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甩不掉了》玄商鹤卿

35、红尘砺剑心

　　“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我刚刚怎么好像听见小星说想…亲逸儿？”
　　燕路感觉自己有点恍惚，他拍拍脑袋，试图把自己拍醒。
　　云逸默不作声，转身就走了，脚步踉跄，有些落荒而逃。
　　“师尊！我不是！我…”
　　顾揽星看到云逸转身就走欲起身去追，但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把师尊叫住了他又能解释什么呢？
　　看到燕路震惊的神情，顾揽星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他眼眶通红，豆大的眼泪不断滑落。
　　“！！！”
　　“小星！逸儿可是你师父！你怎能！怎能有这种心思！”
　　燕路手颤抖的指着顾揽星，一脸不敢置信。
　　“师祖…您罚我吧！”
　　顾揽星朝燕路重重地磕头。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你你你！岂有此理！”
　　燕路抬手就想给顾揽星一巴掌，打醒他，但是看到跪在地上的人身体忍不住地颤抖，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抬起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非常恼火，不知该怎么发泄才好。
　　“你们一个闷声不响，一个胡思乱想！真是气死老子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他娘的怎么搞啊！
　　燕路急得在顾揽星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突然，他一个激灵停住了，剑指指着顾揽星大声喝道。
　　“说！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
　　“我…前几日…”
　　“前几日？云逸说你前几日刚经历心魔幻境，是在心魔幻境里发现的？”
　　江晏清若有所思。
　　燕路一听怔住了，你看着跪伏地上的顾揽星，疑惑的问道：“小星，你会不会把心魔幻境当真了？”
　　顾揽星头低得更厉害了。
　　“心魔幻境不是展现我内心最害怕又渴望的事吗…”
　　“虽说如此…但逸儿平时待你不薄，你与逸儿平日里也并无逾举…你怎么会…”
　　燕路又来回踱步几圈，实在想不明白。逸儿对揽星没有半分超越师徒的心思，小星看着也不像是会有这种心思的，怎么心魔幻境会这样？
　　越想火气越大，他看见桌上有茶便快速走过去拿起就喝了，试图降降火。
　　顾揽星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叩首：“师祖，弟子该死，您惩罚我吧…”
　　“说起来，或许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
　　江晏清微微叹气，向燕路低头行礼表示歉意。
　　“不关师伯的事！是我…是我…心思龌龊…”
　　顾揽星猛的一抬头，就看见燕路眼中燃着熊熊烈火。
　　像是江晏清没给出个合理的说法就提剑砍人一样，顾揽星慌忙解释。
　　说到最后，似乎是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心思，缓缓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你？你做了什么？！”
　　燕路瞪着江晏清，一拳拍在了桌上。力道之大让青石桌面出现了丝丝裂痕。
　　江晏清赶紧给燕路倒了一杯奶茶赔罪。
　　“或许我当初就不该让揽星进入云逸的心魔幻境。”
　　顾揽星抬头疑惑的看着江晏清，这和师尊的心魔幻境有什么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燕路也有些不理解，他本来是要把杯子扔出去的，听到江晏清这么一说，手一停，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揽星入门时已经15岁了，按人间的规矩，早已可以成家。”
　　“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三清宗一向有教无类，并没有太过于限制弟子年龄和成家与否。”
　　燕路拿起奶茶缓缓喝了起来，想听听江晏清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正是因为揽星年纪不小，师弟最开始也是并不亲近揽星，甚至算得上有些放养，在我提点过后师弟才开始教导揽星。”
　　“这…有什么关系？”
　　燕路有些摸不着头脑，江晏清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
　　“师尊待我确实如此，但我真的尊敬师尊的！我…也不知为何心魔幻境中我会想…”
　　顾揽星脸上泪痕满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回想云逸教导他的这些年，感觉自己非常惭愧。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
　　“师弟教导了你三年，这三年他甚是严厉。你虽说尊重他，但也心里应该也是有些不舒服的。直到你在心魔幻境中看到师弟经历的一生，你…心疼了。”
　　江晏清停顿了一下，思索更加合适的话语去表达他的看法。
　　“你心疼云逸童年遭遇的一切，心疼他修行途中遇到的困难，更心疼他突破时受的伤。”
　　顾揽星呼吸突然停顿，而后又急促了起来，他有些迷茫：“我心疼师尊？”
　　“嗯，你既心疼他，又被他的坚韧所吸引，被他的强大所吸引，哎…情爱一途向来由此而生。”
　　江晏清想起了077说的，对一个人的喜欢除了见色起意，一般都是由心疼一个人或者被他身上某种特质吸引引起的。
　　“你进入心魔幻境中，虽已说明是师弟的徒弟，但你的修为与云逸差别并不太大，让云逸对待你是以平辈之礼，而你亦是如此，只是你没察觉到。”
　　燕路这时听懂了江晏清的意思，他不禁闭上了眼睛，有些头疼。
　　“这…”
　　这怎么搞啊！合着顾揽星这小子潜意识里压根没把云逸当成长辈！怪不得！
　　燕路看着顾揽星茫然无措的样子，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挥袖。
　　“师祖…咕噜咕噜…”
　　扑通，池塘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惊得水中的锦鲤四处逃窜。
　　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如同水草般缠绕着他；越挣扎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顾揽星艰难的从水中爬起，燕路给他施了剑压，让他只能如同凡人一样爬上岸。
　　“师叔，消消气消消气！”
　　江晏清被燕路这一手惊到了，连忙提壶倒茶，生怕波及到自己。
　　“消气？这他娘的怎么消！”
　　燕路被气笑了，无语到又向顾揽星施压，把他压回了池塘。
　　“师叔，或许得让揽星入红尘，磨砺剑心。”
　　燕路皱眉，不太赞同江晏清提出的建议。
　　“如今魔族肆虐，小星在这不能更能磨砺？”
　　“揽星自从上山之后一直与我们一起待在一起，不是练剑就是练剑，唯一与女弟子接触还是苏小小她们。”
　　“但小小与洛无言郎有情妾有意的，难免会让揽星有些羡慕。而揽星又因心魔幻境对师弟照顾有加，估计揽星有这心思与这些也脱不开关系。”
　　江晏清抿了一口奶茶，细细和燕路分析。
　　“揽星修炼时间虽短，剑意早已大成，但剑心却一直无法凝成，说不定便是揽星入世不深阅历尚浅的缘故。”
　　燕路眉头一直紧皱，他仔细想江晏清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你让他入红尘砺剑心也是想让他想清楚对逸儿的心意？”
　　“嗯，师叔，堵不如疏。源头在揽星，让他想想清楚吧。入红尘，见众生，方能见自己。这不是我三清宗一向的传统吗？”
　　江晏清点了点头，燕路抬手卸去顾揽星身上的剑压。
　　“也好。”
　　“小星，我和晏清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燕路心情平静了不少，施法把顾揽星拎到眼前。
　　顾揽星浑身湿透，银白色弟子服紧紧裹在他的身上，水珠接连不断顺着贴在脸上的发丝流下。
　　随着顾揽星跪地行礼的动作，水珠砸在青石板上，迅速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他垂首哑声应道：
　　“弟子…谨遵师祖之命。”
　　燕路看着顾揽星因水潭寒冷而不断颤抖的身子，暗暗叹气。
　　“你修炼至今也有百余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家中父母了。”
　　“师祖？不要逐我出师门！我…”
　　顾揽星脸色一白，眼睛睁大，慌乱中忘了礼数，匆忙伸手去扯燕路的衣服下摆，神情哀求。
　　燕路没想到顾揽星是这个反应，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怒声道：
　　“感情刚刚说的你压根没听见是吧！让你回去看父母，顺便红尘砺剑心！”
　　“哦…”
　　江晏清无奈捂脸，这哪是懂了，这简直就是懵了。
　　“哦什么哦！你懂了没啊！”
　　燕路看他这愣愣的样子，不禁抬手揍人。
　　“师叔，冷静！再打孩子真的要傻了。”
　　江晏清快速拦住燕路蠢蠢欲动的手。
　　“揽星，心魔幻境向来是由最在意的事而幻化的，你目前心疼云逸，在意云逸，所以心魔幻境让你看到了你可能最不堪的一面。”
　　“现在的你或许并分不清师徒之情和情爱之情，去红尘历练吧。修行之路，重在明心见性。叩问本心，你会有答案的。”
　　江晏清等顾揽星缓过来之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别要让一时的迷惑，毁了你和云逸的百年师徒情分。”
　　“是，师伯，我会好好考虑的。”
　　顾揽星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思考的。
　　太虚天道：【佬，你说顾揽星是喜欢云逸还是只是依赖他？】
　　江晏清：【…我又没喜欢过人，我怎么知道…】
　　太虚天道：【！！！你不喜欢季青临吗？】
　　江晏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
　　太虚天道：【两只眼睛…那你为什么答应做他的魔后啊？】
　　江晏清：【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