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17 ...
-
-
他们做完比较晚了。
77躺在沙发上休息，没有进入自动调整模式。
江妄帮77擦了腹部和大腿，77半睁着眼，看见江妄那张英俊的脸忽而一沉。
接着江妄把纸巾砸进垃圾桶。
江妄又开始气，他算是在好好地装□□护77吧？77不仅没有回报，还带别的男人回来。
“编号77777，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敢不敢带别的男人回来？”
“你还要做？你是禽兽吗？”77要溜。
江妄锢住他脚踝，警告他：
“你给我听好了，你有且只有我这一个主人，而我是个男人，所以你有且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懂吗？”
“嘁。”77躺回去。
“嘁？”江妄抓住他的腰，“想那样地做一次是吗？”
77瞪江妄，“谁想跟你做，你以为我刚才是想跟你做吗？你咬了我的脖子弄了我那里我才不得已跟你做的！”
江妄不语，指尖重重揉摸77侧腰的皮肤。
“你真是恶心，满脑子只有那件事。”77嫌恶地说。
江妄本来没想跟77做的，因为心情很差，但77又坐到他身边和他说话，那没办法。
“不是你先咬我，我才咬你后颈的吗？”
江妄指喉结，那儿有斑驳的齿痕，属于77。
“是你不松口我才弄你。”
江妄忽地掐77的腰，77“嘶”一声：“你干什么？”
“你刚才咬我喉结，是带着势必咬死我的决心咬的吧？”
“疼吧？”77有些得意，眯缝眼睛，“我早说过，我总会杀了你的。”
77用力拍江妄的手背，“拿开。”
“你最好给我乖点。”江妄的眼睛冷肃。
“让你把手拿开就怎么了？”
“看看你这尖牙利齿的样，信不信把你牙齿拔下来。”
江妄摸了一下被咬破皮的喉结。
77扶着腰走，得换身衣服去见小羽，这孩子还在客厅待着呢。
77绝对不会再主动来找江妄了，不然就这被江妄睡的下场。
“你去干什么？见那个男人？”江妄起身。
77不回答，江妄来拽了他的手腕，“编号77777。”
“是的。”77说。
江妄率先走了出去，“你干嘛？”77跑来问。
江妄不回答，77打他的胳膊，“江妄，你聋了？”
“你猜猜我干嘛。”江妄说。
77快快跑走，江妄定要把可怜的小羽给丢出去，就像从前丢他那样。
“小羽。”77喊。
“我在这里。”小羽站在客厅的一处黑暗里。
“快跟我来。”77拉了他衣服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编号77777。”江妄气道。
“你有完没完了江妄？”
77把想要说点什么的小羽推进屋，关门背靠门，啊，大腿根部疼。
江妄见77把那男人护到房间里去，脸像锤了冰面般那么一笑。
他双手叉腰，舌尖顶过了口腔，在腮帮子表面出一条凸线。
“我真是够爱护你了编号77777，早知你还是不乖，刚才不该放你，该让你哭死。”
“动不动就这。”77说。
“闪开。”江妄走向77。
77还是怕江妄的，特别是发怒的江妄，但77不走。
江妄逮住77的衣领子往旁边推，另手握上门把手。
“江妄，我已经被你睡了，你还这样吗？”77说。
“我派人送他到该去的地方。”江妄说。
77的双手握上江妄的手臂，“他没有家了，他主人不要他了，他的主人是个负心汉！”
这话说给江妄听。
“他在南区公园里喝地上的水，吃垃圾桶里的东西。”
“你这么可怜他？”江妄斜睨77，“你喜欢他？”
“你吃醋？”77非要在这件事上扳回一局，问。
“笑话。”江妄要开门。
“我要帮助他，你不能送他走。”
“你能怎么帮？你自己都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77知道江妄是字面意思，毕竟江妄是个狂热的机器爱好者，可江妄要是单单只嫌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呢？
77还是被这话伤到了，睫毛扑下去，盖住绚烂的绿瞳。
江妄烦躁般“啧”一声，“编号77777，你说说你想怎么帮他？”
“你先松手。”77说。
江妄松手。
“你到沙发上去。”
“你这么护着他？”江妄不爽得很。
“他很可怜，你没有良知吗？我一个机器人都有良知。”
77蔑视道，刚被江妄的话伤到，现在得用这话安慰自己。
江妄后退一步，走了。
77回头看，江妄往客厅去。
77开门，小羽就站在门口，小羽说：“我得走了，你们不能因为我吵架。”
“你不在他也是这样。”
“你跟你的主人为什么是这样相处？你很奇怪。”
“你才奇怪，你是个笨猪。”
“你好凶。”小羽低了点儿头。
“跟我来。”77说。
77带小羽见江妄，后者斜坐沙发，像个等迟到的人等得不耐烦想一走了之的二世祖。
“在这装什么酷。”77说。
江妄看那跟他挥手的男人，问：“你是狗？”
“嗯，我是一只陪伴犬。”
“他自认为他是狗，从一个机构里出来的。”77坐在江妄对面的沙发。
小羽站在两人之间，左看看右看看。
江妄心想，又是一个不正规的什么机构，估计这男人从小时候起就被灌输陪伴犬的一些东西，长大了被富人家买去。
“那机构现在还在？”江妄问。
小羽答：“不在了。”
“肯定不正规。”77说。
“我们是正规的！”小羽说，“我们是陪伴自闭症孩子的陪伴犬，这是很好的事！”
“被灌输得挺深。”江妄说。
77想到替身供应局的标语了。
“编号77777，所以你打算怎么帮他变回一个真正的人类？”江妄问。
“你们的相处模式好奇怪。”小羽说。
“我也觉得。”安保系统冷不丁说。
“还有，我是狗。”小羽郑重重复，作为一只陪伴犬，他很骄傲。
“你是人。”77严声道。
“我是狗。”
“你是人。”
“我是狗。”
“我是安保系统。”
“都闭嘴。”江妄拧眉，“编号77777，说你打算怎么帮？”
“让他做人，过人类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当狗。”
“在我们这儿？”江妄不爽地质问。
“可是我就是狗，一只陪伴犬。”小羽嘀嘀咕咕。
“你能扭得过来吗？”江妄说。
“那他就这样过一生吗？”
“你这么关心他？”
“他这样子你不觉得可怜吗？”77骂，“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我在你这里有什么好词吗？”
“你们别因为我吵了，我走，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小羽说。
“不准走。”77说。
“哎呀。”小羽甩甩胳膊。
“编号77777，你留下他居心何在？”江妄的眼神像飞刀。
“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聋子。”
江妄愠怒，眼里的火苗一闪又一闪。
“江先生，77，还有陪伴犬，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安保系统说，“时间很晚了，不如你们先睡觉，明天起床了再商议，否则你们得说到很晚去了。”
“是个好主意，我想睡觉了。”小羽说。
“去外面睡吧。”江妄气定神闲地揉手掌。
“好吧。”小羽很听话，“那可不可以给我一床被子。”
“江妄你简直不是人！”77说，“大冬天的你这里这么多房间，借他一间睡怎么了？我们都会感谢你的，这算你做了件好事。”
“你们都会感谢我？”江妄问，“编号77777，你会怎么感谢我？”
“满脑子那种东西。”77带小羽去找个有床的房间睡。
“家里只有两张床。”江妄说。
“竟然只有两张床？”77又果断地说，“那我睡沙发。”
“我睡沙发，我喜欢睡沙发，我小时候睡过很多次。”小羽乐呵呵的。
77真可怜他。
被江妄看去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又想找这机器人算账了，这机器人对别的男人什么样，对他又什么样，简直是个白眼狼。
“你睡我的床吧，我也睡过好几次沙发。”77和小羽同病相怜。
江妄用气音“呵”地笑了。
“我喜欢睡沙发，你睡床吧。”小羽小声地问：“你的衣服坏了，脖子上还有红印，你怎么了？”
77说：“你睡床，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们就各自散开，洗漱睡觉吧。”安保系统总结。
“去洗澡。”77说。
小羽说：“我几个小时前才洗过，不想洗嘛。”
江妄一边冷笑一边撑额，看编号77777和这个狗男人。
“你再去冲一下。”77说。
江妄阴了眼色，编号77777再也不会跟他这样说话。
从前，那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编号77777从前爱过他么？
小羽走了，77没好气看江妄，这恶人怎么还不走？
“睡我那儿。”江妄不容拒绝地说。
“不去。”
江妄朝77走，77立即要跑，被江妄捞到了扛起。
77踢他的腿锤他的背，他一路把77扛到卧室里，放床上。
77就是要走，江妄推了他，他躺到床上，金发四散，眼睛星星点点。
“编号77777，你从前喜欢过我吗？”江妄说，“一开始。”
“我从来没喜欢过你。”77坐起身，认真程度能灼伤人，“一开始我那样是因为我的程序，现在我能被你睡，也是因为我的程序。”
“你是机器人，程序是你，你是程序。不是吗？”
“你想得美江妄，我有自己的思想了，那就是杀了你。”
江妄不以为意地去浴室。
77觉得自己占了上风，77想占上风，“你这垃圾性格，谁会喜欢你啊。”
江妄回头，似笑非笑。
77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认为江妄有时候的笑真诡异。
江妄快步走来，77躲，江妄拖他的脚抱了他，带他一起去浴室。
“你干什么你这禽兽！刚才才做过！”
“谁说做？你想做？”江妄睨他一眼。
“那你干什么？你又抽什么风！”
“你身上不也得洗洗么？你的屁股上应该还有些残留。”江妄开了浴室门。
江妄强行给77清洗身体。
热水腾升雾气，这白雾里，77红润的脸像一朵娇艳的花。
“我没脸红。”77捂脸，“被热熏的！”
江妄极快地笑了一下。
77说：“你走开，我自己洗，别用你这恶人之手碰我。”
江妄抵77在温热的墙壁，用水冲他的后背，仍帮他洗。
“放手！”
“你很吵。”江妄说，“你还有这么多力气，刚才我真是够爱护你了。”
77的余光能瞧见江妄的手洗他。
江妄突然吻他的耳朵，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后颈，防止被咬。
江妄再吻他的后背、他的腰、他的臀。
他在叫骂挣扎，他的嘴被江妄的手堵住，他的身体被钉在墙壁上。
江妄吻着吻着，让他潮热了。
江妄这恶人的该死的手指。
他趴在墙上，十指都在颤动。
纤白的长长十指，肤色白润，颤得分外好看，像某种花枝在接受春天的甘露。
江妄看他的每一个表情，说：“你的程序。”
“当、然……”
77就算喜欢过江妄，也不会承认，再说了，他的喜欢不就是程序使然吗？
“啊~”77的指头抓墙壁，江妄让他靠自己怀里。
“你的程序只认我。”江妄说，“是吗。”
“我总会……杀了你。”
77闭眼，眉间有细细的褶皱，像谁的手指给了他爱抚的难耐。
江妄擦干他，给他穿上浴袍，让他出去了，自己冲澡。
还以为这机器人会跑去睡沙发，没想到是困呼呼地躺在他的床上。
这机器人每次潮热完都是一副想睡的样子。
江妄关灯上床，77侧过去睡，江妄贴上来，77说：“我要剁掉你那个东西。”
“再有一点不乖就上你。”江妄说。
77又气愤又困地睡着了。
第二天江妄是休假，斗水管理部门昨晚打电话关心过他，让他休一天处理家事。
江妄有段时间没做时乐在他眼前车祸身亡的梦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江妄被吵醒。
77的睡颜很漂亮，江妄差点要立刻做了他，江妄承认自己是重欲的人。
是小羽在客厅里玩机械小球，江妄一脸冷戾地看他。
他拿球背手到身后，“先生，我不玩了。”
“谁让你玩这球的？”这球是江妄做了用来装饰的。
“我让他玩的。”77跑出来，生怕江妄把小羽丢出去。
“我玩好了，我不玩了。”小羽说。
“你起这么早吗？”77问。
江妄瞥77，面色不悦。
“我饿了。”小羽说。
“出去捡垃圾吃。”江妄说。
“你过分了吧？”77瞪了江妄。
小羽把球放到柜子上，乖巧地去客厅了。
77从小羽身上看到从前的自己，说：“江妄，你没有心。”
江妄拦腰抱他，他在想事情，这次没有挣扎。
江妄放他到床上，说：“你主人我要再睡会儿，你陪着。”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是没有这个程序，看都不会看你一眼。”77说。
江妄扳了他的头，和他四目相对，按住他的眼皮不准他眨眼。
“干什么？”77烦。
“不干什么。看着。”江妄说。
77踢他一脚，他翻身，手伸进77的衣内。
“走开！”77说，“你不去上班吗？”
“今天休假一天。”
77像天塌了。
“很不希望我休假啊？”江妄掐他的肉。
“你——”77的唇被堵住了。
吻了一通，江妄支起他的腿，做。
77说不清是需要氧气般地快速呼吸还是在哭，77一旦做这种事就喜欢哭，他把江妄的胳膊抓得到处是红痕。
“看看我是怎么爱护你的，白眼狼。”江妄戳了77的眉心。
江妄只做一次，且77只需要休息会儿，不用进入自动调整模式。
江妄休假，有厨师团队带着食材上门做饭。
“像饕餮。”77评价进餐的小羽，又觉得他好可怜。
江妄冰冷一张脸随便吃了点就没吃了，好像小羽是那只在他餐点上蹦跶的苍蝇。
“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散步吧77。”小羽已养成这习惯。
“可以。”77说，“你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
“为什么要取，不取。”
“取下来，人类都不戴这个。”
“我有看见人类也戴这个，我都戴习惯了，不取。”
“取下来！”
这不识好歹的机器人和狗男人绕着餐桌玩呢？
江妄拍桌子，“狗出去。”
“江妄你太过分了。”77说。
“没事的77，我们去散步吧。”小羽鞠躬，“先生您请慢用。”
77先走了，小羽立身，冲江妄挥手告别再走。
77在换鞋，听到江妄的脚步声，抬眼。
江妄换了衣服要出门的模样。
“先生也要出门吗？”小羽问。
“遛狗。”
77翻了个白眼，“狗呢？”
江妄指了小羽，后者还傻乐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故意的吗？”77责问江妄。
“不然他为什么要出门散步？他自认为他是狗。”
“所以我们更要当他是个人啊。”77说。
小羽打圆场：“没差啦，走吧走吧，出去散步。”
“我们去。”77不想江妄也去，江妄这个人很讨厌。
“编号77777，这点话也不听主人的？”江妄说。
“你们的关系很奇怪。”小羽说。
最终三人一块出门了，77走中间，三位很惹眼。
一个橘黄色卷发的男人看什么都天真新奇，那个金色卷发的漂亮男人念念有词，一个黑头发的高个男人是冰块脸。
“你是人你是人你是人。”77说。
“他这情况很严重。”江妄说，“你扭不过来。”
“别说风凉话！”
“我找人送他去矫正。”
“你会那么好心？”77想翻江妄一眼。
可是江妄的脸很俊，江妄穿黑外套，冬季的氛围忽然变得很适合他。
“真的吗？”
“编号77777，你会怎么感谢我呢？”江妄笑道。
77翻了白眼，江妄的笑是蛇蝎。
差点儿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江妄会帮他的忙了。
江妄要他的感谢？
还是那种事！
江妄脑子里全是那种事。
77跺了江妄的鞋尖，疾步向前去。
“编号77777。”
“哎呀，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小羽的鼻子闻到他们的吵架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