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我二周目，我有话要说》软柿子巧巧

7、电话

　　回到警校门口时，宿舍楼下的喧闹声隔着百米都能听见。
　　白井原刚把购物袋搁在台阶上，就被萩原扑过来勾住脖子。
　　“小白井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我们今天干了票大的！”
　　“多大的事能让你们穿成彩虹糖？”白井原扒开他的脸，目光扫过众人。
　　降谷零的衣服沾着咖啡渍，伊达航嘴角带着伤，连一向低调的诸伏都穿了件高调的花衬衫。
　　“说吧，把教官的训练器材拆了还是把食堂的排骨全抢了？”
　　“是抓歹徒！”萩原拍着胸脯喊道，“晚上班长和小降谷去便利店的时候，遇到歹徒抢劫，还好小降谷聪明，用便利店广告牌的灯发摩斯码求救。”

　　“然后你们仨看到降谷发出的求救信号，就去抓歹徒了？”白井原精准预测到了接下来的发展，“话说你们这是什么打扮啊，移动调色盘？”
　　“这是hagi友情提供的衬衫哟！”萩原研二立刻挺直腰板，得意地转了个圈，“等周末我给小白井也搭一件——保证让你摆脱这一身黑的丧气样子！”
　　“……请恕我拒绝，”白井原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穿亮粉色衬衫的模样，“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跟教官解释吧。”
　　“擅自行动还搞这么多花样——明天鬼冢教官的‘特别晨练’，你们四个怕是要承包整个操场的负重跑。”
　　“完了我把这茬忘了！”松田阵平暴躁地挠头发，“上次没忍住拆了教官的教具，就被鬼佬扔去档案室整理了一下午——那地根本就不是人呆的！那些老档案纸掉的渣能呛死人！”
　　“我倒是宁可承包全班的负重跑！”难得花枝招展的小卷毛眼神放空，感觉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打闹声中，降谷零突然碰了碰诸伏景光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hiro，你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怎么了？”
　　诸伏景光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白井原将这幕收在眼底。
　　结合上辈子的记忆，杀害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正是在近期露头，这才让他格外反常。
　　他往诸伏景光身边挪了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真遇到了麻烦，千万别硬扛，同期不是摆着看的。”
　　诸伏景光抬头时眼底闪过惊讶，几秒后轻轻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白井原没再多说——提醒的话点到为止，剩下的要靠诸伏景光自己判断。

　　周末转眼就到，白井原刚走出警校大门，就被萩原研二一把拽住，直接塞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放心，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把小白井你改造成警校帅哥！”
　　踏进服装店的瞬间，白井原就后悔了。
　　“小白井，来来来，试试这件——这件是最新款的卫衣，颜色特别衬你！哦对这件牛仔外套也不错，还有这件棒球服，太符合你的气质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在服装店里回荡，引来导购员频频侧目。

　　白井原抱着怀里堆成小山的衣服，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终于明白松田阵平上次那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哪里是买衣服，这分明是把他当成换装娃娃折腾。
　　“萩原，我觉得不用试这么多……”
　　“那怎么行！买衣服就要多试！”萩原研二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更衣室，“快穿，我在外面等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白井原在更衣室里进进出出，从简约的白衬衫到印着卡通图案的毛衣，再到亮黄色的夹克，每一套穿出来都要接受萩原研二的“专业点评”。
　　“这件显黑，pass！”
　　“这件好！衬得小白井眼睛更亮了，就留着！”
　　“等等，这件风衣必须试试，气场直接拉满！”

　　当白井原第八次从更衣室出来，穿着一件印着柴犬图案的毛衣时，他终于忍无可忍。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简直是救星降临。
　　“我接个电话！”白井原抓起手机，逃也似的冲出了服装店，靠在路边的路灯杆上大口喘气。
　　“你好，请问是哪位？”他接起电话，语气里还带着点没平复的喘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大哥说晚上八点老地方集合。”
　　白井原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啊？你谁？”
　　对方明显也愣住了，随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小子是不是在警校待傻了？上次朗姆亲口说的，你现在归我们行动组管，他不会再插手你的事。”
　　“怎么，才一个月没联系，就把组织的规矩忘光了？奥纳亚？”

　　他说“奥纳亚”……是组织的人！
　　白井原的心脏猛地一沉，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他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老地方”是哪里，必须想办法套话。
　　“不是，最近训练太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白井原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你说的老地方，是上次我去的那里，还是别的地方？我怕记错了耽误事，到时候又要挨骂。”
　　对方果然没怀疑，冷哼一声：“组织名下的“夜鸦”酒吧，到了直接来地下室，你是代号人员能直接进来，别走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井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故意叹了口气，“话说你是哪位，我记性不好，没想起来你是谁。”
　　“你！”对方似乎被气到了，顿了顿才恶狠狠地说，“我是伏特加！记住了，别再忘了！”
　　伏特加……白井原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最好如此。”伏特加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白井原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小白井，电话打完了吗？”萩原研二的脑袋突然从服装店门后探出来，手里还举着一件亮黄色的花衬衫，眼睛亮晶晶的，“我又给你挑了几件，快来试试！”
　　白井原看着那件晃眼的花衬衫，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快步走进店里，按住萩原研二还想拿衣服的手：“不用试了，就把我刚才试的那几件基础款包起来，其他的都不要了。”
　　“啊？不再多试试吗？”萩原研二脸上写满了遗憾，举着花衬衫不肯放，“这件真的很适合你，穿上绝对是警校最靓的仔！”
　　“真的不用了。”白井原的态度很坚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的事情，根本没心思再纠结衣服。
　　萩原研二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花衬衫放回货架。

　　结完账走出服装店，萩原研二拍了拍白井原的肩膀：“对了小白井，晚上隔壁班组织了联谊，伊达班长他们都答应去了。我跟班长说，要是我们班凑够人，全场酒水我包了！你也一起去吧？”
　　他说着还抛了个wink，语气里满是诱惑：“都是漂亮的女生，不去可惜了哦。”
　　“我晚上有事情，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白井原立刻婉拒，他必须提前去“夜鸦”酒吧踩点，熟悉周围的环境，做好万全的准备。
　　“又是有事？”萩原研二挑眉，促狭地笑了起来，“该不会是像上次一样，偷偷出去约会吧？”
　　“都说了不是约会啊！”白井原无奈地辩解，脸颊微微发热。
　　“也是哦。”萩原研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忍着笑说，“谁家去约会穿得乌漆嘛黑的，肯定会被女孩子讨厌的！下次我帮你挑一套约会专用的衣服。”
　　白井原嘴角抽了抽，只能干笑。
　　天啊，放过他吧！

　　*

　　按照伏特加给的地址，白井原换乘了两趟地铁，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和警校附近的热闹截然不同，路灯昏暗，墙壁上满是涂鸦，偶尔有晚归的人匆匆走过，脚步都带着急切。
　　巷子最深处，果然有一个闪烁的乌鸦灯牌，昏红色的光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那就是伏特加所说的“夜鸦”酒吧。

　　白井原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女声叫住。
　　“奥纳亚，你怎么穿成这样？”
　　金发女人站在阴影里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气质优雅。
　　她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白井原，眼神里满是不满，“易容也没做——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来了？”
　　白井原心脏骤沉——这个人他认得，是著名的影星莎朗·温亚德。
　　没想到国际影星竟然也是组织的成员。
　　她能叫出自己的代号，说明在组织内地位不低。

　　“接到指令太急，没来得及做妆造。”白井原定了定神，找了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莎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半晌，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口罩，递给他。
　　“戴上，兜帽拉低。”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越少人知道你的脸，你在警校的日子就越安稳。”
　　白井原依言照做，接过口罩戴上，又把兜帽拉得更低，只露出一双眼睛。
　　莎朗点点头，转身率先走进酒吧。

　　白井原跟在她身后，穿过喧闹的大厅，沿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地下室的空气阴冷潮湿，还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上面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
　　“朗姆把你划到行动组，但boss的核心指令没变。”莎朗的声音在昏暗走廊里响起，带着冷意，“潜伏警校，收集警方情报，别为无关任务暴露自己。”
　　“我教你的易容术，不是让你当摆设的。”她转头看他，眼神锐利，“下次再这样毫无准备地出现，没人能救你。”
　　原来，她就是贝尔摩德。
　　黑色地带的人大多冷漠无情只顾自身，莎朗的提醒倒是反常。

　　“知道了。”白井原简单回应道，避免多说多错。
　　莎朗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转过头去：“别误会，我不是关心你。你母亲当年拼死保下你，别辜负她——虽然我觉得很可笑。。”
　　“为了个不知生父的孩子，赌上自己在组织的一切，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真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像是嘲讽，又像是惋惜。
　　母亲与组织的关联？白井原脚步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这个信息太关键，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到了。”莎朗停在一扇木门前，“进去吧，琴酒已经在里面了。”
　　门内传来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夹杂着低沉的对话声。
　　白井原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