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说了，我不是幻想》观焰

16、第 16 章

　　被无视的秦书显然对此很不满意，盯着火的途中，还会时不时抬头瞥一眼依旧没有表情变化的严戈。
　　而每次瞥过去时，却又能对上严戈看过来的眼睛。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秦书不免也觉得好笑。
　　食物差不多好了，秦书撇头不看严戈，只是嘴里说着：“吃东西了”。
　　听到这话的严戈点点头，朝着秦书的方向动了动。
　　分了食物之后，秦书吃着嘴里的东西，只觉没有发挥出来他精湛的厨艺，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食物之后，不免拿起旁边的木棍开始戳火堆。
　　“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展现我厨艺的万分之一”。
　　秦书这话说过很多次。
　　但严戈每次都只是点头，但这回，他补充道：“我们去找能够发挥你全部厨艺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秦书只觉得眉心一跳，原本还在夸赞自己的语调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他这一反应自然让严戈好奇，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秦书如梦方醒，嘴角扬起的又是熟悉的笑意，对着严戈笑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
　　说着，一贯觉得直接躺在地上太脏的秦书直接往下倒去。
　　声音有些大，严戈问道：“不痛吗？”
　　秦书面上表情不动，努力保持着语调不变，平静地回答道：“不痛”。
　　得到回答的严戈没再询问，反而拿起了方才被秦书撇到一边去的木棍，开始拨弄起了火堆。
　　“我看到了其他人的痕迹”。
　　这话让秦书‘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严戈自顾自地接着讲下去：“他们好像有非常丰富的资源，我们可以投靠他们……”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但秦书没心情听。
　　静默没几秒的秦书很快出言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和人接触，这样就可以了”。
　　随后，他也不给严戈接下来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开口说道：“我累了，要睡觉了，你闭嘴”。
　　原本还想要再说什么的严戈闭上了嘴。
　　只好在心里思索，如果秦书不喜欢和人接触。
　　那么秦书把他当做什么来看。
　　看了一眼秦书，严戈没有把人拉起来询问，反倒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起，放到了更为柔软的布料上。
　　这是严戈好不容易找到的布料，给秦书铺出来的，较为柔软的床。
　　或许对于秦来说也是一般。
　　但在这种时候，却是属实不容易。
　　火焰依旧在烧着，严戈看看火，又看看秦书。
　　旁边的人翻了个身，现在正背对着他。
　　严戈还没搞懂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让秦书不满意了。
　　但他没有兴趣去问，挺麻烦的。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不算很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变异人的出现，让他们丧命。
　　他得醒着。

　　车窗被强制关上后，秦书就闭上了眼睛。
　　而在车子缓慢停下后，他睁开眼睛的速度又相当快，眼中没有一丝困意，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天边依旧是分不出来颜色的云，但起码不会突然下起暴雨又或者是火焰。
　　秦书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欠，问道：“碰到了？”
　　“没有，我们周围的变异人其实已经很少了”。
　　听着这话，秦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对于严戈而言，他掌管了组织，大概率就不会局限于内斗了。
　　“那好没意思”。
　　秦书懒洋洋地开口，笑着说道：“那我岂不是被你骗出来的？”
　　“不会，会让你开心的”。
　　“哦？那我等着”。
　　借着后视镜看向了紧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秦书看向严戈装作特别认真的样子说道：“如果那个医生的话，我会先把你手刃了哦”。
　　轻笑一声，严戈说道：“怎么会是他”。
　　这话让秦书很满意。
　　车上时间待了太久，偏生严戈开得也不算慢，思考了一下，秦书终于问出他根本没有关心过的问题：“我们距离目的地多远来着？”
　　“现在的速度，应该还要一天”。
　　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身子，秦书总算明白，为什么严戈说的周围已经没有多少变异人，但又能让他尽兴了。
　　他们可以去别的地区。
　　想到这一点时，秦书觉得自己可以暂且忍耐一下这漫长无聊的车程。
　　更何况，还有严戈在旁边。
　　“好像你可以提前玩一下了”。
　　这话说完之后，随即而来的便是突然的急刹。
　　秦书手上的刀已经攥在了手上。
　　听到这话后，另一只手已经抵在了车门把手上。
　　严戈伸出一只手帮秦书解开了安全带，随后便打开了车窗。
　　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也随即停了车。
　　只是没有任何动静。
　　秦书没有分过去一个眼神，盯着突然出现的变异人时，他嘴角的笑容都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尖牙刺了下舌头，秦书径直朝着出现变异体的方向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三年过去了，这些东西有没有个长进。
　　依旧和秦书记忆里的差不了太多，泛着不正常的苍灰，双眼呆滞，一看就没有脑子。
　　秦书盯着那变异人的脸看了一会。
　　不是熟人。
　　匕首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缓慢割开那玩意脖子的时候，秦书看着拿着收集瓶走过来的人，不免轻笑：“它们现在也太差劲了”。
　　完全不如之前他们两个遇到的那么难缠。

　　知道子弹无法穿透那个变异人身体的时候，秦书有一瞬间的呆滞。
　　许是本就劳累，又或许是这消息让人震惊，他手里的刀动作慢了一瞬。
　　差点给了那东西反扑的机会。
　　原本他以为这玩意会死在，不对，应该说是倒在严戈的枪下。
　　匕首有些钝了，给那玩意造成的伤害也不过了了。
　　子弹尚且如同蚊子叮咬，或许这刀，也不过像是给这玩意挠了挠痒。
　　甚至于，这玩意可能根本感受不到这些触觉。
　　手上被蹭到不知道是谁的血液已经有点干涸，混着秦书本就不算干净的衣服，倒是更显得狼狈。
　　混迹这废墟城市这么久，秦书第一次感觉到了不爽的情绪在翻涌。
　　没用的枪被严戈扔在了一边，此刻严戈也拿了一把刀过来。
　　但他用的到底不如秦书熟练。
　　秦书看着他苦恼的神色不免抽空笑了一下。
　　那变异人的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但这变异人总归对于两人来说，是个难缠的对手。
　　懒得再用匕首给这东西挠痒。
　　秦书给严戈使了个眼神，借助严戈的帮助，直接翻身骑上了那东西的脖子。
　　避开它的满嘴尖牙，秦书直接对着那东西张开的嘴，拿着手中的匕首，捅进了这个变异人的喉咙。
　　溅出来的可以称之为血液的东西沾染了秦书一身。
　　这让他很烦躁。
　　抬眼看向旁边的人，严戈看得还算干净。
　　明白他用意的严戈无奈摇头，顺手把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脱下。
　　拿起来，对着秦书的脸开始擦拭。
　　脸之后，是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将看不出来是衣服的东西重新穿上。
　　而还没一会，秦书却又是拔出匕首，对着那变异体刺了下去。
　　这会是心脏的位置。
　　很坚硬，秦书感觉刀尖会折，但他还是刺了下去，一如既往，用了更大的力气。
　　方才干净些的脸又被沾染上些痕迹。
　　但不算多。
　　只是秦书的状态变为了更为快速地对着那东西捅。
　　动作迅速，好像要把那变异人不止还能不能称之为心脏的东西直接捣成泥一般。
　　严戈这回算是寻摸出来了不对劲。
　　上前一步，牢牢抓着了秦书的手，将那把刀扔到了远处。
　　见人冷静下来了之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有些肮脏的衣服。
　　还在犹豫要不要抱着秦书。
　　便被秦书扑了个满怀。
　　秦书没有做什么，只是在沉默了几秒之后说道：“阿严，你知道吗，我还想再多捅几刀”。
　　严戈没有回答，他不明白秦书面对这东西的愤怒由何而来，但他知道秦书现在情绪在翻涌。
　　“你不开心吗？”
　　听到这话的秦书不由自主的反问了一句：“不开心？”
　　严戈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人。
　　秦书又绽放出来一个笑容，说道：“怎么会呢，怎么会不开心”。
　　“我很喜欢，很开心”。
　　这一下子让严戈大脑有些宕机，他拿不准秦书的
　　他呆愣回道：“和喜欢我一样？”
　　秦书没料到严戈还记着这话，但还是反驳了一句：“当然不一样”。
　　“我对你是另一种喜欢，和喜欢捅他们是不一样的”。
　　“不过或许我也会有想要杀掉你的想法哦”。
　　秦书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但是突然出现在严戈脖子上的刀，在提醒着他并不是真的单纯在调笑。
　　架在脖子上的刀也让严戈跟着轻笑一声，却是直接拨开了秦书的手，说道：“你才不会”。
　　这话甚至算是严戈说的比较有情绪的话了，秦书听到他这般肯定，也没反驳，只是偏头看向走了几步的严戈问道：“为什么？”
　　严戈没回答。
　　任凭秦书再怎么问，他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