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梦境》予寒不止一点寒

22、未开放地区(终)

　　那一天,大家都努力着,努力地对抗未开放地区无
　　比恶劣的环境,尽管伤亡惨重,但不得不说,大家都是
　　好样的,以一己之力撑到了太阳升起,撑到了胜利的
　　那一刻。
　　“报告总部,这里是K-68342号车,找回幸存人数一
　　人……”
　　“报告,这里是K-68829号车,找回幸存人数两人…… ＂
　　随着汽车到站,我和余下的成员在救护人员
　　的帮助下成功回到了城市区。下车看了看,周围车辆中
　　待着的全都是和我年龄相近的侦察队员,他们喘着
　　粗气,却也难以掩盖脸上洋溢的笑容。这一战我打
　　过了,不单单只代表我一个人的成功,更代表大家一起
　　的成功。当然,还有那些正在向组织上报救援情况
　　的专程人员,如果没有他们的话,在座的所有人都很
　　难摆脱困境。
　　街上一片狼藉,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热闹的气
　　氛。一场无人知情的动乱,席卷了整个城区,也带走
　　了众多无辜的生命。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更没有人能
　　设法制止这一切,因为在他们心目中的那座没有压迫
　　没有竞争的城市角落,正上演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爆动
　　正如我在未开放地区看到的那个成员一样,这
　　座街上的尸体并未完全消散殆尽,看起来十分渗人,却
　　又感到惋惜。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就这样被那些
　　暴动分子杀害,明明都还未能体验到活着的幸福。如
　　果我在暴乱发生时在场的话,兴许还能看清那些人的真
　　面目,但我面对着这种暴动又能存活多久呢?
　　凡是存在不符合梦境规定的事情和动作,都将潜移
　　默化地影响梦境的平衡。而一旦出现梦境平衡失调,
　　就有可能引发灾难,从而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死去的人
　　未能消失则是梦境，带给人们的影响之一,使得堆积的尸
　　体不断增多,直至填满整个大街。放眼城市远处那尸首遍
　　地的现象,仿佛这儿不再是街道,而是暴徒们的屠宰场。
　　现在,趁着还没有出现突发事件,我必须赶紧回到
　　家中。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件等待确认。
　　“喂!是余寒吗?”
　　“是我,我回来了。恋英,你现在在哪?”
　　“哦,别担心。我早早地就被救援人员带回来了,一
　　直待在家里呢。”
　　“对了,你有看到瞬无夜吗?”
　　“有啊,就在我旁边呀。”
　　“我知道了,你们没有事就好。我马上赶回来,先挂
　　了。”
　　一路上,街上的路人形单影只,且几乎看不到小孩子,
　　想必他们也和我一样害怕看到地面上如此血腥的场、
　　景。好不容易走到十字路口,就看见一个被折断的红绿
　　灯,仔细看它的横截面处,有许多用刀划过的痕迹,很
　　难想象连这也是梦核的不平衡所造成的。总之,凡是
　　路上我自认为比较有用的线索,全都毫无保留地收集起
　　来,以便后面查找真凶时能提供线索。
　　“无夜、恋英,我回来了。”
　　“等你很久了,怎么样,没受伤吧?”恋英问道。
　　“没有,别担心。对了,昨天晚上擅自出去把你一
　　个人留在帐篷里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那之后我一直没有出来,只是静静地等
　　来了救援。”
　　“总之,没事就好。”
　　确定了恋英没事后,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天夜,
　　发现他正用绷带缠住自己的手腕。
　　“无夜,你受伤了吗?”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你的
　　安全,而现在看你没什么事,我就这样放心了。”
　　“对了,你的伤,是因为那些不法分子吗?”
　　“对呀,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只要看见侦察队
　　的成员,不论人数多少,都会无情地拿着刀具追杀。”
　　“那你岂不是被他们伤害到了?”
　　“是的,但是不必担心。他们虽然很喜欢到处
　　杀人,但用刀的功底并没有那么高,只要稍作闪躲便
　　能避开攻击。
　　“没事就好。对了,关于这次的城区暴乱,
　　你又了解多少呢?”
　　＂首先,负责杀人的那些平民百姓，与
　　其说他们想杀人,倒不如说他们被控制了。至于我
　　是怎么知道这点的,是因为凡是追杀过我的人,其身上都
　　会有着一股淡淡的酒精的香味，而化学试剂中可能会用
　　到酒精的地方就是麻醉剂了，所以我才断定那些人是
　　被人为控制的,而控制这些人的又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嗯,你说的这点,我也确实想过,还能问你一个
　　题吗？”
　　“尽管问,只要是能够作为线索帮助你的。”
　　请
　　“从昨天的动乱发生一直到今天上午所有人获救,在
　　这中途你的手机上一共来了多少条信息?”
　　是
　　“两条。一条是学校最高层部门发过来的,让存活的
　　有
　　侦查队员前往未开放地区;另一条则同样是最高层机关发来
　　的,让未开放地区的人原地等待救援。
　　“那,你有接到过来自学校校长的电话吗?”
　　“这倒没有。”
　　“无夜,我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请允许
　　我现在去一躺学校。”
　　“等等,你又要自己一个人去吗?至少叫上我和恋英一
　　起去,这样才比较安全。”
　　“那……如果我又一次连累你们的话,你们还会跟的
　　我一起去吗?”
　　“你说什么呢,我也好,恋英也好,不都是你的朋
　　友吗?既然我们三个人选择来到这里,选择在这里相依
　　为命,难道就不应该相信彼此吗?为什么总要为我们着
　　想呢？”
　　“那…你的意思是……”
　　“天论遇到什么困难，总归是大家共同面对的，
　　不是一个人的职责,而是大家的职责。”
　　“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那收拾收拾,三个
　　人一起去好了。”
　　现在想想,瞬天夜确实是对的。一个集团内
　　的成员往往不可或缺,就是因为其凝聚力大到能在
　　危急关头突破一切困难,而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带头冲
　　锋。果然我还是太冲动了。
　　去学校的路上,并没有发生我预料之中可能
　　会发出的动乱;相反,路上的尸体越来越少,行人也
　　渐渐地多了起来。只是我比较担心在我们行进的
　　过程当中是否有人在默默地监视我们,尽管我们身上
　　所带的证件都放在了家中,但这可能并不会降低我们
　　被发现的几率。总之,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我们只
　　能加快脚步。
　　“恋英,介于这次事件的危险性,你能稍微躲
　　得远一点吗?”
　　“那我就待在校门口等你们好了。”
　　“如果遇到突发状况,随时通知我们,务必保
　　护自己的安全。”
　　“嗯,知道了。”
　　就这样,我和无夜两人进了学校,找到了学
　　校最高层机关所在的办公室。
　　“哦,你们是……”电脑桌上的一个人站了起来。
　　“您好,我们两人都是侦察队的。”
　　“那……你们是来汇报线索的吗?”
　　“是的,并且在调查这件事时,可能会用到学校的某
　　些设备,请谅解。”
　　“没事,作为前辈,帮助后辈是应该的。”
　　“总之,这些就是我在回来捡到的一些东西,还请您好好看看。＂
　　“哦,我看到了……断处旁边的划痕,你的意思是
　　路上一切损坏的东西并非梦境平衡不协调为之,而是有
　　人故意在造成破坏。”
　　“是的。”
　　“这将为我们最高层机关找到真相提供一个很重
　　要的一个线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还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我们想询问一下校长最近有什么特殊行为?”
　　“对了,说到校长,我和其他工作人员最近几天也
　　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有人发现现在的校长长相与以前的
　　校长并不一致,只能说比较相似,而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原
　　来的校长,学校内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
　　“先生,谢谢您。我想事情大概水落石出了。”
　　“嗯,请务必注意安全。”
　　昨日突如其来的电话和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长
　　相,似乎已经确定了真相就在现任校长那里，只不过在这之后,
　　我还想确认一件事。
　　“校长在吗?”
　　“在,请进。”
　　久违的对话终于说完,接下来就剩对付眼前
　　这个虚假的校长了。
　　“唉,你们是……”
　　“校长好,我们是侦查部的。”
　　“哦……侦查部的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瞬无夜此时实在是忍不了了,将藏在身后的刀
　　拿了出来,我也照例拿出了刀。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还想问问你呢，你根本不是校长吧。”
　　“别胡说啊……小心我叫人……”
　　“你还真是一点校长的作风都没有啊,真正
　　的校长才不会像你一样唯唯诺诺……”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只见眼前的人也拿出了
　　刀,刀尖指着我和无夜。
　　“你可以骂我,也可以辱化我的尊严,但你不
　　能说我不是校长!”
　　“你看看,我一说话你就跟我急,就算我承
　　认了你是校长,别人也不一定会承认,在他们的印象中
　　可没有随便拿刀对人的校长。”
　　“你闭嘴!”
　　他吼了一声后,我和无夜便不再说话。
　　“没想到你们命还挺硬的,被外面的那么多人追杀
　　还能活下来。我也想过有一天会有两三个不怕死的家伙来
　　找我并将我检举揭发,没想到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我
　　本想多做两三天校长来着。现在看来,不杀人灭口的话,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
　　“都是来放松的人,用不着动粗。有什么事的话,直接
　　说就行。”
　　“你们不会以为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们吧?”
　　“就算你不告诉我们,又怎样呢?我们已经找到很
　　多线索了,你的真实身份、昨天城市区内发生动乱的原因、
　　杀人的那些人身上的气味等等,所有案件的前因后果我们都
　　知道了,你不会以为没有人能发现这些细节吧?”
　　那人终于忍不住持刀向我和无夜走过来。
　　“见鬼去吧!”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刀刺中无夜,
　　可无夜早在前一刻察觉并躲开了,从后背拿起一把手枪击
　　中了那人的拿刀的右手。
　　“啊……”
　　“余寒,手铐!”
　　将他的手给束缚之后,我问道:
　　“这下，你就能告诉我们真相了吧？反正你已经无法
　　反抗了。”
　　“想得美,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为了保密连死亡都不怕吗?那我
　　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死亡，人一旦
　　死去,便只会回到现实世界,度过剩余的一生。照你
　　说的话，你是宁可回到现实，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
　　作所为吗？”
　　＂我…… ＂
　　“话说你回到现实会面对什么呢?我猜猜,你的
　　父母、你的生活、你的……”
　　“别!别说了!我说就是了。”
　　“那你说吧。”
　　“我并不是真正的校长,真正的校长已经被我杀
　　了，但我并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只是嫉妒他在学校的
　　地位,心想他凭什么可以指挥那么多人。后来我便占了
　　校长之位,又听说这个学校的侦察员都怀疑我作为
　　校长的身份,于是我只好在夜晚的大街上抓一些看
　　起来比较健壮的人,并用麻醉剂让他们为我所用,把
　　学校侦察队的人员杀掉,这样就没有人再怀疑我的
　　身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有意要这样
　　的,因为我在现实中就没能当上校长,明明自己做了那么
　　多努力,最后甚至不如别人谋权篡位来的快,我是如此
　　的不甘心啊……”
　　“好了,我知道了,虽然仍不能原谅你杀了人。”
　　“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到现实中出去……”
　　“至于你的下场,我无权访问,等着学校来处理
　　这件事吧。”
　　这样整个案件便真相大白了。
　　“你们终于出来了,怎样,没出什么事吧?”恋英问道。
　　“没有,你那边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事。”
　　“嗯。”
　　“对了,无夜,你的枪……”
　　“怎么,出门带把枪防身都不行?”
　　“没什么,就是问问。”
　　“对了,余寒,你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吗?”
　　“不知道,不过能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说完的。”
　　“来这儿的每一个人都不容易啊……”
　　“嗯,所以说,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啊。”
　　是啊,无论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们都不能否
　　认每个人来这里之前的无比困难的人生和境遇,以及那朝着
　　梦想努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