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之 此生札记》此生无心

4、第四章：回归

　　深夜。
　　WaitingBar大概已经打烊，门廊灯熄了，剩下“WaitingBar”几个字红红地亮着。
　　想不到先前误打误撞碰上的竟然是正牌WaitingBar，错把李逵当李鬼，心里不觉有几分感慨。
　　泊好车，“不知道小玲、天佑他们回来没。”求叔喃喃道。
　　“他们离开了？”我问。不是吧，稀里糊涂来到这世界（姑且先这样认为吧），若连马小铃、况天佑也见不到，岂不亏大了！
　　“师父跟天佑去协助警方办案，说了今天可能要晚些回来。”正中解释。
　　我松一口气：“况天佑还在当警察？”
　　“早就没干了，”他坏笑：“天佑现在的正式身份是酒吧waiter，兼我师父的跟班、私人保镖。”
　　我笑，天底下没什么比有情人终成眷属更好的事了，“完颜不破还是文物鉴定专家？”
　　“不破失踪很久了。”正中收起笑容。
　　“失踪？！”我冲口而出：“为什么！”
　　“还有什么好为什么的，”求叔淡淡道：“银瓶死了，圣母跟命运同归于尽，无泪又去了昆仑，所在乎的人一个都不在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悲哀的家伙。
　　“开始他只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走着走着就没音信了。”金正中也是脸色索然。
　　“难道没人找过他？”
　　“当然找过，但你也知道，僵尸不在三界六道之内，即使是地府的生死簿也查不到他。”正中。
　　何应求点头：“除非是借助天地人三书，不然只要完颜不破不想出现，就谁也找不到他。”而三书早在人王、圣母一战中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金正中故作轻松：“他是僵尸，不老不死，能出什么事。”
　　“不一定，”何应求叹气：“希望在我还留在阳间的时候不要看到一个发了疯的完颜不破。”
　　跟在后面，看不见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但完颜不破一无所有的心情求叔应该是理解的，想当年他自己对马丹娜不也是一片痴心，可惜却始终有缘无份，最后马丹娜更因为救小玲而烟消云散，半点魂魄也没留下。
　　如果没有马家祖先那个关于眼泪的遗训，求叔会不会早已成了小玲的姑祖父？南毛北马本来就门当户对。又或者马丹娜更喜欢况国华（60多年前的况天佑）？祖孙两人爱上同一个男人是什么概念——我正胡思乱想，突然，“嗡——”一阵巨大的压力从头顶砸下。
　　“小心！”求叔喝道，随手一招，一个淡蓝色覆碗状的节界出现护住我们三人。
　　“那里！”正中指向空中。
　　他手指所指之处，原本没云的天空居然出现了龙卷风样的漩涡，漩涡里一明一暗，似乎还藏着闪电！
　　“呯！嗙！”周围楼宇高层的玻璃窗接连爆碎。
　　我倒抽一口气。
　　何应求神色凝重：“正中操家伙……”话还没说完，“嘭！”的巨响，从漩涡射出一条黑影重重砸上防护节界，撞得节界扬起一片莹蓝的电花。
　　耀眼的电花过后，看见一个头发蓬乱，高眉骨，双眼紧闭，单獠牙的精瘦男子面朝下晾在节界上——Mr.X！
　　“他不是跟无泪到永恒国度去了吗？”金正中问出了我的疑惑。
　　何应求收起节界，X掉地。
　　“呜——”一声狼啸，漩涡中心射出两个缠斗着的身影——一只蓝灰色的巨浪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球。
　　狼魔？
　　“是无泪！”正中：“求叔，我们去帮忙。”
　　巨狼明显不敌黑球，说话间已被击中数次，颈、背部的皮肉去了大块。
　　口中念念有词，何应求双手已经开始飞快地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一个更为高亢的女生在街角响起，路灯下一双修长的美腿，高根皮靴。伴着怒吼，金龙拔地而起。
　　“师父！”金正中眼睛一亮。
　　金龙还没到，一个银色长发的虚影一闪，黑球无声的惨叫，缩小一半——是况天佑！
　　嘴巴张大了合不上——我根本就没看见况天佑干了什么，不对，应该说甚至连他的虚影都认真没看清，但下意识地却知道黑球挨了一拳。
　　天！这就是传说中的速度，可以愧美将臣、人王的极速，普通人连看看也是妄想！突然明白为什么低级僵尸会把天佑当作“僵神”顶礼膜拜了。
　　黑球大概是哑巴，无法发音，不然挨那样一拳所发出的惨叫只怕连月亮上的嫦娥也能听到。
　　那可是曾经砸开地狱之门的拳头！
　　随后的金龙接踵而至，正中黑球，一穿而过，黑球跟漩涡一同消失。
　　天空瞬间恢复正常。
　　“奇怪，”马小铃望空追了两步，颦眉：“这都不死？”
　　“师父，”正中跑过去：“不是打中了麽，怎么会不死？”
　　“你懂什么，”马小铃摇头：“虽然伤得挺严重，但那东西逃回节界跑掉了。”她沉吟：“到底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马小铃加况天佑联手击出的力量甚至可以干掉盘古族人。
　　“先别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况天佑自半空跃下，怀里抱着完颜无泪。
　　我这才注意到，天上的巨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无泪！”马小铃惊呼。
　　——躺在天佑怀里的完颜无泪一身火红的金国巫女装束，双眼紧闭，脸色青中透着紫，左颈、肩、背大块的皮肉被掀起，有得地方已露出隐隐白骨，鲜血顺着衣角、裙边、手指，甚至永恒心锁向下滴淌。
　　“连活死人都能出这么多血，她伤得实在不轻！”求叔查看那些的伤口：“我刚才粗粗看过X，情况也不太妙。”
　　“怎么会这样！”马小铃。（作者：这里我想写万漪雯那种有点倒八字，想哭想哭的表情，谁知怎么也描写不像，郁闷。）
　　谁都知道他俩去了没有痛苦、没有眼泪的永恒国度，应该过得很幸福才对，怎么会三更半夜生命垂危地从天上掉下来！
　　“先进W Bar再说。”况天佑看看四周，有不少楼层陆续亮起灯，刚才的巨响、玻璃爆碎惊动了熟睡中的人们。
　　“正中留下善后。”马小铃命令。
　　“怎么善？”正中问。
　　马小铃：“你不是有失意棒吗？”
　　“是有，但，师父，那么多，”他为难地指指那些亮灯的窗户：“一个个去敲，敲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反正只要明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记得妖怪打架，你就罚抄隐身符30000次，并扣人工一个月。”马小铃收起伏魔棒。
　　“……”金正中咬咬牙掏出失意棒冲向最近的大厦。（作者：突然庆幸咱不是小玲的徒弟。）
　　“小子，帮帮忙。”求叔招呼我，我俩一头一脚抬起Mr.X。
　　马小铃看我一眼：“求叔，你的朋友？”
　　“讲起来一匹布那么长，进去再说。”何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