀疤刘和秃鹫身上搜出的布袋，里面除了几十块下品灵石，还有那两块黑色令牌。“赵头领，张大哥，这些灵石你们先拿着疗伤和安顿。”他将大部分灵石推给赵莽。

　　赵莽连忙摆手：“这怎么行！陆小哥，这次全靠你我们才捡回一条命，这些战利品理当归你……”

　　“不必推辞。”陆鸣语气坚决，“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提升整体实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麻烦。张大哥需要丹药，你也需要资源恢复。我自有打算。”

　　见陆鸣态度坚决，赵莽不再矫情，感激地收下。“陆小哥义气！我赵莽这条命，以后就跟你绑在一起了！”

　　“赵头领言重了，互相扶持而已。”陆鸣顿了顿，又道，“接下来几天，我们尽量不要分开行动。这忘忧居，恐怕也不安全了。”

　　赵莽点头：“我明白。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风声，看看黑煞帮有什么动静。陆小哥你……”他看向陆鸣，欲言又止，显然对陆鸣的实力提升速度感到震惊和好奇。

　　陆鸣知道他的疑惑，但《万化衍天诀》是他最大的秘密，不能透露，便含糊道：“我在山中有些际遇，侥幸突破。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

　　赵莽是聪明人，见陆鸣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转而道：“陆小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如今实力不凡，但孤身一人，终究势单力薄。黑岩城鱼龙混杂，或许……可以考虑结交一些朋友，或者暂时依附一方势力，也好有个照应。”他指的是像城主府或者某些与黑煞帮不对付的家族。

　　陆鸣沉默片刻。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生性不喜约束，更不愿轻易卷入势力纷争。“此事容我再想想。眼下先度过眼前难关。”

　　一夜无话。陆鸣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巩固淬体六重巅峰的修为，同时细细体会潭底吸收星辰之力后身体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的神识似乎壮大了一丝，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更加清晰，甚至能模糊感应到空气中各种属性的灵气微粒。这似乎是《万化衍天诀》带来的附加好处。

　　第二天清晨，赵莽早早出门打探消息。陆鸣留在房中，一边守护张山，一边尝试感悟那潭底阵法残留的些许道韵。那阵法虽然已停止运转，但其结构繁复玄奥，蕴含着空间与封印的至理，哪怕只是理解皮毛，对他也大有裨益。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快到中午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桌椅翻倒的声音，夹杂着怒骂和呵斥。

　　“里面的人给老子滚出来！”

　　“杀了我们黑煞帮的人，躲起来就没事了？”

　　“把那个叫陆鸣的小杂种交出来！”

　　来了！陆鸣眼神一冷，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下望去。只见忘忧居门口，围了二十多个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锦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气息悠长，赫然是淬体八重的修为！他身后站着几个淬体七重的头目，其中一人正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嚣张无比。

　　酒馆里的其他酒客早已吓得躲到角落，独眼的老瘸子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无表情，那只独眼却闪烁着冰冷的光。

　　“是黑煞帮的三长老，‘毒蛇’韩阴！”刚刚回来的赵莽从后门闪进房间，脸色难看，“这家伙心狠手辣，擅长用毒和暗器，是黑煞帮最难缠的角色之一！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淬体八重！陆鸣心沉了下去。硬拼，绝无胜算。

　　“楼下的人听着！”韩阴阴冷的声音传遍整个酒馆，“我数三声，把陆鸣和他那两个同党交出来！否则，今天这忘忧居，就没必要存在了！”

　　“一！”

　　酒馆内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二！”

　　赵莽握紧了刀柄，张山也挣扎着想坐起来。

　　陆鸣大脑飞速运转。退？能退到哪里？战？实力悬殊！求助墨渊？那位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似乎有意磨练他，未必会出手。

　　就在韩阴即将喊出“三”的刹那——

　　“哼！”

　　一声冷哼，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和穿透力！

　　正准备动手的黑煞帮众，包括淬体八重的韩阴，都是身形一僵，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只见柜台后，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独眼老瘸子，缓缓抬起了头。他那只独眼之中，不再浑浊，而是射出两道锐利如鹰隼般的精光，一股深沉如渊、令人心悸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忘忧居！

　　这股气息，远超淬体境！甚至……超越了开元境！

　　韩阴脸色剧变，瞳孔骤缩，失声惊呼：“灵……灵海境？！前辈……您……”

　　老瘸子，或者说，隐居于世的强者墨渊，用他那沙哑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缓缓说道：“韩阴，老夫这忘忧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黑煞帮来撒野了？”

　　韩阴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无比，再无之前的嚣张：“晚辈不知是前辈清修之地，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只是……我帮中两名头目和数十帮众被杀，此事……”

　　“他们技不如人，死了活该。”墨渊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至于你，”他独眼扫向韩阴，“带着你的人，滚。再敢来此聒噪，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韩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灵海境强者，在整个黑岩城都是顶尖的存在，绝不是黑煞帮能招惹的。他咬了咬牙，最终不敢有丝毫违逆，躬身道：“是！晚辈遵命！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狠狠瞪了楼上一眼，仿佛要将陆鸣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带着一群噤若寒蝉的手下，灰溜溜地迅速退走，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馆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敬畏、恐惧、好奇的目光，看着柜台后那个又恢复成慵懒模样、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的独眼老瘸子。

　　楼上的陆鸣，心中亦是翻起惊涛骇浪。他一直觉得墨渊前辈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位灵海境的强者！在这黑岩城，绝对是跺跺脚就能让地面颤三颤的存在！

　　“还愣着干什么？下来打扫干净。”墨渊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是对着那些吓傻的酒客和伙计说的。

　　陆鸣和赵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庆幸。他们走下楼梯，来到柜台前。

　　陆鸣深深一揖：“多谢前辈出手解围！”

　　墨渊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少来这套。老头子我只是嫌吵。不过，小子，”他语气微顿，带着一丝戏谑，“麻烦我可是帮你挡了，但黑煞帮的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那韩阴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明的不敢来，暗地里的手段少不了。以后出门，自己把招子放亮点。”

　　“晚辈明白！”陆鸣郑重点头。他知道，墨渊不可能一直庇护他，真正的风雨，还需要他自己去面对。经此一事，他更加迫切地渴望提升实力。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黑岩城的暗处悄然酝酿。陆鸣的之名，也随着今日之事，以另一种方式，迅速传遍了西区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