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索/罗索】蛋糕岛和之国篇魔改》一三O三一

24、王之双翼

　　怀抱重伤的索隆，山治不敢怠慢，找了一间医药房，先行给索隆固定断骨，包扎伤口，怕一路上遇到敌人会触及断骨，索性捆扎得结实一些。
　　最终完工时看着眼前的十字架杰作，山治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似乎结实过头了……
　　“笨蛋厨子……你这是……在裹粽子么？”
　　察觉自身状况的索隆对此毫无办法，无奈之下索性闭眼补觉，尝试恢复体力。
　　等突破重重阻隔找到乔巴，将伤员交出去，山治正式开始对阵大看板。
　　小乔巴拆了绷带，重新帮索隆正骨疗伤。轻自动手才发现，无论是过度透支的内伤，还是全身断折的筋骨，都有点严重过头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索隆是怪物体质，要不了那许久，但即使如此，要在短时间内痊愈起身也全无可能。
　　恰在此时，毛皮族的山羊医生献出了短时间内可复原身体的特效秘药，代价是药效过后，伤害原数奉还，疼痛双倍叠加。
　　比起躺着无法动弹、不能战斗的憋屈，双倍的痛苦实在太小儿科了。
　　药水注入身体，细胞与骨骼以超越常识的速度，快速修复。
　　绿发剑士在绷带十字架中咬着唇，皱着眉，痛苦挣扎。
　　黑足山治以一己之力对抗疫灾奎恩与炎灾烬，眼看要被夹击而败，恰在此时，一个戴头巾的三刀流剑客迎头而上，抵住炎灾烬的攻击，护住山治的后方。
　　剑士与金发厨子一左一右，互相交付后背，双双拦截住两个大看板。
　　这光景，这气势，俨然就是王之双翼。
　　“厨子，赢了这些家伙的话，我大概能看到路飞成为海贼王的样子……”
　　“说得是没错……”山治叼着烟狠狠回了奎恩一记猛踢，转看索隆，见他脸上还显现出些许苍白之色，坦露的上身血迹未擦净，不无担心地问道：“不过绿藻头你能成吗？明明刚才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们给你用什么奇怪的药了？”
　　“操心好你自己，厨子！”索隆甩刀挥开炎灾烬发射过来的火焰弹，逐渐与山治拉开距离，“你尽管等着我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
　　草帽团主力与百兽团主力的战斗，本就是生死角逐，赌上毕生名誉的最后一战，自然是惊心动魄，震天动地，眼下的地界已经容不下他们的招数了。
　　索隆与炎灾烬斗到了岛的外围，山治一时拿不下奎恩的腕龙形态，开始踏月步四处逡巡。
　　原本聚在一起的王之双翼，一战之后竟离了好远。
　　山治原本做好了要击败奎因的觉悟的。
　　先前遇上黑色玛利亚，对方是女人，没法出手，只能呼唤罗宾帮忙，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收拾了大看板奎恩。
　　可身体的变化让他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原本的血肉之躯化身为铜筋铁骨，子弹击不穿，刀剑砍不破，已经骨折的脚并没有多少痛感，反而能行走如常，快步如飞。
　　曾与伽治同流合污，同为改造生物的奎因一直在鼓动山治亮出战斗服，对此期待不已。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山治不知道。
　　只感觉到现在的状况很不妙，刀枪不入的铜筋铁骨并没有让他欣喜，相反地，感觉脑海中，胸腔里，有一种叫情绪的东西在慢慢流失，诸多的记忆在慢慢模糊，他感觉到恐慌。
　　他开始四处逃窜，躲避那个急于看战斗服的疫灾奎恩。
　　可逃避是无用的，他终究要面对。
　　在游廊里，有几个女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惊恐。
　　“是我伤了这些女士吗？”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骑士山治陷入了恐慌，陷入了绝望，他完全不记得进游廊后发生了什么。
　　在改造人因子的影响下，他竟然摈弃情感，破天荒地伤了女人？
　　简直离谱到家了。
　　山治以手掩面，靠在一面断墙上，而奎恩，也循着踪迹追了上来。
　　“赶紧拿出战斗服吧，山治，让我见识一下，隐形黑的真正形态……”奎恩不急于进攻，仅是循循善诱，“你用了好几次战斗服了吧，身体和心灵早就被影响了，只是你自己不自知而已……”
　　“少废话！”山治喝止住奎恩的聒噪，“那种会让人冰冷无情的东西，谁要用啊？”
　　一面是无法对女人出手的温柔骑士，一面是冷酷无情、无论海贼王路飞想要谁的人头都能拿到手的科学战士，到底哪一个更适合呢。
　　山治做出了决断。
　　他掏出隐形黑战斗服抛掷在地上。
　　奎恩两眼放光，期待无比，“被逼到绝路的杰尔玛小鬼，终于要穿上隐形黑了吗？”
　　“都说了杰尔玛是我的禁忌之词，休要再提！”黑足山治高抬了腿，狠狠一脚踩下，奎恩期待已久的战斗服化为了一团黑烟。
　　然而奎恩还来不及沮丧，就见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团黑烟久久未散，反而如附骨之疽，牢牢包裹住山治的身体，瞬息间，黑色紧身衣附了身，红底黑面的大披风系于背后，白色骑士靴下踏着喷气机动装置，这该死的战斗服，又上身了。
　　山治狠狠拍打腰带，想让战斗服回缩到易拉罐形态，可完全无用，反而在拍打时触动了开关，身上的关键部位像铠甲一下升级出防御刺团，只要敌人的攻击触及，血肉之躯势必要被扎得鲜血淋漓。
　　奎恩见状乐得哈哈大笑，“真幸运呐，杰尔玛的小子，你意外触动了隐形黑的终极形态，除非是你的□□消亡，这战斗服才能回缩，否则，你将永远与他为伴……”
　　“都说了不要再提杰尔玛！”伴着愤怒，伴着本能，一记“地狱回忆”承载了两年的修炼成果，承载了对杰尔玛的怨恨，承载了对伙伴的维护之情，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奎恩的脑袋。
　　效果出乎意料，一直狂妄自大的大看板竟然被这一踢击倒，在地上跌出一个大坑，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反击。
　　——“去死吧……去死吧……鲜血……杀戮……来吧……文斯莫克·山治……最强大的科学战士”——
　　虚空中似有诱惑的声音在攫取山治的理智与情感，心中的幽暗被无限放大。
　　滔天的怨念，杀戮的快意渐渐占据主导，把所有的温柔感性都驱逐开去。
　　山治的恐慌上升到了极点，他快速掏出电话虫，拨通一个号码。
　　恰在岛的外围，忙于和烬交战的索隆听到腹卷里电话虫的铃声，那头传来山治的声音。
　　“索隆，电话虫是我放你腹卷里的，以防你迷路后不知死到哪里去……”
　　“厨子，我在战斗，不要打扰我……”索隆分心的一刹那，差点被烬的大刀砍中。
　　“听着，我长话短说……在这之后，我们都会打败百兽海贼团的家伙……”
　　索隆不耐烦地打断，“那是当然的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如果在这之后我的心灵变得不同以往，请你务必杀了我……”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哈？”索隆的心跳漏了一拍，堪堪躲闪过烬的杀招。
　　那头的话音变得绝望，比蛋糕岛时的山治更绝望，“这该死的战斗服似乎与我融为一体了，根本脱不下来……感觉有一股幽暗的力量在占据我的全部……空有黑足山治的□□，可实质，早已是杰尔玛66的冷血战士，所以，到时候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放心吧，我会不遗余力地杀死你。在这之前，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绿藻头……我这种状态，真正有性命之忧的，是我的对手……”

　　（29）曲终人散
　　遭遇被战斗武器反噬困境的，不止山治一人。
　　在与炎灾烬苦战的过程中，索隆发现驯服阎魔的难度指数超乎想象。
　　光月日和弹奏三味线的乐音响起，阎魔闻乐音而动，无休止地吸取索隆的精血与霸气。
　　参透炎灾烬能抵御伤害的秘密，索隆决定速战速决，剑招尽数朝炎灾的面具，束身的黑衣以及背后的那团火焰招呼过去。
　　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一番苦战过后，付出了体力透支过度，左腹中了一刀的代价，索隆终于将百兽海贼团的皇副击倒在地。
　　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握着阎魔的手有些失控，差点一刀斩向款款走来的妙龄女子。
　　“光月日和，是你？”索隆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心跳的频率也是超乎想象地快。
　　日和拨动三味线，乐音婉转而悠扬，不断在索隆手中震动的阎魔终于安静下来。
　　“剑士先生，这把阎魔很特殊呢，里面承载了我父亲光月御田的遗志和精魂，你接连对战凯多，对战烬，阎魔已经快被你炼成黑刀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稍有松懈，意志薄弱，便会遭其反噬，被吞没心智。”
　　索隆盯着日和怀抱的乐器，“你的琴音能安抚妖刀吗？”
　　“不错。和之国盛产名剑妖刀，当然更不能缺少能克制妖刀或是强化妖刀的乐曲，恰好，我都会，可以帮上忙，不管什么邪门的兵器，都会奏效。不过，我的乐音只是辅助，最关键的，还是要靠兵器持有者自己的意志来驯服。”
　　感受着山治所在方位的异动，索隆正色道：“正好，你跟我来一趟，或许真能帮上忙。”
　　到达山治所在的战场，索隆已经算来迟了。
　　乔巴和罗宾正围绕着山治，苦战不休。
　　这厨子的心灵真的不同以往了，面对女人，面对小动物，脚下也是毫不留力，招招致命。
　　小乔巴急得快哭了，“索隆……索隆你终于来了，山治……山治他疯了，根本不认得我们……”
　　面对如此强敌，阎魔震颤起来，隐隐有嗡鸣之声，索隆有些拿捏不住，眼前也昏黑一片。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厨子已然丧失了理智，如果自己再被妖刀驯服，那草帽团可真成大笑话了。
　　赶紧收起阎魔，用和道加鬼彻迎战山治。
　　效果并不理想，刀锋斩在战斗服上竟无血无伤毫无作用，而躲闪慢了，霎时就被厨子踹在左腹的伤口上，疼得他一时半会儿直不起腰。
　　不拿出杀了他的觉悟，只会白费功夫。
　　索隆只好再次抽出妖刀，示意不远处的光月日和弹一点能化解戾气的曲子，镇一镇阎魔。
　　由剑士牵制住山治，乔巴和罗宾抓紧机会行动，一个配置好高浓度的麻醉药丸，罗宾施展花花果实的能力，扯开山治的战斗面具，试图将药塞入他口中。
　　而与索隆缠斗的厨子，发动隐身技能，消失了。
　　下一秒，山治在罗宾身后闪现，一个高速旋转踢正正踹在罗宾的小臂上。
　　“喂！笨蛋厨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认得了吗？”索隆飞身上前，以三刀架住山治的猛踢，阻止他继续对罗宾出杀招。
　　乔巴赶紧过来，将罗宾移到一边紧急处理被踢断的伤臂。
　　山治与索隆的实力本就相差不大，而山治此时是铜筋铁骨，不沾带私人情感，出招凶猛，索隆有心阻止，却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绿发剑士从不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性格，感觉自身招数完全被山治的踢技压制，他催动阎魔，选择孤注一掷的打法。
　　曾经砍开凯多坚硬龙鳞的阎魔同样对战斗服山治奏了效。
　　闪身避过山治势如破竹的一脚，一招炼狱·鬼斩后，有金属的铮铮声响起，随即是利刃入体切开血肉的哧哧声。
　　“索隆，快住手呀……”
　　受阎魔力量所控，索隆也有些迷糊了，直至旁边传来乔巴的惊叫，他才卸了攻势，理智回炉。
　　定睛一看，阎魔不知何时刺入了山治的胸膛，好巧不巧，正是心脏的位置。
　　而金发厨师戾气尽散，蓝眸中盛满了悲凉与绝望，在阎魔抽离身体的那一刻，一直所向披靡的科学战士终于直挺挺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索隆甩手扔了阎魔，飞扑过去接住跌倒的山治，“喂……厨子，你还好吗？”
　　索隆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没有乔巴提醒，刚才差点就真的杀了山治。
　　虽然爽快地答应要杀他，可面对这个人，当致命利刃最终刺进他身体的那一刻，才感觉心痛得无以复加，又哪能真正下死手，毫不心软。
　　山治倒在索隆怀里，笑得惨淡，笑得诡异，“绿藻头……做得好啊……刺穿我的心脏，你就可以……永远和特拉男……在一起了……”
　　乍听之下没毛病，但细细一想，话中盛满戾气与怨恨，怎么听都不是山治的口吻。
　　索隆仔细看阎魔在山治胸膛造成的伤口，确实是心脏的位置，但在刀尖即将触及心脏时，索隆及时听乔巴劝阻，收手撤力，才没有酿成天大的悲剧。
　　即使如此，山治胸膛还是开了一个血洞，正滴滴答答直淌血。
　　“剑士先生，小心……”一旁传来光月日和的惊呼声，索隆大惊抬头，就见前一秒还悲伤愤慨的山治霎时变了脸，膝盖一顶朝他下颌撞来。
　　平日里的战斗习惯在此时发挥了作用，索隆第一时间放手撤步，避了开去。
　　再看山治，被洞穿的伤口竟在短时间内止了血，他颤颤巍巍又站起身体。
　　光月日和看出端倪，好意提醒，“他身上的黑色战斗服在支配他的意识，包括支配伤口的止血愈合，没法降服失控的力量的话，只能杀了他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你身上佩戴的和道一文字，乃是至刚至正至纯之剑，然而要起到化解魔物的作用，还需要人的心头血做引……不过，这都是传说中的办法，根本没人验证过……”
　　“那我现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决心已下，索隆甩手扔出和道一文字，用上怪力，使刀刃朝外，刀柄朝里，牢牢地嵌进一面断墙正中。
　　看着手骨骨折不支倒地的罗宾，看着惊惧万分的小乔巴，尚在迷离状态的山治被索隆此举勾起了内心最深的幽暗。
　　“绿藻头，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墓场吗？正好……我这种没情感的东西，原本就不配活着……”
　　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对别人无情，对自己更无情，漠视生死，这就是隐形黑战斗服的邪恶之处，漠视情感，这便是杰尔玛66最高科技的劣根所在。
　　山治在幽暗情绪的驱使下，身形如电，义无反顾地扑向嵌在断墙上的和道一文字。
　　只要利刃透体而过，一切都会结束。
　　和道的锋刃确实也洞穿了一人的身体，但不是山治，而是索隆。
　　早在之前，他已然做好了觉悟，见山治视死如归地朝刀刃扑来，他暗叹一口气，往旁一跟步拦挡住刀尖，双手扶了山治的肩，借他巨大的冲力使和道透体而出。
　　透出索隆身体的小半截刀刃沾带着索隆的血没入山治胸口，正好扎进先前阎魔刺出的血洞里。
　　而索隆双手牢牢钳住山治的肩，严格控制刀刃入肉的深度，停留在接近山治心脏又不至于伤及性命的位置。
　　于是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离奇的壮举。
　　光月日和怀中的三味线乐音激昂，淙淙如流水，铮铮似鸣金，既压制了妖刀魔物，也把和道一文字的镇邪效用发挥到最大。
　　只见索隆和山治以触目惊心的姿势相接触，和道从索隆背后透体而过，又没入山治胸腔的血洞，以鲜血为引，以和道剑身为媒，罗罗诺亚索隆的坚持、未来大剑豪的意志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剑身传导进山治胸口的伤处，那些承载着剑士期冀的鲜血一滴不落地溶解进了文斯莫克·山治的心脏，消解他满身的戾气，驱散他内心深处的幽暗，解除了隐形黑战斗服非死不能脱的桎梏。
　　在心头血的浸染下，在和道作用下，在光月日和弹奏的乐曲的镇压下，隐形黑战斗服退却了滔天的煞气，回缩到易拉罐形态。
　　妖刀阎魔也敛去锋芒，静静躺在地上。
　　草帽团的剑士和厨师经过双向救赎，共同回归。
　　至此，冰消雪融，守得云开见月明。
　　却也是琴崩弦断，曲终人散。
　　光月日和抱着断了弦的三味线黯然泪下，为乐器，也为人。
　　文斯莫克山治扶住命悬一线的绿发剑士，痛恨真相的残忍，命格的无情。
　　偏偏在这时，剑士还在安抚山治的愧悔不安，“不用在意……笨蛋厨子……我也差点被阎魔控制了，还差点杀了你……我也想借和道的力量清醒一下……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算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也不怪你……”
　　“绿藻头……你……说什么蠢话，你怎么可能会死……”颤抖着手抓住和道，把嵌在断墙里的和道刀柄抽出来，搂住瘫软了身体的剑士，黑足山治落了泪。
　　“山治，伤在心脏位置，现在千万不能动那把刀……我们，去找罗！”不忙着指责，不忙着哭泣，事关生死，小乔巴担起了未来海贼王最强船医的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