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之吻》烬余生

7、彩色原理

　　第二天清晨，顾昭在书店角落的客用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到楼下，发现沈惊澜已经醒了，正站在柜台后擦拭咖啡机。
　　晨光中，他的轮廓似乎没有夜晚那么具有攻击性。
　　“聊聊你的‘色彩’。”沈惊澜开门见山，仿佛昨晚的短暂温和只是错觉，但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本身已说明态度转变。
　　顾昭在他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我来说，情绪和未来的片段，都是有‘颜色’的。”
　　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虚点：
　　“愤怒是炽热的亮红色，悲伤是沉静的深蓝色，谎言是油腻的土黄色……而预示死亡或重大危机的厄运，通常是暗红与污黑的混合，就像我们在镜片上看到的那样。”
　　“那个快递员……”
　　“他被死灰色包裹，那是生命能量被急速抽干、或者被完全操控的征兆。”顾昭解释道，“而昨天在水下抓住你的力量，是几乎纯粹的污黑，充满了恶意和毁灭欲。”
　　沈惊澜若有所思：“你能分辨出来源吗？是谁，或者……是什么？”
　　顾昭摇头：“色彩通常只显示‘是什么’和‘可能发生什么’，很少直接指向‘谁’。除非……”他顿了顿，“除非那个‘谁’与厄运的承受者有极其强烈的因果联系，色彩里会掺杂属于那个人的独特‘色调’。”
　　“比如惊月？”
　　“比如惊月。”顾昭肯定道，“我在码头的幻象中，感知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属于她个人的淡蓝色，那是……哀伤和不舍。这和她被模仿的那个恶意幻象，完全不同。”
　　沈惊澜擦拭咖啡机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消息，像是一根细小的探针，触及了他冰封心湖下的柔软之处。
　　信息共享，让合作的基石开始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