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醉浮生（原始CP版）》熟睡的牛奶

11、烟花易冷

　　他们正说得开心，花妈妈忸怩作态地进来：“哟，小公子也在呢。”
　　“花妈妈。”黄夜舒双手一抱拳站在黄雨纱面前，“花妈妈怎么来了？可是浣花馆修葺好了？”
　　“哎呦，有小公子在此，浣花馆自然修葺得快。”花妈妈虽和黄夜舒说话，但眼神却不自主地看向黄雨纱，黄夜舒识趣，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小公子慢走啊，明天一定来捧场啊。”
　　“那是自然！”黄夜舒潇洒地甩甩手离去，黄雨纱优雅起身，瞬间变得眼神妩媚，笑容勾魂：“花妈妈……”
　　“哎哟，小牡丹姑娘今日可真是容光焕发啊，若是明日以这副模样见客，那必定迷倒万千文人。”
　　“花妈妈，既然是文人，他们又怎么会把目光都看向我呢？”黄雨纱娇嗔中带着凌厉，花妈妈拿着手绢捂着嘴笑：“哟，小牡丹姑娘，您这勾人的眼神，别说文人了，就是老奴的魂儿也被勾了去啊。”
　　“花妈妈说笑了。”黄雨纱优雅地坐在石桌旁，丹若倒茶，茶香缭绕，她起身端了一杯，说，“花妈妈，我来这里还未认真敬花妈妈一杯茶，如今浣花馆即将开放，小牡丹必要敬花妈妈，不知花妈妈……给不给小牡丹这个面子啊？”
　　“哎呦……小牡丹姑娘，瞧您这话说的……当然赏脸了。”花妈妈接过茶杯饮下，面带喜气，“小牡丹姑娘，今日您且准备着，明日就准备登台了。”
　　“花妈妈，小牡丹有个要求。”
　　“呃……这……”花妈妈略有疑虑，黄雨纱撒娇道：“男人的心思小牡丹了解，若是轻易得到又怎会珍惜？天香楼要的不就是常客嘛，要让他们求之不得……但也不能不得，浅尝辄止就罢了，方得长久。花妈妈，您说是不是啊？”
　　花妈妈对黄雨纱这番话满意得不得了，连连点头拍手叫好：“哎呀，小牡丹姑娘聪慧有见地。那依小牡丹姑娘之见……”
　　“小牡丹要求不高，每日傍晚舞一场、曲一场，若想雅间畅谈须竞价，竞价高者畅谈一晚。我卖艺不卖身，怎样？！”
　　“这……”花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好，就依小牡丹所言……那……没什么事，老奴就先走了。”
　　“嗯，有劳花妈妈了。”
　　花妈妈擦着额头的汗退出烟雨阁，黄雨纱给丹若使了一个眼色，丹若就悄悄跟过去，没多久返回来，悄声在她耳边说：“公主，她去了醉春坊的第一间，隔窗听来，好像是一个草莽大汉在做什么交易。”
　　“还用说吗？不出意外肯定是明晚冲着我来的。你且告诉黑白双煞一声，让他们别惜金了。”
　　“公主，这白煞还好，这黑煞……”
　　“黑煞如何？”
　　“奴婢瞧着这黑煞一股风流花心的模样，若不是看他功夫有点意思，公主干嘛留他？”
　　“他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就满足他这一回，谅他不敢怎样！”
　　“公主，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呀？奴婢不明白。”
　　“为了让岳浮笙上钩！”黄雨纱眼珠儿灵动一转透着计谋，丹若依旧想不明白：“公主，奴婢听闻这个岳家公子不喜女色，一心保家卫国，他能上钩吗？”
　　“他是不喜女色，但是我也没让他喜女色啊？”黄雨纱继续喝茶，“他不是想找我吗？那你说，他要知道我就是他想要找的神秘女……”
　　“啊……公主想给他来一个声东击西！”
　　“错！是逗孩子玩儿。”
　　“公主啊……岳家公子18了，您还把他当孩子啊？”
　　“不把他当孩子当什么？”
　　“当驸马……啊……”丹若憋着笑低下头去，黄雨纱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唉……真头疼。你去跟小皇子说，让他找高悉茗。”
　　“找高悉茗做什么？”
　　“让高悉茗把我的事透露给岳浮笙啊，岳浮笙不是想找我吗？给他这个机会。”
　　“嘻嘻，奴婢这就去。”
　　傍晚时分，岳浮笙正在将军府院内练功，家丁来报：“公子，门口有个叫高悉茗的书生要见您。”
　　“高悉茗？！”岳浮笙整整衣衫，这才想起高悉茗是何人，“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岳浮笙快步走出将军府，看到高悉茗在一侧转悠，便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找我？”
　　高悉茗贴着笑脸迎上去，说：“小的见过少将军。”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点有用的。”
　　“小的来是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岳浮笙来了精神，高悉茗笑嘻嘻地凑近他耳边说：“那日少将军问小的青岚小公主。”
　　“嗯，怎样？！”
　　“的……神秘女子，我想起来了。”
　　“就是口述青岚小公主的神秘女子？”
　　“正是。那个神秘女子气质不俗。”
　　“如何不俗？”
　　“比较妩媚！比较勾魂！比较……”高悉茗一声比一声兴奋，手上还比划着，岳浮笙打断他：“哎呀，这么俗的词从你这个书生嘴里说出来岂不是太……掉价了？”
　　“少将军……嘿嘿……她就是天香楼浣花馆的小牡丹姑娘。”
　　“天香楼？！那不是……烟花之地？”
　　“嗯……”
　　“她一个烟花女子怎知青岚小公主的模样？”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哎？你那天不是说看不清她长相吗？”
　　“小的虽看不清她长相，但她身上穿的肯定就是天香楼的衣服，只有天香楼能做得那般衣服。”
　　“你当时怎么不说？”
　　“嗨，当时小的不是没想起来嘛，现在来告诉少将军也不晚啊。正好，小的听闻天香楼浣花馆明天傍晚时分迎客，那个小牡丹姑娘首次出来献艺，少将军若有兴趣不妨去看一看。”
　　“我对烟花女子不感兴趣！”岳浮笙转过身去负手而立，高悉茗转动眼珠，说：“难道将军就不想知道，小牡丹姑娘是怎么知道青岚小公主的？”
　　“嘶……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我再想想，你还有事吗？”岳浮笙微微抬起下巴掩饰内心的尴尬，高悉茗嘴角带着微笑，行礼而退：“少将军，小的告退。”
　　一晚上的岳浮笙都被这一条消息弄得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琢磨天香楼的小牡丹是怎么知道青岚小公主的，就连吃饭时也入了神，还被岳夫人看出来：“笙儿，你在想什么？”
　　“啊？！娘，孩儿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没想什么都写你脸上了，有心事啊？”
　　“哪有啊……”岳浮笙匆匆吃完碗里的饭起身，“爹，娘，孩儿吃完了，孩儿回房看兵书了。”
　　“嘿，这孩子……”
　　岳浮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等到次日黄昏时分，他和岳靖武夫妇说要和杨梓夜他们两个去逛逛夜市放松，就不回来用晚膳了。
　　他们三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街边的小摊小贩，黄振羽忍不住问：“少将军，你怎么想起来逛夜市了？”
　　“哦……随便逛逛，散散心……”岳浮笙手里把玩着路边的小玩意儿，心里依旧琢磨着天香楼的小牡丹，“看你最近老无精打采的，怎么？又感觉自己运气不好了？”
　　“他除了上阵杀敌的时候有精气神儿，其他的时候都是无精打采的。”杨梓夜在旁边平淡地说，黄振羽低着头说：“你又这样……唉，还不是时常觉得自己不行。”
　　“你哪里不行了？”
　　“不是出门丢钱袋子，就是练剑时割伤了手，不是吃饭拉肚子，就是把自己反锁房间里……”
　　“兄弟，我对你表示同情。”杨梓夜拍着黄振羽的肩膀，“不过我建议，你可以找个姑娘成家了。”
　　“唉，哪有那个福分？”
　　“干嘛对自己没自信，等有了好姑娘，我给你说一个！”岳浮笙很仗义，杨梓夜趁机打趣道：“少将军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可是有婚约的人。”
　　“梓夜，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我自愿的……”岳浮笙白了杨梓夜一眼，黄振羽不由得被他们的对话逗笑了：“少将军，你今天找我们出来真的只是逛夜市的吗？”
　　岳浮笙环顾一下四周，把他们两个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附耳说道：“我今天把你们俩叫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我发现一条关于青岚小公主的线索。”
　　“啊？！”
　　“别惊讶啊，是那个叫高悉茗的书生告诉我的。他说天香楼浣花馆的小牡丹就是口述青岚小公主容貌的女子。”
　　“啊？！”
　　“你们别光啊啊，我把你们叫出来不是听你们啊的，你们倒是给点儿反应啊。”
　　黄振羽后退一步，说：“少将军，你这是开玩笑呢吧？天香楼是烟花之地，你这……堂堂将军之子，去那儿查线索，不符合你的气质。”
　　“就是啊，少将军，你不会把我们叫出来就是为了陪你去天香楼吧？”
　　“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黄振羽慢悠悠地说。
　　“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杨梓夜后退一步说。
　　岳浮笙一人给了一脚，说：“我打听了，那浣花馆是文人墨客的地方，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啊……那……那……那你说吧，你想我们兄弟俩怎样？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可没钱啊，要去……你请我们。”
　　“行，没问题！”
　　“哎呀，快点快点，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忽然大街上一阵骚动，许多公子哥儿争相往天香楼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快快快，今天是天香楼浣花馆第一天开门迎客，据说来了一个才艺双绝的大美人，可不能错过。”
　　“你说的是那个小牡丹吧？”
　　“那可不，听闻她人长得倾国倾城，舞艺绝、琵琶更绝！”
　　“可人家是在浣花馆，只能欣赏不能把玩，你可没这个福分亲近咯。”
　　“谁说没福分亲近的？听老鸨说，想和小牡丹姑娘亲近，就要竞价，谁出的钱多谁就能获得和小牡丹姑娘独处。”
　　“还有这等好事？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听着这些公子哥儿的对话，岳浮笙嗤之以鼻：“哼，就这还卖艺不卖身呢……什么浣花馆清白姑娘，和烟花女子有什么区别？”
　　“少将军，就这胭脂俗粉，您还看吗？”杨梓夜在旁边幸灾乐祸，岳浮笙倔强的劲儿来了，说：“去！为什么不去！”
　　“还是少将军明智！”说罢，杨梓夜和黄振羽就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岳浮笙一人在原地凌乱，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军法？”说完还时不时尴尬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注意，无奈的他想去又拉不下面子，来回踱步几下还是悄悄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