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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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桂瓣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铺了细碎的一层。塔院深处，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林晚那句带着刺的“你有什么资格”悬在半空中，带着这些年刻意保持的距离感。
陆星河静默片刻，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不是笑意，倒像是自嘲。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目光沉静地锁住她。
“资格？”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论公，我是这个项目最关键的合伙人。论私……”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带着一种成年男人毫不掩饰的审视，“我站在这里，就是资格。”
林晚心头一跳，被他话里的笃定和隐隐的压迫感慑住，下意识想后退，脚跟却抵住了冰冷的石阶。
“李晓雯，苏雨晴……”陆星河不紧不慢地念出这两个名字，眼神锐利，“林总倒是把我身边的人都调查得很清楚。”他微微倾身，气息拂过她的额发，“那周先生呢？他叫你‘晚晚’的时候，也是这么公事公办？”
他的反击精准而犀利，带着商场谈判中惯有的压迫感，却又因涉及私密而更显暧昧。林晚呼吸一窒，强自镇定：“这与周先生无关。”
“无关？”陆星河低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塔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嘲弄，“你用一个不相干的人作挡箭牌，一次次避开我。林晚，你到底在怕什么？”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她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怕我陆星河纠缠不休，还是怕你自己……根本不敢面对我们之间的事？”
三十二岁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毛躁，他的逼问不急不缓，却字字敲打在林晚心防最脆弱的地方。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他眼中的意图，她看得分明。正是这份分明，才更让她心慌意乱。
“陆总想多了。”她偏过头，避开他过于直接的注视，语气试图恢复平日的清冷，“我只是认为，保持专业的合作关系，对项目最有利。”
“专业？”陆星河抬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落桂，动作自然得像是个绅士之举，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羊绒开衫的纹理，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如果只是专业，你现在应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林晚猛地转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戏谑，只有一片沉沉的、不容错辨的认真。他不再给她闪躲的机会，低下头，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急躁，甚至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他的唇微凉，带着秋夜的清冽，贴合着她温软的唇瓣，力道克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林晚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竟忘了推开。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荚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周遭浓得化不开的桂花甜香，所有感官都被这个男人霸道的气息侵占。
几秒钟后，陆星河松开了她，退开半步，目光依旧紧锁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略显迷蒙的眼睛。他的呼吸也有些乱，但声音却竭力保持着平稳：“现在，还觉得只是专业合作吗？”
林晚回过神来，脸颊瞬间烧透，是羞恼，也是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失神的愠怒。她抬手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
“放开。”她挣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星河非但没放，反而就着力道将她往身前带了一下，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晚晚，别躲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避不开。”
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和近乎耳语的姿态，让林晚浑身一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所有的理智和防备，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和近距离的接触下，土崩瓦解。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再睁开时，眼底恢复了几分清明，却依旧带着挣扎：“陆星河，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凭我从来没放下过。”他答得毫不犹豫，目光灼灼，“也凭你，刚才没有立刻推开我。”
这句话像一支箭，直刺靶心。林晚哑口无言。是啊，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开？三十二岁的她，早已不是会被轻易冒犯的小姑娘，若真无心，一个耳光或许已经甩了过去。
见她沉默，陆星河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改为轻轻托住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微肿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和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直白的欲念。
“给我个机会，”他低声说，“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别急着判我出局，嗯？”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却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林晚看着他，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应该远离这种复杂的关系，但身体里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却因这个吻和他此刻的眼神，悄然苏醒。
她最终没有回答，只是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声音有些发紧：“……很晚了，该回去了。”
这近乎默认的妥协，让陆星河眼底的笑意加深。他没有再逼她，从容地直起身，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好，我送你。”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很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稠的暧昧。那个吻的余温，仿佛还萦绕在唇间，无声地宣告着某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
车子停在“归处”门口，林晚几乎是立刻去解安全带。
“明天项目汇报会，别迟到。”陆星河看着她匆忙的动作，语气寻常，仿佛刚才塔院里那个强势吻她的男人不是他。
林晚动作一顿，低低“嗯”了一声，推门下车，没有回头。
陆星河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才缓缓靠向椅背，抬手松了松领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脸颊肌肤的细腻触感，唇上还萦绕着她淡淡的唇膏香气。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攻坚战，才刚刚开始。而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