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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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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式相见之地自然不能是大靖国界内,是以符近月还得连日赶路去两国交界处,亲迎太子仪仗。
逢源略一思索主动提出和他们一起返回。
又继续行了几日,中途遇到的暗杀不下数十回,好几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运气稍微差点三批目标不同的杀手一起拔剑而上。
符近月学聪明了,每次都离徐行之远远地,通常他在首符近月在尾,逢源夹在中间,既要应付自己这边的杀手,又要应付左右两边偶尔失去目标的杀手。
这日照例处理完一批人,东厂番子搜刮信物,挨个记下来,回去慢慢查,有空了再教他们背后的主子做人,正好年关将至,该出笼了。
连日络绎不绝的暗杀让他们放弃了住客栈的想法,这些人只管执行任务,眼里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人多反而越有利于他们动手。
符近月主动提议放弃官道改走小路,剩下两人没有异议,徐行之依旧坐他的软轿,逢源换了身更为朴素的衣衫骑上高头大马和符近月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上相处的很和谐,双方下属之间的关系也跟着熟稔起来,三人行必定有一方要受到孤立。
徐行之是主子自然没人敢孤立他,青鸢影木等人就悲催了,原本就和东厂不对付,这下好了,东厂和逢源的侍卫打成一片,逢源的侍从开始避嫌,能不和他们说话就不说话。
影木是个嘴巴缝针的,别人不和他说话他求之不得,这就苦了青鸢了,每天一睁眼就收到来自两方人马的冷落。
最后他总结,逢源身边这群人也是群小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东厂走近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屑于与此等末流之辈为伍。
晚间宿在野外,影木发挥了大作用,除了干好本职工作之外还兼职厨师。
人是会变的,符近月虽然不待见徐行之,但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肚子,更何况她之前还救过徐行之狗命,吃他点东西怎么了?
当吃!
树林深处有一条溪流,还是朔月去采摘野果时发现的,符近月好几日没洗澡,身体腻得慌。
叫上朔月带路顺便帮她望风,朔月从怀里摸出一个果子擦干净啃了几口,找了棵树蹲着。
符近月脱下外衣,旁边是换洗的干净衣物,处于谨慎她没脱中衣,月光印在水面格外凉,四周静悄悄的,符近月踢开鞋子下水。
猝不及防打了个寒蝉,水很凉,避免感染风寒,她加快速度,先洗头发再囫囵擦个身子便作罢。
身下忽然出现一道黑影,符近月一惊,还不等她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脚腕被一只凉幽幽的手握住,符近月身体不受控制下沉,头顶淹没的最后一秒符近月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没听说过这个时代有鬼啊!
水里刺骨寒冷,周围漆黑一片,符近月大致摸清了拖她下水的是个什么东西了,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有体温有脉搏。
活的!
是人!
只要不是鬼就还好,她还没和鬼打过交道,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人就好办多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解决起来毫不费劲。
而今令她头疼的是,那人一直禁锢着她,符近月再怎么全能也不是万能的,偏偏她水性稍差,陆地是她的主场,在水下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水中身手受阻,符近月一时陷入困境,没有准备被人拖进来,她没来得及吸气,此刻肺里的氧气开始耗尽,符近月一不做二不休化身八爪鱼缠上去。
双腿死死盘在对面人的腰上,两只手勒住他的脖颈,她就一个想法,死也要死一起。
好一番角力之后对方先不敌,拖着符近月上岸,乍一呼吸到新鲜空气,符近月怕人跑掉,手上力度加大,现在上岸了,她一定会弄死这人。
抹掉眼球上的水滴,符近月看到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火起噌的往上冒。
原本之前只是打算一刀了结就行,但对方是徐行之,一切都得另当别论。
不把他折磨个半死,符近月誓不罢休。
“好巧,督公大人。”
徐行之死猪不怕开水烫,乐呵呵打招呼。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手肘卡死徐行之脖子,符近月脚往后撤,徐行之腰部拱成桥面,双手乱抓一气,找不到着力点。
肺部空气耗光,徐行之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全是对成功挑衅到符近月的兴奋。
赶在徐行之断气的最后一秒符近月松手让他换气,不过时间仅此一秒,手肘继续缠上去,徐行之再次掉进窒息的漩涡。
仅仅只是让他窒息那未免太过便宜他,符近月还有更加精妙的注意。
把人拖到溪边,徐行之得以喘气,水面之下是他因窒息而扭曲的脸,气还未喘匀,冰凉水面吞没他。
担心徐行之闭气喝不到水,符近月另一只手摸进去,粗鲁划过他的五官,然后一路往下,准确无误钳住他的下巴。
虎口用力,徐行之紧闭的唇缝打开,冰凉的溪水找到空隙,争先恐后你争我赶往里挤!
徐行之的苦难才刚刚打响第一声警钟,符近月火气正上头,怎么可能轻易绕过他?
像提一条死狗将他拽出水面,徐行之张着嘴巴大口喘气,胸膛上下起伏。
耳朵嗡鸣炸响,眼睛、嗓子涩然发疼,挣扎过程中衣衫半褪,大片胸肌袒露出来,白色里衣皱皱巴巴,狼狈至极。
“开心吗?有爽到吗?”
符近月低下身子,嘴巴凑到徐行之耳朵边阴恻恻的问。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里,徐行之全身上下都是水,哪哪都凉,就耳朵边是热的。
“如果能和督公大人一起体验,效果会更好。”
徐行之低笑,符近月掌住他的脖子朝上提,像是在拔草。徐行之的脖子被带的往后仰,面向夜空,他看到了今晚的月色还有符近月寒意凛凛的星眸。
“喜欢潜水是吧?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让你一次体验个够。”
符近月卡住他的下颌,徐行之来不及反抗,嘴里多了一把土。
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许行之止不住咳嗽,这就导致泥土吸进他的嗓子里,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甚是痛苦。
下一秒他的头再次被符近月摁到水里,湖水猛然灌到他的嘴中,水混着泥土一路流经他的嗓子、胃,最后到达肚子里。
钳在他身上的力道消失,徐行之艰难抬起上半个身子,湖水顺着他的头顶滑到胸膛,有一种被凌虐过后的凄美之感。
再看符近月,四肢无力倒在徐行之身边,眸光寒火,美目怒睁,
局面瞬间反转,一条细如发丝长如食指的虫子从符近月左耳里爬出来。
最后邀功请赏来到徐行之指尖,徐行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像在看自己的孩子,眉目温润。
“怎么办?我好像还没体验够,要不一起再试试?”徐行之缓慢站起来整理衣服,颀长身姿在月色下格外冷清。
“不说话那就是愿意。”他的指尖流连到符近月下巴,符近月头往后撤,以此来表达她的态度。
她越反抗,徐行之就越兴奋。血液流速加快,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冰凉的指尖擦过符近月唇瓣,指腹用力划过去,脑海里突然冒出那晚在他屋子里的场景。
他尝到了她的血,他的身体里有她了。
别人的血是肮脏的,徐行之厌恶一切肮脏的东西。
恰如现在,怒火快要将他焚烧殆尽,那层虚伪的微笑面具贴在脸上要掉不掉。
一而再再而三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亏,对于徐行之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如今这个人出现了,以一种强势的方式撕开了他。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男人你就快一点。”
徐行之的手在她脸上作乱,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温柔的指腹盖在她的眼睛上,她听到一声哼笑,短促的、不明意味的。
“所以方才督公大人磨磨蹭蹭,是因为不是男人吗?在下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接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大家同在朝为官,整日打打杀杀实在有损文人斯文。”
“装货!”
“原来督公是这样看待在下的?”
“你错了,我是这样看你的。”
徐行之疑惑,尚未反应过来,符近月的拳头已经砸在他的脸上。
局势再度变化,徐行之仰躺在地,符近月一只脚踏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狠撵了几下。
微微躬身,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皮低垂,下方是他惊愕的脸:“还是这个角度看着最顺眼。”
语毕,脚下用力,徐行之只觉腰部一痛,身体离开地面,符近月送了他一个旋转大礼包,最后落水完美收官。
符近月一边欣赏他扑腾一边换衣服,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但结局总归是满意的。
回到营地,逢源正在独自对弈,符近月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收拾了一个贱人,身体通畅,神思舒爽,一觉无梦到天亮。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在听闻十一来报徐行之发热后,手中的馒头都比平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