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速自转》执笔摘星

17、第 17 章

　　一行人在操场打了会篮球，一直等到预备铃响起才动身去集合。

　　此刻裴司扬还沉浸在悲伤的世界中，整个人蔫疚疚的。
　　“司扬，你还在难过啊？”蒋文杰瞧见裴司扬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我没事。”裴司扬摇摇头，回。
　　他重拾情绪：“肯定是假的，没错，肯定是假的。”他自我安慰道。

　　“嗯，假的。”顾延终于开口安慰他。
　　“是吧，我也觉得。”裴司扬说道。

　　其实也说不上有多难受，因为他这人比较喜欢积极乐观，以最好的一面去看整个事情，自然而然，他也觉得这件事很假。

　　几人回到班级队伍中，此刻班级队伍中已经排好了队，由于高一的人全都在操场军训，阴凉处不多，蒋文杰看见为数不多的阴凉地面上一惊。

　　“行了，大家都站好。”教官吹了下脖子上的口哨，喊道。
　　“站在阴凉处训练还站不好的话就去太阳底下训。”

　　见状，大家都纷纷调整了一下站姿。
　　此时，操场上的训练声就没停过，一群人在树底下站了将近二十分钟。

　　裴司扬实在是站不住，做为老油条的他抬起手：“报告教官，我想去厕所。”
　　坐下前面树根下的教官闻言，先是淡定的喝了一口水，随后才邹眉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裴司扬面上不解，他愣了一下，老实回：“报告教官，我叫裴司扬。”
　　教官点点头，抬手看了眼表：“从开训到现在你一共去了三趟厕所，平均二十分钟去一次，你中午喝了一吨水？”

　　闻言，裴司扬瞬间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后开始编瞎话：“哈哈哈，教官，人有三急，我这人从小就体弱。”
　　教官笑出声：“人有三急？早上还没开训你就先掉裤子，现在又说自己体弱多病，怎么就你事最多。”

　　裴司扬面上一红：“……”
　　“没掉，那是意外！”

　　“报告教官，我也想去厕所。”顾延开口喊。
　　闻言，教官又是眉头一邹：“你们两兄弟商量好了？”

　　“真想去厕所。”顾延说。
　　这时，休息哨声响起，总教站在操场中间吹完口哨喊：“全部休息十分钟。”

　　“行了，所有人放松，该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
　　“呼。”蒋文杰松了一口气：“总算休息了，走，厕所去。”

　　“这也太煎熬了吧。”裴司扬边走边吐槽。
　　“这还是人可以经历的东西吗？”

　　“可不是吗。”蒋文杰走着走着，忽然路过学校的小卖部，“哎，我去买水，你两要不要？”
　　闻言，裴司扬转过头来：“啊？你不去厕所了？”

　　“不想去了。”

　　“给我带瓶。”顾延说道。
　　“裴司扬也赶忙应声：“那我也要，大瓶的，算了算了，我要两瓶！”

　　“你是水牛？”顾延听到邹眉问他。

　　“喝的完吗？”蒋文杰有点不可置信。
　　“我靠，你都不知道这天有多热。”
　　“别废话了，快去买，一会吹铃了。”

　　裴司扬早上刚来的时候买了两大瓶一点五升的水，不出半天全被他喝完了。

　　“好吧好吧，那我去了。”蒋文杰说完便摆摆手往小卖部走。

　　顾延从厕所出来时，裴司扬还在里面，他朝里面喊了声：“裴司扬，你掉厕所了？”
　　裴司扬在厕所里面艰难的发出声音：“再等等！你先走，我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闻言，顾延无奈的摇摇头，往回走。
　　厕所就在教学楼里面，每一层教学楼都配备有饮水器。

　　顾延路过一层饮水器的时候，刚巧看见陈砚舟在打水。
　　学校的饮水器是免费打水的，但因为天气太热接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所以大部分喜欢直接去小卖部买冰的水。

　　一般没什么人来打，除非小卖部实在挤不下。
　　饮水器有些矮，准确来说也不矮，只是陈砚舟太高了。

　　陈砚舟弯着腰在接水，绿色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出奇的不违和，但不管何时，陈砚舟永远都在绷着个脸。
　　半晌，陈砚舟接满水，将开关关上直起身，刚一转头便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顾延。

　　顾延发现他身上的迷彩服有些短了，袖口有点微微往后缩。
　　他走过去，盯着陈砚舟身上的衣服看了眼，问：“陈砚舟，你衣服码数没换吗？”

　　闻言，陈砚舟抬起眼皮：“没有多余的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顾延又邹眉，原本他身上这套就是陈砚舟的，本以为陈砚舟会去找李志强换衣服，没想到没有了。

　　“没关系。”陈砚舟说道。
　　迷彩服都是一整套的穿，外套长裤短袖，甚至连鞋子都是配备好的，虽然热但是可以避免被晒伤。

　　陈砚舟出的汗不少，帽子下裸露出的头发全湿了，脸颊上还布了一层汗。
　　顾延看了会陈砚舟脸上的汗，随后把目光落下他刚接的水里，一个很普通的透明水杯，容量不算很大，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喝肯定不够，所以得频繁来接水。

　　如果是裴司扬，这瓶水撑不过二十分钟。

　　就在此时，蒋文杰抱着两瓶水走过来：“延哥。”
　　顾延回头一看，蒋文杰手里还拎着两大瓶水。
　　“哎班长？”蒋文杰走进，将一瓶水递给顾延。
　　蒋文杰注意到陈砚舟手里的水瓶，他邹了邹眉：“班长，这饮水器的水是烫的，你怎么不直接小卖部买啊。”

　　“没关系。”陈砚舟再一次用这三个字回答，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陈砚舟。”顾延开口。

　　陈砚舟突然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看向顾延。
　　顾延从蒋文杰手里捞过一瓶一点五升的水，他直接将水递到陈砚舟手上。
　　刚从冰箱拿出来不久，瓶身还泛着水汽，刚触及到陈砚舟的手，陈砚舟便被这股凉意冰的怔了一下。

　　就在此时，总教拿着口哨在操场中间吹响：“全体注意，开始训练。”

　　“喝这个。”顾延说完便转身往队伍那边走去。
　　陈砚舟在原地愣了几秒，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水，瓶身都是水汽，上面还印着一个少年刚刚握过瓶身而留下的手印。

　　裴司扬回到队伍时，大家的训练都已经开始，此刻教官正在教动作，瞧见裴司扬他又邹起了眉头。
　　“报告教官。”裴司扬有些心虚的喊道。

　　教官站直身体，无奈的说：“裴司扬，怎么又是你。”
　　“你一天天哪来那么多毛病啊？”

　　见状，裴司扬赶忙解释道：“哎呀教官，我也不想的，中午吃坏了肚子。”
　　“你懂的，箭在弦上不得不放…”

　　“噗嗤。”队里面立即响起笑声。
　　裴司扬可谓是承担了所有的笑料，不管干什么事都有他份。

　　教官又无语的看着他：“行了，归队。”
　　听见这话，裴司扬匆忙跑进队伍中站好。

　　下一轮中场休息时，裴司扬看着只有一瓶水的地面看了会，问顾延他们：“我不是要了两瓶水吗？你两给我喝了？！”
　　“哦，是——”蒋文杰正想给他解释，顾延直接打断道：“喝了。”

　　“啧！”裴司扬撇撇嘴，也没太在意，捞起剩下的那瓶就哐哐往嘴里灌。
　　顾延抬眸，看了一眼陈砚舟，陈砚舟此刻喝的还是水杯里面的水，那瓶大容量的水此刻正静静地立在他脚边。

　　顾延瞬间邹眉，他感觉自己血压突然有点高。

　　捱了一天，总算挨到下训，几人的书包还在教室，于是便回教室拿书包。
　　“这一天天的，都给我累死了。”裴司扬便走便揉自己的脖子。

　　“一直偷懒还累？”顾延看了他一眼。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我那是体弱。”裴司扬撇嘴说道。

　　月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一中的月考也会设有荣誉墙。

　　路过三层的荣誉墙时，蒋文杰忽然停下脚步，他凑近脑袋去看墙上的人。

　　“看什么啊，上面又没你。”裴司扬不禁吐槽，但自己下一秒也凑了过去。
　　“你不也看吗！”蒋文杰骂道。
　　“这墙出来这么快？”裴司扬问道。

　　宋子阳也站过去：“这墙只有年级前二十，有什么好看的。”

　　“激励激励自己不行吗？”裴司扬说道。
　　“切。”

　　排行表旁边还贴有一寸照，几人看着最顶上那个名字也不惊讶。

　　“果然第一是班长的。”蒋文杰点点头，毫不意外道。
　　“不愧是全市第一。”宋子阳也佩服道。

　　“砚哥这照片拍的真不错。”裴司扬看着最顶上的那张一寸照说道。
　　闻言，顾延也走过去看。

　　照片上的陈砚舟依旧绷着个脸，背景是学校的墙，应该是李志强临时拉他拍的。
　　顾延忽然瞥到第二名的位置。
　　周寄书，总分706，就比陈砚舟低了十分，照片上的人也同样是学校的背景墙，很有意思的是，陈砚舟全科第一，他除了化学其余都全科第二。

　　“哎，班长，这第二名不是班长他朋友吗？“蒋文杰认出了上面的人。
　　“还真是。”裴司扬也认出来了，“这两人长得还挺像，除了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
　　“不愧能成为朋友，两个都不是人。”裴司扬继续说道。

　　蒋文杰盯着认真看了一会：“我觉得班长的表情更臭一点。”
　　“是吗？我看两个都一样臭。”

　　这个墙应该是已经贴了好几天了，只是早上过来时他们没注意到还以为这里有人在吵架。
　　裴司杨忽然瞥见上面的照片蒙了一层灰，他伸手在上面划了一下。

　　“这学校也不舍得擦擦，上面都落灰了。”裴司扬看着手上粘的灰说道。
　　闻言，蒋文杰立马在陈砚舟的照片上摸了一下：“哪有灰？”

　　裴司扬凑近看了一下，除了陈砚舟和周寄书的照片没灰之外其余的好像都沾了点灰。
　　“学神就是学神，连灰尘都不落他们两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