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西装》穿越飓风

7、第 7 章

　　车子驶下高速，轻微的颠簸让我从浅眠中醒来。望向窗外，林立的高楼提醒我们已经进入市区。
　　路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大多数商业建筑的霓虹灯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处还闪烁着寂寞的光点。我点亮手机屏幕，凌晨1点14分。
　　悄悄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我看向身旁的郑董和陈秘书。他们正专注地盯着各自的平板电脑，仿佛这一路他们从未合眼。
　　车辆平稳地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前。下车时我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六名身着深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已经迅速就位，训练有素地环视着四周。
　　“这边请。”酒店管家微微躬身，引领我们穿过静谧的大堂，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陈秘书对管家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麻烦先准备一下洗澡水。我们和李总有些事要谈。”
　　管家会意地点头，接过房卡先行离开。我压下满腹疑问，默默跟在郑董身后。
　　来到另一间套房门前，陈秘书毫不犹豫地抬手敲门。门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老赵，什么事非得这个点找我！”
　　门开的瞬间，两名安保人员率先进入。在开门人错愕的目光和屋内女子短促的惊呼声中，我们鱼贯而入。
　　我紧跟郑董步入房间，只见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男子面色煞白，卧室门口站着的年轻女孩神色慌张。
　　“任助理，”陈秘书转向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请这位女士去卧室休息。手机暂时交由我们保管，明早她就可以安全回家了。”
　　我点点头，上前轻轻扶住女孩的胳膊，刻意放柔声音：“别担心，李总和他们是老朋友了。他们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我们在这不太方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不如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就能回家。”
　　女孩怯生生地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李总，又看了看我，最终咬着唇点了点头。
　　走进卧室，我轻轻关上门，在她反应过来前抢先开口：“你的皮肤真好，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我装作没注意到她的惊讶，继续用真诚的目光注视着她。
　　渐渐地，她放松下来，语气也变得轻快：“李总给我办了Nature的会员卡，我一直在那里做护理。你看，效果是不是很好？”
　　我凑近仔细端详，由衷赞叹：“这居然是素颜？我还以为是精心化的伪素颜妆呢！”
　　她得意地抿嘴笑了：“当然是素颜！那里的年费要这个数。”她伸出三根手指，“效果自然没得说。”
　　"真不错。"我真诚地赞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在Nature效果这么好，建议别轻易换地方。"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像分享秘密般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含糊地说："没多久，刚几个月。"
　　"我快一年了。"她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你现在有车有房吗？"
　　"有。"我如实回答，虽然只是电瓶车和公司宿舍。
　　她略显失落，急切地追问："你是怎么跟他要的？"
　　"我没要，是他主动给的。"见她一脸不信，我顺势给她上了一堂"成功学"课程。看着她眼中渐渐燃起的光彩，我知道这些来自金牌讲师的理论起了作用。
　　"把这些都掌握了，你就能成为不可替代的人，他自然会主动给你想要的一切。"我用讲师当年给我们画的大饼作为总结。
　　她兴奋地抓住我的手："你太厉害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我猜她可能大学还没毕业。"现在不方便用手机，等明天吧。我们先看个电影怎么样？"
　　我搬来椅子坐在床边，和她一起看起爱情轻喜剧。电影放到三分之一时，她已经沉沉睡去。等到剧情接近尾声，我收到郑董的短信："回房休息。"
　　轻轻走出卧室，客厅里只剩下郑董和两名安保人员。我把女孩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这是那位女士的手机。"
　　"去8806房间休息吧。"郑董递来一张房卡。
　　我接过房卡，摇摇头："在车上睡过了，现在不困。我就在这儿等着，万一需要帮忙。"
　　"今晚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只是让李总发了个会议通知。"
　　经过刚才的阵仗，我实在不敢一个人去陌生的房间。"兰山不在，陈秘书又去忙了，我还是跟着您吧。"我鼓起勇气说。
　　郑董抬眼看了看我，轻轻点头："那就跟着吧。"
　　虽然显得不太懂事，但我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郑董回到总统套房。他在主卧，我在客厅，安保人员守在门外。
　　在郑董身边，确实让人安心得多。
　　倚在沙发上，疲惫渐渐袭来。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睛，我想起自己在哪儿了。
　　赶紧从沙发上起来，关节僵痛席卷全身，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一件外套！
　　捡起来用手掸一掸不存在的灰尘，我僵在那里。
　　这是郑董的西装外套。
　　“赶紧挂好吧！别让陈秘书看到了。”耳边传来郑昊轻飘飘的声音。
　　我正疑惑为什么要瞒着陈秘书，郑昊轻声地补充："因为他和我爸是恋人啊，会误会的。"
　　外套再次从我手中滑落。我慌忙捡起，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客厅里找衣架。郑昊从我手中接过外套，慢条斯理地说："任助理，还是我来吧。"
　　看着他熟练地挂好外套，我终于回过神。"麻烦你了，我先回房间。"
　　捡起手机，我拿着房卡来到8806房间。关上门，给手机充上电，拉上窗帘，走进浴室。
　　温水淋在脸上，我忽然想起无数次见过的画面：郑董和陈秘书一前一后走着，郑董微微偏头，陈秘书便上前与他并肩；两人交谈时的默契微笑，工作中的完美配合......
　　我用力抹了把脸，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这些念头会影响工作。
　　刚洗漱完，陈秘书的电话就来了："八点半到大堂集合。趁分公司高管都在和郑董、李总开闭门会议，我们去查账。"
　　"明白。"
　　我拿起手机和公文包，匆匆赶往电梯。三辆车，近二十人的队伍向分公司驶去，郑昊也在其中。
　　后来才知道，这十几个人是郑昊今早带队赶来的，所有人都被要求保密。我们在分公司吃住了三天，日夜不停地查账，终于查清了问题。
　　随后兵分两路：一边刑事报案，一边提起民事诉讼。陈秘书和郑昊留下善后，我和郑董先返回A市。
　　返程途中，郑董的手机异常安静，而我的手机却响个不停。我谨记陈秘书的嘱咐，对所有询问一概回以"不清楚"。
　　刚挂断一个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转头正对上郑董带着笑意的目光。
　　"嫌烦就关机吧。"他说，"刚入职就有这样的定力，很难得。我17岁进集团，今年43岁，整整26年。浮躁、冲动、急功近利，都是慢慢磨平的。但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感觉你从内而外透着一股沉稳，这很罕见。"
　　这个评价让我怔住了。回想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但既然是夸奖，说明领导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这就够了。
　　郑董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后对我说："晚上陪我参加个小聚会。"
　　我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一切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