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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生命之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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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上，矗立起一座约莫20米高的枯林围墙，与旁边空荡的观众席形成强烈的疏密对比。
体育生率先迈步，鞋底陷进枯叶的瞬间，他猛地顿住，指尖捏了捏裤缝，说不清这地有多厚。
“不会陷下去吧？”搞笑男的声音比平时虚了半分，他举起枪，枪托轻轻往枯叶上压了压。
“说不准啊。”
“能站住不就行了。”敢于冲锋的体育生继续上前，他直接用枪探路。
一个队伍里面，总要有大胆的人。如果畏畏缩缩，那就不会来下副本。
紧接着，后续的前排2号位也逐步跟上，“OK啊，没问题。”
大家踩着这些枯叶，会发出连绵的按压声。
沈渝谨慎地扶好旁边一棵树，同时观察树干的枯萎情况。
就在这时，走在中间的同学突然 “啊！” 地尖叫一声，整个人猛地往后跳，双手胡乱挥着。
“怎么了？”后排B赶忙将枪口朝下扫过去，“砰砰” 的枪声刚响，枯叶层突然 “轰” 地塌了一片。
周围有几人正在往下陷，沈渝看到旁边的搞笑男就立即拽住了他背后的外套。
“谢了兄弟。”搞笑男给沈渝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此时，几只枯叶地鼠怪从坑里往外蹦跳，同时投出了各种小石头。
“好痛。”有人已经被石头砸中胳膊。
“先找掩体。”体育生对大家提醒着，往最近的枯树后扑去。
“OKOK！”搞笑男连滚带爬躲到另一棵树后，刚要喘口气，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黑影。
那家伙刚刚就和一棵树一样，有两人高，它皮肤干裂如老树皮，身上有一只独眼，静静地伫立在那。
“有点意思嗷，这怪物搞什么名堂？”从树后走过来轻佻吐槽的窃蓝卷毛男生，扛着枪，嘴上开着漫不经心的玩笑，痞气外表下却带了一丝警惕。
没等众人反应，那独眼怪物瞬间就动了，身体一跳，钻到枯叶里面瞬间没影。
“小心！” 体育生刚喊出声，又一道射线划破长空。
“这独眼仔藏得一手好牌。”搞笑男发现刚刚那只独眼怪刚才出现的背后，正架设着一个发射炮台。
他急忙旁边的树杈上跳，射线擦过他的裤腿，布料瞬间烧出个黑洞。
暗流再次涌动，机械怪机咔嚓一聚焦，瞄准了某倒霉蛋。
“哎呀，小心那边！”他连忙提醒道。
说时迟那时快，倒霉男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枪，关键时刻又被突然窜出的小怪物绊倒。瞬间成为了那致命射线的靶心，惨遭无情洗礼。
“啊啊啊！”那人痛苦地哀嚎，指尖痉挛虚脱，手中的枪也无力跌落。
炮台立马切换目标，侦查它的新猎物。能量束在炮口汇聚，瞄准向另一位女生发射。
“不要！”她眼看着冷酷的射线射过来，已经没有跑步的时间了，顿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默默地躺倒在地。
本来，她应该第一时间寻找掩体的，只是她给忘了。
一般来说，进入掩体就能拉脱视野，从而让这种不动的怪物放弃追踪。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怪，刚才对线的那群小崽子，嗅到了机会，再度组团绕过来刷存在感，将搞笑男那边的方向围堵得水泄不通。
“这野怪暗恋你。”轻佻男对旁边的搞笑男说。
“那也要排队。”
“咯嘣，咯嘣。”更多野怪又陆续冒了出来。
“你说，他们在说什么？”轻佻男又问。
“怪物语呗。虽然机器翻译不了，但是怪物自己能听懂。”搞笑男听了一下，又继续分析：“会不会是蛤蚌？不念“gébèng”、正确的读音是“gébàng”，他们绷不住了，就念错了。”
“蚌友，你是懂谐音梗的。”轻佻男被其逗笑了。
“我感觉他们这么原始，可能一开始不会说话，所以模仿走路的声音来说话。”
“就是像猫们，并不用喵喵喵来交流咯。”轻佻男发出喵喵喵的声音，倒是真的挺像小猫叫的，白发挑染妹的眼睛挪过去了一点。
“或许用地面震动的方式，就可以交流吧？”搞笑男想到了小说某个章节的情形，准备实际检验一下。
“你试试？让他们别打了呗？”
“我？”
“嗯？”轻佻男悄咪咪暗示。
搞笑男随意地跺了跺脚，根本“咯嘣”不出来，“6、怪物语真是学不来。”
而跺脚实际上在释放一种无能狂怒的情绪。小怪们嗅到了胜利的气息，美滋滋地蹦了蹦。
此时，楚青和沈渝互对眼神，上演了一出战术绕后。
他们一来到机械柱的旁边，一左一右的枪口就直接抵在炮口上，相互锁定了位置，送上了一份爆炸性的“见面礼”。
“砰砰砰！”枪声在机械柱的咫尺之遥不停响起。机身即将报废，此时开始不规则地摆动。
微弱的能量波动煽在沈渝的面前，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紧接着，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束像是喷泉一样，对着天空胡乱喷了下来。
“它失控了。”楚青注意到异样，立即招呼沈渝后撤。
一块块金属碎石裂在地上，正当此时，机械柱末端突然散发着一道蓝色光幕，并不是规整的圆形，而是扭曲成波浪状，转得飞快，像要把空气绞碎。
“滋啦...嗡！”，紧接着，一行行0和1疯狂地从标着S540 ai的光圈里挤出来。
还没等众人看清，就被新的字幕覆盖，层层叠叠堆在机械柱外壳上，像失控的数据流。
一行行字幕涌现了出来。
「骗子！*&他骗了我们（）（不要相」
拿着手机拍的搞笑男吓了一大跳：“它居然直接用我们的语言展示了！”
「@#￥%%！！???????????????? ??????????????，?????????? ??????????????。」
「&??#$删除&￥%……已删除」
「中央的核心已经被毁了@....」
「You cannot believe how beautiful it will be.（你无法相信它未来有多美）」，悬浮的蓝光顺着文字震颤过去。
「*（……终究就没可能*#%有未来……！」
「只￥##有死……￥@」
蓝光逐渐将“beautiful”这个词擦除，整个代码块也逐渐消失。
「再***没有*****未来*****」
「属于我们的未来￥@#根本不可能存在（）&……所有人都得死！」
「直到$$……@%&杀死所有人」
「.......后会——有——期.....................」
「对不——」
......
这些字符在疯狂闪烁，有的光线短促得像被硬生生掐断的嘶吼。
没等大家补上最后一枪，机械柱已然自行葬送在这一刻。
佐筝想了又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机械体传达的情感好强烈。”
搞笑男：“别被它骗了，它就是个AI，都能用三国语言和我们随意交流。”
佐筝：“这种事普通人多学一点语言也能做到！”
大家想讨论些什么，突然传来体育生的惊呼：“那玩意儿动了！”
众人转头看去，刚才被砸得半残的 “滚筒洗衣机成精” 机械柱，压到了地下窜出的一群又一群野怪。
“哎哎哎！谁先过来搭把手？”
“再把那个喝假酒跳disco的也收拾了。”
“还有这个跳广场舞的。”
......
一番鸡飞狗跳的混战过后，众人终于瘫在地上大喘气，一致决定：“歇会儿歇会儿！”
“再打下去，我手里的枪都要跟我求饶了！”搞笑男按了按发酸的肩膀，话锋突然转回来，“刚刚那些话，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吗？”
佐筝歇了会脚，抬眼说道：“最开始那句话里面有个词是asatya，除了‘虚假’，在古语里曾经被列为 “五戒”之一：核心就是禁止说谎和欺骗。本来会用在哲学辩论或者伦理规范里，判断一件事情的真实性之类的。”
楚青读着刚才的录像，根据这个失控的场景，顺着佐筝的话往下推测，“放在智械身上，就不是伦理规范，更像底层指令。”
“就和跟机器人有三禁止定律似的？”沈渝找了个比喻来试图理解。
“不好说。”楚青摇摇头，“如果是普通禁令，AI程序会直接标‘禁止执行’，但用‘一切皆虚妄’这种表述，更像是在切断智械对‘真实信息’的识别。比如禁止它们把虚假数据当成指令，或者禁止它们向外界传递假消息。”
“我能不能理解为，刚刚它能传递出这些信息，是不是因为自身出了异常？所以打破了禁令？”佐筝寻求确认般问道，“而之前那句，可能是它们想对我们说什么，可是没办法说来？”
沈渝：“如果用规则来理解，第一条信息是所有规则都是假的，它就指代了第二条信息也是假的。第二条信息就真假难辨了。”
“不是吧？”体育生跟着认同，但怀揣着手思索：“刚刚它传递出来的信息，要是反过来理解的话：要相信，核心还在，未来不美，还有可能，所有人也不会死，不要杀人....”
楚青的目光落在那些布满斑驳痕迹的机体上，拍了个照片，缓缓补充道：“至少不能全信，如果它说的核心是指副本能量核心，这东西消失的话，副本是无法形成的。”
搞笑男观摩了一阵对楚青说：“其实我也看了攻略组的图册，上面虽然没提太多，但我现在发现这东西外观和以前一个老游戏的怪物很像，还有人实体化带进了游戏会展，想不到现在还能被副本收录。”
“你知道那款游戏讲了什么吗？”大家惊喜地看着他。
“好像叫什么《荒野叹息》，隐约是挺自由的一个游戏，我没干主线，对其他的没印象了。”
沈渝：这不就是《旷野之息》。这副本没侵权吗？
搞笑男对比了会照片，突然说道，“我知道了，刚刚这些文字都标着AI，就是AI生成的意思，估计就是用了很多游戏的素材，怪不得需要辨认真假。”
众人：“哈？”
沈渝：用AI标识来防止被告是吗。
搞笑男见大家没说什么，转而又继续说道：“其实吧，moba游戏里面的防御塔跟这个也挺像的，技能还能对得上。”
队伍听罢，又散了开来继续修整。
连轴转的打怪模式确实熬人，先前被射线扫中的两人连撑着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几名成员暂时先把周边徘徊的地鼠小怪清理干净，再把两人挪到树后，让他们靠着树干休息。
有几位队友从背包里摸出了学校研发的“可降解简易方便片”，在撕开外包装之后，这款压缩毛巾一样的小片片瞬间膨胀，然后撑成一个巨大的孔明灯形状的小空间。
他们纷纷走进了自己的孔明灯，然后解决了内务问题。
沈渝也走了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地体验了一回。里面有着卫生间的简易设施，摸着像硬纸做的，踩上去却意外结实，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水。洗手用的是消毒纸巾。
等他走出来，那用过的一次性方便片就缓缓塌陷下去，缩成了个皱巴巴的小袋子，紧接着出现了化学反应一般，袋子逐渐消融，最后只在地上留下一点浅淡的痕迹，风一吹就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