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正在被追求》宽面条支持者

14、被明星追求了

　　辛盼山跟徐德清大几年前就认识，当时辛盼山还没有现在这么红火，演技也青涩一些，徐德清看中他试戏时好像薄纱下刺过一把利刃般懵懂又尖锐的气质，一把敲定他做自己新电影的男主角，果然拍出了横扫国际奖项的艺术片大作。

　　之后因为和辛盼山一见如故，两个人成了忘年交，天天互损为乐。他先前还以为辛盼山要沉迷事业断情绝爱，跟宁良取笑说他们是单身汉联盟，没想到辛盼山这么不声不响就有了喜欢的人。

　　有喜欢的人也是好事，徐德清心里也挺高兴，要是辛盼山喜欢的人不错，他也发自内心祝他们百年好合。

　　但是怎么没人告诉他辛盼山喜欢的是苏观啊？

　　徐德清业内认识的人多，他挺关注一些有才华的人，能够从别人的作品里面再学习进步。苏观的大名他早几年就听过，这几年也是越来越出名，只是苦于苏观冷淡的性格，基本上没什么人能跟他搭上话。

　　先前苏观跟辛盼山连着合作了两次，他都不知道怎么羡慕，现在辛盼山居然还能跟人家处上朋友，还搞暗恋。

　　真是服了这个小子。

　　运气怎么这么好。

　　他意味深长地撇了辛盼山一眼，伸手跟苏观打招呼：“苏老师在我这也是久仰大名了，辛盼山不早说要带你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外面侯着了。”

　　辛盼山挑眉：“我怎么都没这种待遇？”

　　徐德清摆手：“都是为了磨砺你。”

　　苏观原来还有点紧张，不过两个人这样一闹就感觉放松了不少，说道：“徐导好，今天麻烦了。”

　　他有礼貌又有天赋，徐德清爽朗一笑，自觉潇洒地甩了甩头发：“不客气，正好我整理镜头呢，你也给我看看有什么建议。”

　　搞艺术的总是容易聊上头，苏观一开始还有点腼腆，后面跟徐德清对着一个镜头打开话题就收不住。两个人聊得旁若无人，一边的辛盼山有点被冷落，暗暗不爽。

　　他面上倒没有显色，在旁边找了个马扎坐下，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

　　等苏观聊完感觉大有收获的时候，回神就注意到辛盼山一个人安静地在一边编辑什么的样子。

　　“你们聊得怎么样？”他像是感受到苏观的视线，轻轻地摆头，睫毛下的眼神仿佛落着被抛下般的湿润。

　　苏观呼吸稍稍一滞：“徐导给我我很多启发，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徐德清哪看不出辛盼山的小心思，他没有光明正大的戳破，不过担心苏观太容易就被辛盼山引诱，悠悠道：“小辛还是少看屏幕，眼睛干涩就容易这样哈。”

　　辛盼山没有说话，他眼神全给了苏观，把手机屏幕指给苏观看：“我做好了路线，回头去星泪湖照这个来就好。”

　　上面是一张旅游导图，路口节点还有他从网络上找的指示图片。

　　他做的细心，苏观惊讶地赞叹：“这么早就规划好吗？太麻烦你了。”

　　徐德清眯眯眼：“小辛怎么就没有对我这么好呢，哈哈。”

　　辛盼山这回没绷住，趁着苏观低头害羞给他飘了个白眼。

　　今天剧组拍摄任务不重，辛盼山他们来也没有见到什么拍摄场面，苏观跟徐德清又聊了一会就告别了，临走徐德清还向苏观要了微信。

　　从跟辛盼山交了朋友之后，苏观对他人的恐惧就少了很多，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

　　辛盼山看徐德清得意的嘴脸，还是没忍住把这个损友拉黑一天。

　　说好的树立良好形象，到了情况果然还是盖不住他损友的本质，就是喜欢给他拆架子。

　　他跟着苏观往回走，天色微微有些发暗，高原的天空是纯净的宝蓝色，暗调时更显深邃。

　　回去的路上苏观还在寻找下午碰见的牦牛，原本以为看不到，却在半路碰见了牛群的身影。他们在一条河流旁饮水，赶牛的老人则靠在一旁嚼着肉干。

　　“辛盼山，是牦牛！”他兴奋地指向牛群。

　　辛盼山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说道：“那我们就下车问一问吧。”

　　迦拉族的老人大概六七十岁了，他身材精瘦、面庞黝黑，眼神亮得惊人。苏观向他比划示意能不能摸摸牦牛，他敏锐的眼神上下一扫，像是警告般吐出一串抑扬顿挫的语句。

　　苏观不大听得懂，辛盼山倒是听懂了一点意思 给苏观当翻译：“爷爷说要注意别受伤，不能让它们生气，要轻柔。”

　　得到了老人的同意，苏观忍不住向自己一直注意的一头小牛伸出手。

　　相比成年显得雄壮有力的公牦牛，小只的幼年牦牛更加可爱，毛发浓密厚长，像一团厚厚的云絮，眼睛水汪汪地灵动，叫声也可爱不少。

　　他把窝在系统空间的996叫出来一起摸牦牛，996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被可爱诱惑着出来了。一开始它还故意不往辛盼山的方向看，背对着他观察小牛，后面就放飞自我，完全沉浸在毛茸茸的世界里，甚至飘到牦牛的角上赛博滑滑梯，玩了个尽兴。

　　为了纪念，苏观还给这群牦牛拍了照，天色昏暗下的迦拉族老人好像神话里的引路人，悠闲地赶着牛群回家，辛盼山的衣角在照片的一角翩飞，印记一般留存着。

　　“我觉得这张拍的很好看，可以发微博吗？”辛盼山接过镜头，嘴角微微勾起，“就发‘与苏观老师的西塔尔之行’可以吗？”

　　苏观有点惊讶，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同意了。

　　他们赶回民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雪山的夜晚气温骤降，到了屋前两个人都有点冷，还好卓嘎奶奶一直烧着火塘，进门就被温暖包裹。

　　“饿了吗，来吃糌粑？”卓嘎奶奶热情地给苏观递了碗酥油茶，“暖暖身子。”

　　苏观咬下一口糌粑，缓慢地咀嚼。那是一种极其扎实的、略带粗粝感的谷物芬芳，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

　　再啜饮一口滚烫的酥油茶，咸香的茶汤混合着浓郁的奶脂气息，缓缓地流下喉咙，立刻熨帖了肺腑，驱散了寒气。桌上的牛肉干也很好吃，牦牛肉特有的浓醇肉香，混合着风与阳光的味道，便在唾液耐心的唤醒下，猛烈地弥漫开来。

　　吃得心满意足，996看得口水都要出来，念在自己没实体，还是钻回了系统空间。

　　苏观胃口小，到最后也没吃很多，辛盼山担心他在高原不够消耗，劝他多吃了一点。卓嘎奶奶对此很受用，给辛盼山连竖大拇指。

　　民宿里有几个卧室，苏观的房间有个窗户，月光流水般倾泻。他透过窗看见满天星空，点点明亮蜷缩在小小窗户里，他忍不住靠近窗户，胸口总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叹，春笋般鼓动着。

　　他看得入神，忽然感受到身旁手机传来消息，点开一看，是辛盼山拍的一张照片。他跟苏观一样透着窗户看星空，拍下了小小房间的一户月光和星星。

　　苏观忍不住微笑，他总觉得辛盼山跟他很契合，那是一种心有灵犀的温柔。

　　“城市里的月亮没有这么亮，星星也没有这么多。”

　　辛盼山又发：“一想到能够跟你一起看这样的月光，整个人都治愈了很多。”

　　苏观想了想，辛盼山可能平时拍摄压力很大，偶尔到什么漂亮的地方取景都忙着工作，像这样能够放松享受自然的时光确实不多。

　　“我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月光真的像故事里说的，银白色的绸缎般流泻。”

　　“谢谢你陪我来。”

　　辛盼山的那张照片在苏观镜头下复刻，又发给了辛盼山。

　　两间差不多的房间，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星星，好像两颗相近的心靠在一起。

　　辛盼山总是不自觉在苏观面前更加温柔。

　　他回复：“晚安。”

　　于是苏观也回复：“晚安。”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苏观是自然醒，睡醒的时候辛盼山已经起床了，在火塘旁边喝着卓嘎奶奶热的牦牛奶。

　　“昨晚睡得怎么样？”辛盼山跟他打招呼，温柔地微笑着，看得苏观也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毛毯好舒服，睡得很好。”

　　苏观洗漱完出门看了看天，天气晴朗，阳光明亮，今晚也会是个星星的夜晚。

　　卓嘎奶奶早早吃完去屋顶的晒台晒了草药，苏观喝了两碗牦牛奶，准备跟辛盼山出发去天音寺。

　　他们前行在去峡谷的路上，从村子到峡谷的路口逐渐看到游客引导的标识和路牌，卓嘎奶奶给他们带路，随便去天音寺诵经。

　　从路口进入峡谷，两边的石壁几乎垂直，呈现着赤褐色，在这巨大岩壁中，深深嵌入一个巨大的寺庙，洞檐上悬挂着无数褪色的经幡，楼阁外墙层层精致，古老而神秘。

　　风声刮过岩壁和岩洞，仿佛一种奇异的和鸣。那声音不像寻常风声的尖啸，更加低沉、悠远、富有韵律，如同万千僧侣同时在远方低声诵经，“天音寺”因此得名。

　　此时正在旅游淡季，前来游玩的游客并不多，苏观因而更加能够体会到身心的震撼。辛盼山找好地方停下车，苏观已经迫不及待找好角度拍照。

　　此时天际阳光一线投入寺内，仿佛神灵之眼投注，映照天音寺的经幡与外墙，又受屋檐缕缕分割四散，最下方扫地的僧人在这灼目的光线中泰然自若，一切都恰到好处。

　　“咔嚓”，苏观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