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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怨恨的起源 ...

  •   夜晚,陪同姜世德吃完饭回来的周致琳,一回到家,就被无形的黑暗所包围,平常从不关灯她的赶忙去找开关,因为她怕黑暗。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将她紧紧的抱住,声音低沉的在她的耳边说“你回来了“
      周致琳顿时吓得挣脱了出来,然后找到开关并打开了灯,这时她才惊魂未定的看清楚那个人原来是曾远帆“你干么不开灯的站在我的身后啊!你不知道我怕黑吗!”她顿时就怒气上来的朝他喊道。
      可曾远帆依旧是一副很是平静地微笑地望着她,看到这的周致琳无奈的叹了声气,然后她也恢复平静“你不开灯在这里做什么?”
      曾远帆双手插兜,笑着走到她的面前说“我在看夜空,顺便在等你回来”
      “看夜空?”周致琳一脸困惑的看了一眼窗外“看夜空干什么,乌云滚滚的,一颗星星都没有”
      曾远帆听到这忽然噗嗤地笑起来“是谁告诉你看夜空就一定得看星星了”然后他一边的嘴角上翘着,对着满是乌云密布的夜空说“你不觉得,这些乌云比那些看上去星光闪耀的星星更好看吗?”
      听了他的话后,周致琳一副不屑与理睬的丢出一句话“神经”然后她转过身说“我要去洗澡了”
      可就在这时,曾远帆却突然一把拉住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如狂风暴雨般亲吻着她的唇,就在周致琳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而窒息时,他放开了她。
      短暂的激情过后,两人都默默不语的相互喘着气,过了会,周致琳在曾远帆的拥抱下,望着他问“你刚才是怎么了,你从来不会主动来吻我的”
      “不喜欢吗?”曾远帆低声地问。
      周致琳笑了笑“没有说不喜欢,只是一下子不适应”
      这时曾远帆放开了她,但是语气和眼神都很暧昧地对她说“上次,你说你心情不好,我陪了你,今天,你是否也应该还给我呢?”
      周致琳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就真的好像是屋外夜空中的乌云,让人看不透,猜不明,有时候还会带着雷电,在你毫无预兆下,给你承重的一击。
      在不断的激情过后,也无力再做的周致琳,已经疲惫的进入梦乡,但是对于曾远帆来说,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尽管刚才的缠绵让他短暂的忘掉一切,但是现在坐在窗前的他,却更加的被这寂静的雨夜,搞的思绪万千,那些一直被深藏在记忆最底处的往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带给他痛苦印象最深的就是雅安,是她把他推向了绝望的悬崖边,但是也是她,是他实现抱负的最好的道具——
      悠扬的小提琴声舒缓而又轻盈的从音乐教室中传出来,曾远帆上的一所音乐学园,而他学的是小提琴,每一个听了他拉的琴都说他很有天赋,他自己也努力。
      凭借着优越的成绩,他顺利的直升这个学校的初中部,但是,所有的一切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曾远帆是和母亲生活过来的孩子,从他有记忆以来,父亲的面容就从未在他脑海中出现过,而他的母亲,反而因为家境的贫困,而梦想着靠炒股和赌博赚钱,在他年幼的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和妈妈不断的躲避外债和追讨中度过的。
      但是有一天,妈妈却对他说“你愿意学音乐吗?妈妈现在有钱了,可以送你去学”
      而那一天,他的世界仿佛因为小提琴的加入,阳光也第一次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从这时起,音乐就成了他的全部,只要他能拉小提琴,所有人对他的嘲笑与捉弄,他都可以不在乎,还有一个人,他曾经把他和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了一起,那就是这个学校最有声誉的老师,谢域忠。
      虽然他因为经常到国外去演出而很少教导他们,但是,他早已把当成了自己崇拜的偶像,和不可逾越的目标。
      在他上初三时,市里举办了一次较大的钢琴和小提琴的比赛,获胜者将获得到一百万的奖金,还有可能被北京的音乐学院录取,得知这个消息的曾远帆第一时间为自己报了名,有了那一笔钱,他就不再担心因为钱的问题而无法再学琴,他想通过自己手中的小提琴,爬到更高的地方,彻底的摆脱因为贫穷而受到的鄙视,嘲笑。
      在那次的比赛中,他第一次见到了正在比赛中弹琴的雅安,刚刚上初一的雅安,一脸稚气未除,在白色的礼服映衬下显得是那样的单纯又简单,在清脆而又跳跃的钢琴声中,他仿佛看见,音乐的精灵在欢快的围绕着她旋转着,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那首轻缓的琴声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在轻轻的独唱着。
      就在他默默的站在幕后听的看的有点出神时,一个人说的话却力道十足的传进他的耳朵里“那个正在弹钢琴的女孩,就是我们市里最有名演奏家谢域忠的女儿”
      他惊讶的再次望着现场中的雅安,而这就是他对雅安的第一次印象,她是谢域忠的女儿。
      比赛的参加者逐渐的上台演奏,很快的就轮到了曾远帆,当他掂着学校借给他的小提琴上台后,他竟意外的发现,坐在台下的评审里,居然有谢域忠。
      顿时一种更大的欲望驱使着他,一定要比好这次的比赛,一种可笑的想法瞬时占据他了全部的思维,他要证明给他看,他不比他的女儿差。
      可就在他从琴盒中拿出他的小提琴拉的第一下后,他彻底的傻了,手中的琴如突然被鬼使神差的调换了一般,无论是音色和音准统统都不在位子上,像这样的琴根本就无法拿来演奏,更不用说来比赛了。
      这时台下的一些观众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曾远帆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有听出这把琴的问题,但是,评委们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再次的拉起。
      就在他觉得这只是一场幻觉,要再次奏起时,一个突然开口的评委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希望彻底的击毙——“你觉得你拿了那把只有一二百元,连音准都很难拉准的琴能参加我们的比赛吗?还是你觉得这场比赛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你想拿这把琴来向我们示威,那好,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本领吧,如果你能拉准的话,明年的评委我推荐你来当”说完,他一副拭目以待的看着曾远帆,而其他的评委都一副等待看好戏注视着他。
      一瞬间,他感到现场所有的人都在耻笑他,而他就像一个表演演砸了的小丑,不论表演的成功与否,他都是被人取笑的对象,而他的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笑柄,从小就没有父亲,妈妈又是一个整天忙于赌博的人,而自己,居然幻想成为一个演奏家,自己靠什么,靠手里的这把琴,想到这,他自己都开始嘲笑起了自己来。
      可是就在他再次无意识的一抬头,他看见,坐在评委席最中间的谢域忠没有笑,尽管所有人此时都在笑他,但是他没有,他表情平淡的望着自己。
      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有人告诉他,不要再别人还没有把你否认掉,自己就先否认自己,那样你就真的是一个既可怜又可悲的小丑了。
      于是,曾远帆抛开所有,拿起那把音准都很难拉准的小提琴,然后深吸一口气,什么也不管的拉了起来,虽然刚才有很多人都为他这个举动而耻笑不止,但是,渐渐的,所有的人都收起来了脸上的笑。
      没有人能够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很难听的琴声,忽然变得悦耳宜人,而那把被人以为是一把破琴的小提琴,在曾远帆的手里就像变魔术般的演奏着。
      他拉的是一首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悲伤又不服输的感觉正是他现在的心声,即使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只有心中有想要完成的梦想,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属于自己的道路。
      比赛结束后,曾远帆掂着手中那把被人调换的小提琴,一步也不愿意停留的朝家里跑去。
      正在和一些人围桌打牌的母亲突然被一把小提琴给砸在了桌上,然后她就看见儿子怒气十足怒视着她。
      “你干么啊你!?吃错药啦!”曾远帆的母亲也来气地向他嚷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远帆指着桌上被条换的小提琴问。
      看到这,曾远帆的妈妈顿时变得无语起来,而其他来这打牌的人看到这也都纷纷走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琴,我的琴你给我弄到哪里了——!?”曾远帆再也不受控制的向他的妈妈大吼道。
      这时曾远帆的妈妈安抚儿子地说“远帆啊,你先听我说,我最近在股市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偷偷的告诉我,有一个股很有潜力要飘红,如果妈妈不买就赔了,不过你放心,等一赚回来妈妈就马上去把那把琴给你赎回来,而且,还可以送你去更好的学校,给你买更好的琴,到时候我们……”
      “够啦——!”曾远帆突然抓起桌上的那把小提琴,然后用力发疯般地摔在了地上“我不要听你再说这些!我讨厌这样的出生!我讨厌这样的家庭!我更讨厌有你这样的妈妈——!”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跑在街区道路上的曾远帆,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委屈,更带着命运对他的不公,他想摆脱现在的所有,他彻底的痛恨着身旁的一切,可是,总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在隐隐的捆绑着他,不管自己怎样的挣扎,都无法挣脱。
      此时的曾远帆真的好恨,可是痛恨的目标却不知道在哪里,这种无处发泄的感觉真的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害他变成这样的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虽然从未见过父亲的他,可是却已经在心里开始嫉恨起了来,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也是他抛弃他们母子两个的。
      所以,他只有把那满腔的怨恨全部嫉恨在他的身上,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样,自己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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