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太过惊艳》沈忆书

3、纸页藏着细碎暖

　　分科志愿表交上去的第三天，分班名单贴在了教学楼一楼公告栏。午休时，走廊里挤满了凑去看名单的人，姜俞被陈玥拉着挤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往公告栏上扫。
　　文科班共三个，她顺着名单往下找，很快在二班末尾看到了自己和陈玥的名字，悬着的心稍稍落地，可目光反复扫了几遍，始终没瞥见林北言的名字——理科班的名单在另一侧，她没敢挤过去，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太好了！我们同班！”陈玥抓着她的胳膊雀跃，“等下节课间再去看理科班名单，林北言肯定在重点理科班。”
　　姜俞扯了扯嘴角应着，指尖无意识蜷起。上课铃响时人群散去，她跟着陈玥往教室走，路过理科班所在的走廊，恰好撞见林北言和江辰并肩走来。他穿着浅蓝短袖，手里捏着本物理练习册，阳光落在书页上，衬得指尖愈发干净。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北言先弯了弯眼，抬手轻挥了下打招呼。姜俞脚步顿住，仓促点头回应，耳尖泛起热意，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跟着陈玥走远了，后背还残留着那道温和的视线。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姜俞对着一道历史论述题皱着眉，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落下，身旁的陈玥早已写完作业，正低头翻看漫画书。她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发呆，忽然瞥见前排同学转过来传作业，指尖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橡皮，滚到了斜前方的座位底下。
　　那是林北言的座位。他今天下午好像被老师叫去帮忙整理资料，一直没回来。姜俞犹豫了几秒，弯腰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橡皮边缘，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声音落在头顶：“掉东西了？”
　　她猛地抬头，撞进林北言带着笑意的眼底，距离极近，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细碎灰尘。姜俞慌忙缩回手，脸颊发烫：“没、没事，橡皮掉了。”
　　林北言弯腰捡起橡皮，递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碰到她的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刚从办公室回来，老师让搬资料，晚了点。”他随口解释了句，转身坐回座位，没多停留，却足够让姜俞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攥着橡皮，盯着历史题看了半天，思路依旧混乱，反倒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正烦躁时，前排忽然递过来一张纸条，是林北言写的：“卡住了？历史题可以先抓时间线，再找核心论点。”
　　字迹工整利落，末尾还画了个简单的时间轴框架。姜俞看着纸条，心里涌上暖意，指尖顺着字迹轻轻摩挲，忽然想起上午没找到他分班名单的事，犹豫着提笔回了句：“你分到理科几班了？”
　　纸条递回去没多久，就被重新传了回来：“一班，隔壁楼三楼。”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笑脸符号。
　　姜俞看着那个笑脸，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本混乱的思路忽然清晰起来，握着笔快速在试卷上写起答案。窗外的阳光渐渐柔和，透过树叶缝隙洒在纸页上，映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藏着细碎的暖意。
　　放学时，姜俞收拾好书包，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林北言站在走廊栏杆旁，手里拿着瓶冰牛奶，似乎在等谁。他看见姜俞，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牛奶：“刚在小卖部买的，多拿了一瓶，给你。”
　　瓶身凝着水珠，透着冰凉的触感。姜俞愣了愣，接过牛奶：“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顺手拿的。”林北言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历史练习册上，“作业多吗？”
　　“还好，只剩一点了。”姜俞攥着牛奶瓶，指尖沾着水珠，凉丝丝的，却压不住心底的热度。
　　陈玥凑过来，笑着打趣：“林北言，你这是提前讨好文科大佬啊，以后要请教的地方可多了。”
　　林北言没反驳，只是弯了弯眼：“确实，以后麻烦姜俞了。”
　　三人并肩往校门口走，晚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盛夏的燥热。姜俞喝了口冰牛奶，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看向身旁并肩走着的少年，心里悄悄想着，就算不在一个班，好像也挺好的。
　　走到校门口，林北言停下脚步：“我等江辰，你们先走吧。”
　　“好，再见。”姜俞点点头，和陈玥一起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北言还站在原地，见她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姜俞连忙转回头，加快脚步往前走，脸颊烫得厉害。手里的冰牛奶渐渐融化，水珠顺着瓶壁滑落，滴在指尖，凉丝丝的，却藏着化不开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