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玫瑰熊

18、第 18 章

　　作者有话说：这章是终章了，主要原因还是没有素材哈，尽量是多写一点的，真的，写作文都没这么认真过
　　深秋的风卷着满城桂香，漫过青瓦白墙的庭院。简肄站在雕花描金的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系着的墨玉佩——那是叶淮订婚后亲手为他系上的，玉色温润，一如那人眼底化不开的柔。院外传来宾客的谈笑声，夹杂着孩童追跑的嬉闹，檐下红灯笼被风拂得轻轻晃动，将“囍”字映得愈发鲜活。

　　“在想什么？”

　　熟悉的温热从身后裹来，叶淮的下巴抵在他发顶，气息带着淡淡的檀香。简肄回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叶淮今日穿了一身大红吉服，衣摆绣着缠枝莲纹，金线在阳光下流转，衬得他眉眼愈发俊朗。“在想，”简肄抬手抚上他胸前的盘扣，指尖微颤，“我们认识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彼时也是深秋，他在城郊书院避雨，撞见叶淮翻墙而入，衣摆沾着草叶，却笑得眉眼弯弯，递来半块温热的桂花糕。谁曾想，一场偶然的邂逅，竟成了往后岁月里最绵长的牵挂。

　　叶淮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指尖：“不一样。”他低头，在简肄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天只有桂花糕，今天，我有你。”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叩声，是好友沈清辞的声音：“阿淮、阿肄，吉时快到了，该去前院行礼了。”

　　叶淮应了一声，牵起简肄的手往外走。红绸铺就的甬道两旁，宾客们纷纷起身道贺，沈清辞站在廊下，笑着朝他们颔首，身旁的苏望之也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戏谑，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祝福。简肄瞥见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是书院的先生，还有当年一起求学的同窗，甚至连许久未见的远房亲友也来了，一张张笑脸，织成了最温暖的网。

　　行礼的厅堂设在正屋，案上摆着合卺酒、结发锦囊，香炉里燃着沉香，烟气袅袅上升，缠绕着梁间悬挂的双喜灯笼。司仪高声唱喏：“吉时到——”

　　两人并肩而立，对着天地行三拜之礼。一拜天地，谢天赐良缘；二拜高堂（案上供奉着双方先祖牌位，香烟缭绕），谢先辈庇佑；三拜彼此，四目相对间，无需多言，尽是默契。简肄望着叶淮眼底的自己，忽然觉得眼眶发热，那些过往的辗转、试探与坚守，在此刻尽数化为满心的安稳。

　　合卺酒是用青梅酿的，酸甜适口，顺着喉咙滑下，暖了五脏六腑。叶淮执起酒盏，递到简肄唇边，看着他仰头饮下，喉结滚动，眼底笑意更深。而后他接过另一盏，一饮而尽，酒液的甜混着心底的热，漫溢开来。

　　“结发为契，相守一生。”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叶淮从锦囊中取出一把银剪，轻轻剪下简肄一缕青丝，而后将自己的头发与他的缠绕在一起，放入锦囊之中，系紧绳结。简肄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发梢，忽然开口：“叶淮。”

　　“嗯？”叶淮抬眸看他。

　　“往后岁岁年年，我们都要这样。”

　　叶淮握住他的手，将锦囊放入他掌心，十指紧扣：“好。岁岁长相守，日日不相离。”

　　礼毕之后，宾客们移步偏院赴宴，庭院里丝竹声起，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简肄和叶淮送走几波亲友，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叶淮为他斟了杯温茶，轻声问：“累了吗？”

　　简肄摇摇头，靠在他肩头，望着院外漫天飞舞的桂花，鼻尖萦绕着桂香与酒香，耳边是熟悉的笑语，身旁是心爱的人。“不累，”他闭上眼，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这样就很好。”

　　叶淮抬手揽住他的肩，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脸上：“我也是。”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枝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依偎在廊下，手中的茶杯渐渐冷却，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远处的宾客还在喧闹，近处的桂树簌簌落下花瓣，落在他们的吉服上，像是天地也在为这场相守送上祝福。

　　简肄忽然想起订婚那日，叶淮在月下对他说，要给他一场独一无二的仪式，要让所有人都见证他们的情意。如今，他做到了。没有世俗的桎梏，没有旁人的非议，只有彼此的真心，和身边亲友的祝福。

　　夜色渐浓，宾客们渐渐散去，庭院里终于恢复了清净。叶淮牵着简肄的手，一步步走回卧房，廊下的红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卧房早已布置妥当，大红的锦被铺得平整，帐幔上绣着并蒂莲，案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温好的桂花酒。叶淮抬手替简肄解下腰间的玉佩，又褪去他外袍的系带，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简肄垂眸看着他，晚风从窗棂间钻进来，卷着桂香，也卷着心底翻涌的情意。他忽然想起初见时的心动，想起相守时的温柔，想起那些辗转难眠的日夜，想起叶淮无数次坚定地告诉他“我只要你”。风伴着桂香飘过，当叶淮抬眸深情地望着他时，那些曾在梦里描摹过无数次的画面，此刻尽数成真——或许此刻外界早已因这场仪式沸沸扬扬，微博早该被相关的消息刷爆了，可谁又会管呢？简肄只知道，叶淮在这天地间，向所有人宣告，简肄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叶淮抬手抚上简肄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唇角，声音低哑又温柔：“肄肄？”

　　“嗯。”简肄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在水面的桂花，眼底却盛着满溢的欢喜。

　　“吻我。”叶淮的拇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唇瓣，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缱绻。

　　简肄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只有自己的身影。他抬手环住叶淮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吻上那片温热的唇。唇齿相依的瞬间，像是有烟火在心底炸开，热烈又温柔，拥吻的刹那，那团藏在心底的花终于恣意绽放——婚礼圆满，爱意不减，不输当年。

　　叶淮扣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呼吸交缠间，满室的桂香都仿佛染上了甜腻的气息。直到简肄微微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额头，指尖轻轻拂过简肄泛红的眼角：“好。”

　　一字落下，像是许下了此生最郑重的承诺。

　　叶淮将简肄打横抱起，缓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大红的锦被裹住两人，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在地上铺成一片温柔的银辉。他伸手替简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眉眼，像是要把这张脸刻进骨子里。

　　“今天累坏了吧？”叶淮的声音低柔，带着心疼。

　　简肄摇摇头，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指尖相扣，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心底：“有你在，就不累。”

　　他偏头看着帐幔上的并蒂莲，忽然笑了：“还记得订婚那天，你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当然记得。”叶淮俯身，在他眉心印下一个轻吻，“不止是让所有人知道，更是要让你知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简肄的心像是被泡在了蜜里，甜得发腻。他抬手，指尖划过叶淮的眉眼，从眉心到眼角，再到唇角：“叶淮，遇见你，真好。”

　　“能与你相守，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叶淮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新婚之夜，当然要好好玩喽。”

　　一句带着调笑的话，却让简肄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他偏过头，却被叶淮轻轻捏住下巴，转回来面对着他。四目相对，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情意，无需多言，彼此都懂。

　　叶淮低头，吻过他的额头，吻过他的眼角，吻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在他的唇上，温柔又缠绵。帐幔轻垂，掩住一室的温情，窗外的桂香依旧，月光依旧，而屋内的人，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圆满。

　　没有世俗的规训，没有旁人的质疑，只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这深秋的夜里，许下岁岁年年的相守。那些过往的风雨，都成了此刻幸福的铺垫；那些未说出口的爱意，都化作了相拥时的温柔。

　　夜渐深，满室的甜意却未曾消散。简肄靠在叶淮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指尖轻轻绕着他的发丝，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叶淮。”

　　“我在。”
　　“我们会一直这样的，对不对？”

　　“当然。”叶淮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声音坚定又温柔，“岁岁年年，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窗外的月光，廊下的红灯笼，案上的合卺酒，锦囊里缠绕的青丝，还有相拥的两人，构成了这世间最温柔的画面。这场深秋的仪式，终以圆满收尾；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爱意如桂，岁岁芬芳，相守如契，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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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作者还有话说：有番外的尽情期待吧，喵喵喵，肄肄和淮维会一直幸福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