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总逼我叫爸爸》诚宁且婵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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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风波平息后，张筱婵度过了一段如同泡在蜜罐里的日子。林诚宁的粘人程度达到了顶峰，信息秒回，电话随时接听，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像个大型挂件一样贴在她身边。张筱婵嘴上嫌弃，心里却甜滋滋的，觉得这场恋爱总算是步入了稳定甜蜜的正轨。

　　然而，好景不长。这种极致的“热”持续了不到两周，林诚宁那边毫无征兆地开始“冷”了下来。

　　起初是回复消息的速度变慢。从之前的秒回，变成隔几分钟，半小时，甚至一两个小时。回复的内容也变得简短，常常只有一个“嗯”、“在忙”、“知道了”，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敷衍。

　　张筱婵一开始没太在意，以为他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多了。她本身也不是那种时刻需要男友报备的性格，便也专注于自己的实验。

　　但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她中午发消息问他吃饭没，他到下午才回一个“吃了”。
　　她晚上分享实验室的趣事，他隔了很久回一句“挺好”。
　　她主动打过去的电话，十次有八次被挂断，过后才发来一条文字解释：“在开会。”

　　那种被精心呵护、时刻被需要的感觉，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留下大片冰冷空旷的海滩。

　　张筱婵心里开始不是滋味。她试着理解他，毕竟他除了博主身份，似乎还有别的她不太清楚的产业（他从未细说），忙是正常的。但……这反差也太大了。从前那个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的粘人精，和现在这个惜字如金、行踪成谜的工作狂，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2.**

　　周末，张筱婵原本以为能见到他。之前说好要一起去看一个新上映的电影。她甚至难得地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他夸过好看的一条裙子。

　　结果等到下午，只等来他一条微信：【抱歉，临时有个紧急项目要处理，今天过不去了。电影下次补上。】

　　没有解释是什么项目，没有说在哪里处理，更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卖乖求原谅。

　　张筱婵看着那条冷冰冰的文字，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哦。】

　　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感觉浑身发冷。那种被忽视、被冷落的感觉，像细密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是因为上次莉莉安的事情，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疙瘩？
　　还是他厌倦了？觉得她这个只知道泡实验室的理工女太过无趣？
　　或者……又出现了新的、更吸引他的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滋生。她点开他的社交媒体小号（他偶尔会发些日常），发现他昨天凌晨还点赞了一个共同女性朋友发的派对照片。照片里灯红酒绿，人影憧憧。

　　所以他所谓的“忙”，就是忙这些吗？

　　张筱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性格直来直去，最受不了这种猜来猜去的煎熬。她决定直接问他。

　　【林诚宁，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我们是不是需要谈一谈？】她按下发送键，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到回复：【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累。过几天忙完找你。早点休息。】

　　依旧是敷衍。依旧是回避。

　　张筱婵看着这条消息，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委屈猛地窜上来。她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电话通了。

　　“喂？”他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

　　听到他声音里的倦意，张筱婵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剩下的是更多的心疼和不解。

　　“你……你到底在干嘛？很累吗？”她放软了语气。

　　“嗯，在处理一些事情。”林诚宁的声音很低，“抱歉，最近冷落你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好好补偿你，好吗？”

　　他的道歉听起来很诚恳，但那份疏离感却挥之不去。

　　“是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张筱婵忍不住问，“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是一些……工作上的麻烦事，比较复杂，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反而让你担心。乖，别多想。”

　　又是这样！把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张筱婵的心凉了半截。她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尤其是在两人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之后。

　　“林诚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觉得我们需要见面好好谈谈。就现在，或者明天。”

　　“筱婵，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林诚宁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等我忙完，好吗？我保证，忙完第一时间去找你。”

　　又是“忙完”！
　　这个“忙完”到底是什么时候？

　　张筱婵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叫他，他匆匆说了句“我先挂了，早点睡”，便结束了通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张筱婵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站在原地，茫然又无助。

　　**3.**

　　接下来的几天，林诚宁依旧处于“失联”状态。消息回得慢，电话很少接。偶尔联系上，也是短短几句，透着疲惫和心不在焉。

　　张筱婵的情绪从最初的生气、委屈，逐渐变成了不安和焦虑。她开始失眠，胃口也变得不好。工作时常常走神，对着显微镜下的细胞，看到的却是林诚宁那张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的脸。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困难，比如……经济问题？或者健康问题？所以才故意疏远她？

　　这种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的态度，比她直接跟他大吵一架还要折磨人。她感觉自己像坐在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船上，看不到方向，也靠不了岸。

　　周五晚上，张筱婵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她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沙发，那里曾经总是窝着一个等她回家的大型犬。

　　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她受不了了。
　　这种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

　　她拿出手机，点开林诚宁的对话框。之前那些小心翼翼询问、带着委屈和试探的消息，像无声的嘲讽。

　　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手指用力地在屏幕上敲打。这一次，她不打算再猜了，也不打算再等了。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林诚宁，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我受够了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感觉。如果你觉得累了，或者有了别的想法，请直接告诉我。我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如果你还想要这段关系，那就拿出你的态度来。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咖啡厅，我等你。如果你不来，或者还是这种敷衍的态度，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写完，她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语气足够冷静和坚决，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张筱婵放下手机，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也不知道如果他来了，会说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只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若冰霜的小狗，她快要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