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陵上柏。》干细胞

1、青青陵上柏。

　　# one #

　　“学校又吃人啦！”
　　放学后，外号“万事通”的眼镜仔将一叠旅游宣传单用力拍在桌面上，四周迅速涌上来一圈凑热闹的同学。南迟挤进去从缝隙间抢了一张来看，蓝白色块的宣传单上印着邻市有名的大型游乐园的广告：“给您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之旅！”虚有其表的有趣。
　　“阿南要去吗？”女生们看南迟从人形包围圈里钻出来，急忙从她手里夺过那张宣传单。
　　“不想去……”“——不行哟！”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南迟回过头，看见眼镜仔坐在课桌上朝她招了招手。“上边规定全级都要去，想拒绝的除非出示医院证明。”眼镜仔笑容和善，将教务处下发的通知递给南迟。
　　“那好吧。”南迟没有接。她扔下一句话便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抓起随便塞在抽屉里的茶色书包朝回家的总路线前进。眼镜仔伸出的手没有回应，只好耸耸肩回过身继续跟附近的男生八卦旅游的事情。

　　学校组织的课外实践活动，去邻市最大也非常著名的综合性游乐园游玩一天，美其名曰“旅游”。虽然校方收费三百九十元很欺诈学生，但依然有不少人心甘情愿地败金，为的只是出去玩。早上八点钟校门前集合，三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南迟坐在长途客运靠后的位置，那里没怎么会晒到太阳。她用睡觉来打发这无聊又漫长的时间，两个小时的路程不用来补眠简直就是浪费。正当南迟快入睡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救救我。”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南迟眨了眨眼，转过头问旁边的女生，“刚才你有跟我说话吗？”
　　“没有啊，我在打牌呢。”女生友好地笑笑，朝南迟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你也要来一手吗？”
　　“……喔，不用了，谢谢。”

　　于是南迟只好回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难道是她幻听？可为什么会是那样悲伤的声音。

　　到达了目的地后，校方点完名便解散，让各人自由组合去玩，然后再按规定的时间在这个广场集合。南迟不想去玩，只想去生物园乘凉。她跟同伴分道扬镳，自己跟着地图往目的地走去。
　　生物园里很凉爽。这大概是因为有很多遮天蔽日的大树的缘故。奇形怪状的植物被一条条铁链隔离在通道两侧，南迟顺着路线进入松柏园。园内没什么游客，安静得过分。满耳听到的都是鸟叫虫鸣。南边有个小土坡，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柏树。鳞片状的叶子小巧得惹人喜爱，南迟走过去轻松地在低矮的枝条上摘了一片叶子。这时，之前在车上听到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救救我。”

　　南迟被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身处这陌生的柏树丛中。一种莫名的寒气袭击了她的脊背，不安驱使她迈开脚步赶紧撤离。南迟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天灵盖，命令自己别胡思乱想。她是无神论主义者，没什么好怕的。风透过柏树吹进来，拂动叶子发出窸窣的声响。南迟转身就跑，可没跑多远，右脚便被突出地面的柏树根绊倒了，让她整个人狠狠地扑向了一棵巨大的柏树！她还未来得及尖叫，额头就正中树干，接着咚的一声，眼前就全黑啦。

　　# two #

　　不知过了多久南迟才从昏厥中醒来。她伸手揉揉额角肿起的包，吃痛地掉了几滴眼泪。天色昏暗，四周阴森森地传来凄惨的风声。树木太高挡住了阳光，使得树荫之下出现了温差，仿佛凉得人遍体生寒。沙啦啦。南迟侧耳倾听，有什么东西匍匐过地面的声音……仿佛有一条巨蛇贴地蜿蜒而行，正吐着信子朝她步步逼近！南迟心慌意乱，这里到处都长着奇怪的植物，那个静谧的松柏园不翼而飞了，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一棵巨大的柏树伫立在旁边，大概枯死了，枝条上一片叶子也没有。

　　“快趴下——！”

　　前方忽然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将南迟从思考人生的错误回忆中召唤回来。反射神经下意识退后，往前扑去的动作干净利索，并且还伸出手抱住额头。南迟回头一望，有一株巨大的外形奇特的植物正停在她刚在的位置上！褐色的巨根支撑着一个硕大的花盘，花盘边缘整齐地罗列着锋利的牙齿——是食人花！
　　“没事吧？你。”一位手执黑色长刀的美少年突然现身在南迟身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原来那株食人花正打算袭击手无寸铁的南迟，还好被少年所救。被攻击了的食人花发出刺耳的惨叫，如同千万个婴儿在哭嚎。它又借助巨根“站了起来”，重新扑向了南迟和美少年！
　　“它过来啦！”南迟本能地往后退。美少年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痞子般的微笑，看了南迟一眼，“没事。”只见他挡在南迟面前，念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便挥起自己的黑色长刀直刺那朵巨大的花盘！奇迹发生了，花盘被长刀穿透，伤口附近立即燃烧起汹涌的冰蓝色火焰，让南迟联想到酒精灯。食人花再次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绿色的黏液流了一地，发出阵阵腐臭。接着植物又从根部开始变黑，慢慢腐坏成枯死的样子。

　　南迟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明明只是撞了下脑子，莫非这就撞傻了？！美少年解决了怪物，又走回来仔细打量着南迟。女生被盯得头皮发麻，只好装出个凶狠的表情实施恐吓手段：“……看什么看！”
　　“我认识你。”少年绽开笑容，美得如同初生的芙蓉。
　　……可我不识你！南迟在心底腹诽。被食人花攻击已经让她开始神志不清，好困，她必须回去那片柏树林！
　　“我是俄我知道，简称小俄。你叫什么名字？”美少年没理会南迟的脑内混乱，自个儿提问。
　　“……你不是说你认识我吗？！”
　　“我只知道你的身份，可那并不包括名字呀。”
　　“……妈妈说不能随便将名字告诉陌生人！”
　　“……哇哦，原来你叫‘南迟’吗。”
　　小俄的目光停在南迟胸前，女生低头一看，发现了出卖自己的罪魁祸首——该死的校卡！她郁闷地摘下校卡塞进书包，瞪向小俄：“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这里是‘森域’呀，你出生的地方。”小俄微笑道，黑曜石似的眼眸流光溢彩。“至于我，是伯爵大人的骑士团团长候选人，也就是你的骑士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疼，“你为什么会刚好出现？那食人花是你搞出来的吗？”
　　“才~不~呢。我是凑巧路过啦。”小俄轻轻将长刀入鞘，“所以说，这是命中注定。”
　　“……抱歉我不太相信宿命论！”

　　耳边又一次传来了那无助的声音。来得那样突兀，差点让南迟误以为又是幻听。“救救我。”……不断重复的求救。她抬起眼睛望向小俄：“……有人在求救！一直在我耳边呼唤……”她的眼底写满了手足无措。为什么这次延续得那么长久？为什么不是像之前那样一晃即逝。求救声是那么的无奈，气若游丝。
　　“……谁？你听到什么了？！”小俄神色一变，伸手按住南迟的肩。“……似、似乎是个女孩……在说什么‘救救我’。”南迟十分不安，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挥之不去。小俄忽然微笑起来，拉过她的手说，“那么走吧，跟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南迟点点头，随即带着俄我知道往声源处出发。

　　# three #

　　树林深处。求救声逐渐清晰。南迟看了身边的美少年一眼，从小就存在的美人情结仿佛即将井喷的熔岩，烫伤了她难得洋溢了些许少女情怀的心。她好奇地问对方：“……小俄，为什么你会认识我呢？”小俄又扯出了一个痞子笑容，“因为你是伯爵大人的孙女呀。”
　　“……谁是‘伯爵大人’？！”
　　“你爷爷。”
　　“骗人！我爷爷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啊！（妈妈说的）”
　　南迟抗议道。她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印象中那一栏也总是充满了迷雾，让她冒出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妈妈说爷爷是个“挺有趣的笨蛋先生”，平凡普通了一辈子，然后在家人的陪伴下死去。可现在小俄却说爷爷是伯爵！
　　“我不知道伯爵大人在你看来是什么身份，可在这个世界，他就是那鼎鼎有名的‘木偶伯爵’啊。”小俄对南迟的执着不痛不痒，径自叙述着：“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松就从人界来到森域？因为你本身就拥有进入这里的血统！”
　　南迟听得稀里糊涂，依旧搞不懂小俄在讲啥。她停下脚步，路的尽头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间破旧的老房子。类似藤蔓植物的根须层层包裹住这个庞然大物，，小小的窗子长满了青苔，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就是这里吗？”小俄跟着南迟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噢，简直就像间鬼屋。”
　　“……在里面。越来越清晰了。”南迟说。小俄微笑着抽出黑色长刀，握紧女生的手朝鬼屋挺进。
　　“那么，就让我们来营救被囚禁的公主吧。”

　　# four #

　　红木制的大门也长满了细小的真菌。生了锈的旧锁被小俄一脚踹开。屋外的光线从大门射进去些许，却依然照不亮最深层的黑暗。他们小心翼翼走进去，地板嘎吱嘎吱响。墙壁布满了褐色的巨根，察觉有异物闯入立即蠢蠢欲动了起来，但并没有发起攻击。小俄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嘛嘛，看来里面栖息了一头坏心肠的怪物呀。”“……你有把握打倒它吗？”南迟也有些兴奋。“这个嘛，听天由命啦。”小俄坏笑着泼她冷水，于是作为报复她只好抬脚狠踢少年的膝盖。
　　一阵腐烂的臭味从鬼屋深处传来，连小俄也忍不住皱眉。不过因为一手握刀一手牵着南迟，所以没有办法捂住鼻子。南迟走在小俄身后，只觉得那股臭味似曾相识，直到他们顺着楼梯来到了更加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株巨大的食人花扎根于一个同样巨大的椭圆形白茧中，正朝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展示它锋利的獠牙！
　　“……救救我……”求救声从巨茧里传来，这下连小俄都听到了。
　　“原来如此。”小俄松开南迟的手，“这是食人花王。我去对付它，你快去想办法弄烂那个茧救出公主。”
　　“好吧。”南迟环顾四周，走到爬满巨根的墙壁上拔了一柄生锈的水手弯刀（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海盗用品？！），趁小俄跟食人花王交手时悄悄绕到食人花后方，然后一刀砍了下去劈开了巨茧！绿色的黏液像喷泉溅了她一身，见鬼！臭味浓得让她想吐！食人花王惨叫起来，宛如成千上万的婴儿啼哭声轰隆隆充满了整间地下室。它伸出其它须根缠住南迟将她甩到墙角，小俄避开食人花王的捕捉跳到她身边慰问：“你还好吧？”南迟用水手弯刀支起身体，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很痛！（还很臭！）混蛋一定要干掉这棵烂植物！把它的大花瓣切下来拿去炸来吃！”
　　“那恐怕会吃坏肚子啊~”小俄回以一个大大的傻笑。

　　他们看向似乎因失血过多而开始发狂的食人花王，发现那个巨茧之中竟躺着一名金发少女，食人花的巨根伸入她的胸口，紧缚住心脏！小俄愣了愣，随后才明白过来。他对南迟解释，“那女孩是个木偶，可她的心脏却是价值连城、并且拥有十分强大的魔力的‘维尔雅晶石’！食人花王靠吸取晶石的能量为养料，在黑暗中繁衍后代！”“……也就是说，我一开始遇见的那株食人花，也是它的子孙？”南迟半懂不懂。
　　巨茧中的女孩似乎有了反应，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睛，朝南迟他们轻启朱唇：“……救救我……‘伯爵’……”可她的求救还没说完，食人花王便再次伸出巨根来袭，无数的根须仿佛章鱼带刺的触手迅速涌向南迟和小俄……

　　# five #

　　“傻瓜！快醒醒！！”紧急关头小俄一把推开了还在发呆思考人生的南迟，自己却陷入了巨根的包围圈中。黑色长刀哐当应声落地。
　　“小俄！”南迟坐倒在地上，焦急地呼喊战友之名。可是小俄被巨根缠住，快要窒息了！食人花王又朝南迟伸出巨根……“砍掉它附在晶石上的主根！”小俄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接着就被巨根扼住了咽喉。南迟恍然大悟，急忙抓起被甩到一边的水手弯刀，在巨根向她扑来前一刀砍断了食人花王伸入少女胸膛的巨根！惨叫声再次汹涌而至，几乎要把人的耳朵弄失聪了。食人花王轰然倒地，被缠住的小俄也因巨根突然被收回而摔在了地上。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天花板塌陷，巨根从四面八方横冲直撞钻进来一层层包裹住食人花王。瓦砾不断掉下来，激起阵阵烟尘弥漫。
　　“这里！”巨茧中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头金发耀眼得如同朝霞。她招呼着南迟和小俄，“这个地下室将要沉入地底，不想和食人花一同永眠的话就快走！”
　　“……这样就完了吗？我还没砍下它的花瓣做零食呀！”南迟一副苦瓜脸，十分伤心。小俄笑着拉过她的手往外冲，“结束啦！公主救出来了，就别再留恋魔王的骨头！”
　　楼梯在他们跑过后逐级碎掉分崩离析。鬼屋在自我拆除，把所有恶臭连同年久失修的建筑材料一齐埋入地心深处！

　　# six #

　　南迟和小俄站在空地上看着鬼屋在烟尘中消失掉。
　　“谢谢你们救了我。”金发少女温和的微笑，精致的五官如同古画上的美人，“我叫羊角。”
　　“……《逍遥游》！”南迟脱口而出。羊角姑娘愣了愣没听明白，又径自解说起来。南迟皱了皱眉，夭寿，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那么自我中心，完全不管别人到底想不想听！
　　“我是伯爵大人第三个制作的木偶，所以才能拥有‘维尔雅’做心脏。”羊角垂下漂亮的睫毛，“我一直都在这里沉睡，直到被食人花王袭击，然后失去了意志。”
　　“那为什么你会像我求救？”南迟问道，然后被小俄抢答：“因为你是伯爵大人的后代！”
　　……所以在地下室里时才会叫她‘伯爵’吗。金发少女掏出了一颗银蛋递给她，说是报答他们的谢礼。银蛋比鸵鸟大小一圈，表面泛着金属光泽。南迟摆摆手想拒绝，却被小俄抢先一步代替她收下。
　　“现在森域的世界开始混乱了，从前‘三公时代’设下的制度渐渐被破坏……很多怪物都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偷渡去人界……你有了这个，就可以随时从人界过来啦！”小俄笑得像个人口贩子，“况且，也能方便我俩联系啊。”
　　“这颗蛋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能吗……”COS多拉[哔]梦的口袋是吗？
　　“是的，等它孵化了就可以了哟。”
　　“……口胡我又不是母鸡！”

　　阳光温暖地落下来。小俄和南迟跟羊角姑娘告别后一同离开了空地，沿原路往回走。
　　“你想回去了吗？”路上一直没说话的小俄忽然开口问。南迟在心底腹诽“我本来就不想来好吗？！”，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他们回到了彼此最初相遇的地方，枯死的柏树依旧伫立在那儿伸展着曲折的枝干。
　　“……我才刚遇见你呀，为什么不能停一停。”小俄在自言自语。南迟没听清，走过去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小俄怎么啦？你知道让我回去的方法吗？”“……”小俄望着南迟的眼睛，青涩的活力在她眼中流淌，生生不息，让他忍不住移开视线。“……啊，是的。我知道。”最后他说。接着他将银蛋塞进南迟的书包，对她微笑：“那么，欢迎下次再来。”
　　……又不是旅行，说什么‘欢迎再来’！南迟想这么顶回去，可还没等她开口，便被小俄一把推向了那棵枯死的柏树！脑袋正中树干，咚的一声让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她在昏过去之前还能听见俄我知道温柔的声音，好像是一句“再见”。

　　# seven #

　　南迟再次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靠着巨大的柏树。是松柏园。她回来了。意外的是同学眼镜仔竟也出现在这里，看见她醒来后十分开心地凑了过来嘘寒问暖：“阿南，你怎么在这里睡着啦？”
　　“……因为困。”南迟随便扯了个借口。莫非真的是梦？自称是她骑士的痞子少年，地下室里巨大的食人花，还有心脏是块破石头的木偶少女……难道都是她自己虚构的一场游戏？南迟拍拍手站起身，看向眼镜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本大爷叫闻右见！都跟你同窗半年了你竟然还问这种蠢问题！”眼镜仔忿忿不平，随后他看了看手表，对南迟说，“快到集合时间了，一起走吧。”
　　南迟点点头，跟上闻右见的脚步。这时，书包里却传来了轻微的颤动。南迟顿时僵在原地，迅速打开书包，里边果然有一颗银色的蛋！如今巨蛋已裂开，有什么东西正破壳而出……是只冰蓝色的雏鸟！原来刚才那场历险不是梦。南迟听着鸟啼声有些无力地扶额，走在前边的闻右见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一只蓝色小鸟停在南迟的肩头，立马变了脸色：“……你该不会是偷了什么珍惜保护动物吧！”
　　“偷你个头。”南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它是玩具鸟。”
　　“……鬼信啊！玩具鸟会这样叫的吗？！”
　　“为什么不会。”
　　南迟没再理会闻右见，径自摊开左手，让小鸟停在掌心上。冰蓝色在阳光下很美，像水晶。“闭嘴，在我回到家之前别吵。”南迟对手中的小鸟命令道，后者立马收住了声音，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还挺可爱的不是吗。南迟笑了笑，伸手摸摸小鸟柔滑的羽毛。……要改什么名字好呢？
　　“……嗯，从今天起，你就叫‘西洛’吧。”
　　“叽！”小鸟欢快地叫了一声似乎表示接受这个新名，随即张开翅膀钻回南迟的书包中。
　　“这玩意真的是玩具鸟吗？你骗我的吧！”闻右见不死心地凑到南迟旁边表示深刻的怀疑。
　　“你好烦啊，眼镜仔。”
　　“……都说了本大爷叫闻右见！”

　　天似穹庐，风清气爽。南迟走在前往集合广场的路上不断打着哈欠，刚才的异世界之旅让她现在又困又累，只好等待会儿上车后再慢慢补眠啦。

　　//FIN.//