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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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未时了，张青云买了些猪肉和一把荠菜，中午便炒个肉丝，再热拌个荠菜。
张稻一边做饭一边感叹，还是山上好，想吃什么点蔬菜就近薅一把就行，在村里想吃些野菜还要跑大老远去采，看来开春要把菜园子弄起来了。
吃完饭张青云顺手把兔子给处理了，皮毛拿水泡着，可以软化纤维，后面在去除内面的脂肪会更轻松。
两人下午都没歇，明天要出摊，今天要做好准备。张青云去山上砍竹子了，再去挖点芋头和木薯回来，之前的存货并不多。
他便在家里提前备好芋泥和珍珠。
这些应该是现做的口感会更好，但是他觉得自己起不来，只能提前做了。让他惊喜的是，从柴房里头翻出来一个石臼，口径应该有个四十公分，这不正好给他打芋泥么！
芋头削皮切块，水开上锅蒸一刻钟，筷子轻轻拨开，这是蒸到位了。
趁热把芋头倒进石臼里，先用擀面杖把芋头块压散碎一些，再开始反复的捶打。一直到它变的开始黏糊，再到一些牛乳和油进去，期间按照芋泥的形态，少量多次的加入牛乳。等芋泥充分混合了油脂和牛乳，开始变得细腻顺滑，再改成搅拌的方式，一直到它变成一大团绵密的粉糯泥状。
珍珠做起来更麻烦一些，他要保证今晚搓出来的珍珠到明天早上还是粒粒分明不黏糊的状态。以前做完用冰箱冷冻起来就行，现在没有这个条件，要另外想办法了。
珍珠需要烫面，这样可以搓出最完美的珍珠形态，口感更Q弹。
红糖和水比例1:1倒进砂锅，全程小火加热，免得糊锅。水沸导入它两倍量的木薯粉，用筷子搅拌均匀，手速要快，不然可能会因为糖冷却搅拌不均匀，到时候指不定就变成非牛顿流体了，不好搓珍珠。
搅拌完的面絮拨到光滑的瓷盆里，稍微晾一会儿，不烫手便可以揉面了。反复揉捏直至面团光滑，不沾手不沾盆。
他把面团做的稍微干了一点点，但是不影响搓珍珠。搓出来的珍珠用大碗装好。底下已经提前铺了一层木薯粉，没铺满一层珍珠就轻轻摇晃一下，让每一粒珍珠都裹上干燥的淀粉。
现在温度低，放一晚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全部搓完，把蒸笼布盖上去，再找了个大一些的盘子盖住碗口。
院门“嘎吱”一声，张青云回来了。
元宝跟着他一起上的山，院门打开，它最先窜进去，逗起地上小雪球来，一大一小还打的煞有其事。大福没眼看自家的蠢弟弟，冲张青云“呜呜”一声表示打招呼，随后懒洋洋趴下。
“哥回来了。”
张稻走过去帮人把东西卸下来。
这人回来有种大包小包既视感，背上一个背篓，左手拖了两根去掉枝叶的竹子，右肩担着一把锄头，锄头把上还挂着一条肥硕的鱼，用草绳穿着，还在不停挣扎。
鱼先用木盆养起来。
他背的是个大竹篓，里头几乎装满了，木薯和芋头一半一半。
“累坏了吧，下回还是推板车去吧，林子里不好走就慢一点。”
“嗯”男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累的，这点体力活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哎，下回还是我们俩一起去...”
男人双手抱胸：“你要忙着做奶茶的事情，还能再分身出一个人不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显得我多假惺惺。”
“哼。”
男人稍作歇息，便开始处理拖回来的两根竹子。用细齿锯子锯成一节一节，张稻则在旁边负责打磨清洗，两人一直忙到天黑。
雪球蹭到脚边撒娇，张稻才反应过来天黑了，他把手上最后一个竹筒冲洗晾好，便去灶屋做饭了，留下张青云打扫院里的碎屑。
今晚上要煮大锅饭，带着大福那份。
这边的厨具更加齐全，马勺、蒸笼都有，灶台有两口锅，里头大锅，靠外边小一些，做饭自然是用小一些的这口。
晚上煮了一大锅杂粮饭，爆炒兔肉，清炒荠菜。
大福和元宝也吃饭，另外给他们拨了一份煮的兔肉，雪球也吃兔肉，不过它这份是没有盐的。
骡子吃完一把草，啪嗒啪嗒的喝水，尾巴一晃一晃。
......
卯时，烟囱里冒出炊烟，丝丝缕缕烟雾融入夜色，离天亮还早。
张稻打着哈欠炒焦糖、煮奶、煮茶，最后煮珍珠，忙活了快一个时辰，装好最后一竹筒，张青云也起来了。
两人一起把保温桶抬上去板车。张稻原本想着自己一个人拉着板车走过去，几十斤的重量，他还是拉得动的，被张青云制止了。
最后还是张青云骑骡子，他坐板车上，不过这回找了一些干草垫底下。骡车平缓前行，两人迎着晨曦抵达镇口。
冬日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能让人从心到身都暖和不少，空气里弥漫着各色食物的香气，街道人声嘈杂。
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把炉子点上火，保温桶架起来，旁边两个很小的陶罐，里头分别装的芋泥和煮好的珍珠，一个简陋的小摊子就这样支起来了。
这个摊位在青果街道末尾，这里清一水儿都是卖吃食的。管理的很好，摆摊需交一文钱，管理的人便会给你一个小木牌，把这个挂出来便不会被驱赶。
张青云把骡子牵去给马夫看着，回来发现哥儿已经招呼上客人了。
“小姐们看看，这是我独家秘制的竹筒奶茶，冬日里来一口暖身暖心，香甜可口！”
两个披着粉色披风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冒着热气的大铁桶，她们从未见过这种奇特造型的锅子。
年纪小些的脆生生开口：“竹筒奶茶，就是竹筒装的奶茶么，不过奶茶是什么，我从未听过。”
“不然怎么能说是独家秘制的，溪水镇独一份，您两位若是要买，我给第二杯半价！”
“哦，半价是作何。”年纪大些的姑娘更加沉稳，听到这句也忍不住发问。
“便拿这焦糖奶茶举例，二十文一竹筒，您两位若是各买一竹筒，第一筒二十二，第二筒便是十文钱。”
二十文着实贵，即使第二杯半价也要三十文，两姐妹凑一起耳语。
旁边已经围了不少好奇的人，都挤上来想看看新鲜，张青云穿过拥挤的人潮，走到张稻身边，旁边想把脑袋伸过来看的人看他这体格，也都微微退开。
“小哥儿，你方才说竹筒奶茶，是奶还是茶啊。”
“是奶也是茶，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哎那这...”
众人七嘴八舌，张稻嘴皮子利索的挨个回答，张青云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
两姑娘看人越来越多，迅速做了决定。
“我们要两筒。”
“好嘞，您看是要焦糖、芋泥还是珍珠呢？”
他迅速把两个陶罐打开，微微倾斜给两人看：“这黑色的圆圆的便是珍珠，这团泥便是芋泥，当然这不是真的泥。珍珠口感更韧，耐嚼，芋泥口感绵密入口即化，看你们喜欢哪种了。哦对了，焦糖是没有加其他东西，整体风味和另外两种都不一样。”
他飞快的同两人介绍，周围人自然也听清楚了。
两姑娘最后选了一珍珠一芋泥，这两种都是二十二文，加起来便是三十三文，两人爽快掏钱。
张稻利索的用长柄勺舀一勺珍珠，打开竹筒盖放进去再盖好，芋泥换一个勺再舀，慢慢一大勺的芋泥放进竹筒盖好盖子。
小心把竹筒递给两人，他不忘顺嘴嘱咐：“这奶茶要趁热喝，特别是珍珠的，凉了久了便会坨到一块儿，可就不是这个滋味了。”
两人颔首，随后轻巧的钻出人群，身影融入人群。
“哥儿，你这一筒二十几文，忒黑心了些！”
“就是啊，都没听说过的吃食，便狮子大开口要这么贵！”
张青云闻言目光一扫，那几人瞬间闭嘴，被哥儿戳了几下才收敛神情。
“哥，不然你去逛逛，这里我自己能行...”张稻没忍住小小声。
“我就在这，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张稻还想说什么，又听见有人来问，马上热情招呼。
是一个抱着小娃的妇人，那娃娃长得白嫩胖乎，妇人身材丰腴，发间插了一支金簪。不过发问的竟然不是这妇人，二十她怀里的娃娃。
这娃娃看着不过三岁左右，说话黏糊糊的：“漂亮哥哥，宝宝也想喝,猪猪奶茶。”
“噗！”
有人被这娃娃逗笑,妇人也忍不住掐掐儿子脸蛋。
“那哥儿你便给我拿一竹筒，珍珠奶茶，我也买来尝尝鲜。”
“哎，漂亮姐姐，若是您要给娃娃喝，还是芋泥或者焦糖的比较好，珍珠圆圆小小一个，孩子太小吃起来怕是不方便。”
“哎呦你这小哥儿嘴甜的，那便芋泥和焦糖的各来一竹筒，我家里还有两个娃娃。”
妇人养育了三个孩子，自然是很快反应过来，幼儿不能吃这种东西，容易呛着，又被这句漂亮姐姐叫的心花怒放，不花钱都不好意思了。
焦糖奶茶收的原价，芋泥奶茶收了半价十一文。
“哥儿，你这是是以后都半价么，我下回带我家媳妇和娃儿来，让他们自个儿挑。”
一老实汉子开口。
“年前都半价，年后再来我就都按照原来的价格卖了，想买的都不要错过唷——”讲到最后声音微微拔高，确保周围人都能听到。
奶茶他原本就是打算卖贵价的，溪水镇算是比较富庶的一个镇子，有钱人自然不少。二十几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贵，对有钱人来说就是洒洒水尝鲜的事了。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不出一个时辰，三十多竹筒全卖出去了。粗粗算一下，今日份营业额有四百多文，开心的把钱收好，两人开始收拾摊子。
“若是年后按着原价，你不怕人不买账。”
张青云也是没听过这种销售手段。
“哼哼，有钱人才不在乎这个，过年没多久了，趁这最后几趟大集把名声打出去，年后自然不怕卖不出去。”
听哥儿这话，觉得他背后翘起来一条隐形的小尾巴，正骄傲的一摇一摆。
“嗯，你很聪明。”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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