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玫瑰熊

15、第 15 章

　　111我们有救了，我想到素材
　　(嗯对，我写作文都没这么认真过)
　　正月末的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裹着临江别墅里暖黄的灯光，在粼粼江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室内没有繁冗的装饰，长条餐桌上铺着米白色桌布，中央两束白色洋桔梗静静盛放——简肄上周随口抱怨玫瑰呛鼻，叶淮便让专人从云南空运而来，花瓣上还凝着未散的晨露，混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柑橘香，是简肄身上洗衣液的味道。矮柜上，常温矿泉水与加冰气泡水分例两侧，如同两人截然不同的性子，却在灯光下透着莫名的契合，旁边暗红色丝绒戒指盒，像藏着一整个夜晚的秘密。

　　简肄是被叶淮半催半拉来的。他本窝在自己那栋僻静别墅里打游戏，家里不管他后，那处房产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穿着宽松黑卫衣、灰色运动裤，头发随意抓得蓬松，额前碎发遮着眼，浑身透着“与世无争”的躺平气场。推开门时，他被室内的暖意和叶淮的模样晃了神——对方穿深黑色手工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松两颗扣子，露出流畅的脖颈线条，平日里商场上的锐利锋芒敛得干净，只剩眼底藏不住的紧张，像柄收了鞘的剑，温柔得有些陌生。

　　“搞什么名堂？”简肄往沙发上一靠，姿态松弛得近乎慵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皮质扶手，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叶总今天不用谈生意，特意穿这么正式来折腾我？”他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家里断了联系后，更是没指望过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更别说在这样的夜晚，为他准备一场突如其来的仪式。

　　叶淮在他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发间的清香，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指尖轻轻叩着茶几面，目光牢牢锁住简肄的眼睛。那眼神太认真，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是简肄从未见过的模样，像江底的暗流，藏着汹涌的情愫。“知道你怕麻烦，讨厌被束缚，”叶淮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裹着晚风的柔，又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家里不管你，我管。你想躺平，我给你当一辈子后盾，这别墅的钥匙你早有，墙面想刷成什么颜色、客厅想堆多少游戏设备，都随你；你想偶尔出去疯，我陪你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里躲清净，哪怕宅家打一整晚游戏，我也奉陪到底。这不是束缚，是我想跟你绑一辈子的约定。”

　　他抬手，将两个丝绒戒指盒放在两人之间，缓缓推开。两枚简约的铂金戒指躺在深红色丝绒里，没有多余的宝石，只在戒圈内侧，分别刻着“淮”与“肄”的缩写，还有一串极小的数字——那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日期，是叶淮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低调又滚烫。

　　简肄的目光落在刻字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叶淮是个只会谈生意、讲效率的商人，却没想到对方会记得这么多他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空气静得能听见江水拍岸的轻响，暖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转，暧昧的张力像拉满的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叶淮拿起刻着“肄”字的戒指，指尖微微泛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简肄，”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裹着深沉的情愫，“要不要给我个机会，让这栋房子，从此变成‘我们的家’？”

　　简肄抬眼，撞进叶淮盛满他身影的眼眸里，那里面的认真与滚烫，几乎要将他融化。他沉默了几秒，没说话，只是缓缓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微蜷着，无名指刻意伸直，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却透着无声的应允。

　　叶淮眼底瞬间亮起光芒，握着戒指的手稳了稳，小心翼翼地执起简肄的手腕。简肄的手腕很细，皮肤白皙，血管清晰可见，叶淮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触碰到他皮肤时，简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回手。叶淮的动作极慢，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指腹先轻轻蹭过他的无名指指节，感受着细腻的皮肤纹理，再缓缓将戒指套进去。中途遇到指节微微卡顿，他便停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简肄的指节，带着安抚的意味，直到戒指顺利滑到根部，刚好贴合指围——那是他之前借着打闹的名义，偷偷量过的尺寸，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反复确认了三次才定版。

　　金属与皮肤贴合的微凉触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简肄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耳尖悄悄泛红，连呼吸都乱了几分。“该你了。”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抬手拿起另一枚刻着“淮”字的戒指。

　　叶淮立刻伸出左手，无名指微微抬起，掌心向上，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指尖都带着期待的紧绷。简肄的动作比叶淮随意些，却也透着难得的认真，指尖捏着戒指，轻轻往叶淮的无名指上套。中途不小心蹭到了叶淮的指腹，两人的指尖同时顿住，目光在空中相撞，暧昧的因子瞬间炸开，像火星落进干柴，烧得人耳尖发烫。

　　简肄的心跳更快了，连忙加快动作戴好戒指，刚想收回手，却被叶淮反手握住。叶淮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两人戴着同款戒指的无名指紧紧相扣，铂金的光泽在暖灯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是将彼此的余生，牢牢锁在了一起。

　　“这样，就跑不掉了。”叶淮低头，看着相扣的双手，声音缱绻又深沉，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他微微凑近，鼻尖几乎碰到简肄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暖得发烫。“婚期定在深秋，”叶淮的唇轻轻擦过简肄的耳廓，声音低得像耳语，“那时候江边的芦苇会开得很好，你说过喜欢那种安静的样子。场地我没选酒店，就在这别墅的花园里，简单布置一下，只有我们俩，还有几个你不反感的朋友。”

　　简肄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脸颊也泛起薄红，却没躲开，只是微微偏过头，鼻尖蹭到了叶淮的脸颊，带着点青涩的试探。“你倒是想得挺周全。”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底的慵懒被温柔取代，像冰雪初融的湖面。

　　叶淮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指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的情愫浓得化不开。“对你，我从来都想周全。”他的声音裹着深沉的爱意，缓缓低头，鼻尖蹭过简肄的鼻尖，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简肄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带着点紧张，却没有闭眼，反而抬眸，撞进叶淮的眼底。

　　那一瞬间，所有的喧嚣都褪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江水的轻响。叶淮缓缓靠近，唇轻轻覆上简肄的唇瓣，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又藏着压抑多年的汹涌。简肄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抬手环住叶淮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吻很轻，却带着深沉的承诺，像江夜的风，温柔又坚定，将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戒指内侧的刻字贴着皮肤，像是在悄悄发烫，印证着这场跨越时光的约定。深秋的芦苇，江边的晚风，还有身边的人，都是简肄从未奢望过的温暖，却在这个夜晚，尽数落在了他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