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升职记！》安娜阿加莎

10、狐朋狗友，狐死狗悲

　　次日，寒府门口小厮们闲聊。

　　小厮甲说道：“唉，你们不知道吧！”

　　小厮乙兴奋问道：“什么，什么？”

　　甲说道：“那个与表少爷喝酒的张公子，今早坐马车离开，可不知怎么的，那马车轮子突然四散，整个马车都翻倒了。”

　　乙惊讶：“啊？那张公子没事吧？”

　　丙插话说道：“我知道，我刚从那边回来，听他家小厮说，可惨了，好像摔到了头，还没醒过来呢，那张家请了五六个大夫呢！”

　　乙嘴巴张大，说道：“那能治好吗？”

　　丙开口说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那就说明没救了呗。”

　　甲问道：“那可怎么办呢，那张家要遍请名医吧。”

　　丙说道：“呦，这你可不懂了，那张家孩子众多，又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张家早晚舍弃他。”

　　甲感叹：“天呀！”

　　乙接着开口说道：“不过终归还有人照顾呢。”

　　丙回答：“都被放弃了，底下人哪有一个能尽心尽力，我看呀，老惨了。”

　　甲感叹道：“唉，命运无常呀，之前还趾高气扬，下一秒就活死人了。”

　　他们见表少爷马车回来，立马安静闭嘴了。

　　公孙飒风尘仆仆，刚从官府处回来。

　　他想起张公子一脸遗憾，难得志趣相投的朋友，他回到祥云院客厅，在椅子上坐下。

　　他对烟儿说道：“叫明夏倒茶。”

　　烟儿打趣说道：“那丫头，泡的茶能喝吗？还是我来，我去给少爷泡茶。”

　　公孙飒喝着茶，心想怎么他一回来她就做不好事情，她就是故意的，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错，不想在他身边伺候。

　　他夸奖她，她不当回事，他批评她，她不以为然，这套方法居然对她无用，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他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他眼睛一寻思，坏主意上了心，不如下点药？

　　这时敲门声响起。

　　公孙飒语气不好，问道：“什么事？”

　　一月在门外喊道：“少爷请您去书房说话。”

　　“表哥？”公孙飒虽然疑问，但还是跟随一月去见寒墨。

　　在前厅有个议事的书房。

　　进书房后，公孙飒行礼，笑道：“表哥好，不知表哥有何事？”

　　寒墨不与他废话，直接说道：“听闻表弟今日常与友人饮酒，科考在即，望表弟专心攻读。”

　　公孙飒不满说道：“表哥，怎么如此古板，大家一起讨论，才更有氛围。”

　　寒墨说道：“表弟执意如此，你可以随意与他们饮酒交谈，只是不能在寒府如此。”

　　公孙飒不耐烦刚想反驳，被他一冷不丁看着，有些惧怕，将话咽下去了，他又想了一会开口说道：“不如我与表哥比武如何，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好专研书本，表哥输了，就不能插手。”

　　寒墨无语说道：“你真要如此？”

　　架不住公孙飒执拗，他们决定比武。

　　庭院中，寒墨让公孙飒三招。

　　三招，公孙飒丝毫近不了寒墨身。

　　寒墨行云流水一招结束。

　　结果公孙飒躺在板子上昏迷，被人抬进祥云院正屋卧内。

　　不多时，一月领着大夫前来，寒墨、上官婉与上官娴一同到了。

　　大夫救治，说道：“只是撞到了头，导致晕厥，一会就醒过来了，身上淤青无碍，涂点药就行了。”

　　大夫开了药，离去。

　　上官婉手指指着寒墨，愤怒说道：“怎么回事，你想打死我儿子吗？”

　　“表弟不小心摔树上了，是我疏忽。”

　　一月不满说道：“明明是表少爷打输了，不服气偷袭才导致摔晕了。”

　　上官婉严厉道：“你算什么东西，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姨母，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管教。”

　　“你……”

　　她又对上官娴说道：“姐姐，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上官娴劝道：“飒儿需要静养，你这大吵大闹，打扰他休息，小孩子嘛，习武碰伤很正常，我家二郎从小习武，身上也是总会有小伤，我那有几瓶好药，一会给你送来。”

　　“况且大夫不是说没事吗？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他自己的路，还需自己走，放宽心，妹妹。“

　　“钱妈妈，先送你家夫人回幽兰院。”

　　上官婉心疼说道：“我不走，我要看着我宝。”

　　上官娴摇摇头，说道：“罢了，这里人太多了，影响飒儿休息，二郎，你送我回幽静院吧。”

　　上官娴与寒墨，母子二人走在小路上。

　　她开口问道：“他惹到你了？”

　　“娘相信我？”

　　“你轻易不生气的，他呀，像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喜欢找一些人来府里饮酒作乐，搞的乌烟瘴气，我也甚不喜欢。”

　　“娘放宽心，表弟那边，儿子多劝劝。”

　　“嗯，现在也好，消停些，只是你姨母说话有些难听，她心里苦，你别与她计较，多包容她一些。”

　　“孩儿知道了。”

　　寒墨将母亲送回幽静院。

　　寒墨回到听竹轩书房内，说道：“张公子此事，官府怎么说？”

　　一月回答：“官府最终调查结果是马车轮子轴栓松动，导致马车倾倒，属于意外。”

　　寒墨表情凝重，他转动手上玉扳指，没有说话。

　　一盏茶时辰后，他说道：“东西给她送去吧。”

　　“好。”一月离开前往祥云院。

　　明夏看着这一盒，里面有好几小盒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嘴唇微微张开，说道：“这也太多了？”

　　一月挠了挠头，说道：“少爷，也不知道买什么，所以各买了一样。”

　　他又开口说道：“少爷说，姑娘请吃了清汤面，这是回礼，希望你不要因此事内疚。”

　　明夏久久震惊，有些心动于他的细心，她点了点，送走了一月。

　　她将胭脂水粉分给小丫鬟们。

　　本来想用胭脂水粉，和烟儿缓和关系的，结果她听小丫鬟这几日回禀，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傍晚，她在茶室等着烟儿。

　　她见烟儿有些神色慌张，问道：“婉夫人回去了？”

　　烟儿回答说：“回去了，你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倒是会躲清闲。”

　　明夏说道：“那婉夫人讨厌我，我还去眼前晃悠，那不是找死。”

　　烟儿说道：“你倒是机灵。”

　　明夏说道：“之前，是你在婉夫人面前告状的。”

　　烟儿笑道：“是我，你又能耐我何？”

　　明夏说道：“婉夫人是最讨厌丫鬟攀附，而你能留在表少爷身边，是因为她信任你，若是她知道你背叛了她，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烟儿不屑道：“威胁我，之前可能有用，现在无用。”

　　明夏贴近她耳边说道：“为什么？难道你肚子里已经有了筹码？”

　　烟儿大惊失色，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明夏围在她左右走了一圈，边走边像虎一般盯着猎物，明夏说道：“你忘了这是寒府，我消息可是很灵通。”

　　“最近你什么都吃不下，偶有反胃，还特意花钱向厨房要了酸杏，而且你见婉夫人来的时候，面色太过慌张，若不是婉夫人只关注表少爷的伤，恐怕你就瞒不住了。”

　　烟儿嘴巴微张，她用手帕擦着脸。

　　明夏站于她旁边，低头紧盯着她，说道：“以她的脾气，你就算怀了个金蛋，你也必死无疑，说说吧，你又为何自寻死路呢？”

　　烟儿说道：“我若是拒绝他，他就不喜欢我了；只要我乖乖听话，他就会对我好的。”

　　明夏说道：“那你的少爷可会救你？你现在怎么办？”

　　烟儿解释道：“他还不知道，不过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明夏觉得她天真，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烟儿疑惑说道：“赌什么？”

　　明夏笑道：“祥云院所有丫鬟都会为你保守秘密，至于饮食我会特意准备一些清淡。”

　　“但是你不能把你这件事情透露给表少爷，什么时候告诉他，要我决定。”

　　烟儿疑惑道：“凭什么听你的？”

　　明夏说道：“你只能听我的，你现在的命在我手里，小烟儿。”

　　烟儿说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夫人。”

　　明夏说道：“你不是告过状吗？我不还活着。”

　　烟儿问道：“可是万一你要害我呢？”

　　明夏说道：“我如果要害你的话，早就说与婉夫人听了，何必与你废话。”

　　烟儿眼睛转了转，点头，开始道歉：“都是妹妹不好，希望姐姐别怪我。”

　　明夏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们只是借住，过段日子就会离开，所以我们不是敌人，你明白吗？”

　　烟儿想了想，点头。

　　明夏问道：“妹妹是怎么会被卖到公孙府？”

　　烟儿骂道：“还不是我那个后爹，心思歹毒，趁我阿娘怀孕，把我卖了，我就记得我阿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阉猪匠，我小时候跟在她身后跑，她可厉害了，别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明夏惋惜道：“可惜了，否则你就是家族传承人。”

　　烟儿不好意思说道：“我也没那么厉害。”

　　明夏将精致小盒放在烟儿手中说道：“既然是朋友，这盒香粉，就送于妹妹。”

　　烟儿打开，闻了闻，欣喜若狂，说道：“谢谢。”

　　婉夫人这方面看得严，表少爷又不会在意她，烟儿自是没有这种东西，她是个爱美之人，每日只能佩戴鲜花装扮。

　　明夏笑道：“若是表少爷那边若有什么动静，希望妹妹告知于我。”

　　见烟儿有些犹豫。

　　明夏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东西，我必与妹妹分享。”

　　烟儿眼睛一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