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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毒蛇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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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坐于书案旁边研墨,她目不转睛看寒墨写字,字写得行云流水,下笔如寒松在冷风中屹立,遒劲有力,她很是钦佩。
寒墨无法忽视她炙热的目光,轻咳一声,又见她神色专注,说道:“来。”
拉着她坐于主位,将毛笔放入她手中,而他在一旁砚墨。
明夏写了两个字,见他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给了他肚子一手肘,解释道:“又无人教我,我都是抄书自学的,少爷,不许笑话我!”
纸上虽能看清字的意思,但确实并不工整,没有系统学习过。
寒墨嘴角上扬几分,说道:“没有,比我学写字的时候,好多了。”说罢,他俯身,手臂绕过她,握着她的手,说道:“这样拿笔。”又带她写了一个字,转头就能看见她认真的神情,他不经注目。
她神色桀骜想到: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学会,成为自己的,一日不行就二日,总有一天,她要全部学会。
她瞧他不动,疑问道:“嗯?少爷怎么了?我写得不对吗?”
寒墨回神,又带着她写下一个字。
明夏问道:“少爷,书房藏书颇多,我平时可以看看嘛?”
寒墨说道:“随时可以。”
这时一月前来敲门,明夏示意他,随后明夏起身,寒墨坐下,明夏站在他身后。
一月进房回答说道:“一老妇与他丈夫在府门口大声叫喊,惹得周围人相看。”
一月有些停顿,接着说道:“她们说寒府谋财害命,现在人已经请到前厅了,等着少爷去见她们。”说完,看了一眼寒墨神情。
寒墨听完眉头紧锁,面露疑惑,他看向明夏,说道:“我去看看。”
明夏点头,寒墨离开去往前厅。
明夏心想:她们的伤差不多都养好了,是时候,该解决她们之间的事情了。
她前往茶室,她知道小筝在这,但装作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
小筝立刻上前,满脸堆笑,说道:“我想着,少爷不是说想要喝我泡的茶吗?”
明夏暗笑:如今她也会给我好脸色了,不过明夏需要她生气才行。
明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语气霸道:“这有你什么事情?”
小筝被打到在地,她一脸怨恨道:“我要告诉少爷,我要告诉谢管事。”
明夏如同山林间鬼魅一般,温柔细语:“打你就打你咯,说的好像你出得去听竹轩,能见到他们一样。”
明夏一字一顿,傲娇说道:“你!又!能!耐!我!何!”
小筝怒气冲冲看着她。
明夏说道:“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如此报复,我呀,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你呀,准备好面对生不如死的生活。”最后一句话,明夏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小筝身体一抖,如同落水狗一般畏缩。
这时小可前来茶室,给明夏一个眼神,明夏点头,跟他走了。
小筝尽收眼底,她低声骂到:“这个小娼妇,就会勾引男人,看我抓到她把柄,要她好看。”她悄悄跟了上去。
小筝在暗处偷看,瞧见明夏将一个手帕包好东西交于小厮,小筝细看:那不就是少爷常佩戴的玉佩,她阴沉的笑,骂道:“这个贱人,可算是露出本来面目了。”她立马上前,想去抓明夏,被一人拽回。
她回头一看,她有些不悦,骂道:“盼儿,你干嘛?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
盼儿听影雪说,她们又闹起来了,故过来看看,看到小筝鬼鬼祟祟的,她就在后面跟着,盼儿说道:“现在少爷向着她呢,你上前打草惊蛇,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她不承认怎么办,少爷可会信你?”
小筝仔细一想,说道:“那姐姐看,怎么办?”
盼儿眼睛一眯,说道:“不如坐实,到时候,人赃并获,她又有什么可狡辩的。”
小筝点头,说道:“我去门口,蹲少爷。”
这边小厮与明夏已经不见踪影,明夏拿着鱼食,前往池塘喂鱼,她将鱼食撒下,鱼儿争先恐后抢夺。
此时后身后风声响起,影雪声音响起,回答说:“都办好了。”
明夏笑意盈盈,转身走近她,明夏俯身,抽下发钗。
影雪被这笑容晃了晃眼睛,脸颊火热,低下了头。
她将金簪戴在小影头上,在她耳边惑道:“这发簪是一对,我们姐妹各一只可好。”
影雪闻到她身上香气,头晕乎乎,点了点头。
明夏又开口:“我看盼儿神色不宁,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日后若是盼儿姐有什么举动,告知我可好。”
影雪神情认真,眼眸有一点愤怒,说道:“明白!”
明夏整理一下她的鬓发,笑道:“真乖,末等丫鬟是屈才了,以后和盼儿一样是二等丫鬟了。”
影雪星星眼,同时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暗。
明夏与她说完了话,就前往茶室,泡了一壶茶,端着茶水,进入书房,就见谢筲与小筝都在此等候。
寒墨示意她到身边来。
明夏一边走过去,一边打量着谢筲。
要说这矛盾积怨已久,日子久了恐会被遗忘,但是明夏可是很记仇的。
她清楚记得谢筲丑陋嘴脸,想让她给谢筲儿子做小,她不同意,又将她调入祥云院,受钱寸与上官婉磋磨,间接想要她的命!一切苦难皆由他而起。
话本中因一时心软,放过了敌人,后被敌人恩将仇报反杀了的故事,数不胜数,若出手,必须一剑封喉。
谢筲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畏缩着腰,见她过来,又挺直腰板,恢复他那神气的样子。他在府中谁不是奉承着,她居然敢拒绝他,该死的!
寒墨直视谢筲,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筲给了小筝一个眼神。
小筝指着明夏,回答说:“我看见明夏偷少爷的玉佩拿去变卖。”
众人看着明夏,明夏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吗?”
寒墨挑眉,说道:“玉佩?那我送与她的。”
小筝眼睛一瞪,反驳道:“可我亲眼看见她交给了小厮。”
谢筲语气不善,说道:“小筝,不可无理。”随后他笑了笑,说道:“虽然是少爷送的,但是明姑娘也不能卖掉,这不是糟蹋少爷一片心意嘛。”
明夏笑道:“谢管事这话,是在挑拨我与少爷吗?”
谢筲如毒蛇吐着信子,说道:“姑娘心思太过,我只是为少爷委屈而已。”
明夏说道:“哼,老绿茶。”
“明夏。”寒墨说道,无奈看了看她,明夏撇撇嘴,不说了。
谢管事笑笑,说道:“不如少爷,将此事交给我吧,我定能查清。”
随后明夏从怀中掏出玉佩,说道:“是这个?”她拿着玉佩,挥了挥,眼神挑衅看着谢筲。
谢筲目光阴险,意识到中计了。
寒墨说道:“还有什么话可说?”
小筝大惊失色,说道:“怎么会?”
明夏解释道:“她们之前将我阿娘的东西摔坏了,我交于小厮,是让他去修补。”
小筝说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是玉佩,是你!”
谢筲瞪了一眼,说道:“是小筝错了,念着她一心为少爷,可否……”
明夏打断了他,说道:“心思不在做事上,倒是盯我盯得紧,多次挑拨是非,也不知听了谁的吩咐,少爷,听竹轩可能容下这样的人吗?”
谢筲不满说道:“我与少爷说话,你一个小丫鬟什么时候能插嘴了。”
寒墨厉声道:“谢管事。”
谢筲震惊,低下头。
“人既然是谢管事求母亲送来的人,就由谢管事带出去。”
小筝听闻,倒下,拽了拽谢筲的裤腿,要大哭起来。
谢筲一瞪,低声骂道:“闭嘴。”
小筝吓到了,闭嘴了。
谢筲露出讨好的笑意,看了一眼明夏,说道:“少爷,此事和明姑娘脱不了干系,听竹轩丫鬟很少,我看明姑娘是容不下其他人。”
寒墨眼神冰冷,说道:“谢管事,你是说我受人蒙骗,不辨是非?”
谢筲擦擦额头的汗,说道:“不敢,少爷自然是明察秋毫,我实在是为少爷着想,不想有些人争风吃醋,毁了少爷名声,少爷念着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记下我这份心,谢大死而无憾了。”
寒墨扶额,说道:“知道了,你去吧。”
一月说道:“请吧!谢管事。”三人离去,关上了门。
明夏想着谢筲那份滴水不漏的深情说辞,面色凝重,她想:该死!他不是好对付之人,若不能一击即中,这老东西一定会卷土重来,他与老夫人关系好,若是他三两句话,颠倒是非,绝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明夏垂下眼眸,假装低落,说道:“没想到谢管事会这样想我。”
寒墨安慰道:“是他的错。”
明夏委婉说道:“他会不会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到时我怎么办呀?少爷!”说罢,明夏抓紧了一小块寒墨的衣袖。
寒墨见她眼神水汪汪的,像清泉,他像是被卷入,要溺死这水中。
寒墨眼尾轻颤,定了心神,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别怕,我本就要告知母亲,母亲是讲理的。”他要和母亲好好说说,谢筲与他家人这种种行为,绝不能轻纵。
他刚才听她说,此时发问道:“东西可修补好了?此事怎么不与我说呢?”她为什么不找他,而找小厮?
明夏说道:“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少爷了。”
明夏瞧他眉眼之间似乎有些生气,不明白他又怎么了?她想了一会补充道:“下次一定会告诉少爷的。”
她冲他笑笑,说道:“少爷?”
寒墨捏了她手心一下,久久地“嗯”了一声,又说道:“没有下次,一定与我说。”
明夏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