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逆道旅》青涩的小青青

36、暗凝君影，苦修砺身

　　城郊隐蔽的顶层公寓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监控屏幕的冷光映着林砚纠结的脸。他瘫在沙发上，眼神黏在屏幕里苏晓的身影上——她正坐在书桌前核对报表，眉头微蹙，认真得让人不忍打扰。林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那里的金色纹路藏在皮肤下，像个被他瞒了很久的秘密。
　　苏晓从来不知道他会修炼。以前在他们的小公寓里，他总趁她去图书馆或熟睡时，躲在书房偷偷练一会儿清天道的功法，还得把门锁好，生怕她突然进来撞破。其实他根本没把修炼当回事——谁让他天赋异禀呢？刚得到功法时，随便打坐半小时，金色纹路就亮了不少，他总觉得，凭着天赋，能在浊天道“灭世”之前，修炼到能抗衡的境界。
　　毕竟，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从来不是打怪升级，而是跟着苏晓“打酱油”——陪她上课、陪她旅行、陪她窝在家里做饭看电影，把所有时间都耗在甜甜的爱情里。修炼？不过是偶尔应付一下清天道的嘱托，免得哪天被浊天道偷袭丢了小命，没法继续陪苏晓罢了。
　　可现在，监控屏幕里闪过苏晓抬手抹眼泪的动作——她大概是看到了桌角那枚成对的钻戒。林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泼了盆冷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自信有多可笑。没有天地灵气的世界，就算天赋再高，功法进展也慢得像蜗牛爬；而浊天道的威胁根本不是“遥远的灭世”，而是近在眼前，能直接冲着苏晓来的致命危险。
　　“该死……”他低骂一声，从沙发上挣扎起来。公寓中，他褪去外套，手腕上的金色纹路不情愿地亮了亮，像是在抱怨他突然的“勤奋”。
　　按照清天道的法诀掐诀运气，暖流在经脉里缓缓游走。以前他练十分钟就嫌腰酸背痛，要么借口喝水溜号，要么干脆躺平刷手机，总觉得“反正天赋在，晚点练也一样”。可现在，经脉传来的刺痛感越来越强，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也咬牙没停。
　　他想起以前偷偷修炼时，苏晓突然敲门送水果，他慌慌张张收功藏起纹路，假装在看投资报告的样子；想起苏晓吐槽他“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玩”，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想起自己曾经天真地以为，凭着天赋和信息差，就能护她一辈子安稳。
　　真是太蠢了。
　　如果不是他以前偷懒，修炼能再精进一点，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躲在暗处？是不是就能正面挡住浊天道的威胁，不用眼睁睁看着苏晓哭，却连一句安慰都不敢说？
　　“撑住……再撑一会儿……”林砚喘着气，眼前闪过苏晓崩溃大哭的样子，闪过她顶着烈日贴寻人启事的身影，闪过她晕倒在医院的苍白脸庞。这些画面像鞭子一样抽着他，让他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敷衍。
　　天赋确实能让他少走弯路，可没有持续的努力，再高的天赋也没用。以前他觉得“灭世”还远，时间还多，现在才知道，危险从来不会等他准备好。
　　不知过了多久，林砚再也撑不住，猛地瘫倒在瑜伽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金色纹路渐渐暗下去，只留下一丝微弱的暖意——这一次的进展，比他以前一个月练的都多。他知道，不是天赋突然爆发，而是他真的拼了。
　　休息了片刻，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以前投资靠信息差，他懒得费心思，选几个稳赚的项目就不管了；现在他不敢偷懒，熬夜分析行业数据，亲自对接项目方，拼命扩充信托规模。他要一边逼着自己修炼，一边给苏晓铺好最坚实的财富后路——就算修炼还要很久，至少在现实世界里，他能让她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林砚再次看向监控屏幕，苏晓已经收拾好情绪，继续核对报表，阳光落在她身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握紧拳头，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微微发烫。
　　以前他是个依赖天赋、喜欢打酱油的懒鬼，所有的认真都给了爱情；现在，为了这份爱情，他愿意收起所有的惰性，拼尽全力。没有灵气又怎样？进展慢又怎样？凭着他的天赋，再加上现在的拼命，总有一天，他能修炼到足以对抗浊天道的境界。
　　他会继续躲在暗处，偷偷守护着苏晓；会继续逼着自己修炼，哪怕每天只有一点点进步；会继续拼命赚钱，给她最安稳的保障。
　　窗外夜色正浓，林砚的身影在屏幕光和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韧劲。他这个天赋型懒鬼，终于为了最爱的人，真正长大了。而那份藏在暗处的守护，终将在天赋与坚持的加持下，变成对抗一切危险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