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废牌建皇朝》四五爻

31、第 31 章

　　第31章磐石血战与意外转折

　　赫连勃勃的两千铁骑，如同来自北方的死亡风暴，卷起漫天黄沙，向着磐石仓席卷而来。大地在铁蹄下震颤，那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死神的鼓点，敲打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

　　赵柱率领的两百余名老兵，已然在五里外的乱石林中与敌先锋接战。箭矢破空，刀光闪烁，怒吼与惨叫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他们利用嶙峋的怪石作为掩体，拼死阻击，用生命为后方构筑防线争取着宝贵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浸透着鲜血。

　　林枫站在瞭望塔上，能清晰地看到远处乱石林间不断倒下的身影，以及那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的夏军骑兵。赵柱他们就像怒海中的礁石，正在被狂暴的浪涛一点点吞噬、拍碎。他的心在滴血，但面容依旧冷峻如铁。

　　"将军！赵哨长他们...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踉跄着跑回仓内，带着哭腔喊道。

　　"知道了。"林枫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告诉王胡子，外围防线必须再加固！把所有火油都准备好！"

　　半个时辰，用两百多条性命换来的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尽头。乱石林方向的喊杀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只有零星的夏军骑兵开始冲出石林，向着粮仓方向扑来。赵柱和他的弟兄们，已然全军覆没。

　　"弓弩手准备！"林枫举起右手。

　　黑压压的夏军骑兵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涌出了乱石林，在开阔地上展开冲锋之势。"赤焰狼"赫连勃勃一马当先，他身材魁梧，披着猩红披风，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狰狞的面孔上带着嗜血的兴奋。

　　"踏平此地！鸡犬不留！"赫连勃勃的咆哮声甚至压过了马蹄声。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放！"

　　随着林枫右手狠狠挥下，占据粮仓制高点的第三哨弓弩手，将积蓄已久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王胡子指挥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罐奋力投出，砸向冲锋的骑兵阵型前列！

　　"噗嗤！""轰！"

　　箭矢入肉声，火油爆燃声，战马嘶鸣声，士兵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冲锋的夏军骑兵人仰马翻，阵型为之一乱！火焰在人群中蔓延，制造了更大的混乱。

　　"拒马！长枪！顶住！"王胡子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第一波骑兵狠狠撞上了由粮车和拒马构成的简陋防线！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防线都在摇晃，许多大车被直接撞碎，手持长枪的士兵连人带枪被撞飞出去，骨断筋折！

　　但扬威营的士兵们没有后退！后面的人立刻补上缺口，用身体，用生命，死死抵住了防线！刀枪并举，血肉横飞！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残酷的白刃战！

　　赫连勃勃没想到这支"看守粮仓的杂兵"抵抗如此顽强，怒喝连连，狼牙棒挥舞，每一次砸下都必有守军脑浆迸裂或筋断骨折。他亲自带队，连续突破了两道防线，直逼核心仓区！

　　危急关头，林枫从瞭望塔上一跃而下，手中长矛如同闪电，直取赫连勃勃！

　　"来得好！"赫连勃勃狂笑，狼牙棒带着恶风横扫而来！

　　"当——！"

　　矛棒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林枫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迸裂，长矛几乎脱手！他借势向后飘退，卸去力道，心中凛然：这赫连勃勃果然名不虚传，力量远超自己！

　　但他胜在灵巧！根本不与赫连勃勃硬拼，长矛如同毒蛇，专挑其招式间的破绽和铠甲缝隙下手！两人战作一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主帅被缠住，夏军的攻势稍缓。但兵力上的绝对劣势，让扬威营的防线依旧在不断被压缩，伤亡急剧增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南方向突然响起了沉闷如雷的战鼓声！一面"秦"字大旗率先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是如林的枪戟和奔腾的铁骑！

　　"是秦校尉！援军来了！"瞭望塔上的士兵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秦红玉一马当先，火红披风如同燃烧的火焰，她银枪所指，身后精锐骑兵如同利剑，狠狠凿入了夏军的侧翼！

　　"赤焰狼！受死！"秦红玉娇叱一声，直取正在与林枫缠斗的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腹背受敌，又见对方援军已到，心知大势已去，怒吼一声，虚晃一招，拨马便走："撤！"

　　主帅败退，夏军顿时士气崩溃，如同潮水般向后溃逃。秦红玉和林枫合兵一处，乘胜追击，斩获无数。

　　磐石仓保卫战，以扬威营惨重的伤亡和最终的惨胜告终。赵柱及其麾下两百老兵几乎全部战死，王胡子身负重伤，全营减员超过三分之一。但他們守住了至关重要的粮草，重创了赫连勃勃部，粉碎了夏军奇袭后方的计划。

　　战后清点，王副将亲临磐石仓，面对惨烈的战场和伤亡枕藉的扬威营将士，这位老将也为之动容。他亲自为林枫请功，痛斥那些之前打压扬威营的宵小。

　　不久，朝廷新的嘉奖令抵达。因磐石仓保卫战之功，林枫晋封为"明威将军"，品级再升，赏赐加倍。扬威营获得兵员装备补充，并重新被调回前线主力序列。

　　然而，与嘉奖令一同秘密送达林枫手中的，还有一份以兵部名义发出、却盖有特殊印信的密令。

　　密令要求林枫，在接下来的"北伐"军事行动中，率部作为先锋，向西北方向挺进，重点目标是"探查并收复"原属于前朝"大夏"（注：此大夏为数百年前已被大炎所灭的古老王朝，非当前敌国）的故都"龙渊城"遗迹区域。密令中特别强调，需"留意遗迹中可能存留的前朝秘档、舆图及信物"，"一经发现，立即封存，密送京师"。

　　前朝大夏故都？龙渊城遗迹？留意前朝信物？

　　林枫握着这份密令，心中疑窦丛生。北伐的主要敌人是当前北方的夏国（虽然国号巧合，但与此前朝大夏并无直接传承关系），为何要特意分兵去探索一个早已荒废数百年的前朝故都？还要留意"信物"？这与他之前调查自身身世时接触到的"北辰"、"龙潜于渊"等线索，隐隐产生了某种关联。

　　这看似是重用先锋之职，实则更像是一项别有目的的秘密任务。下达密令者，似乎迫切地想从龙渊城遗迹中找到某样东西...或者说，确认某件事情。

　　林枫感觉到，一张更深的网，正在向他罩来。而网的中心，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