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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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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府里就闹翻了天,谁敢说少将军死了不是一件大事,少将军死于一只发簪,发簪从左眼深深的插入直****了大脑,血浇灭了火盆里的火,一股血腥味夹着一种难闻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见过发簪的人都知道,全府上下只有谁会带只有谁能带这只做工精细的金发簪——初茧郡主。
大厅里晚年丧子的老将军一脸凝重的坐在高堂上,攥起的拳头上青筋突兀,看着这个跪在脚下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你让老夫算了,不计较,难道老夫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夫还能当死了只猫死了只狗吗!”
“将军,这事情还没查明白不能妄下结论啊。”
“还不够清楚吗?这女儿家的贴身东西还冤枉了她不成!!”老将军将发簪拍在桌子上。
“将军,不管怎样,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初茧在门外看着不可一世的爹爹如今跪在别人脚下委曲求全,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啊,自己又能解释什么?不是我杀的?谁还会信呢……
游魂一般的慢慢爬上阁楼,爱依然在那里等着她来,“初茧,今天来的晚了。”
初茧没有回答,只是疲惫的坐在了爱的身边,抱着她哭了出来,毫无掩饰的感情也只有在这里才可以释放吧。
“所有人都说我杀了人,可我没有。”痛苦过后初茧躺在爱的腿上目光涣散。
“我知道你没有。”
“爱…… 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什么?……”
“我知道,如果我告诉爹人不是我杀的他一定会把天都翻过来找真凶。可我没说……”初茧把目光的焦点拉回爱的身上。“我有要保护的东西不能被人碰。”
“是,你是对的,这应该就是你说的私心吧,你不是说人人都有要保护的东西吗?”
“私心……”初茧迷茫着坐起身,轻抚着爱的脸,脸凉得吓人“爱……私心和保护不是等同的概念……”
两个人的沉默,远比一个人来的深沉,凝重。
初茧起身,走下了楼梯“爱,从今天起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来不了了…”
没有挽留,没有语言,没有回头,有的就只是十二月的寒冷和地上那包微热的点心…………
爱缩在角落里,深红的液体划过她太过苍白的脸,一滴一滴落入黑暗里绽开,又摔碎……
在王府的另一个同样的寂静,却不寒冷的角落,清澈的水滴划过少女独有的粉嫩脸颊无声的沁入丝绢质地的柔软锦被……
烧的正旺盛的火盆边是正在小心的向里加炭火侍女。
初茧被老王爷关在了这闺房里.
冬日依旧寒冷,寒冷的让人打颤,那种绝望的颤抖在蔓延不知道吞噬了谁的希望。
老王爷看着雪,一声长叹……
造孽啊
初茧啜泣着啜泣着,为自己,为父亲,为爱……
爱迷茫着迷茫着,却只为了初茧已经七天的杳无音信……
爱缩在角落,抱着那包初茧最后留下的那包点心,轻轻的小心的嗅着,初茧的温暖,初茧的香味,那包在包裹中未动过的点心的气味丝毫影响不到这一切。
爱用她那比雪还要苍白寒冷的手抓起一把飘进个楼内的雪塞进了嘴里,嘴里的雪艰难的融化着,变成冰凉的液体滑入这冰雕般的躯体内。
爱等待着,雪停了,在初茧消失的的第7个夜晚,阁楼口又响起了熟悉的少女轻盈的脚步声。
冲角落里到阁楼口不过四五步的距离,爱几乎是用爬的,因为7个昼夜几乎没吃过东西的她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初茧放下手中的竹篮,将趴在阁楼口的爱反转过来抱在怀里,把带来的燕窝粥一口一口的喂给几乎不成人形的爱,入口的温暖甘甜的粥里还夹杂着一丝丝苦涩的味道,少女眼泪原来也是如此的苦涩。
爱蜷缩着,在初茧的怀里,睡了几天来的第一个安稳的觉,初茧用丝帕轻轻的擦拭着爱脸上那已经变黑的血渍,苦笑。这就如同七岁时第三次来见爱时一样,惨白的人身上满是扎眼的黑红色,之后挥之不去的恶臭便充斥在这小阁楼里。爱,你怎么会知道,血,是红的啊……
"爱……”初茧将爱轻轻放下,下了阁楼。爱睁开眼睛,有蜷缩回了角落,只是这次是带着幸福的甜蜜……
少将军的事在老王爷的权威下平息了,只是面对着整个王爷府的财产和老王爷权倾朝野的权利,有几个不动心,提亲的媒人还是踏破了王府的门槛。
初茧每天都给爱送大量的营养品,看着爱一天天好起来,初茧决定把爱送出王府。
“爱,跟我走好吗……”初茧轻抚着爱的脸颊,虽然依旧冰冷惨白。
“去哪?”
“去那都好,只要别在王府。”
“嗯,有你在哪里都一样。”
“爱…………”初茧苦笑,如果我离开了这王府,那我们谁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