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分化降临全球》羽毛吱吱

15、街头采访

　　正午的阳光洒在大学林荫道上，树叶筛下细碎光斑，落在来往学生的身上，上午的课结束，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校园。

　　苏木容难得今天上午满课，下课与朋友们道别后，就跟着人群往外走。

　　秋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双手插兜，脚步不快，走在树下享受着这份暖意。

　　刚走出校门，一个女人就举着华市电视台字样的麦克风，礼貌地拦在他面前，旁边跟着个扛摄像机的男人，镜头正对着他，红色的录制灯亮着。

　　“同学你好！”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脸上挂着笑容，“我是华市电视台《热点早知》节目的记者，正在进行关于第二性别的社会调查，能耽误你两分钟，回答几个问题吗？”

　　苏木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可以。”

　　“谢谢！”女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直接问道，“请问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

　　“Omega。”苏木容平静地回答。

　　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调整，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身份的变化，尽管这个身份在社会上仍然存在许多争议。

　　女人听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男性Omega十分稀少，也是第二性别争议的核心群体，没想到在路上随机采访时竟然遇到了。

　　短暂的惊讶后，女人便提问：“作为男性Omega，你怎么看社会上对你们群体的议论？”

　　网络上对这个群体的声音各异，有好奇讨论的，也有带着偏见歧视的。

　　苏木容想都没想就说：“我用手机看。”

　　说完他立马就后悔，平时和朋友开玩笑习惯了，面对这种敏感问题，就条件反射地说了出来。

　　他立刻调整了笑容，掩饰着尴尬：“不好意思，刚才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女记者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有个性。

　　苏木容调整语速：“我们这个群体，只是时代进化特性的一个表象而已，大家现在只是觉得新奇，才讨论得这么热烈，不需要过度关注。”

　　他回答结束，女人又继续问道：“现在信息素的争议很大，除了感官功能，还有同性压制、异性吸引的情况，最近甚至出现了涉及信息素的犯罪。很多人说这是人类向动物倒退，你怎么看？”

　　听到“信息素犯罪”，苏木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陌生的Alpha恶意释放的信息素，像烧红的铁网将他牢牢包围，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后来看到新闻，他才明白那天谢持昭为什么要亲自来找他。

　　思索片刻苏木容回答：“那是人主观的问题，和信息素无关，就像刀是用来劈柴还是用来伤人的一样。”

　　女记者赞同地点点头：“那作为Omega，择偶时外貌、性别、信息素哪个对你影响更大？”

　　这时路边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听到男Omega的择偶，有好奇的、有八卦的，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苏木容无视这些探究的目光，他是颜控，也是直男，可信息素的吸引，却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种基因层面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

　　他迟疑地想了片刻回道：“差不多都重要。”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接受Alpha作为伴侣吗？”女记者问道。

　　Alpha吗？男Alpha不行，女Alpha更不行。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浮现出谢持昭的身影，少年有着惊艳的外貌、挺拔的身材、诱人的信息素。

　　这念头刚冒出，苏木容心中一惊，立马否定掉。

　　他暗暗心惊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眼，于是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

　　女记者点点头，感谢地说：“谢谢你的回答，耽误你时间了，祝你生活愉快！”

　　“不客气。”苏木容礼貌地回应，然后慌忙转身离开。

　　离开后，苏木容回忆刚才的回答，为什么说到Alpha他就会想到谢持昭！他压下心中的迷茫，穿过人群，朝地铁站走去。

　　就在他神游天外时，一阵短促的鸣笛声响起，刺破了周围的喧闹。众人抬头望去，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黄色敞篷跑车，车里坐着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按着喇叭，对着他挥手。

　　苏木容看向那人，认出了是段舒乐，几天前用手机直播他和谢持昭的人。

　　段舒乐今天穿了件白色休闲西装，比上次见面多了几分斯文，旁边副驾的男生他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他朋友。

　　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对方主动打了招呼，他也不能没礼貌装作没看见，于是穿过人行道走了过去。走近了发现，这辆超跑比远看更奢华，一看就价值千金。

　　“苏苏！”刚到车边，段舒乐就热情地喊他，语气热络得像认识了很久。

　　苏木容自然地打着招呼：“你好，是来等谢持昭的吗？”

　　副驾的男生从苏木容在远处就一直盯着他看，此刻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更是眼前一亮，探过身来，手里拿着手机。

　　他屏幕上是添加好友的界面：“嗨~，我叫姜兆兴，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男生长得俊朗，眉眼带着点痞气，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一块手表，一看就价格不菲。

　　“卧槽！姜兆兴你牛啊！”段舒乐惊讶地转头指着他，“谢持昭的墙角都敢挖，你色胆包天！”

　　姜兆兴进化成Alpha前就男女通吃，现在世界迈入ABO进程，他更是如鱼得水，今天一眼撞见这么极品的美人，只觉惊为天人，心底的躁动瞬间便翻涌了起来。

　　现在被段舒乐一提醒，顿时理智回归，十几年的兄弟情压过了好色的本性，他叹了口气，不舍地收回手机，如老僧入定。

　　“苏苏，别理他。”段舒乐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上次走得急没加好友，以后有空一起玩啊。”

　　姜兆兴在一旁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苏木容看着对方友善的笑容，心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便点头道：“好。”

　　两人很快互加了好友。

　　苏木容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还是解释着：“你们误会了，我和谢持昭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段舒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那晚我们都看见的。”

　　苏木容心里无奈，那晚他和谢持昭都抱一起了，的确没有说服力。他知道，这些人大概是把他当成了谢持昭的对象，看在谢持昭的面子上，才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那我们也加个好友吧？单纯交个朋友。”姜兆兴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玩味地把手机递过来。

　　刚加了段舒乐，如果现在拒绝姜兆兴，难免会让气氛尴尬。苏木容面上不显，笑着和对方也加上了好友。

　　姜兆兴成功加上后，看着通讯录里的新头像，苏木容抱着只小狗，眉眼弯弯笑得清甜，瞧着就格外讨人喜欢。

　　段舒乐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既然这人执迷不悟，一会他就告诉谢持昭。

　　“苏苏，一起去吃饭吗？”段舒乐发出邀请，语气热情，“今天我请客，谢持昭也去，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了，谢谢。”苏木容摆手拒绝道，“我哥在家里做好了饭，下次吧。”

　　“行，那下次一起。”段舒乐也不勉强。

　　“好的。”苏木容点点头。

　　和两人道别后，他转身继续往地铁站走去，身形渐行渐远。

　　看着他走远，姜兆兴才收回目光，感叹道：“这长相，真是甚得我心。”

　　上次直播是在晚上，隔得远没看清样貌，今天近距离一看，比段舒乐形容的还好看。

　　“勇气可嘉，小心谢持昭打断你的腿。”段舒乐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警告。

　　他们都在同一个圈子里，谢持昭更是其中的翘楚。谢持昭性格不羁，平时不会因为小事和人计较，可一旦发怒，就会下死手，任谁劝说也无济于事。

　　“啧，持昭才十九岁，先不提他们能谈多久，就谢家是普通人能进？”姜兆兴分析着，“等以后他们分了，我再去安慰美人，多好。”

　　“你这想法还挺长远。”段舒乐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姜兆兴笑笑没说话，有机会总得试试。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校门口开了出来，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