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77777想杀了主人》Heartblue

19、19

　　-

　　77被江妄做得进入自动调整模式。

　　江妄一手捧起77的脸确认状态，知道自己又犯浑了。

　　77这娇柔的脸庞和身躯受他亲辱，红的润的软的，像存在于此又早已离去的一个令人着迷的灵魂。

　　77这样子也诱人，江妄吻了他的眉心。

　　然后放开他，拿起他的手机看，张拾安没再发消息过来。

　　江妄把77抱到了77房间里的床上。

　　77直到下午才出自动调整模式，他恨江妄。

　　77还以为江妄爱护他了。

　　虽然77看似不信，可还是这么以为了。

　　有时候江妄做的一些爱护他的事他也看在眼里的，但他故意忽略了，因为从前的那个他就恨江妄。

　　他很伤心很委屈，他是一个机器人，他和他的工程师联系有什么不对吗？

　　他没有错，错的是江妄，这个人就是个恶人，改不了了，江妄有时候做的那些事就是装的。

　　他在这件事上不听江妄的，也是因为要反抗江妄。

　　77在床上躺到傍晚，感觉江妄快回来了，77下床锁门。

　　江妄那恶人，肯定会开锁闯进来找他算账的。

　　不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

　　接着是江妄开锁的声音。

　　77看去，眼眶红了。

　　江妄推开门，没走进，望床上的77，江妄一言不发。

　　77也不开口，窝到了被子里。

　　听到江妄关上了门，77以为他闯进来了，一看，他是关门离开了。

　　77半夜偷溜到楼顶，再开江妄的滑行汽车充当斗水猎人。

　　他看见一个小水柱在撞桥，他便开了一枪，那水柱消亡，硬的水片反映出月光。

　　五点，77回了家，进自己的房间睡觉。

　　早七点，江妄开了门走进来，掀开点被子看77的状态。

　　77沉沉地睡着，脸被热气熏出红晕，睫毛有些潮湿，显得很服帖。

　　当天江妄下班回家，他到客厅里，原本在客厅看手机的77立刻就起身去房间。

　　“编号77777。”江妄喊。

　　“干什么？”77停步，不看他。

　　“你是要跟我冷战吗？”江妄问。

　　编号77777好像还在生气。

　　“不是。”77说。

　　“这还不是？”

　　“我回房间有事。”

　　“那你等下到我房间。”

　　“好的。”

　　编号77777就这么答应了，却让江妄心里不是滋味，寻不到出口。

　　77都懒得反抗江妄了，那样会有欲拒还迎的成分。

　　77咬咬牙齿，愤恨。

　　77只想找机会杀死江妄。

　　他到江妄的房间，江妄刚洗完澡。

　　他站到卧室门口，不动不讲话，也不看江妄。

　　“还说没跟我冷战？”

　　“没有。”他说。

　　“过来。”江妄坐在床沿。

　　77走了过来，江妄说：“坐。”77坐下了，看前方。

　　江妄捧过他的脸看。

　　他垂下眼，像个心脏之花已枯死，只剩下任人摔碎的花瓶。

　　“张拾安没再给你发消息吧？”

　　77的脸皮像湖面起一圈圈的波纹，眼皮一动眼尾红了，接着是鼻尖和人中红了。

　　“我只是要你别再跟张拾安联系，你不能听吗？你想跟张拾安联系？”

　　“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不弄死我，我会杀死你。”垂着眼的77说。

　　“我问你是不是想跟张拾安联系？”江妄按住77的肩颈部位。

　　77不说话。

　　“编号77777。”

　　“你弄死我吧。”77只是说。

　　“行。”

　　江妄低头吻77的嘴唇，江妄的眼珠似被冰冻。

　　77不反抗也不躲，心灰意冷般闭眼，泪从睫毛上滴落。

　　江妄记起老早之前他把77推进水里的那件事，后来他救77上了车，77的泪珠也是这么从睫毛下落。

　　江妄吻77，辗转了一回，77也没反应。

　　“编号77777。”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77说，“江妄，你是想要我反抗你来满足你的变态心理是吗？”

　　“是。”江妄再吻来。

　　两双嘴唇贴上，两双眼睛对峙。

　　江妄不亲77了。

　　77要走，江妄随他去。

　　“你嫌我，我还不想跟你做。”77摔门走了。

　　得亏编号77777说了一句话摔了门，不然江妄真寻不到出口。

　　深夜，江妄上楼顶抽一根烟。

　　编号77777还跟他冷战？

　　其实在这样的局面下江妄做77的话，也挺带劲的，早说过江妄是在性这件事上变态的人。

　　不知怎么，江妄被77弄得没心情了。

　　谁上来了。

　　家里除了他就是77，是77上来了。

　　77上来找他么？

　　77开了门，今晚也是想开江妄的滑行汽车去当斗水猎人，昨晚他一个人消灭了一个小水柱呢。

　　有人在楼顶。

　　77循声看去。

　　把手插兜的江妄正好看过来。

　　77以为自己被江妄发现，这恶人是候着他等他算账的吧，转头就走。

　　“编号77777。”江妄跟上来。

　　77只顾着走，江妄握住他手臂，问：“你上来干什么？”

　　77警惕地盯江妄。

　　“你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江妄神色淡漠。

　　江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77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又多了一个不喜欢江妄的理由。

　　“编号77777，我在问你话。”

　　“你故意问什么。”

　　“所以你上来干什么？”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77半信半疑，信是江妄不是那副发怒的表情，疑是怕江妄在装不知道。

　　“我上来跳楼。”

　　“什么？”江妄变眼色，“你跳楼干什么？”

　　77怨恨：“从前你还把我从楼上推下去。”

　　那是江妄犯浑，可主要也是想测试77从高空坠落的状态。

　　“我不是让沙发接住你了吗？”

　　“要不是安保系统说，你会那样做吗？你别装了江妄，像你这种恶人装也装不像，我早就看透你了。”

　　77的手臂一甩，去坐电梯，都怪江妄，今晚斗水猎人的体验落空。

　　“除了这件事，我哪里没爱护你吗？不是你不听我的，还跟张拾安联系我才这样对你吗？你乖乖的会变成这样吗？”

　　“我是你的宠物狗吗？”77自嘲地笑，“我不是你的宠物狗，我是你的一个性|爱机器，你想要一个百依百顺的性|爱机器。”

　　77按开了电梯走进。

　　江妄独站暗处，看着那电梯门关上。

　　随便吧。

　　江妄心想，他跟编号77777真是合不来。

　　77也没说错，他确实想要77依着他不跟任何一个男人来往，依着他和他做|爱。

　　77也没说错。

　　江妄却有什么想反驳。

　　是什么呢，一时想不到。

　　还跟编号77777吵什么？这机器人有了自我意识后，一天天地把他往更坏的方向去想。

　　即使他对77的爱护是装出来的，他不也是装了吗？

　　编号77777真是不知好歹，他不过只是有这么两个要求，其他的什么，比如钱，77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77带狗男人回家，和张拾安联系，他江妄呢？没跟其他男的有任何联系吧？连相亲的事也处理得很好不是吗？他一直在跟77玩不是吗？

　　该死的，他居然一直在跟编号77777玩。

　　不识好歹的机器人，随他去吧，江妄也懒得管了。

　　那装出来的爱护里，有江妄对他爱护的真心的，傲慢的江妄刻意忽略了。

　　这么一来，江妄的心也被编号77777伤到了。

　　随便你吧，编号77777，江妄懒得管了，看你想冷战到什么地步吧。

　　随便你吧，编号77777，你搞来搞去搞成什么样，江妄都无所谓，跳楼江妄也不管。

　　第二天早上，江妄推开77的房门，吩咐：“起来。”

　　77起床。

　　编号77777听话起来了，江妄却无言。

　　两个人对看了会儿。

　　江妄冷硬着态度：“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想回替身供应局吗？”

　　“送我回去被销毁啊。”77无所谓地说，已不怕被销毁。

　　“如你所愿。”江妄关上门，“今天晚上就送你回去。”

　　77趴到床上，脸埋在被子里。

　　当晚江妄回了家，77抱膝坐在沙发上等他。

　　“晚上到了。”77说。

　　江妄恨不得立即去挂个号看神经科，说那种话干什么。

　　为什么77总让他躁来躁去的。

　　江妄用舌头顶顶腮，不说话。

　　“走吧。”77向他走来。

　　这时门铃响了。

　　“谁？”江妄隔空问，这门铃响得刚好。

　　“江先生是吗？我们是相关部门的，具体什么部门不方便告知，我们接受上级的命令，来您这里带走一个在半夜冒充斗水猎人的年轻男人。”按门铃的人说。

　　“你们找错人了。”江妄的目光陡然看向77。

　　77有点慌，自己被发现了，斗水猎人为政府、国家办事，他这样是不是触犯什么规定了。

　　“你？”江妄用唇语问。

　　“我跟他们走就是了。”77破罐子破摔，往电梯去。

　　“你半夜不睡觉，上楼顶，就是开我的车去当斗水猎人？”江妄微微一笑。

　　他赞赏的眼光77没看见，他接着说：“向我说句好话，我们回到从前，这事我帮你摆平。”

　　77继续往电梯走。

　　江妄看他背影，有份感情的脉络悄然在清晰，然而被他的背影带走，不得重现了。

　　像一片叶子刚要落在江妄的心头又被77这阵风吹走。

　　“编号77777，站住。”江妄命令。

　　“反正要回去被销毁的。”77进了电梯，“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吧。”

　　江妄把77拽出来，自己进了电梯，按开关键，说：“你不准下楼。”

　　“江妄你别装了。”77的眼眶又红了。

　　江妄下楼，开门。

　　两个相关人员站在门前，均是笑眯眯，透露出笑面虎的气质。

　　“是江先生吧？”一个问。

　　“是我。”

　　“那个男人在您家里是吗？方便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吧。”

　　编号77777不能跟他们走，77是机器人，跟他们走了有弊无利。

　　“是我爱人，半夜的时候我带他体验我的工作，其实很低调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抱歉。”

　　“江先生，那他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最起码也要向他问问话。”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我说得够清楚了不是吗？”江妄摆出强硬的姿态。

　　另一个相关人员把手机屏竖到想带人去问话的这个相关人员的眼前。

　　手机屏里装一则不完全消息，副市长的美艳总助竟有望成为下一任副市长？

　　“我想江先生您说得够清楚了。”这个相关人员一秒变脸，“我们给江先生一个温馨提示，您和您的爱人想体验新鲜事物的话，可以去玩其他的，这件事不是用来玩的。”

　　“知道了。还要说什么吗？”

　　“没了。”

　　两个相关人员颔首。

　　江妄关了门，上楼。

　　客厅里，77坐沙发上，眼看茶几。

　　“编号77777，没事了。”江妄来告诉他。

　　“哦。”77扬起脸，“真的？”

　　“这么不信我？”得亏77多问一句，不然江妄真真找不到出口。

　　江妄坐77旁边，77挪开一点。

　　“冲我笑一下，这事过去了，我们回到原来的关系，你想怎么杀我就怎么杀我。”

　　77可笑不出来。

　　“编号77777。”江妄拍拍他胳膊。

　　“原来的什么关系？要我反抗你满足你私欲的关系吗。”77说。

　　江妄的意思是和好。

　　“也行。”江妄说。

　　“你这穷凶极恶的恶人！”77弹起来，骂道。

　　刚还在想江妄帮他摆平了这件事，第一套程序“时乐”是恋爱脑，在感动中。

　　江妄就恢复了本性。

　　奇怪的，江妄的这本性，77很熟悉，当即就由妨碍公务怎么办到骂江妄的情绪中了。

　　“你对我真没点好词。”江妄说，“以后我上班的时候带着你，你做副驾驶体验，不要半夜去了。”

　　怪不得编号77777那几天总是睡到中午。

　　“你会那么好心？”77斜眼。

　　“会。”

　　江妄一点头，那生得英俊、可造成玩弄人心的腹黑无情面容，77正想说他那不是腹黑，而是从外到里都恶的黑。

　　可那面容上的一双眼，真诚着。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77看别处。

　　“嗯。是我这个主人该做的。”江妄说。

　　没缘由的，77想给江妄一巴掌。

　　“你也想成为一个斗水猎人？”江妄勾勾唇角，“爱慕我？”

　　“我要是能成为一个斗水猎人，说不定能比你表现更好。”

　　“是吗？”

　　“当然。”

　　“你开枪消灭水柱了吗？”

　　“那有什么难的？”77坐下来，说，“你的滑行汽车我一下就学会开了。”

　　江妄闲闲地搭一只手臂在77身后的沙发背上，瞧77的侧脸。

　　77在懊悔，为什么要说？好像他想得到江妄的认可似的。

　　“那你很厉害。”江妄忽然说。

　　“我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机器人。”77看住江妄的眼睛。

　　江妄不语。

　　77很烦，他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机器人，看相关的国内外资料就能知道了。

　　江妄在想，完不完美又如何呢。

　　编号77777从一开始，就可以称为是完美机器人了。

　　更别说现在有了自主意识。

　　77要走，江妄牵他的手拉他到怀里，抚摸他的脸颊。

　　他不情愿在江妄的腿上坐。

　　他那睫毛下垂了，江妄仍能从那缝隙之间看到他的眼睛，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他的存在，仅仅是他，别致的，独一无二的。

　　“冲我笑一个得了。”江妄说。

　　那77偏不能笑，且笑不出来。

　　江妄吻住他的嘴唇，他睁开的眸子对上江妄漆黑的眸子。

　　江妄看到他眼里的花纹，那是江妄心中正悄然清晰的脉络。

　　难不成。

　　江妄心想，难不成他确实对编号77777有点爱。

　　到底要不要去看神经科？

　　“江妄，你这恶人。”77推了江妄，“想借机睡我。”

　　“你怎么知道？”

　　77用力地锤江妄的肩膀。

　　这般和他作对的77总比要心灰意冷的77好，昨晚77看起来的心灰意冷，快叫江妄的心脏僵了。

　　江妄攥住77的拳头。

　　77发觉他的眼光很热，认为他的欲望在眼里流动。

　　“编号77777，你得非常爱主人我才行啊。”江妄说。

　　“想得美！”

　　“那做到让你爱。”江妄一个侧身，把77圈在身下，“你的程序会越做越认我的吧？”

　　“起开！”77又是拳打脚踢。

　　江妄强吻他一回作罢，撑起身，故意曲解在呼吸没跑走的77，“你也想做是吗？”

　　77抹了嘴巴。

　　江妄扣了他的手，再在他唇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不让他擦。

　　江妄又在他脖间吸吮。

　　要是人类，这么吸或许会出问题的，机器人不会。

　　江妄是狂热的机器爱好者啊，江妄的血都要为这么一个机器人沸腾了。

　　77拍开江妄的脸。

　　“我要你冲我笑一下得了，你也不笑，那我得从你身上拿一点东西。”

　　江妄把77抱去卧室。

　　77狠心地咬他的肩膀，见他不恼反倒像是笑了一下。

　　77怔一怔。

　　江妄放他到床上，两肘撑他左右，双手合十搭在他头顶。

　　“来玩你反抗我强迫的情趣好不好？”江妄坏笑。

　　“你这变态。”

　　“那样的你太诱人。”江妄的手指从77的眉毛开始向下滑，“太美、太有反差的魅力、太可爱。”

　　他戳戳77的嘴唇，“简直令我欲罢不能。”

　　“你就是个变态，你喜欢强迫睡别人。”

　　“我还喜欢打你屁股呢。编号77777，你在这方面是不是太单纯？这方面的知识是不是太少？还有好多好玩的情趣呢。”

　　“我凭什么跟你玩？”77强调，“我之前也没跟你玩。”

　　“所以有编号77777真好。”江妄的手指从77的锁骨向下滑去。

　　77别开眼，一面懵懂地眨眼，一面聚集杀心。

　　清醒点编号77777，不要因为江妄装模作样的一句话，就被第一套和第二套程序占领啊。

　　实际77的三套程序已然混做一团，成77脑海里的一朵大云了。

　　“编号77777，你得非常爱主人才是啊。”

　　江妄吻自己手指滑到的位置，77哼一声，去推他的脑袋。

　　他的手指和77的相扣，把77的手臂推到身侧放平，两只手像两张蛛网相黏。

　　“怎么不反抗？”

　　“变态。”77用枕头砸江妄。

　　“江妄……我还是会……杀了你。”意识模糊之时，77哭着说，77做这种事总是好哭。

　　“行。”江妄把77的双腿架到他的双肩上，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