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下棠香，各相安》风花暖

47、潢栀予实力夺第一

　　办公室里同事们还在打趣姜棠眠的“迷糊端水名场面”，操场上的欢声笑语尚未散尽，很快，一年一度的军训就踩着盛夏的热浪如约而至！

　　烈日像块烧红的烙铁，把军训场地烤得滚烫，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热气，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紧，混着尘土味的风刮过脸颊，带着细密的刺痛。

　　点名声穿透热浪，在操场上此起彼伏地回荡，一声比一声铿锵有力，撞得人耳膜发颤。

　　“潢栀予！”

　　“到！”清脆利落的应答声划破闷热，像块冰棱砸进滚烫的空气里。潢栀予瞬间挺直脊背，高马尾在脑后绷得笔直，随着她的动作扫过颈侧，迷彩服被汗水浸得有些贴身，却恰好勾勒出她高挑挺拔的身形，大长腿稳稳地扎在队列里，眉眼间带着股桀骜的飒气，活脱脱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姜棠眠！”

　　“到！”姜棠眠的声音软乎乎的，像被晒得蔫蔫的小奶猫，细弱的声线刚落音，就被热浪卷得快没了踪迹。对面的教官立刻投来一道审视的目光——他早听温景然“提前一周”特意跑来说过，队列里有个小姑娘身体弱，还贫血，让多照看几分。

　　眼前这姑娘，皮肤白得像瓷，在烈日下几乎要反光，眉眼弯弯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高马尾松松散散地垂在肩头，站在队列里确实像株禁不起风的小瓷娃娃，难怪温景然会这般上心。

　　姜棠眠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往身旁的潢栀予身后缩了缩，小手悄悄攥住了潢栀予的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耳尖在烈日下泛起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樱桃，连带着脖颈都染了层薄粉。

　　周围的女生们也都扎着高马尾，有的被汗水濡湿了发尾，贴在脖颈上，有的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透着股青春的利落劲儿，却没人像姜棠眠这样透着股怯生生的模样。

　　刚点完名，队列里就有个女生脸色发白地举手，高马尾垂在身侧，显得有些没精神，声音带着隐忍的疼：“报告教官，我生理期肚子疼，想请假休息。”

　　“又请假？”旁边男生队列里突然飘来一道轻佻的声音，一个瘦高个男生抱着胳膊，嘴角撇着，眼神扫过女生队列时满是不屑，“这点苦都吃不了，女生就是矫情，来军训还当娇小姐呢。”

　　这话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周围的安静。请假的女生脸涨得通红，眼眶唰地就红了，咬着唇攥紧了拳头，高马尾的发绳都被她拽得有些松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肩膀微微发颤。

　　“你说谁矫情？”没等教官开口，潢栀予猛地往前跨了一步，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狠狠甩了一下，眼神像淬了冰，冷冷地扫向那个男生，声音掷地有声，震得周围的热浪都似停滞了片刻，“我也生理期，怎么没像你说的那样矫情？”

　　男生愣了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紧绷的高马尾和挺拔的身形上转了圈，嗤笑一声：“你？你看着就结实，跟她可不一样。”

　　“结实就不是女生了？”潢栀予挑眉，眼底翻涌着不服输的劲儿，高马尾在脑后挺得更直了，转头看向教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教官，接下来不是要测800米吗？我申请和男生同组比，今天我就跑个第一给你看看，让某些人知道，女生从来不是矫情的代名词！”

　　教官眼底瞬间亮起一抹赞许的光，原本严肃的面庞缓和了不少，他对着潢栀予重重一点头，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好！有骨气！就冲你这股劲儿，准了！”

　　说着，他转头扫向那个瘦高个男生，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军人的天职是尊重，男女平等不是口号，是刻在骨子里的认知！下次再乱说话，就去操场跑十圈反省！”

　　男生脸一红，悻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

　　教官又把目光落回潢栀予身上，眼神里的赞赏更浓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不错，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儿，好好跑，让他们看看咱们女生的厉害！”

　　周围女生队列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一个个扎着高马尾的脑袋轻轻晃动，看向潢栀予的眼神里满是敬佩，连姜棠眠都悄悄抬起头，望着潢栀予的背影，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姜棠眠下意识拉了拉她的衣角，指尖触到她迷彩服上温热的布料，声音细若蚊蚋，满是担忧：“栀栀，你别冲动，生理期跑800米会不舒服的……你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万一跑一半疼起来怎么办？”她的高马尾松松散散地搭在肩头，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眼里满是焦急。

　　“没事。”潢栀予拍了拍她的手，掌心带着薄薄的汗，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她回头冲那个瘦高个男生扬了扬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敢不敢赌？我要是拿了第一，你就给刚才那位同学鞠躬道歉，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女生一点不矫情’！”

　　男生被她这股气势唬得愣了愣，脸颊涨得通红，又拉不下脸认怂，只能梗着脖子硬声道：“赌就赌！我还不信你一个女生能跑过我们男生！到时候你输了，可得自己打自己嘴巴！”

　　教官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模样，不仅没生气，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声音震得周围的热浪都跟着晃：“好啊！既然潢栀予同学有这个心气，那咱们今天就加个赛！男生女生同组跑800米，我倒要看看谁能拔得头筹！”他说着，还特意拍了拍潢栀予的肩膀，眼里的赞赏藏都藏不住。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女生们扎着的高马尾随着激动的动作纷纷晃动，像一群昂扬的小马尾辫军团，纷纷踮着脚给潢栀予加油：“栀予冲啊！”“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姜棠眠也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高马尾在身后轻轻绷紧，眼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小声却坚定地喊：“栀栀，你一定可以的！”

　　潢栀予冲她眨了眨眼，眼底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转身大步走到起跑线上。

　　她屈膝弓背，双手稳稳撑在膝上，指尖扣住地面，高马尾在脑后绷得笔直，像拉满的弓弦。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延伸的跑道，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那声发令枪响便要绝尘而去。

　　“砰！”发令枪一声炸响，刺破了操场的喧嚣。潢栀予像离弦的箭般瞬间窜了出去，大长腿迈开，步幅又大又稳，带着风的势头，脚下的塑胶跑道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瞬间就把身后的男生女生甩开半米远。

　　阳光洒在她汗湿的额前碎发上，泛着细碎的金光，她却顾不上擦，只紧抿着唇，眼神锐利得像藏了刃，死死锁定着前方的终点线。

　　跑到半程时，有个矮壮的男生憋红了脸试图加速追赶，沉重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可潢栀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脚步不停，步频却悄悄提快，双臂摆动的幅度愈发有力，又把距离稳稳拉开了些。

　　她的呼吸保持着均匀的节奏，胸口微微起伏，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越跑越有劲，迷彩服的衣角在风里翻飞，活脱脱一副“谁也追不上”的飒爽模样，脑后的高马尾随着跑动的节奏狠狠甩动，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她只是微微弯了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两口气，抬手胡乱扒了扒额前凌乱的碎发，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滚烫的跑道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可她抬起头时，眼里却亮得惊人，带着夺冠的意气风发，眉眼愈发利落有神。

　　周围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女生们激动地拍着手，一个个高马尾甩得欢快，簇拥着围了上去：“潢栀予也太牛了吧！全程领先！”
　　“这大长腿简直是天赋！跑这么快还面不改色！”

　　“赢了赢了！看那男生还有什么话说！”

　　远处的男生队列里，宋清和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指尖却不自觉地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像是在跟着她刚才跑步的节奏打拍子。

　　他的目光始终没从潢栀予身上移开，看着她叉着腰喘气的模样，看着她被同学们围着时眼里闪烁的光，眼底的欣赏藏都藏不住，甚至悄悄挺直了脊背，像是为她骄傲一般。

　　那瘦高个男生被周围的欢呼声和目光盯得无地自容，脸涨得像熟透的柿子，磨磨蹭蹭地走到之前请假的女生面前。

　　他攥着拳头，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点不情愿，却还是按约定说道：“对……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矫情。”

　　说完，他顿了顿，咬了咬牙，抬起头，对着女生队列的方向，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女生一点不矫情！”

　　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和掌声，女生们的高马尾随着笑声轻轻晃动，眼里满是扬眉吐气的得意。

　　请假的女生红着眼眶，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小声说了句“没关系”。

　　教官走过来，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又指了指潢栀予，语气严肃却带着期许：“记住今天的教训，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也看看潢栀予同学，用实力说话，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潢栀予站在人群中，听着教官的话，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底的光更亮了。

　　姜棠眠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兴奋地晃了晃：“栀栀，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

　　这时，那个一直盯着潢栀予的高个子男生挤开人群走了过来，额角还挂着未干的汗珠，手里攥着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温水，径直递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爽朗笑容，声音洪亮：“同学，你跑得真快，太飒了！我叫宋清和，计算机系的，认识一下？”

　　潢栀予愣了下，目光在他递来的温水和灿烂的笑脸上转了圈，挑眉接过水，指尖触到微凉的瓶身，语气带着点少年气的利落：“谢谢。潢栀予，中文系。”

　　姜棠眠立刻凑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潢栀予的胳膊，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压低声音调侃：“栀栀，有人专门给你送水哦~ 还是计算机系的帅哥呢！”她的高马尾垂在肩头，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像在附和她的调侃。

　　宋清和听到这话，耳尖微微泛红，却没避开，反而笑着看向姜棠眠：“你是她朋友吧？刚才看你一直给她加油，真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