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祭青云-贵女逆仙录》阿筠阿云

17、成盟

　　夜色深沉，沈青筠带着苏沐砚来到纪雪韵的山洞前。
　　“你在洞口稍等片刻。”她轻声对苏沐砚道，自己则闪身进入山洞。
　　洞内，纪雪韵正在打坐调息。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睁开双眼。
　　“前辈，我找了一个同盟。”沈青筠恭敬行礼，“是苏家少主苏沐砚，他潜入青阳观，为搜集玄机子贪污勾结的罪证而来。目前潜伏在阵眼做守卫，目标与我们一致。”
　　纪雪韵沉吟片刻：“苏家少主？你确定可信？”
　　“至少目前目标一致。”沈青筠谨慎道，“我已验证过他的身份。至于是否完全可信...”
　　“人心难测。”纪雪韵轻叹一声，“不过既然是同路人，不妨见见。只是要提防一二，莫要全然交心。”
　　沈青筠点头，随即回到洞口，示意苏沐砚入内。三人围坐石台，月光从洞口缝隙洒入，在石壁上投下斑驳光影。
　　“阵眼守卫的细节如何？”沈青筠先开口问道。
　　苏沐砚正色道：“阵眼内部结构复杂，有四个通道，彼此隔绝，守卫之间不互通。我所在的通道有六人，其他通道情况不明。能入选阵眼守卫的，都要经过严苛武试，至少都是中上水平的高手。”
　　他顿了顿：“各通道守卫使用的兵器也不同，我这边多用剑，其他通道或有刀、枪、暗器，所以整体实力难以估测。”
　　“玄机子每月初五会进入阵眼，他只带清风，其他守卫从未进去过。”苏沐砚道，“每月十五，则有轮值守卫检查四道通道的夹层机关，下月轮到我，可能有机会探查其他通道情况。”
　　沈青筠若有所思：“看来阵眼内部大有文章。”
　　纪雪韵接过话头：“说起玄机子，我对他有些了解。”她的声音带着回忆，“他幼年时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明心看他可怜，带回观中，二人成了师兄弟。”
　　“玄机子争强好胜，认为青阳观香火旺盛，不该只出不进，让弟子们过苦日子。但师父不允，他郁郁不得志，私下做些小买卖——帮人算命、教授百姓强身健体之法、贩卖观中一些普通药方。”
　　“明心知道这些事，但觉得无伤大雅，便帮着隐瞒。直到明心接任观主，玄机子又提出利用香火做私业，被明心断然拒绝。明心认为，青阳观有皇家供奉，资金足够，若做私业被皇上发现，全观上下都要连坐。”
　　苏沐砚听得入神：“后来呢？”
　　“后来玄机子不再提此事，但五年后，明心查账时发现香油等物支出异常，顺藤摸瓜查出玄机子竟盗用观中物资私售，还打着青阳观的名号。”
　　“明心责罚了他，玄机子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一年多后，他们外出时遇强盗，玄机子用了一些诡异器具和符箓，瞬间解决敌人，实力突飞猛进。明心追问，他却搪塞过去。”
　　纪雪韵的眼神黯淡下来：“明心过世那年，发现很多偏远地方的小官吏频繁来往青阳观，一月内竟来了三四次。他觉察有异，将这些事都告诉我，让我外出探查。可我回来后，却接到明心坐化的消息。”
　　沈青筠接口道：“我来青阳观时，父亲先单独见了玄机子，之后玄机子便提出以宰相之位换我入观。观中常有官吏来往，现在看来，玄机子恐怕在做买官卖官的勾当。”
　　她顿了顿：“明心发现此事，所以被灭口。而这些年经营下来，玄机子竟能操控宰相之位，恐怕连皇室都被他影响了。我听说最近朝中崛起的以礼部为首的新势力，看来或许也是玄机子的手笔。”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玄机子的法器，”沈青筠继续分析，“目前已知的有青铜饼和青阳大殿中的青铜鼎。但以我的观察，玄机子似乎并不能完全启动这些法器。青铜鼎表面有符文，绝不只是探查灵根之用，但他只当作探测器具。青铜饼也需要我注入灵力才能启动。”
　　信息汇聚，三人对玄机子的情况有了大致把握：
　　其一，玄机子豢养众多武学高手，布置精妙。他手握法器符箓，但凡人之躯难以发挥其真正威力。
　　其二，护国大阵阵眼内部守卫森严，密室核心只有清风能进，寻常探查难以接近。
　　其三，扳倒玄机子的关键在于：先离间他与皇上，再搜集其贪污腐败、买官卖官的罪证，同时遏制他在朝中的势力。
　　“困难重重。”纪雪韵轻声道。
　　“再难也要拼一把。”苏沐砚目光坚定。
　　三人开始商议分工：
　　沈青筠负责在玄机子身边周旋，摸清他手中法器符箓的底细，探查背后修仙势力的线索。同时利用强大神识，摸清阵眼外暗卫的布局。
　　苏沐砚继续潜伏阵眼，摸清内部地形和守卫布置，寻找突破口。
　　扳倒玄机子势力方面，需要苏沐砚启用苏家的情报网搜集各地涉案官吏的名单。沈青筠则要接近皇上，伺机离间。至于朝中新势力...
　　沈青筠沉默片刻：“朝中这股新势力，与家父敌对。若要压制他们，恐怕需要借家父之手。”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意味着，她可能需要向那个曾将她作为棋子献出的父亲求助。
　　纪雪韵看出她的为难，温声道：“此事不急，可从长计议。我受降仙符所困，无法直接参与，但会尽我所能出谋划策。”
　　月光渐移，山洞内的商议持续到深夜。当沈青筠和苏沐砚离开时，东方天际已泛起微光。
　　三人联盟，就此结成。前路艰难，但他们已握住了第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