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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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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比现象中的过的快,三月初的亲王府一片祥和喜庆,只是装扮王府就用了红绸八百匹,灯笼三百对,各种爆竹喜庆用品多不胜数,如此的奢侈浪费为的只是亲王爷的独女——初茧郡主的一次婚礼……
简陋的民居中,初茧实在不知该怎那么和爱开口,或者是该不该告诉她,看着眼前消瘦枯竭的爱,初茧心中五味陈杂。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看着爱,她有些退缩了,自己的目标是不是离现实太远了,这样的爱可以吗,留的住吗。但初茧忘了问自己“放的的开吗”……
“爱,有好好吃饭吗?”
“嗯……”爱攥着初茧的衣角幸福的甜笑,爱真的没有说谎,只是她能吃下的东西不多而已。
“我给你带新衣服来了,马上要开春了,哪天天气好带你出去散步。”初茧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裹,一件桃粉色的千层纱衣,初茧从未给爱尝试穿过白色的衣服,因为她觉得爱的皮肤太过苍白,穿白色的总会有一种轻飘的抓不住的感觉,所以,初茧只给爱穿红色系,那会映衬的爱的脸色不那么苍白,至少会感觉抓得住,“来,我给你穿上。”
“我不要,”爱轻轻的说,似乎怕那拒绝会伤害初茧。
“怎么了?不喜欢吗?”初茧将衣服放在爱的手下,让她感受衣料的触感。
“带我走,我什么都不要。”爱扎进初茧温暖柔软的怀里。
“爱……”初茧用她粉嫩的手轻抚着爱苍白的脸,良久……“爱,穿上它……”
初茧轻柔的将爱火红的衣裳一件件剥落,看着爱筋骨毕露的身体惨笑,闭上灵动的双眼默默的沉淀了下感情,才又轻轻的将千层纱衣,一层又一层的套在爱身上,动作轻柔的就像在拨生鸡蛋。帮爱整理好衣衫,又将爱眼上那条红缎金丝秀的缎带解下,缎带下,爱的双眼紧闭,深棕色的长睫微微颤动,眼角狭长,竟有几分媚意。良久,初茧就看着这双久藏在华丽下的双眼出神,直到这双眼微微睁开,初茧才拉回自己的思绪,在爱的双眼上落下轻轻一吻,爱看不见,也从来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是睁是闭,但只有初见知道,当爱感觉到不安和害怕时眼才是睁着的,这双眼眸还曾吓到过自己呢,初茧为爱重新紧闭的双眼蒙上了新的丝带。
之后,两个人便蜷缩在一起,享受着只属于她们的,短暂时光……
三月初六,宜嫁娶,宜出行,大利北方……
亲王府的大喜日子,独女初茧郡主招赘新科进士梁木,皇帝赏锦缎百匹、金银穿戴、翡翠珠环数十,另赐亲王府大庆三天。满朝文武权臣无一不携带家眷到场恭贺,进进出出的车马轿子排满了亲王府门前的整条街,好一片热闹。
例行的见过各位大臣的女眷后,初茧在喜娘的搀扶下换上了大红的喜装,在铜镜前端坐,凝望着浓妆艳抹的自己。喜娘在初茧的耳边念叨着吉祥话,婢女们围着初茧团团转,将一切能带上的首饰全都挂在其身上。初茧自始望着镜中的自己,大红的喜妆映衬在她如今出落的日渐清秀的脸庞上,显得娇艳欲滴,但眉间的那朵愁云却浓的化不开。
也许那句古话说的对,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爱在当天清晨就从老两口的口中无意得知初茧今天成亲的消息,呵,这个消息对爱来说怎能是晴天霹雳形容的了的,所以爱逃了,赤着一双筋骨毕露的脚逃了,她要去找初茧,她甚至不知道找初茧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知道要找初茧,要见初茧,初茧……
爱挪动着她久未曾走路的似有些退化的双腿,轻轻的出了小院,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敢跌跌撞撞的跑起来,其实爱不用这么害怕的,因为那老两口,根本没打算来追她,他们就那么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她离开,磕的满身是伤……
爱一路摸索着前进,她记得从亲王府到小院的每一处拐弯,只是不同的是,那时是深夜,城里寂静的很,而现在却出现了那么多怪物,他们将闯进集市的爱围在中间“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眼上还蒙着丝巾走路……”“小妞长的不错嘛……”“干吗,你看上啦,老娘告诉你……”“穿的这么好,是哪家的小姐吧……”“不会是青楼里的跑出来了吧……”“依我看啊,肯定是个逃妾……”……
怪异的词语,恐怖的声音,离自己好近,突然一两个不知身份的人冲散人群“走开,走开,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来到爱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分左右擒住爱便往不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托,爱拼命挣扎着,却依然没发出任何声音,她,还是学不会用声音表达恐惧呢……
马车里,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见爱上车,便捏着她尖细的嗓音说道“呦,着姑娘怎么瘦成这样啊,这男人抱在怀里还不咯着啊。”说着便用手捏着爱的下巴左右打量“这张小脸张的倒是挺标致的,要是放到我那儿也是另一种口味呢,那些少爷老爷们的肯定喜欢。”其中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将那女人的手打开,顺便将爱扔到了车里“别打她的主意,就干你该干的。”“哎呀放心,这床第之事啊人一生下来就是有天赋的,好教的很。”“你最好能治的住她。”那人冷笑一下,便放下帘子赶着马车向着西城门走去……
洋溢着喜庆气氛的亲王府,一名丫鬟迈着莲花步轻轻的给正在梳妆的初茧福了福身子“小姐,您交代的后门那有人来传话,说‘爱丢了’,说您听了就明白了。”。初茧明白,再明白不过的明白,她依然就那么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未曾错开过眼,只是眉间的那朵愁云以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双眸,喜娘接过丫鬟递来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铺展开来,初茧就那么看着自己一点点的从镜中消失,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在喜娘的搀扶下,初茧一步步的完成着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接受着满堂宾客或真或假的祝福,只是那些祝福,嗡嗡不得入耳……
洞房花烛,初茧甚至不知道怎么度过的洞房花烛,只当深夜,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初茧躺在红的有些恶心的幔帐里,望着花纹繁复的帐幔顶,突然无声的大哭起来,樱唇大张,全身颤抖。好痛,心突然好痛,爱呢,爱去哪了,床上的这个男人是谁,我又是谁,我是什么,我怎么了,生活怎么了,爱…怎么了……初茧的大脑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