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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云栖(六) ...

  •   彼时的凌扶染正在清理陆雁体内的毒素,她看着正襟危坐的宫安澜试探问:“我取了?”
      宫安澜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神医内心觉得有些有趣:“你都敢指着我骂,还问我做什么?”
      凌扶染小嘴一嘟囔就开始怼他:“你还挺记仇的,不过我可不怕你,我要是出事,我师兄就执伞把你们这些人都杀了的。”
      宫安澜单手撑着头,有意无意地逗她:“张口闭口你师兄,你师兄知道你对他这么挂念吗?”
      凌扶染朝他做了个鬼脸:“哼。”她把手里的银针狠狠扎了宫安澜一下,宫安澜倒吸一口气,“下手挺狠啊,小神医。”
      “你不管管她?”宫安澜直视陆雁,那眼神仿佛在说着他的委屈。
      陆雁心里一紧:“你自己得罪的关我什么事。”
      宫安澜压低声音笑着,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鲜活过了。
      凌扶染取了血开始赶人:“后面的治疗外人不宜在场,你们都出去。”
      风澈打趣她:“你不会是怕我们偷学吧,放心,不会的,我什么没见过。”
      凌扶染抬起腿就想踹他:“陆姐姐引毒上身不能有衣物,要将毒从心脉逼出,你在做什么,要死啊。”
      风澈尴尬地溜走了:“陆雁,我们在外面等你哈。”
      陆雁点头,等房间没人了陆雁褪去了上衣,凌扶染开始以那滴血为引,施针于陆雁的身体,毒素渐渐从心脉出来,陆雁也因身体承受不住毒素的汇聚而口吐鲜血。
      陆雁用最后的力气穿好上衣,就在凌扶染刚说完“好了,可以进来了”的时候,陆雁的小臂不受控制地开始疼痛,袒露出来的小臂内有一只虫子正在爬,凌扶染惊讶之余赶紧施针却无济于事。
      宫安澜进来后就看到陆雁不受控制地在床榻上打滚,凌扶染有些无措,宫安澜的语气更是让她想哭:“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凌扶染站在那里,拿着针的手都有些抖:“毒素逼出来了,可是毒素在她体内蔓延时诞生了新的蛊虫,这蛊虫食人血脉,饮人血,再下去陆姐姐就真的会死。”
      “办法。”
      “割开你的手腕与陆姐姐的手腕,用你的血把蛊虫引出来,但是。”
      凌扶染话还没说完宫安澜就肯定地回答:“好,你来割。”
      凌扶染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在她拿出小刀要割时姑苏蓝拦住了她:“不行,太冒险了。”
      凌扶染抬手:“让我说完,但是如果处理不当,蛊虫很有可能会进入你的体内……”
      凌扶染看着宫安澜,她相救陆雁,但是同样地宫安澜需要承担风险,她也需要承担如果蛊虫进入宫安澜体内,她可能会被天下共诛之的后果。
      宫安澜没有丝毫犹豫,拿过凌扶染手里的匕首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陆雁按住了他的手,有些虚弱地说:“不行,风险太大了。”
      宫安澜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命令凌扶染:“动手。”
      姑苏蓝:“公子。”
      宫安澜有些温怒:“姑苏蓝。”
      姑苏蓝只好退避,凌扶染在施针前提醒宫安澜:“如果蛊虫进入体内,要做好与之生死一战的准备。”
      凌扶染施针,陆雁想要起身反抗被宫安澜定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两股血流出之时蛊虫从上臂渐渐游动到下臂,直到手腕处,顺着血液往外流,没等凌扶染的针落下,蛊虫已经钻进了宫安澜的手腕处。
      凌扶染想说什么宫安澜摇头拒绝,陆雁撑着病体起身,蛊虫出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有些疲倦外没有其他的疼痛感。
      宫安澜按住手腕处的异动,陆雁起了疑心:“那只蛊虫呢?”
      凌扶染刚想张口宫安澜随口一说:“被我掐死了。”
      陆雁将信将疑,偏偏这时候风澈着急慌忙跑了进来:“陆雁,城主请客,邀我们前去城主府,说是感谢神医对百姓的救命之恩,以及梵竹下山之类的,南宫圣女已经过去了,他一定要你们一起去,说是只要我们一到城主府,他立马放粮。”
      宫枕述和傅枳带来的粮食撑不了几天,更何况里面被人下了药,没有敢再吃了。
      几人起身就要走,风澈要去扶陆雁,和凌扶染起了争执:“我扶陆姐姐。”
      陆雁没搭理他们,她转头问宫安澜:“还能走吗?”
      宫安澜摇头,真的像个孱弱的惨公子:“有点不行。”
      陆雁伸出手,宫安澜的小臂搭在她的小臂上,两个人彼此搀扶着走了出去。
      凌扶染看陆雁出去了白了风澈一眼,紧忙追上了陆雁:“陆姐姐,等等我。”
      风澈有些尴尬,对着姑苏蓝一笑:“你看这都是什么人啊。”

      到了城主府,陆雁看到梵华其实不太高兴,长孙汀与梵忧的事情她略有耳闻,长孙汀那日又找了她,她说见到梵珠她实在难过,总会想起梵忧来。
      或许他们身在局中,看不透很多事情,可依据陆雁的猜想,梵华或许才是当年那场悲剧的源头,她实在想不去在偌大的云栖城还能有谁威胁到梵忧。
      能让长孙汀念念不忘的人,梵忧应当没有那么的难堪。
      梵华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陆雁没看到南宫雪有些疑问:“我师姐呢?”
      梵华想了想:“是那位南宫圣女吧?她说去见一位故人,说是那人姓朴。”
      陆雁一想就是朴离,可她没有看到梵竹和长孙汀,她又问:“梵城主,孙汀呢?”
      梵华有些不悦陆雁的态度,可那不悦转瞬即逝,转眼间他已经挂上了虚伪的笑容:“孙汀与梵竹有事商议,稍后就到,几位从孤烟城远道而来,不知如何称呼?”
      他们当中只有陆雁说了真实身份,毕竟陆雁和南宫雪的身份摆在那儿,梵华一早就知道了。
      陆雁:“我姓陆。”
      凌扶染:“我姓凌。”
      可是凌扶染一说话就暴露了她的身份,梵华瞄到她的药箱:“姑娘想必是扶染神医吧?”
      凌扶染吃惊:“这你都知道?”
      “扶染神医在琼羽一带还是很有名的。”
      宫安澜则是和姑苏蓝随便编了个姓氏:“我姓容,她姓苏。”
      到风澈他随口就编:“我也姓陆。”
      陆雁看着他有些无语,也没理他,由着他说去。
      梵华让人上菜,一桌子佳肴,几人都饿了一天了,正吃的时候宫安澜却一口没动,坐着近的陆雁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胃口。”
      陆雁看着他虚弱的样子,从自己衣袖里拿了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这是鲜花饼。”
      宫安澜认出了那是孤烟城茶楼的包装,他低笑:“你临走前还特意去打包了茶楼的鲜花饼,怕我出来不给饭吃?”
      陆雁哼笑了一声:“神医喜欢吃,师父这次没有让我带银子,我备着点吃的本来是留给神医的,分你一块。”
      陆雁在桌下又悄悄给了凌扶染一块,凌扶染看到鲜花饼喜笑颜开:“谢谢陆姐姐。”
      陆雁摸了摸她的手,宫安澜打开鲜花饼吃了几口,用没用过的筷子给陆雁夹了块鱼肉:“云栖城的酒煮菜挺有名的,尝尝。”
      陆雁对孤烟城以外的美食没什么研究,她看着碗里的鱼肉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梵华也是下了本了,这顿都可以说是宴请皇帝的规格了。
      只是突然后院的异响让他们很是不放心,陆雁想要起身却被梵华手下的人拦住了去路:“陆姑娘,不过是后院异响,我让手下人去看便是了,想来是后院养的狗饿了所以闹腾呢,不值得陆姑娘移步。”
      可是陆雁的预感告诉她后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就在她没有两步就倒在了地上,渐渐地剩余的几人也都倒下了,梵华让下人将他们带到了马车上:“送他们离开云栖城。”
      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房门被锁,烛光摇曳,长孙汀看着眼前失了神智的梵竹,她心里顿感不妙,企图通过呼唤欢回他的意识:“梵竹,梵竹。”
      梵竹摇动着头,眼前已经模糊,勉强只能看清轮廓,长孙汀上前一步试探他的体温,手在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巨烫。
      梵竹意识到了身体的燥热:“嫂嫂,快走,我父亲给我的点心里有春蚕药。”
      长孙汀惊呼,梵华竟然想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留下梵竹,她直问:“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一块能遮住眼睛的布纱,和一把匕首。”
      长孙汀随身带着匕首,她把匕首塞到了梵竹手里,又在抽屉里找了一块白色的布,梵竹接过长孙汀手上的布蒙在了眼睛上,他指着一个方向:“嫂嫂,烦请离我远些。”
      长孙汀听到他的话就与他拉开了距离,梵竹此时说话有些喘息:“嫂嫂,今日之事绝非我所愿,我已经诚心向佛,不理俗事,许是我父亲想要让我放弃上山修行所设计的,嫂嫂放心,就算是死,梵竹都不会做逾矩之事。”
      长孙汀相信他,春蚕药发作时梵竹浑身燥热,他忍着疼痛举起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小臂,鲜血涌出,换来了片刻的清醒。
      长孙汀有些无措,她跑到房间门口拉门,无果后大喊:“梵城主,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与梵竹各有责任,强求不来的,梵忧之后,已无人入我心,您又是何苦呢?你如果再不开门,梵竹就要死在里面了。”
      梵华的心很恨,哪怕长孙汀都这么说了他依旧无动于衷,他现在门口叹息:“孙姑娘,当年是我的错,听信流言拆散了你与梵忧,梵忧死后,我心有愧疚,日日难安,如今梵竹心中唯有对你的情感,我实属无奈,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我不能看着另一个儿子离我而去。”
      长孙汀瘫坐在地上,原来当年就是一场误会。
      梵华解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当年一位自称与你定亲的男子拜访了城主府,他说你与梵忧不堪相配,与他情根深种,恰逢云栖城流言四起,我便派人在他送给你的的汤药中下了剧毒,以他母亲的牌位和你的性命为威胁逼他与你决裂,我未曾想到你们如此相爱,你离开的那段时日梵忧亦重病不起,不吃不喝,后来瘟疫横行,他好不容易振作了起来,却不想迎来了死亡,如果当年我知晓会造成如此恶果,我必然不会从中拆散你们,还请你勿怪我,梵忧已死,梵竹不能离我而去,后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给你,哪怕是城主之位。”
      长孙汀气急了威胁他:“梵城主,我敬你是长辈不想恶语相向,可是我无心情爱,梵竹亦是如此,你如果不开门,别怪我们二人自尽于此。”
      所幸南宫雪和朴离来的及时,两个人一人一剑,南宫雪一剑劈开了房间的门:“只会使卑鄙手段的小人。”
      梵华看到房间里的场景才终于相信梵竹和长孙汀真的想自尽,他有些懊悔,朴离和长孙汀扶起地上的梵竹,梵华赶紧下令让医者过来。
      南宫雪的剑指着梵华:“我师妹他们在哪儿?”
      梵华仰头长笑:“陆姑娘是琼羽的英雄,扶染神医是琼羽无数将士百姓的救世主,我不忍他们死于这里,就让火焰覆灭整个云栖城吧。”
      “什么意思?”梵竹不顾受伤的手臂问,南宫雪看着他的伤口不忍,化了一股剑气凝住了血。
      梵华拍着梵竹的肩膀:“除却城主府,整个云栖城都已经布下了火器,粮仓一开,盛大的火势就会淹没整个云栖城,如果没有梵忧,他们早在那场瘟疫中死了,可梵忧死了,那他们就去给他陪葬吧,我的梵忧,一生从医,最后却被抛弃,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笑话……”
      梵竹拿起法杖就要走,梵华让人拦住了他:“梵竹,你别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那些人都是帮凶,你救他们是对梵忧的漠视。”
      梵竹转头看着梵华,他不明白曾经那个爱戴百姓的父亲为什么消失了?是因为梵忧的死?
      “父亲,你错了,祸不及众,众生平等,兄长若是在,必然不愿意看到今日的画面,你今日真的错了,我与嫂嫂清清白白,即使先前我心生爱慕,可是无论如何,都要问过嫂嫂的心意,这是对嫂嫂的尊重,她心中有兄长,那她便是我敬重的嫂嫂,百姓之中,并非全部冷漠,我一心向佛,不问红尘,当年之事,过错不该应在今日的云栖城,你若执意如此,我会行动证明我的道。”
      梵华冲着他大喊:“梵竹,你今日所救的人中就有当年害死梵忧的凶手,我也想过做一个好城主,我的前半生都在为此付出,可是呢,我行医救人的儿子却被他的病人漠视,死在了那场瘟疫中,明明我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感染,他们可以离开云栖城避难,可是为了救他们,一个身死,一个心死,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我午夜梦回时每每梦到梵忧,我的内心有多么痛苦!”
      南宫雪和朴离就站在那里,一时间两个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南宫雪想要先救人时朴离却拦住了她:“他人因果,不涉自我,再等等,控制火器的开关在他那里。”
      长孙汀如今内力受药物损伤,刚刚为了压制药效耗费了不少内力,如今已然是一头白发了,这一次她站在了梵竹的前面:“梵城主,当年之事你有你的芥蒂,我有我的难处,可是现在,这一城的百姓我们谁都赌不起,无论是云栖寺闹鬼,又或者粮食中毒,再到今天的火器,如果梵忧在,他一定不愿意看到今日的局面,这不是伪善,是属于他的大爱,你真的一定要如此吗?收手吧,一切还来得及。”
      梵华看着长孙汀的一头白发满是惊讶,心中讥讽,原来他们已经爱到了这般地步吗?
      可是他不悔:“成事者,只有成败,无怨无悔。”
      梵华想要按下手里操纵火器的开关,被南宫雪一剑打落在地,本来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不料这火器的开关只要有剧烈的冲击就会自毁且自动开启,粮仓的火势瞬间开始蔓延城内。
      几人不敢做停留就往外跑,如今的云栖城已经被火势吞没,南宫雪和朴离去救人,在南宫雪想要使用大招冻住火势时朴离拦住了她:“这火不对劲,它应当取自火焰山的火种,遇水遇冰会更强,不能用凝霜剑法。”
      南宫雪只好一个一个救,同时长孙汀也在用她的红袖救人,梵竹站在城的最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他看着这满城的火势,想起了那场瘟疫,他如同今日的这些百姓一般去祈求他人救他兄长一命,可是他们都选择了漠视……
      长孙汀救人之余提醒梵竹“梵竹,你在做什么?救人啊?”
      梵竹闭上了眼睛:“嫂嫂,不见众生苦难,不渡他人因果,事已至此,命数已定。”
      陆雁和风澈从天而降:“什么命数,命数就是事在人为。”
      就在刚刚,他们的的马车行至城外时刚好碰到了凌娅来时的马车,由于云栖城写信催的急,凌扶染和南宫雪当即就出发了,凌扶染有些药材要带在身上,就只好让凌娅留下整理,晚一日出发。
      凌娅虽是医者,却学了些武功,对付这些侍卫足矣,她经过马车时就闻到了凌扶染身上特有的药草味,发觉不对劲的她当时就打晕了侍卫,果然他们都躺在马车里。
      凌娅施针戳他们的痛觉,几人醒了后凌扶染看到凌娅有些意外:“凌娅,你怎么在这里?”
      “师父,你们中了软骨散,我路过时闻到了你身上的药材味,这不果然是你们,怎么样,我厉害吧?”
      凌娅傲娇的小表情让凌扶染会心一笑:“厉害,这个狗城主,竟然下药。”
      “不好,云栖城出事了。”陆雁和风澈对视一眼,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们架着马车赶紧返回了云栖城。

      南宫雪提醒他们:“取自火焰山的火种所制造的火器遇水遇冰就会变强。”
      这让几人都不敢擅动,南宫雪主冰,姑苏蓝主水,风澈主风雪,陆雁主雷雨,他们每个人的招式都与这火种高度契合。
      可是单凭武功救人根本就来不及,陆雁又要护送凌扶染和凌娅医治受伤的人,实在分身乏术。
      就在火势最后一刻时天降甘霖,所有人抬头望去,梵竹手执法杖,身后净蓝色的光圈环环相扣,宛若白发神明。
      民众沉浸在火灭后的喜庆中,叩拜着神明,感念神明的慈悲……
      原来梵竹在最后一刻见到了他的兄长梵忧,梵忧依旧一身白衣,脸上带着宠溺的神情:“梵竹,莫因他人恶,弃我本性善,无论当年他们救不救我们,可我依旧庆幸,我救下了云栖百姓,救下了你,当灾厄来临时人的内心是恐惧的,这种恐惧与善心做抵抗,人生啊,需要的是勇气与割舍,他人欠缺,可你要有,因为兄长不想你的未来日日谴责今日袖手旁观的自己,沉浸在兄长的死亡中,走出这片天地,不要再让不属于你的过错困住你的心。”
      梵竹被梵忧推了出来,他回头看着梵忧向他招手,渐渐消失在他的内心世界,那一刻梵竹终于悟到了自己的道。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经受苦难的众生,他们四处逃窜,慌乱与恐惧埋没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祈求神明,而梵竹的法杖高指长空:“我以一人渡苦难,庇佑众生百恶不侵。”
      火种自下而上地被托举在云栖城上方,最终化作一城甘霖降下。
      陆雁看着梵竹的方向,他的周围都散发着光芒,让陆雁为之所动:“原来人真的可以比肩神明。”
      在一切结束后,南宫雪和朴离求来的粮食也终于送达云栖城:“在从孤烟城出发时我就已经命人筹备粮食了,算上肃王与肃王妃调来的周围城池的粮食,足矣。”
      这时候宫枕述和傅枳来了,见到他们几人都没有好脸色,好在宫枕述主动说:“诸位,感谢大家的相助,既然困局已解,我与王妃便不作停留,回天都复命了。”
      傅枳看着陆雁,眼里依旧有杀意,南宫雪看出了这微妙的气氛,她出言相劝:“我已书信一封给上官丞相,云栖城之事悉数禀明于信中,肃王殿下,肃王妃,期待你们回天都复命。”
      宫枕述脸上挂着笑容:“此次肃王妃与陆姑娘乃是误会一场,没想到南宫圣女这么较真。”
      傅枳竟然还敢在一旁出言不逊:“一介孤女而已,真是不值得大动干戈。”
      南宫雪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夫妻一个傲在背地里,一个傲在明面上,她没有退让,攻击力强到没边:“孤女?我师妹拜师两大剑仙,师姐师兄是圣女圣子,与风雪城,赌城未来的城主是挚友,本身天赋异禀,又是永安军麾下最年轻的女将,这琼羽的人啊,谁都不服,就服她,以后谁要是敢伤她分毫,不说别的,我南宫雪第一个杀了她,管她是皇亲国戚还是权臣子女。”
      傅枳碰到南宫雪算是碰上对手了,她转身就要走,凌扶染在后面吐槽:“好好的王妃不当,净做着坏事,可恶啊。”
      陆雁倒是看得很开:“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聪慧,是受了上官丞相真传的。”
      傅枳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宫枕述则是继续说:“梵城主免去城主一职,流放荒州吧。”
      梵竹却提出了反对:“我父亲他只是被丧子之痛蒙蔽了内心,还请肃王殿下看在我救城的份上饶过他,让他随我上云栖寺,为国为民祈福。”
      宫枕述不着痕迹地看向最后的宫安澜,宫安澜点头后他改变了惩罚:“梵竹大师救人有功,随梵竹大人的意思了,云栖城新城主的调任需要些时日,这期间云栖城内事务尽数由云栖寺负责,至于云栖寺的传言,我相信梵竹大师自有见解,切勿再相传于世。”
      “梵竹记下了。”
      宫枕述与傅枳走后梵竹也跟众人告别:“再会了,临行前我还有一请求,请扶染神医随我嫂嫂前往赌城。”
      “好,我答应。”凌扶染说。
      梵竹穿过街道,向云栖寺的方向走去,此次一行,他有了终点,不再是黑暗中游荡着的无魂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云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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