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病弱且强》爱吃烤苞米

81、抢夺归墟印

　　‘三潮汇月’是一种神秘古老的现象，海潮，云潮以及灵潮将会在某一个满月时聚集在大海深处的潮音洞。
　　三潮交汇处，一轮皓月高悬在海面之上。月华触水即凝，在海天之间架起七色虹桥，桥身竟由无数细小的月魄结晶拼接而成。潮水在虹桥下旋成巨大涡流，每旋转一周，便有银鱼状的光点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这些光鱼甫一离水便舒展成鸾鸟形态，拖着星屑尾羽绕虹桥三匝，最后悉数没入月亮之中。
　　潮音洞独立于一座海岛上，周围还有几处小型礁石区。玄渊阁于云汐宫各自霸占一方，蓄势待发等着潮音洞开启。
　　“阁主，明晚戌时，就是三潮汇月的时间。”
　　梵音。玄渊阁大祭司，也是曾经南海境最强的鲛人。
　　“很好，辛苦你了，梵音。”
　　玄渊阁阁主江怒涛，身形魁梧，肌肉虬结，宛如礁石般粗犷，皮肤因常年风吹浪打而呈古铜色，眉如刀削，眼似寒星，下颌蓄着短硬的胡茬，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发梢还滴着未干的海水。他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身上披着深蓝色的粗布长袍，袖口破损，却隐隐泛着水纹般的灵光。
　　他笑眯眯地用粗糙的大手拍着梵音瘦弱的肩膀，“有你在，我放心很多啊！”
　　面对他总是无所顾忌的‘热情’，梵音从善如流地往后让了一步。嘴里说着“多谢阁主信任”
　　不同于寻常水系修士多讲究“无形不争”，江怒涛反其道而行，以刚猛驭水，拳掌间水劲如怒海狂龙，气势逼人。南海境修炼者称他“狂澜客”，既因他性情豪烈，也因他的水系功法狂暴非常，不似流水，更似海啸。
　　梵音并不想闲着没事接下他不知轻重的一掌，只好避开。
　　“你看你这人，又这样！”江怒涛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硬是把梵音揽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昨天轩儿赶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小鲛人，只有一半鲛人血统。当时他偷摸地在那对着个龟壳哼唱，轩儿听着觉得很像幻海阙歌，人已经带回来了，去看看？”
　　“幻海阙歌？真的吗？”梵音有些惊喜，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节骨眼出现幻海阙歌，怎么看怎么是阴谋。
　　“幻海阙歌一直被北海境凌家掌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江怒涛表现地很是无所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也不管梵音的反抗，揽着他的肩膀自顾自地就把人拉走了。
　　“少阁主，阁主与梵音大人来了。”
　　婢女来报时，年仅八岁的少阁主江轩正蹲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他‘抓’来的半鲛人给他变戏法。
　　手腕上绑着锁链的紫眸少年，手指上下翻飞，眨眼间折了几只胖墩墩地小海豚放在地上。
　　“轩儿，你在做什么？”
　　梵音进来后，就看见江轩拿着小海豚高兴地向他跑过来。
　　“师傅你看，海豚！他能变出海豚！”
　　梵音抱着江轩，眼含温柔地哄着“轩儿喜欢，师傅再让他给你做几个。不过师傅现在有事找他，你在旁边等一会儿好不好？”
　　江怒涛也笑着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江轩眯着眼睛乖乖地回答，“好”
　　然后就从梵音的怀里跳下来，跑到自己玩耍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玩了起来。
　　背对着江轩，梵音和江怒涛的表情就没那么和蔼可亲了。
　　“你叫什么？”江怒涛踢了踢地上的锁链。
　　“我...叫紫鳞...”半鲛人垂着脑袋低声回答。
　　梵音蹲下身，看着他说，“把头抬起来。”
　　紫鳞慢慢抬起头，看着江怒涛，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慌张，转头又看了一眼梵音后，面露欣喜，朝着他跪了下来。
　　“梵音大人！我，我犯了什么错吗？求您，别杀我！我可以伺候少阁主，求您了！”
　　他的动作带动着锁链‘哗哗’作响，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弱小无助。
　　梵音伸手抬起他的下颌，“你认识我？”
　　紫鳞的眼睛里都是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您是南海境鲛人的骄傲，我，我小的时候远远见过您一面。”
　　“是吗？”梵音自嘲地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一个背叛了鲛人祖训的家伙，居然还是鲛人一族的骄傲。”
　　“梵音！”江怒涛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对不起，阁主。”梵音微微颔首，“我不是在抱怨你，只是...”
　　“我知道。”江怒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要太苛责自己了。”
　　他又看向紫鳞，神色不怒自威“你会唱幻海阙歌？”
　　紫鳞瑟缩了一下，“我，我不会...”
　　“嗯？”江怒涛挑了挑眉，紫鳞慌忙低头，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我真的不会！我就是被人欺负，很伤心，在海边哭一哭。我想我娘亲了，我不知道什么海什么歌！我就是哼了几下我母亲小时候总给我唱的歌而已！我是个半鲛人，我连灵力都用不了，我什么都不会！”
　　梵音和江怒涛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不能用灵力？”
　　“是，我就是个废物。所以人类和鲛人都不想要我，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想活着。”他说着慌乱地抓住了梵音的手，“大人，求求你放过我，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
　　他说着赶忙从自己破旧的衣衫里拿出一个龟壳递给梵音。
　　梵音接过来，赫然发现上面的潮音纹记录的，就是幻海阙歌。
　　这个龟壳很是陈旧，边缘甚至有火烧过的痕迹，但是很光滑，一看就是少年常年带在身边的心爱之物。
　　梵音望着江怒涛，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阁主，看来连海神大人都在保佑你。”
　　江怒涛很高兴，“这真的是幻海阙歌？”
　　梵音翻来覆去看那些潮音纹，“是真的，虽然只能瞬发一次，但是我可以照着抄录下来，再找个符师研究一下，这样以后南海境的鲛人族就都能使用了！”
　　他们两人看着龟壳，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时，江轩手里的小海豚被他用力过度扯坏了。小家伙看着父亲和师傅走到一边在研究着什么，想了想，拿着坏掉的小海豚来到紫鳞身边。
　　“海豚，坏坏。”
　　紫鳞接过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哄着他说，“没关系小少爷，我再给你做一个好吗？”
　　“好！”江轩很开心，依旧蹲在他旁边看着。
　　等梵音和江怒涛说完话，回头就看见紫鳞耐心陪江轩玩闹的样子。
　　江怒涛走过去将儿子抱起来。
　　“呀！”江轩突然被江怒涛举高高放在肩膀上，疑惑地看着屁股下面的父亲，“爹？”
　　江怒涛很高兴，粗犷的声音说起话来震耳欲聋，“儿子，喜欢他吗？”
　　江轩拍着手，“喜欢！”
　　“哈哈哈！”江怒涛笑的地动山摇，“好！那就让他留下陪你玩！”
　　地上的紫鳞如遭雷劈，愣愣地望着江怒涛。
　　“嗯？怎么？不愿意？”
　　江怒涛横眉倒竖，看着紫鳞一脸杀意。
　　“没！能伺候小阁主是紫鳞的福分。”紫鳞赶紧低下头，心中欲哭无泪，嘴上还是说着，“多谢阁主！多谢梵音大人！”
　　江怒涛很高兴，放下江轩，拉着梵音大笑着离开了这里。
　　紫鳞看着咬着手指一脸好奇的江轩，眼睛里是意味不明的笑。
　　三潮汇月将至。潮音洞外，暗流涌动。
　　玄渊阁与云汐宫的人马各自占据一方，彼此戒备。江怒涛站在最前方，粗犷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沉。他腰间依旧挂着那只酒葫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葫芦表面，目光冷冷地扫向对面的云汐宫众人。
　　“云沧，你们云汐宫倒是会挑时候。”江怒涛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海风中炸开。
　　云沧捋了捋胡须，皮笑肉不笑道：“江阁主说笑了，潮音洞乃无主之地，谁先到，谁先得。”
　　凌霜站在云汐宫队伍中，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他并未出声，只是轻轻拍了拍身旁云浅的肩膀，低声道：“待会儿跟紧我。”
　　云浅垂眸，掩去眼中的算计，柔声应道：“好。”
　　暗处，蓝玉烟与凌落隐匿身形，静静观察着局势。
　　蓝玉烟指尖轻点，一缕水汽凝结成镜，映照出洞口的景象。她低声道：“玄渊阁和云汐宫果然按捺不住了。”
　　凌落摇着扇子，笑意慵懒：“让他们先打，我们坐收渔利。”
　　蓝玉烟瞥了他一眼：“凌公子倒是沉得住气。”
　　凌落轻笑：“彼此彼此。”
　　潮音洞内，异象骤起。
　　随着“三潮汇月”的到来，洞口的封印逐渐松动。海水倒灌而入，却在触及洞内石壁的瞬间化作无数银色光点，如萤火般悬浮于空中。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起幽蓝微光，与银光交织，宛如星河倾泻。
　　洞中央，一座古老的祭坛缓缓浮现。祭坛上，一枚拳头大小的蓝色晶石静静悬浮，表面流转着水纹般的光华，正是归墟印。
　　“归墟印！”云沧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当即喝道，“云汐宫弟子，结阵！”
　　江怒涛冷笑一声，大手一挥：“玄渊阁，上！”
　　两派弟子瞬间在洞外战作一团，灵力碰撞的轰鸣声在洞内回荡。凌霜趁乱带着云浅悄然向祭坛靠近，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及归墟印时，一道身影突兀地拦在了前方。
　　是梵音。
　　“凌公子，此路不通。”梵音声音冰冷，手中凝聚出一道水刃。
　　凌霜眯起眼：“梵音大人，何必为玄渊阁卖命？”
　　梵音不答，直接出手！水刃如电，直取凌霜咽喉！
　　凌霜侧身避过，反手一掌拍向梵音胸口。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竟是不分上下。
　　云浅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悄然挪动脚步，试图绕过战圈去取归墟印，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云圣女，想去哪儿啊？”
　　蓝玉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指尖缠绕着一缕冰晶，笑意盈盈。
　　云浅瞳孔骤缩：“蓝玉烟？！你怎么会在这？”
　　话音未落，蓝玉烟已一掌拍出！云浅仓促格挡，却被震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蓝玉烟！你找死！”凌霜见状大怒，舍弃梵音，转身攻向蓝玉烟。
　　蓝玉烟不慌不忙，指尖轻点，一道水幕凭空浮现，挡下了凌霜的攻击。她轻笑一声：“凌公子，归墟印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凌霜眼中杀意凛然：“那就试试看！”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道身影悄然摸到了祭坛旁。
　　一个玄渊阁的弟子指尖轻触归墟印，唇角微扬。
　　“到手了。”
　　他迅速将归墟印收入怀中，正欲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小家伙，拿了东西就想走？”
　　那小弟子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江怒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粗犷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阁、阁主……”小弟子故作惊慌，声音颤抖，“我、我只是……”
　　江怒涛大手一伸，直接拎起他的衣领：“小子，终于抓到你了。”
　　“我就说云汐宫最近怎么这么聪明，原来是你帮忙的啊”
　　他的笑容阴森凛冽，那小弟子害怕地双腿打颤，惊恐之下演都不演了，直接冲着云汐宫的方向大喊，“云宫主！救我！”
　　然而，令这个小弟子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喊出来的一瞬间，一道水刃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江怒涛躲过水刃，无视已经断气的小弟子，伸手就要把归墟印拿过来，云沧不知何时来到他眼前，抬脚就将归墟印踢到了半空中。
　　“江老头！你也配拿归墟印！”
　　两人同时抬头看归墟印，刚要争抢，梵音不知何时脱离了战局，直接将归墟印纳入囊中。
　　“好！梵音你赶紧走，我来断后！”
　　江怒涛大喜，摩拳擦掌的看着云沧，眼中满是战意。
　　潮音洞的局面因为梵音的神来一手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凌霜率先发出邀请，“梵音大人，只要你把归墟印给我，我保证赦免南海境所有鲛人的罪过，让你们归入北海，传你们幻海阙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