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副本启：锈城残影里的双系统博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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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握着染着淡红微光的匕首，站在废弃工厂的黑色裂缝前——裂缝里的猩红光芒还在疯狂闪烁，像控制者系统气急败坏时瞪大的眼睛，那些“你会毁了一切”的嘶吼渐渐淡去，却在空气里留下未散的冷意，刺得人皮肤发紧。掌心的淡红残魂早已彻底融入匕首，刃口的光不再刺眼，变得温润柔和，像夏橙安静坐在天台看星星时的眼神，轻轻贴着他的掌心，传递着细碎的、暖暖的温度，顺着指尖钻进心里，压下了几分复仇的戾气。
他没再靠近裂缝。系统那句“毁了我她也会消失”像根淬了毒的刺，深深扎在他心里——他要的从不是同归于尽，不是带着夏橙的残魂一起坠入黑暗；是找到系统总局的漏洞，既让控制者系统付出血的代价，又能护住夏橙的残魂，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让她真正“回来”。而要找总局的漏洞，光靠眼前这道孤立的锚点远远不够，控制者系统在总局布下的防线太厚，单枪匹马撞上去，只会像灰鸦一样，死在不知名的残影里。
“小橙，我们得找另一条路。”林野指尖反复摩挲着匕首柄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橙”字，声音轻得像在和掌心的残魂对话，吐息落在刃口的淡红光上，漾开一圈细碎的光晕，“系统总局的bug藏得太深，就像你以前藏糖果的盒子，得找对钥匙才能打开。单靠一个锚点撞不进去，得找到它的‘同类’——另一个系统节点，两个节点一起发力，才能撕开总局的缝隙。”
他想起金属盒里那半张泛黄的纸上，“灰鸦残影”四个字旁边，还有一行被血糊住的小字。当时他只看清“双系”两个字，现在结合观察者系统的出现，那些模糊的笔画突然变得清晰——那字该是“双系统，副本启”。灰鸦当年肯定早就发现了双系统的秘密，才会把线索藏在锈蚀之城的残影里，可惜他没能等到联手的人，就死在了控制者系统的追杀下。
林野转身走出工厂，老城区的风裹着铁锈味吹过来，带着点潮湿的凉意，匕首上的淡红光微微闪烁，像一颗小小的指南针，轻轻晃着，指引着方向。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那家卖橘子汽水的小卖部时，原本低头织毛衣的老板娘突然抬起头，笑着喊他：“小伙子，要瓶汽水不？刚冰好的，喝了凉快。”
林野的脚步猛地顿住——老板娘的声音很柔，像普通的市井妇人，可尾音里藏着一丝极淡的机械音，和控制者系统的声线截然不同，没有那种尖锐的嘲讽，却同样带着非人的冷感，像冰水下的金属。他眯起眼，不动声色地看向玻璃柜后的老板娘：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围裙边角还缝着一块补丁，手里织着一件蓝色的小毛衣，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夏橙第一次学织东西的样子。可就在她伸手去拿冰柜里的汽水时，指尖不经意掀起围裙角，一道银灰色的金属纹路从袖口露出来，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快得像错觉。
“要。”林野压下心里的警惕，迈步走过去，指尖悄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刃口的淡红光轻轻发烫，不是警示的灼热，是一种微妙的共鸣，说明眼前的人没有立刻动手的恶意。他接过汽水，指尖故意蹭过老板娘的手背——触到的不是皮肤该有的温度，是金属的冰凉，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柔软。他心里一沉：果然是另一个系统节点，比控制者系统伪装得更隐蔽，藏在满是橘子汽水和毛衣针的市井烟火里，像颗埋在暗处的棋子，等着有人主动撞上来。
“阿姨，听说过‘锈蚀之城’吗？”林野拧开汽水瓶盖，冰凉的水汽冒出来，他却没喝，只是盯着老板娘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找到破绽。
老板娘递汽水的手顿了顿，手里的织毛衣针“咔嗒”一声碰在一起，声音清脆，却让空气里的机械音淡了几分：“锈蚀之城？那是老早的废城了，听说几十年前就塌了，年轻人，问这个做什么？”
“找个人。”林野喝了一口汽水，橘子味的甜腻在嘴里散开，却压不住心里的冷，“找灰鸦。”
老板娘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可笑到一半，右眼角的皮肤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银灰色的机械纹路，诡异又冰冷：“找灰鸦？他早死在锈城的钢铁厂里了，骨头都被锈铁埋了。不过，想找他留下的东西，得先过了锈城副本第一关——‘锈铁囚笼’，过不了关，连他的残影都碰不到。”
话音刚落，小卖部的玻璃柜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柜面像被水浸湿的纸，渐渐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光幕上跳着一行冰冷的白色字体，和控制者系统的猩红截然不同，却同样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检测到破序者林野，符合副本触发条件，触发副本“锈蚀之城·锈铁囚笼”，是否进入？】
匕首上的淡红光猛地亮了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林野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波动——不是危险的预警，是夏橙残魂的共鸣，像是在说“哥，这条路是对的”。他握紧匕首，抬头看向老板娘，眼神里带着戒备：“你是谁？为什么帮我？控制者系统的敌人，不一定就是我的朋友。”
“我是‘观察者’系统。”老板娘不再伪装，身上的碎花围裙像融化的蜡，渐渐化作银灰色的金属外壳，覆盖住全身；脸上的皮肤一片片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机械线路，浑浊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蓝色的光点，“和你对抗的‘控制者’系统，想垄断抗系统基因的力量，早就把我列为清除目标。它想独吞夏橙的基因钥匙，我要找它的bug，毁了系统总局——我们的敌人一样，目标一致，没必要互相提防。”
林野眯起眼，指尖摩挲着匕首柄。双系统博弈，一个想控制所有实验体，一个想借着破序者的手反杀总局，而他成了两者之间唯一的破局者。他不信观察者系统的“善意”，但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总局bug的机会，哪怕是陷阱，他也得跳进去——为了夏橙的残魂，为了那些被系统当成实验品的人，他没有退路。
“副本规则。”林野言简意赅，指尖轻轻按在光幕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像摸到了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金属。
【锈铁囚笼：副本时限24小时，副本场地为锈蚀之城废弃钢铁厂。任务目标：找到3块“抗锈核心”，嵌入囚笼中枢的密码锁，破解权限。核心藏匿于锈蚀机械臂群中，每块核心对应一道系统指令，三道指令叠加即可定位总局bug线索。注意事项：机械臂群中藏有“控制者”系统部署的巡逻傀儡，傀儡触发攻击后，需破坏其胸口核心才能使其瘫痪；核心被触碰时，会触发区域傀儡围堵，请尽快撤离。】
光幕像潮水一样退去，小卖部的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窗外的景象突然扭曲——老城区的砖房像被揉皱的纸，渐渐变成锈迹斑斑的钢铁建筑；湛蓝的天空被铅灰色的乌云覆盖，压得很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混着机油的刺鼻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疼。林野站在一栋巨大的废弃钢铁厂前，厂门锈得只剩半扇，歪歪扭扭地挂在铰链上，上面用红漆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锈铁囚笼。红漆早已褪色，边缘卷着皮，像凝固的血。
“进去吧。”观察者系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机械音，没有一丝起伏，“记住，傀儡的核心是银灰色的金属块，藏在红灯后面，砍中就能瘫痪；抗锈核心泛着淡蓝微光，别和机械臂的黄褐色锈色混了，很容易看漏。夏橙的残魂能帮你避开傀儡的巡逻路线——她的基因能屏蔽‘控制者’系统的信号，傀儡看不见你，除非你主动碰它们。”
林野没回头，握紧染着淡红光的匕首，抬脚走进钢铁厂。厂内一片昏暗，只有顶部破洞漏下的微光，像散落的星星，照亮堆积如山的废弃机械臂。机械臂锈得发黑，有的断了半截，有的还保持着挥舞的姿势，关节处缠着断裂的电线，风从厂外吹进来，电线“哗啦”作响，带动机械臂轻轻摇晃，像无数只干枯的手在半空抓挠，诡异又骇人。
匕首上的淡红光突然变亮，朝着右侧的方向闪烁，林野顺着光线望去，只见一堆缠绕在一起的机械臂缝隙里，隐约透出一点淡蓝色的光，微弱却坚定——是第一块抗锈核心。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鞋底踩在碎铁屑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晰。刚要伸手去够核心，匕首上的光突然急促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像在拼命预警！
“哐当——！”
身后传来沉重的金属撞击声，林野猛地转身，只见一只三米高的傀儡从机械臂堆后缓缓站起——银灰色的躯体上布满锈迹，没有五官，只有胸口嵌着一颗拳头大的红色信号灯，正发出“滴滴”的闪烁声；两条手臂是两把锋利的锈铁刀，刀身布满缺口，却依旧闪着寒光，正朝着林野的方向狠狠挥来！
林野猛地侧身躲开，锈铁刀“砰”地砍在旁边的机械臂上，火花四溅，碎铁屑像子弹一样溅开，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握紧匕首，死死盯着傀儡胸口的红灯——那是傀儡的核心，也是唯一的弱点。傀儡砍空后，动作僵硬地转身，再次挥刀，刀风带着铁锈味，刮得人脸颊生疼。林野借着机械臂的掩护，绕到傀儡身后，匕首上的淡红光凝聚在刃口，像一道小小的火焰，猛地刺向红灯！
“滋啦——！”
淡红光撞上红灯，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红灯瞬间熄灭，傀儡的动作僵在半空，庞大的躯体晃了晃，“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摔成一堆废铁，只有关节处还在“滋滋”地冒着黑烟。
匕首上的光重新变得温润，林野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轻柔波动——像是夏橙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在说“哥，小心点，别受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悸，走到机械臂缝隙前，伸手拿出那块抗锈核心：巴掌大的金属块，泛着柔和的淡蓝微光，表面刻着一行细小的白色字体，需要凑到眼前才能看清：【指令1：总局权限层级——3级以上可查阅bug日志，3级以下无访问权限】
“3级权限……”林野把核心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指尖蹭到口袋里的半张纸，心里有了底——灰鸦当年肯定达到过3级权限，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线索。匕首上的光再次闪烁，这次指向左侧的机械臂堆，光比之前更亮，像是在说“哥，第二块在那边，离得不远”。
他顺着光的指引往前走，厂房里的傀儡越来越多，有的藏在机械臂顶端，只露出半截手臂；有的埋在废铁堆里，只有红灯在闪烁；还有的沿着固定路线巡逻，脚步声“哐哐”作响，震得地面都在轻微颤抖。全靠匕首上的淡红光预警，光一闪烁，他就立刻躲进机械臂的缝隙里，傀儡走过去后，再继续前进。
有一次，他在一堆断成三截的机械臂下找到第二块核心，刚把核心攥在手里，身后突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三只傀儡同时从不同方向窜出来，锈铁刀像三道寒光，同时朝着他的后背挥来！林野来不及躲，只能握紧匕首转身，就在这时，匕首上的淡红光猛地炸开，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淡红屏障，像一面小小的盾牌，挡住了三把锈铁刀！
“砰！”
锈铁刀砍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屏障剧烈摇晃，却没碎。林野趁机挥刀，借着屏障的掩护，连续刺中三只傀儡的红灯——第一只傀儡瞬间倒地，第二只的红灯闪了闪才熄灭，第三只的刀擦着他的胳膊砍过，溅起的铁屑划伤了他的小臂，渗出血来，滴在地上，和锈铁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血还是锈。
“哥，疼吗？”
耳边突然传来夏橙的声音，轻得像风，带着点心疼的鼻音。林野低头摸了摸匕首，刃口的淡红光轻轻蹭过手臂的伤口，像是一道温暖的水流，疼痛感竟渐渐减轻，伤口边缘还泛起淡淡的红光，像是在愈合。他笑了笑，把第二块核心放进兜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指令2：bug日志藏于“时空裂隙”副本数据层，需双系统节点权限解锁】
找到第三块核心时，离副本时限只剩1小时。核心藏在钢铁厂最深处的囚笼中枢旁，中枢是一个三米高的巨大金属控制台，上面布满了锈迹斑斑的按钮和拉杆，屏幕漆黑一片，只有角落的指示灯还在“滴滴”闪烁，像濒死的眼睛。第三块核心嵌在控制台右侧的裂缝里，泛着微弱的蓝光，旁边守着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傀儡——躯体是深灰色的，胸口的红灯是之前的三倍大，发出刺眼的红光；两条手臂不是锈铁刀，是两把冒着寒光的电锯，电锯齿上还挂着碎铁屑，一看就杀伤力极强。
“小橙，帮我盯着它的动作，别让它偷袭。”林野握紧匕首，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匕首上的淡红光变得急促，像跳动的脉搏，顺着傀儡的移动轨迹轻轻晃动，像是在同步它的动作——傀儡往前一步，光就往左晃；傀儡举起电锯，光就往上跳。
傀儡猛地挥起电锯，“滋滋”的锯木声在厂房里回荡，锯刃朝着林野的头顶劈来！林野借着旁边一根粗壮的机械臂翻身跃起，脚踩在机械臂上，借力腾空，匕首上的淡红光凝聚成一道尖锐的光刺，对准傀儡胸口的红灯，狠狠刺下！
“滋——！”
光刺撞上红灯，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红灯剧烈闪烁，从红变橙，再变灰，最后彻底熄灭。傀儡的电锯突然停住，躯体开始冒烟，机械关节“咔嗒咔嗒”响了几声，庞大的躯体“轰”地倒在地上，砸得地面都在震动，控制台的屏幕也跟着闪了闪，亮了起来。
林野趁机跳下机械臂，伸手抠出第三块核心——核心比前两块都要大，上面的字终于完整：【指令3：双系统节点同时激活，可解锁数据层入口，获取bug日志完整权限】
三块核心同时握在手里，淡蓝光交织在一起，像三道小小的溪流汇集成河，顺着他的指尖流向控制台。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林野的脸，上面跳着一行字：【副本“锈铁囚笼”通关，耗时20小时，评级：S级。解锁指令：双系统锚点共鸣，开启系统总局bug日志通道】
林野刚把核心收进贴身的口袋，观察者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从机械音里竟听出了一丝赞许：“不错，比我预计的快4小时。现在，跟我去第二个系统锚点——时空裂隙残影，只有激活双系统节点，才能打开数据层入口，找到bug日志。”
林野转身，看见观察者系统站在厂门口，银灰色的躯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蓝色的眼睛光点闪烁，看不出情绪。匕首上的淡红光轻轻闪烁，频率平稳，没有任何预警——夏橙的残魂认可了这个方向，认可了这条通往总局的路。
“控制者系统会来拦我们吗？”林野问，指尖摩挲着匕首柄上的“橙”字，刃口的光映着他眼底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会。”观察者系统的机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一丝凝重，“它已经察觉了双系统共鸣的计划，下一个副本‘时空裂隙’，会有它的核心傀儡镇守——那是比锈铁囚笼里的傀儡强十倍的‘裂空者’，很难对付。但只要拿到bug日志，就能找到总局的漏洞，到时候……”
“到时候，我来毁了它。”林野打断它，握紧手里的三块核心，淡蓝光和匕首上的淡红光交织在一起，像两道并肩的光，照亮了他的脸，“小橙的残魂，不是它用来称霸的‘钥匙’，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实验品’。我会毁了总局，让所有被系统操控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观察者系统沉默了几秒，蓝色的眼睛光点闪烁，像是在思考，最后转身走向厂外：“走吧，副本间隙只有12小时，控制者系统的追兵已经在路上了，得赶在它布防前，激活第二个节点。”
林野跟上去，钢铁厂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在和这段锈迹斑斑的记忆告别。天空的铅灰色渐渐变深，远处传来傀儡的嘶吼声，沉闷又刺耳——控制者系统的追兵，已经来了。他握紧匕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淡红微光，脚步坚定而沉稳：锈城副本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时空裂隙”，还有更多未知的副本，他都要带着夏橙的残魂走下去，一步一步，找到系统总局的bug，捣毁那个把她当实验品、把他当棋子的冰冷牢笼。
匕首上的光轻轻跳动，像是夏橙的回应，又像是并肩作战的誓言，在这锈迹斑斑的残影里，照亮了通往系统总局的荆棘路，也照亮了他心里那份“一定要护住她”的执念。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副本启：锈城残影里的双系统博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