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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阮序南感受到师父拍在肩上的手,心中一暖,刚要应声,却见巴尔特面露惊色,听闻“追兵”二字,立时警惕起来,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断玉’。顺着来人方向望去,果然见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阮叙昭挑眉望去,看到后面有个笼子就知道这次是要活捉我们,看向阮序南眼神示意放水然后被抓走去探探那军师的虚实。
      阮序南正欲凝神应敌,眼角余光却瞥见师父挑眉示意,虽心中疑惑,但对师父信任至极,电光火石间便领会其意。
      待追兵渐近,看清为首之人面生,身披玄黑战甲,腰间悬着一柄奇形弯刀,身后跟着几十名手持长矛的精壮汉子,那囚笼在队伍中格外扎眼。故意放缓呼吸,调整气息,待对方冲至身前,不闪不避,只是虚晃几招,便被对方两名大汉左右钳制住双臂。假装挣扎了几下,便做出一副不敌的模样,任他们将自己押住,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被押着的同时,用余光偷偷留意师父的状况,见师父也似有意配合,心中稍安。暗自思索着师父的用意,看来这是要借被擒之机,深入虎穴探探那军师的虚实,不禁在心中赞叹师父的谋略。
      面上却装作一副懊恼又不甘的神情,瞪视着押解自己的人,似是在为自己的“失手”而恼怒。“你们这群腌臜东西,别以为能拿住小爷!”故意大声叫骂着,以此来掩人耳目,配合这场“戏码”。
      四人被束手的扔进笼子里,一个小兵对着领头说:“老大,多了两人!”
      那个所谓老大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无妨,带回去一并收拾。”
      阮序南被粗鲁地推进笼子,身体在坚硬的木板上撞得生疼,却强忍着没出声。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缚,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勒痛感,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侧头看向师父,见他面色如常,虽被束缚却仍有股淡然自若的气度,心中稍安。又瞥了眼一旁的□□和阿依罕,两人皆是一脸惊惶。
      听见小兵的话,再听那“老大”语气轻蔑,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暗暗活动着手腕,试图挣松绳索,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时偷偷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马车颠簸前行,笼外尘土飞扬,透过木栏缝隙,隐约可见那些士兵盔甲上泛着寒光,一个个神情凶狠。
      心中快速盘算着,既已被擒,眼下只能见机行事。那军师既然能左右部落行动,想必不是等闲之辈,此次深入,定要想法探出些虚实来,也好为阿依罕和这驿站讨个公道。眼珠微微转动,观察着队伍的行进方向和沿途地形,将这些信息暗暗记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
      阮叙昭缓缓开口小声说道:“阿依罕姑娘说黑风谷易守难攻,我们正好被抓进去,倒是省了一番劲了。”
      身子随着马车颠簸了下,侧耳细听师父压低的嗓音,眸中倏地闪过一道了然的精光。桃花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笼外那些警惕的士兵,确定无人注意这边,才凑近些,压低声音回应。
      唇畔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师父所言极是,这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顿了顿,余光留意着□□和阿依罕的反应,见两人虽面露惧色,却也竖起耳朵听着。“只是这黑风谷地形复杂,那璇玑阁在此地怕是布下不少机关暗哨,咱们还需谨慎行事。”声音极轻,如蚊蝇低语,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冷静。
      回忆起阿依罕先前谈及黑风谷时的神情,心中暗自思索那谷中地形与防备情况。手指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脑海中快速构建着应对之策。敛了敛眸,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只是不知那谷中布置了多少人手,还有那军师究竟是何来历……”
      瞥了一眼一旁神情复杂的□□,心中轻叹一声,却未多言。转而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周遭环境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盼能从中寻得一丝有用的线索,以助师父一臂之力。
      □□缓缓开口。“黑风谷有北方部落士兵的一半人马,此次攻打南方部落势在必得……军师……军师和首领都在那里。”
      闻言,阮序南和阮叙昭瞳孔骤然一缩,眸中闪过震惊之色。阮序南不自觉向前倾身,却因绳索束缚动作一顿。桃花眼紧紧盯着□□,神情严肃而认真,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许,又忙压低。“一半人马?!”
      心中暗暗心惊,这璇玑阁手笔竟如此之大,将北方部落半数兵力握于手中,看来其野心绝不仅于此。咬了咬后槽牙,面上浮现出一抹凝重。“若真是如此,那南方部落怕是危在旦夕……这璇玑阁野心昭昭,竟妄图挑起两部落争端,从中渔利。”双拳紧握,因愤怒指节泛白,手腕处绳索被勒得深深嵌入皮肉,渗出丝丝血迹也浑然未觉。
      剑眉陡然一挑,眼底精光迸现,身子不自觉前倾几分,将□□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双手虽被缚住,此时却微微攥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追问,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军师什么来历?可曾提及璇玑阁?他在黑风谷是如何让首领行事的?”桃花眼紧紧盯着□□,似要将他心底的秘密都看个通透。
      见□□面露犹豫之色,神情略显挣扎,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却也知不能太过逼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切,尽量放柔语气。温声道:“□□,如今我们几人同处险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想将功补过,便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也好助我们早日破了这黑风谷,为你赎罪,更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言辞恳切,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被阮序南吓了一跳。“你这中原人……说话口气倒大……”叹了口气缓缓说:“我既不知道璇玑阁,也不知道他如何让首领行事的……只知这个军师是半年前某个夜里来的,从他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听他这般说,阮序南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剑眉轻蹙,眼底却仍有一丝不死心的探究。微微向前凑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尽量放缓语气,少了几分先前的急切。
      “半年前……”低声喃喃重复,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这半年来北方部落的异动,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目光紧紧锁在□□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那军师模样如何?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就能将部落首领轻易拿捏,让他甘心挑起争端。”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透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见□□似是回忆般微微皱眉,便敛了敛眸,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双手无意识地在身前摩挲着,尽管被绳索勒得生疼,却也顾不上了。马车继续颠簸前行,笼外士兵的吆喝声时不时传入耳中,心中虽焦急赶路进度,却也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身上。唇畔抿成一条直线,神情专注。
      阮叙昭看向阮序南手腕的勒痕,闭上眼动用灵力给阮序南把栓绳松了松舒服些。
      阮序南感受到拴绳松了一些,不再磨人,疑惑地看向师父,但看到师父坦然自若便将疑惑放进了肚子里。
      □□开口:“那军师看着就不是沙海这边的人,倒像你们中原那边的…对了,他还总是拿着一个光球,说是圣物,每次看到那个,我就觉得……头很晕。”
      阮叙昭:“半年前都发生了什么?”
      “半年前……南北方部落冲突还没有那么大,甚至还有往来……那时候贸易畅通…百姓安定……”叹气。
      阿依罕也出声加入了我们的讨论。“我们驿站就是为了方便两个部落的人贸易往来而建立的……可谁知,突然有一天,边境带上南北方部落的人死了好几十个……冲突……就开始爆发了。”
      听闻□□提及那军师的模样与那诡异光球,剑眉拧成一团,眸中精光闪烁。前倾身体,几乎贴到笼子栏杆上,急切追问。
      “中原人?那军师可有什么具体特征?是高是矮,面容如何?那光球又是何模样?”声音微微发颤,内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紧张,仿佛抓住了一丝破局的关键线索。
      听□□回忆起半年前的平静光景,再听阿依罕说起边境的蹊跷命案,桃花眼倏地一暗,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绳索在他掌间深深勒下血痕也浑然不觉。咬牙切齿道:“定是那所谓的军师从中作梗!边境突然死伤数十人,哪有这般巧合之事,分明是故意挑拨两族关系!”目光如炬,望向远方,似要透过这囚笼、透过这风沙,看清那幕后黑手的阴谋。
      阮序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顺思绪。低声沉吟:“边境命案、诡异光球、来历不明的中原军师……这其中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转头看向师父,眸中满是坚定。
      “师父,看来这黑风谷之行,咱们不仅要探那军师虚实,更要揪出这一切阴谋的根源,还南北方部落一个太平!”神情肃穆,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
      又看向阿依罕,语气稍缓。“阿依罕姑娘,你可还记得,边境命案发生前后,驿站附近可有什么异常之人或事?”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阿依罕紧紧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命案发生前几天,驿站里确实来了些奇怪的人……他们穿着黑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说话带着中原口音,也不住店,就在驿站周围转来转去,问了好多关于边境地形和部落兵力分布的问题。”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命案发生后,他们就突然不见了踪影,怎么找都找不到……”
      阮叙昭若有所思,“这么看来,那些人八成和这个军师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就是他提前派来踩点,为挑起争端做准备。”抬眼看向阮序南,眸中带着几分赞许。“序南,看来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也跟着点头,“对,那些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我当时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就觉得不对劲,可也没敢多问……”。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早知道,就该把他们的行踪报告给首领,说不定,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阮叙昭看向阮序南“快到了,进去之后不要冲动。”
      听着师父关切的话语,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似有一团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坚毅之色更甚。轻轻点了点头,嗓音低沉而笃定。“徒儿明白,自会将自身安危放在心上,不会让师父担忧。”目光顺着师父的视线远眺黑风谷口,那旌旗猎猎作响,似在昭示着谷中暗藏的危机,眸中战意翻涌,却又被理智牢牢压制。
      察觉到马车速度渐缓,双手不自觉地在笼中收拢,摩挲着松垮的绳索,暗自庆幸师父先前不动声色的援手。挺直脊背,墨色的长衫因这动作而微微鼓起,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屏气凝神,紧盯着谷口处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待马车彻底停下,几个粗壮大汉手持兵刃围拢过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笼中的几人。阮序南不躲不避,与那人对视,桃花眼中毫无惧色,反倒带着一股隐隐的挑衅。暗自握紧双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心中却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可轻举妄动坏了师父的计划。
      那大汉似是被他的目光激怒,啐了一口唾沫,伸手去解笼门的锁扣。阮序南见状,身子微侧,将师父挡在身后,余光瞥向师父,似在无声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阮叙昭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冲动行事。
      接收到师父轻轻摇头的示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满腔的战意暂且按捺。紧抿的薄唇微微放松,眸中虽仍有不甘的锋芒,却也敛去大半。不动声色地调整身姿,依旧稳稳将师父护在身后,只是周身气息收敛许多,不再如方才那般锋芒毕露。
      笼门被粗鲁拽开,那满脸横肉的大汉伸手便要来扯他。阮序南不闪不避,任对方抓住自己的胳膊,只是在被拽出笼子的一瞬,不着痕迹地卸去对方手上的力道,让那大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面上却做出一副无辜模样,桃花眼眨了眨,似是浑然不知发生何事。
      身后传来师父被带出笼子的声响,阮序南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见师父面色如常,心下稍安。旋即又转过头来,随着几个大汉向谷内走去。沿途两侧皆是峭壁,阴风阵阵,吹得墨色长衫猎猎作响,他脚步稳健,每一步都走得极有分寸,既不拖慢队伍,也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路过谷内营帐时,不时有士兵投来打量的目光,阮序南目不斜视,神情淡然,只是暗中观察着谷内的兵力部署与地形结构。心中默默盘算着,若真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地步,该如何带着师父和其他人全身而退。
      到了一处木笼,阮叙昭和阮序南被关了进去,那大汉却领着□□和阿依罕走了。
      阮叙昭观察着周围。“虽有人把守,但是警惕性不高。”
      阮序南眉心微蹙,目光扫过那些把守之人,见他们果真如师父所说警惕性不高,不由心中暗喜。伸手轻轻拍了拍木笼的栏杆,似在试探其坚固程度,指尖叩击发出沉闷声响,眉头随之微皱,看来这木笼一时半会不易破坏。
      踱步到师父身侧,压低声音道:“师父,这些守卫看起来松懈得很,咱们或许能寻个机会逃出去。”桃花眼微微眯起,透着精明算计,四下环顾寻找着可能的破绽,见不远处堆放着些杂乱的木柴,似有了些主意。
      背对着守卫,手指悄悄伸进腰间,摸索着先前藏下的一小截锋利竹片,那是在马车上时趁人不备偷偷折下的。握住竹片,感受着其尖锐边缘,心中渐渐有了盘算。侧头看向师父,眸中带着询问之意,轻声道:“徒儿有个想法,若能引开那些守卫注意力,再用这竹片撬开锁扣,说不定就能出去。您看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守卫们的动向,见他们正聚在一起闲聊,不时传来几声哄笑,对这边的动静不甚在意,愈发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
      阮叙昭微微颔首,眸中闪过赞赏的光芒,压低声音回应,“想法不错,但切莫操之过急。”抬眸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注意到木笼附近有个堆放干草的角落,心中有了计较。
      “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弄出些动静,引那些守卫靠近干草堆。”目光落在你手中的竹片上,“你趁机用竹片撬开笼锁,动作要快且轻,不可发出声响。”顿了顿,神情愈发严肃。“出去后,咱们先把这几个守卫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去谷里探探。”
      得到师父首肯,眸中喜色一闪而过,随即敛去,认真聆听师父的安排。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向那堆放干草的角落,心下了然,暗暗赞叹师父思虑周全。郑重地点头,压低嗓音应道:“徒儿谨记,定当手脚利索,不发出半分声响。”拇指轻轻摩挲着竹片的边缘,感受着它的锋利,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足准备。
      屏息凝神,静静等待师父制造动静。片刻后,阮叙昭有意无意地将脚边的一块石子踢向干草堆,‘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谷中显得格外突兀。守卫们闻声,纷纷扭头朝这边看来,脸上带着不耐与警惕。见此情景,阮序南心中一紧,手上攥着竹片,悄悄靠近笼锁,身体微微前倾,尽量不引起守卫过多注意。
      几个守卫嘀嘀咕咕了几句,终是不放心,慢吞吞地朝着干草堆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阮序南瞧准时机,竹片迅速插入锁扣缝隙,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屏气凝神间,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应声而开。他心头一喜,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小心翼翼地推开笼门,尽量让其不发出声响。
      待笼门打开一条缝,他闪身而出,脚步轻如猫步,悄无声息地绕到一个守卫身后。那守卫正低头翻找干草堆,浑然未觉身后有人靠近。阮序南抬起手,掌刃狠狠劈向守卫后颈,守卫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紧接着,他如法炮制,迅速解决了另外两个守卫,全程不过眨眼间。
      动作干净利落,解决守卫后,他迅速脱下他们的衣服,递了一套给师父,低声道:“师父,快换上,咱们这便入谷探探虚实。”自己则麻利地换上另一套,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虽有些不合身,却也无碍行动。整理好衣装,将竹片重新藏好,桃花眼中满是战意与期待,随时准备应对谷中未知的挑战。
      阮叙昭把自己的衣服换到守卫身上,抬头看向他。“你也脱下来给他穿上,然后扔木笼里,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了。”
      阮序南颌首应下,动作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墨色长衫,那衣衫随动作滑下,露出内里劲瘦却不乏力量感的身躯,肌理匀称,线条流畅。将长衫扔给师父手中那个已然昏迷的守卫,又协助师父为其穿戴整齐,手法熟练,不多时便将两个守卫塞回木笼之中。
      目光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动静后,轻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神情愈发郑重。伸手将断玉剑悄悄握于掌心,虽套着守卫的粗布衣衫,可握剑的姿势依旧透着一股世家子弟的优雅与凌厉。
      压低声音,朝师父道:“师父,一切妥当,咱们这便走吧。”桃花眼在夜色之中如狼眸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每一步都踩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谷中潜藏的危机。
      随着人流,二人装作巡逻的守卫,混入谷中深处。沿途营帐林立,士兵们或饮酒谈笑,或鼾声如雷,一片嘈杂却又透着些许诡异的平静。阮序南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谷中布局,将各处哨岗、粮仓以及疑似关押要犯之地暗暗记在心中。
      路过一处营帐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交谈之声,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侧耳倾听。只听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那几个抓到的人,军师说留着还有用,可不能出了岔子!”另一人回道“放心吧,都绑得严实着呢,谅他们插翅也难飞!”
      阮序南心中一动,与阮叙昭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了然之色,看来□□和阿依罕他们应该就在此处附近,只是眼下还需谨慎行事,不可贸然暴露。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师父一同缓步前行,暗中寻找着能打探到更多消息的机会。
      阮叙昭脚步不疾不徐,余光瞥见不远处有间营帐外守卫比别处多上一倍,不着痕迹地用手肘轻碰阮序南一下,示意看向那处。“这营帐看着蹊跷,里面莫不是那军师?”压低嗓音,语气透着谨。
      阮序南感受到师父手肘轻碰,顺着师父示意的方向看去,目光在那营帐外多一倍的守卫身上停留片刻,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附在师父耳边:“看来确有古怪,寻常营帐无需这般阵仗,说不定那军师当真在里头。”
      阮叙昭扫着附近的布置拽住阮序南的胳膊,轻点地,到了营帐上方。掏出守卫衣服里的小刀轻轻划开一个小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阮序南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蹲下身,屏息凝神看着师父掏出小刀划开营帐顶部的小口。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小口边,借着帐内昏暗的灯火,小心翼翼向内窥探。
      眯起桃花眼,视线紧紧锁定那个头戴紫金冠的人。此人神情倨傲,手捻着胡须,正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虽听不清话语,但看其神态,定是在密谋什么要紧之事。
      喉头微动,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思索这人身份。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身前的布匹,脑海中飞快闪过各种猜测,难道他便是那军师?微微侧头,目光询问地看向师父,虽未开口,却似在无声询问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注意力却不敢完全放在师父身上,耳朵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警惕着是否有巡逻之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身体微微前倾,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布匹在身下发出极轻微的响动,他立刻紧绷身体,待确定下方无人察觉后,才又稍稍放松。
      阮叙昭按住他,示意他等待时机,阮叙昭看着那个军师手里团出一团紫色的光球,蹙眉。心想:这不应该是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东西……
      阮序南见那军师手中倏然团出一团紫色光球,亦是一怔,桃花眼中满是讶异之色。下意识便想凑近看得更真切些,却被师父按住,虽心中好奇如猫爪挠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按捺下急切,敛息静待。
      见师父皱眉,便知此事定不简单,想来这东西在这世间出现得极不寻常。手指悄悄扣住腰间的断玉剑柄,掌心微微沁出薄汗,似这般从未见过的异象,难免叫人心中生起警惕与防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余光扫过营帐外的守卫,他们依旧笔直伫立,未有丝毫察觉。
      流逝,脑海中飞速思索应对之策,若那军师当真是在施展什么诡谲秘术,一会儿出去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又偏头看向师父,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揣度出一二,可师父面色淡然,瞧不出太多情绪,只静静盯着帐内那团光球,似在思索其中关窍。
      突然,军师手中的光球骤然爆发,周围众人仿佛失魂落魄般开始低声念叨着什么。
      阮序南瞳孔骤然一缩,桃花眼中满是骇然之色。那紫色光球如惊雷般爆发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至,压得胸腔微微发闷。下意识往前探了探身子,透过那小口,紧盯营帐内众人的异动。只见周围人如被摄了魂般,双目呆滞,口中念念有词,神态诡异至极。
      手指紧扣剑柄,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警铃大作。这般邪门的光景,他生平还是头一回见,直觉这光球背后定藏着极大的阴谋。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偏头望向师父,眸中满是担忧与询问之色,似在无声发问——师父,这该如何是好?
      耳朵竖起,仔细分辨着众人念叨的内容,奈何声音细碎模糊,只能隐约捕捉到诸如‘璇玑阁’、‘大业’之类的字眼。心下愈发沉凝,看来这璇玑阁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这等邪术都使得出来。
      大气也不敢出,身体紧绷如一张满弦之弓,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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