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北京的秋夜，霓虹灯将国贸三期映照得如同琉璃宫殿。峰会首日议程结束，林晚婉拒了周维明的晚宴邀请，独自来到酒店顶层的星空酒吧。这里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CBD的璀璨灯火，但她却莫名想起古镇塔院那棵老桂树下的月光。
她选了个靠窗的角落，点了一杯教父。威士忌的醇厚裹挟着杏仁的甜苦，恰如此刻心境。酒液刚沾唇，身侧沙发便微微一陷。
“巧。”陆星河自然落座，服务生默契地送上杯单一麦芽威士忌，冰球切割得恰到好处——显然是他的惯常座位。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扶手上，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灯光在喉结投下暧昧阴影。
“陆总消息灵通。”林晚晃着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留下缠绵的泪痕。
“不及周总，”他倾身拿酒单时，手肘不经意擦过她膝头，“他连你偏好低因咖啡都清楚。”雪松香混着酒气袭来，带着危险的诱惑。
三杯酒后，微醺暖意漫上肌肤。林晚起身去洗手间，高跟鞋在地毯上略一晃动，陆星河已伸手扶住她手肘。掌心温度透过薄薄衣料烙在皮肤上，停留时间远超必要的礼仪范畴。
“小心地灯。”他指指脚下隐藏式灯带，理由冠冕堂皇。折返时，发现她杯中新换了热红酒，肉桂棒上插着枚银杏书签——是酒店诗会活动的赠品，却像极了小时候他总夹在她课本里的叶子。
周维明的出现打破了微妙平衡。他端着香槟走近：“晚晚，李老他们都在包厢，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手臂习惯性要揽她肩膀。
陆星河忽然起身：“失陪，我和林总要先核对明天演讲数据。”理由无懈可击，手却顺势握住她手腕，将人带往露天观景台。这个动作介于职场礼仪与私人占有之间，温热的指腹紧贴她脉搏跳动处。
露台夜风凛冽，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残留的体温混着雪松香将她包裹。“冷就回去。”话是体贴，手臂却撑在她两侧的栏杆上，形成囚牢般的阴影。
“陆星河……”
“你每次紧张就叫全名。”他低笑，气息拂过她睫毛，“像高二期中考作弊被抓那次。”
旧账重提让她恼羞成怒，仰头欲辩，却被他吻住。威士忌的烟熏味与热红酒的果香在唇齿间交融，这个吻带着惩罚般的侵略性，却在触及她微颤的唇角时化作叹息般的温柔。远处CBD的灯海在他们相贴的睫毛间碎成星雾。
“闭眼。”他含混命令，手掌覆上她后颈，指节插进发丝。当周维明的脚步声接近时，他甚至恶意地轻咬她下唇，留下隐秘的刺痛。
返回包厢的走廊镜面如迷宫。林晚挣扎想甩开他的手，反被攥得更紧。“怕被看见？”陆星河将她抵在电梯旁的装饰柱后，镜中映出无数个纠缠的身影，“从你回古镇那刻起，就该知道会有这天。”
“那是工作！”
“是吗？”他指尖划过她锁骨，那里还留着露台的吻痕，“那刚才为什么回应我？”
电梯门开合的叮咚声如同倒计时。在最后时刻，他忽然退开，用指腹抹去她唇上花掉的口红，动作轻柔得像擦拭古董瓷器：“明早我来接你，九点峰会开场。”
林晚回到房间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厉家菜的外卖袋。食盒里除了青梅羹，还有包手作薄荷糖，糖纸背面钢笔字迹凌厉：「解酒」。
她剥开糖放入口中，清凉甜味弥漫时，手机亮起周维明的消息：「明天圆桌论坛，我安排了你在李老身边座位」。几乎同时，陆星河的消息覆盖弹出：「第三排左二有电源，你电脑该充电了」。
月光透过落地窗，将薄荷糖纸照得发亮。她想起很多年前春游，她晕车呕吐时，少年陆星河也是这样塞给她一颗薄荷糖，糖纸被捏得皱巴巴，还沾着他手心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