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77777想杀了主人》Heartblue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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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懒得去接江妄，这可恶的男人下班回来了，估计正降落在楼顶吧。

　　听见安保系统在欢迎江妄。

　　江妄这种人是怎么做出善良的安保系统的？

　　安保系统也笨笨的，不知道昨天是被他碾消了。

　　“编号77777。”江妄进了客厅喊。

　　江妄一路上的火气聚集成外表冰镇的火球。

　　这机器人都没去楼顶接他，他下了车直奔电梯，来找这机器人算账。

　　77听出江妄那施压的语调，喜怒无常的可恶男人又不知道抽什么风。

　　“怎么了主人？”

　　77站起来，双手交握，前倾了肩膀，怯生生的。

　　“对不起主人，我没去接你，我是怕我又出故障想那个主人才没去的，主人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

　　江妄站在那儿不动，眸子微眯得有些狭长，眼尾是尖利的形状，黑眼珠迸射危险之光。

　　77心想，到底又抽什么风了。

　　江妄忽地走来，像带了一朵黑压压的云。

　　77条件反射想躲，但不躲，手指按上了沙发。

　　安保系统说：“江先生，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了气吗？”

　　77心想，在外面受的气要发在他身上？真不愧是个可恶的男人。

　　江妄逼近77，情绪难以分辨。

　　“主人，你这样我好害怕。”77后缩。

　　“你怕什么呢？”江妄唇角一提。

　　居然笑了？

　　江妄按上77的肩膀，“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因为主人刚才看起来有点凶嘛。”77委屈地说。

　　“我一直都这样，安保系统知道的。”

　　江妄突然摸了77的脸，关心道：“休息了一天感觉怎么样？好了吧？”

　　“我也不知道，好在我现在是没有出故障的。”

　　“那就好，我去泡个澡，你来我房间。”

　　说完，江妄离去，脸色倏地变冷。

　　“我去主人的房间干嘛啊？”77心里不愿。

　　“还能干嘛？最好别让我等你。”

　　江妄走得快，身影消失，那边的灯也熄灭。

　　77坐上沙发。

　　又要做？

　　这可恶的男人，说让他休息，不过是为了给他一口喘息的时间继续当性|爱娃娃。

　　真是可恶，真该杀。

　　77到厨房挑刀具，从柜子里选了把看起来趁手的水果刀。

　　等下就趁江妄不备，刺死江妄。

　　77进了江妄的屋，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端坐床尾，水果刀放在右边口袋里。

　　他的右手伸进口袋，试一试抽得顺不顺畅，还不错。

　　一秒抽刀，一秒扎进江妄的心脏，还是说刺江妄的眼睛呢？毕竟是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江妄说是泡澡，实际是一边泡着，一边给局长打去电话。

　　“江先生，晚上好。”局长嘴上这样说，心里在想，不好！

　　“我还好得了？”

　　“怎么了江先生？77怎么样了吗？”局长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装什么？”

　　“江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们机器人的认主程序没有一点虚假吗？”

　　“绝对没有。”

　　“是你告诉编号77777张拾安住院了？”江妄偏了头，双眼成两把利刃。

　　局长疯狂想对策，既不能推给77，也不能承认，江妄撤资怎么办？

　　“我买了他，又给了你们投资，到头来，你们连最基本的衷心都不能保证？局长？”

　　“江先生，你别气，气大伤身，您先听我说，事情是这样。”

　　局长接着说。

　　“77只是问过我一嘴那个自称是他工程师的男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77这么问一嘴实属情理之中，我当然没告诉77。我看估计是77外出散步的时候，碰巧看见我们替身供应局的人去那个医院，所以就跟着去了，张拾安住院，许多同事都去看望他了的。”

　　“真够碰巧的。”江妄才不信。

　　“是啊江先生。”

　　“还没辞退张拾安？”

　　“快了江先生，等他情况稳定了，出院了——”

　　“还要我等？我看，不如你让张拾安消失吧？”

　　“什么、意思？”局长震惊。

　　江妄倒还懒洋洋的，好像在说一只该死的天经地义的蚊子。

　　“张拾安消失了，不就没这事了吗？”

　　“江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我再次和您郑重说明，77的认主程序绝对没有问题，至于这件事肯定是一个误会。”

　　江妄不想听，挂了。

　　他出浴缸，随意擦了身体，套上浴袍系腰带。

　　浴室的门开了，端坐床尾的77看去。

　　江妄浑身有着潮湿之气，像从冰潭里走出的。

　　浴室和床有段距离，比较隔音，77没听见江妄和局长的谈话。

　　局长在跟江妄打完电话后连忙给77发消息统一口径。

　　77只带了用来杀死江妄的水果刀，手机正着急地躺在沙发上呢。

　　“主人，你的头发没有吹干。”77说。

　　机器人的关心真拙劣，江妄命令道：“脱了。”

　　77坐直，“什么呀？”

　　不能脱啊，脱了水果刀藏哪儿？

　　“上次不是脱得很快么？”

　　那是为了快让江妄进浴室闻迷药晕过去。

　　“主人来脱掉我的衣服嘛，主人一件件脱，也很有情趣的。”77用笑勾引，“来。”

　　江妄便知道他在身上藏了用来杀他的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呢？

　　江妄走向77。

　　会是刀吗？

　　77很自然地、很羞涩地笑着。

　　“主人，今晚不要做很久好不好？不然我会吃不消的，主人不是要爱护我的吗？”

　　江妄的脚尖对着77的鞋尖。

　　77仰头，闭上眼睛，等江妄俯身来吻他，那时就把刀刺进江妄的心脏。

　　“一口一个主人，连主人的话也不听？”江妄说，“脱了。”

　　要是惹怒了江妄，这人的力气因怒变大，在他一刀没毙命的情况下反杀他就不好了。

　　“好的，主人。”77轻巧地站起，“我害羞，我去浴室脱嘛，主人把灯关了好不好？我脱完就出来找你。”

　　到时把刀藏在背后。

　　“不关灯。”江妄说，“我想看看你。”

　　“真是的，主人把我哪里都看遍了，看过好多次了呀，关灯嘛好不好？人家害羞。”

　　“还不去？”江妄凛声道。

　　77进浴室，边脱衣服边夹着嗓子拜托，“主人，我真的很害羞。”

　　“闭嘴，脱完了就出来。”

　　77还是大胆地藏刀在背后，将在接近江妄时刺死江妄。

　　江妄见机器人双手背后，后面一定藏了刀子。

　　机器人还故意装出扭捏的模样，演技真好啊编号77777。

　　“人家都说了人家害羞。”

　　77低垂的绿瞳中是蓄势待发的杀气。

　　江妄走近77。

　　电光石火间，77刺去的刀还差一厘米进江妄心脏处的皮肉，77的手腕被江妄稳稳圈握。

　　双方力的作用似乎让空气变形。

　　77只想用力刺进去，眼里的杀气令江妄觉得有点魅力。

　　如此就不像一个花瓶机器人了。

　　“77。”江妄在他面前演戏，“你又要杀死我吗？”

　　77的手肘狠狠地向前，被江妄折了手腕，水果刀落地。

　　77也演戏。

　　水果刀落地那一秒，77眨眼，一副无辜到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看江妄。

　　“主人，我。”77装出百口莫辩的慌乱，“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77，你刚才是被病毒侵占了，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江妄佯装安慰。

　　“怎么会这样，主人，怎么会这样。”

　　77瘫坐在地，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抱臂，恐惧地看那水果刀。

　　演戏要演全套。

　　“天哪主人，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拿的刀，主人我真的出故障了，我坏掉了，主人这次是真的要送我回去杀毒了。”

　　77心想，如果江妄蹲下来，要握了刀再刺吗？说不定会成功。

　　江妄去浴室拿了浴巾，从后披在77身上。

　　77还在想，要不要拿刀再刺？

　　江妄的脚踩住刀柄，看77的脸色。

　　77面色不变，仍是恐惧的，“主人，我好害怕我自己，我真的得杀毒啊主人，这个病毒完全侵占了我。”

　　江妄捡刀，放进一个有指纹锁的抽屉里。

　　“没事的77，你不没刺伤我么？我相信你。”

　　“就算主人相信我，我说不定哪天什么时候就弄伤主人了。”

　　江妄抱起颤抖的77，放他到床上。

　　“77，我相信你不会的，你认我为主人了不是吗？你不会真的伤害我的，都是病毒让你出了故障。”

　　这可恶的男人在说什么？以为他会信吗？

　　“主人，你变了，变得好像有些爱护我了。”

　　呸，迟了，再说了江妄不过是想让他继续当性|爱娃娃。

　　“是吗？”江妄吻他的唇，眼底漫着不易察觉的寒光。

　　“主人，我好怕我还会再次出故障伤害主人，不要做太久，就做一次好吗？”

　　“77你这么美，我怎么忍得住只做一次？我会看着办，我会爱护你的，你放心。”

　　江妄把77推倒。

　　不知是不是77的错觉，江妄眼底闪过去的貌似不是善意的光。

　　下一瞬江妄压下来，修长的手指从他腹部向上压着滑动。

　　吻住了他的唇，揉他，再握住他的脖子。

　　他想确认是否错觉，可江妄闭着眼，看似动情地吻着他。

　　江妄把77抱起，77坐在了他腿上，惯性地环住他的脖子任他亲吻。

　　江妄另一只手在77那里。

　　杯子和冰块的画面又浮现。

　　江妄的一次就得好久，特别是那个环节，77潮热了两回。

　　77是机器人，但极像人类，在这之后，疲累无力。

　　脸和身体遍布红霞，眼睛清波潋滟，尤其是脸上的红晕，衬得他的脸更小更精致，很美丽。

　　江妄捏他下巴，他那浓密又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眨动。

　　“主人，我要休息好不好？”他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你还想休息呢？”江妄像蛇头咬住了猎物般笑。

　　江妄不对劲！77清醒了一些，想跑。

　　江妄总算懒得装了，也是时候该找这机器人算账了。

　　“你说过你会爱护我的。”

　　“是啊。”江妄的手钳住77纤细的脚踝，“多做几次的爱护。”

　　“不要。”77挣扎。

　　这江妄又要把他当性|爱娃娃了，可恶，该死，真得杀掉他！

　　很快77说不出话，江妄一掌堵他的嘴，一掌抬他的腰。

　　他头顶的发像浪花，非常快速地啄吻床头。

　　很深，77的眼泪很深地流到脖子上。

　　77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江妄手掌之间的77呜咽声被江妄的无情耳朵听着。

　　77那双变做泪潭的眼睛被江妄的冷漠眼睛看着。

　　77太无力，仿佛要飘走了，沦落为一个任江妄所用的性|爱机器了。

　　他要杀了江妄！他一定要杀了江妄！

　　这爽感是耻辱，77想咬江妄的手指。

　　江妄预料到，松手，问他一句：“去医院见张拾安了是吗？”

　　江妄怎么知道的？他去见他的工程师有什么问题？

　　77没力气问，很快也没脑子想这两个问题了。

　　77累得要死了，江妄还不停，掀开他的眼皮像来索命的死神。

　　问他：“去医院见张拾安了是吗？”

　　77无法回答。

　　天亮之后，江妄放过77，冷着脸确认他状态后离去。

　　77侧躺，慢慢地蜷缩，身体潮热太多次像缥缈在虚空之中。

　　他的嗓子哑了，一遍遍的泪痕干在脸颊，眼睛哭得痛，睫毛也痛。

　　最主要的是他的精神，机器人也有一份精神的，这时他的精神奄奄一息了。

　　他进入了自动调整模式。

　　江妄上班去，安保系统问他：“江先生，你又欺负77了吗？”

　　江妄像没听到，开走了飞行汽车，这天他对冒出来的水柱神速地赶尽杀绝。

　　傅屿说：“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你爸催你去相亲啊？”

　　江妄像没听到。

　　下了班，江妄回家，77刚修复完毕，从江妄的床上下来。

　　77的身上到处遍布江妄留下的痕迹，脚踝上的红痕也还没消。

　　他拉浴巾裹住自己，要出去。

　　江妄开门走进，眼神像长针，不久前被江妄做的回忆让77应激。

　　对于不久前的事，两人立场不同，江妄不是故意是随心，以为机器人不会有什么事。

　　但77会和人类是一样的反应，觉得累，会被弄坏，会想不要这么频繁。

　　江妄二话不说来吻77，知道77修复好了，就要跟77做。

　　这回江妄是故意的了，是在犯浑了，是不想当个人，只想当一股嫉妒的躁气发作在77身上了。

　　他要让77听到这句话就害怕，要让77再不敢去找张拾安。

　　他要撕碎77和张拾安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画面。

　　“去医院见张拾安了是吗？”他的手侧过77轻飘飘的脑袋。

　　这句话不止问了三遍。

　　承受他的77没法说话。

　　77越是没有办法反抗，越是陷入一个漩涡。

　　主人只把他当性|爱娃娃的话，他没办法不陷入黯淡的漩涡，可悲的，脑子也不那么快地转动了。

　　因为只是这种娃娃啊，这种娃娃是不需要说话和思想的啊。

　　77又想到，不行，任何时候都不能自暴自弃，局长说过，胜利属于再试一次的失败者。

　　和江妄面对面了，77要掐江妄的脖子，他要掐死江妄。

　　他的手臂像柳条垂在江妄的肩膀上。

　　他怪罪张拾安，为什么不给他做机械手臂呢？为什么？

　　他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不能拥有机械形态呢？张拾安。

　　江妄放了77，把77放床上，盖了被子离开。

　　江妄平时不抽烟，他摸了烟盒和打火机上楼顶，站在黑暗的风里抽烟。

　　头顶上方一辆其他斗水猎人的滑行汽车飞过。

　　江妄心想，自己到底又犯什么浑？

　　疯了吗？神经吗？

　　不过是一个机器人，派人看着不准去见张拾安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犯浑的事？神经了吧。

　　该死的张拾安。

　　江妄是在别的房间睡的。

　　第二天江妄在午休时间去医院挂神经科。

　　叫到了他的号，他认为自己来挂神经科也是犯浑，便走了。

　　当晚江妄回了家。

　　他派了人看着77的，知道77一天都没出门。

　　77坐在沙发上看星空，仍然在想，要杀了江妄。

　　“编号77777。”

　　江妄来验收成果，问77的耳朵。

　　“还会去见张拾安吗？”

　　一刹那，77如溺水快窒息，回想起江妄做他时问过的好多句。

　　“去医院见张拾安了是吗？”

　　77瞬间的害怕被江妄收到眼中。

　　江妄满意地笑了，顺着77的视线看星空。

　　77面露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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